“不好,將軍戰死了!”
隨著一聲大喝,袁軍士兵紛紛側目看去,只見紀靈仰躺在血泊當中,胸膛一個碗口大小的槍口,證明紀靈早已死透。一瞬間,袁軍大亂,羣龍無首,四散而逃。
躲在遠處的楊弘,看著紀靈身死,面色變得蒼白無比,毫無血色。紀靈戰死,那麼接下來還有何人能夠擋住秦將?只見高寵、魏延二將手中的刀槍上下翻飛,所過之處就像割麥子一樣,袁軍成片成片的倒下,楊弘無力地閉上了眼睛,面對這一切,他心中深感無力。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喊殺聲、慘叫聲突然靜止了一樣,消失了的無影無蹤。當他睜開雙眼之後,看見的是屍橫遍野、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腥臭的血腥味瀰漫在空中,整個戰場猶如修羅地獄一般,讓人望而生畏,至於高寵、魏延等聯軍的身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知去向。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遠處突然傳來了一陣馬蹄聲,當先一人身穿虎頭賁天鎧,手中梅花亮銀槍,再配上大約八尺的高大身材,顯得威武不凡,身後數千騎兵緊緊跟隨,斗大的‘南’字大旗迎風飄揚。
......
“籲~”
“唏律律~”
“這......”
來人急忙勒住戰馬,看著戰場上滿地的屍體,臉色驚疑不定,策動著戰馬,緩緩地掃視著四周的情況。
“太尉,敵軍呢?還有紀靈將軍呢?”看著面目呆滯、臉上仍然殘留著些許恐懼之色的楊弘,南八緊皺著眉頭問道。
“紀靈將軍戰死了,敵軍已經走了。”面對南八地詢問,楊弘有氣無力地囔囔道。
“什麼?紀靈將軍...戰死了?”南霽雲立即驚道,剛纔巡視之時,並沒有發現紀靈的屍體,還以爲身受重傷,或者見勢不妙領兵撤了,沒想到到最後迎來的竟是紀靈的死訊。
“唉.....”
南霽雲嘆息一聲,緊接著又詢問道:“那太尉可知敵軍離開多長時間了?”
楊弘搖了搖頭,沒有答話。見此,南霽雲又嘆息了一聲。
“陛下在聽聞紀靈將軍慘遭埋伏之後,就立即派遣本將率兵前來支援,沒想到到最後還是讓敵軍逃脫掉了?!痹掍h一轉,看下楊弘言道:“既然如此,那太尉就跟隨本將一起回去覆命吧?!?
楊弘點了點頭,雙眼無神的望了一眼戰場,隨後騎上了一名校尉牽過來的戰馬,雙腿一蹬馬肚,緊隨在南霽雲身後,向著壽春前進。
......
陽泉縣縣府內。
秦王秦天揹負著雙手立於大廳內,看著遠處的天空,顯得微微有些出神。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大王!”郭嘉和張良二人作揖一禮,齊聲道。
聲音落下,秦天嘆息一聲,嘴脣輕啓,開口言道:“這是從交州傳來的消息,你們看看吧?!闭f著,一直揹負在身後的右手伸出,將手中的一封信件遞到了郭嘉的手中。
郭嘉不明覺厲,立即拆開信封,瀏覽著信上的內容,待其看完之後,立即瞪大了眸子,與張良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驚。
不顧二人的驚訝,秦天自顧自地說道:“項羽親率十萬大軍東征荊州,桂陽、零陵已經被他拿下,而長沙除去郡治臨湘以外也已全部攻克,可以說端的犀利無比。
如今好不容易攻克安風,眼看就要兵進壽春,擒殺袁術,可經過他這麼一鬧,恐怕就會白白浪費這麼大好的時機?!?
“大王,桂陽、零陵失守,以劉表的性格定然會不管不顧的班師回朝,而我等當下要做的則是立即退兵。”郭嘉壓下心中的震驚,連忙勸道。
“哦,爲何?”秦天略有些疑惑地問道。
郭嘉言道:“劉表若退,諸侯聯軍定會土崩瓦解,而以袁術的性格,定然不會放過這個反攻的大好機會,雖說袁術在與諸侯對陣的過程當中連連失利,但其麾下仍然有著二十萬大軍可以調動,而且此處距離幷州遙遠,我等若是領兵撤回,定會途徑曹操境內,雖說我軍與他暫結同盟,但誰也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趁機倒打一耙。
所以,我等必須在諸侯,或者說曹操反應過來之前先行撤退?!?
秦天微微點了點頭,問道:“如今我等還剩下多少兵馬?”
“目前還剩兩萬三千兵馬。”郭嘉回道。
聽著郭嘉報出的數字,秦天的臉色一陣難堪,他出徵之時可是帶了五萬五千大軍,可現在卻只剩下了兩萬兵馬,足足損失了一半多的兵馬,如果這是爲自己征戰而消耗瞭如此多的兵馬倒也沒什麼,可他這只是前來幫忙的而已。
“大王,將士難免陣前亡,我大秦將士跟隨王上征戰沙場也是他們的選擇,如今戰死疆場,或許也是他們最好的歸宿吧?!币恢背聊徽Z的張良走上前說道。
秦天擺了擺手,道:“孤明白,只是想到我大秦將士如今客死他鄉,心中悲痛?!本o接著看向郭嘉,吩咐道:“奉孝,這些陣亡的將士一定要做好撫卹,孤不能讓他們白死?!?
“大王放心,微臣定會安排妥當。”郭嘉應允道。
......
壽春皇宮內。
此時袁術一臉陰沉的坐在金龍雕琢而成的寶座上,通紅的雙眼就像擇人而噬的猛獸一樣,耷拉著腦袋看著下方披頭散髮,猶如乞丐一樣跪倒在地的楊弘。
“紀靈戰死,數萬大軍一朝喪盡,爲何敵軍只繞過你一人?楊太尉,你可否爲朕解釋一番。”袁術一臉陰沉地看著跪倒在地楊弘,沉聲說道。
“陛、陛下,臣不知啊?!睏詈胍荒橌@慌失措的解釋道:“臣也不知道敵軍爲何只放過了在下一人,或許他們沒有看見微臣,所以微臣才能僥倖逃脫一命?!?
“沒有看見你!你是當敵軍都是瞎子嗎?還是你欺負朕是三歲頑童?”袁術沉聲道,“或者說你當時當了逃兵,待敵軍撤退之後,你才跑了回來?!?
聞言,楊弘心中一驚,連忙回道:“陛下,微臣可沒有當逃兵啊,當時臣也是揮劍斬敵,指揮著兵馬阻殺敵軍?!币援敃r的狀況來看,自己雖然沒有逃跑,但是與逃兵又有何區別,若是就此承認,那與找死無異。
“是嗎......?”袁術雙眼微瞇,望著楊弘,眼中殺意一閃而逝,陡然喝令道:“此等欺君罔上,貪生怕死之徒,朕留之何用。左右,拖出去,斬首示衆!”
“啊!”
一瞬間,楊弘立即面露恐懼之色,看著一左一右準備將自己拖下去的士兵,心中頓時慌了,急忙求饒道:“陛下,陛下,臣不敢了,請陛下饒微臣這一回,微臣定然不會再當逃兵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還望陛下能夠饒微臣一命,陛下!”
聽著楊弘嘰嘰喳喳地,袁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衝著左右士兵喊道:“左右,還不給朕拖下去,再敢遲疑,你們就跟他陪葬吧!”
左右士兵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將楊弘架住,不管不顧的拖了下去。隨著一聲慘叫,楊弘瞬間人頭落地,屍首兩處!
這時,一名士兵突然跑來,單膝跪地,道:“陛下,信使從交州返回,帶來閻司徒的來信。”
聞言,袁術一臉喜色,急聲道:“快,呈上來。”
宦官將信從士兵手裡接過,交給了袁術。
袁術立即拆開信封,瀏覽起了信上的內容,待其看完之後,剛纔的滿面陰沉之色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狂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