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傲然挺立,絲毫不懼那人的威脅,冷聲道:“要殺便殺,就算你殺了我,你也是我爹的手下敗將。”
那人一聽竟然沒有生氣,而是哈哈大笑道:“果然是林子軒的兒子,但是你以為當年乃是林子軒一人之力將我打傷,你錯了,要不是有另外三個卑鄙小人幫忙,林子軒想傷我也難。”
林風尋思道,難道他說得那三人是三位首座,不由想起八年前三位首座聯(lián)手對付那黑衣人的情景。
那人又道:“不過我生平佩服的人不多,但林子軒絕對算一個,雖然他打傷了我,但我并不恨他。”
林風心道:“在這深谷之中,恨又有何辦法。”
但是林風微微奇怪,這人當年為何要闖入蜀仙,結(jié)果被打成此樣,難道和當年打傷自己的那人一樣,是來找爹尋仇的。林風不想多問,也沒有興趣。
那人忽然語氣一轉(zhuǎn)道:“都十年了,一切都想明白了,小子,你愿不愿意我?guī)湍憬忾_你的封印,走出此谷?”
林風猛然轉(zhuǎn)身,驚奇的盯著那人,道:“你肯解開我的封印?”
那人道:“不錯!但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林風心中恍然明白,怪不得此人繞著大圈子不給自己解開封印,原來他有求于己,便道:“何事?”
那人神色開始變得嚴峻,道:“你要你出去后,將這包東西交給一個人,我就替你解開封印,送你出谷。”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袱。
林風見包袱折疊的整整齊齊,顯然早就準備過,道:“你早就準備好了,你早就打算要解開我的封印,送我出谷?難道你在昨晚就有此打算?”
那人搖頭道:“不,只要你不答應此事,我便不會替你解開封印。”
林風更加奇道:“答應此事又有何南,只是我奇怪,以你的修為,出此谷應該易如反掌,你為何不自己出谷去?”
那人慘笑一聲,道:“當年我身受重傷,掉下此谷,辛得有湖水救命,但在我虛弱之極,那些妖魚更是奪取我的雙腿,后來雖然脫險,但我的修為一降千里,這谷深萬丈,我又怎么能爬的出去。”
林風一聽此語,不由生出同情之心,便道:“只要前輩能替我解開封印,我一定將那東西送到。”
那人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好,這也不枉我十年白等,既然如此,那你也得答應我,你一定不可私自拆開包袱偷看。”
林風道:“前輩要是不相信我,便就此作罷。”
那人急忙道:“呵呵,老夫失言,我自然相信林子軒的兒子言出必行,所以很放心。”
林風道:“前輩不必出言相激,晚輩答應之事,一定辦到,不知前輩要講此包袱送給何人?”
那人一笑道:“你出去后,將此包袱送到云雨山莊,要親手交到莊主單云愁的手里,你就說,這是他大哥托你送給他的東西,他自然會明白。”說完將包袱交了過來。
林風接過來放入懷中,道:“晚輩一定辦到。”
那人點了點頭,忽然雙手一抬,林風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他撐了起來,身子立即來到半空中,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那人一聲呼喊,雙掌急速飛出,再林風全身上下急速拍打,團團黑氣打在林風的身上,進入了林風的體內(nèi)。
林風被不斷的拍打,身子不斷的飄起又落下,體內(nèi)也發(fā)生著快速的變化,猶如一張破碎的網(wǎng),被不斷的修復。
空空的體內(nèi)也不斷的被充滿了玄氣,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涌上林風的心頭,他發(fā)覺,他在慢慢的發(fā)生蛻變。
那人連著打過數(shù)千掌,最后雙掌齊打出,林風一個飛躍,直直的向湖中落下。
幾條妖魚從湖面中躍起,長著大口向林風妖來。
此時林風的眼中,那幾條妖魚速度急忙,急速打出幾掌,拍在它們腦袋之上,頓時腦門破裂,紛紛掉入湖中死去。
林風反身飛回岸上,大罵道:“你想害死我。”
看到那人卻大吃一驚,只見那人頭發(fā)、胡子、眉毛全部變得發(fā)白。
林風撲上前,急忙道:“前輩,你怎么了?”
那人笑道:“你體內(nèi)的封印被解了。”
林風一伸手,一股玄氣顯出,林風驚道:“道仙二重!”
那人似乎很困乏,吃力道:“不錯,其實你這么多年修煉,修為一直在增長著,但是由于被封的原因,一直沒有體現(xiàn)出來,如今你體內(nèi)的封印已解,自然就是你真實的修為了。”
林風大喜,立即跪下道:“多謝前輩。”
那人急道:“快快起來,不必客氣,你現(xiàn)在得離開了。”
林風驚道:“現(xiàn)在就走,我還是陪前輩幾日在離開。”忽然間,竟然對此人生出幾分不舍之意。
那人極力的搖了搖頭,道:“快走,我助你離開,你要記住答應我的事情,一定要替我搬到。”
林風見那人如此堅持,而且似乎越來越虛弱,道:“前輩,你沒事吧。”
那人忽然抓起林風,奮力向上投去,然后大喊一聲,頭發(fā)根根倒立飛起,雙掌向上推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爆發(fā)。
林風如火箭般沖天而起,速度之急,快過落速數(shù)倍。
那人望著林風飛上消失的聲音,仰天哈哈大笑,道:“十年了,終于讓我等到了,哈哈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那人也一瞬間沒了氣息,只是眼睛還睜著,望著谷外的天空。
林風瞬間便飛過半深之處,身形緩慢下來之時,林風接力攀到一處石壁之上,借著石壁接著向上掠去。
一個時稱以后,林風一躍上到絕峰之頂,站立半響,心胸澎湃,有一種仰天大笑的沖動。
最后林風還是忍住了,他慢慢的轉(zhuǎn)過身子,對著懸崖跪下,深深的磕了幾個頭。
他知道,那位不知名的前輩已經(jīng)仙去了,林風感動不已,默默的滴出了眼淚。
最后傲然起身,第一個想法便是回到蜀仙門,讓眾人看看他的修為一夜間已經(jīng)到道仙二重,想看一看林子軒欣慰的表情,但是林風沒有回去。
“答應前輩的事,我一定要辦到,先去云雨山莊,待事情了結(jié)之后,我一定先回蜀仙。”林風轉(zhuǎn)身向山下摸去,最后終于出了蜀仙護山法陣。
林風又尋思道:“當時我雖然氣極,出手傷了喬木師兄,但卻沒有傷他要害,回去自然要收一頓責罰,但我修為恢復,這點又算什么。”
林風已經(jīng)在心中期盼早日能回到蜀仙,以一個不一樣的自己站在蜀仙眾弟子面前時,會是何模樣。
太虛山下有一座小鎮(zhèn),來去人流不已,顯然受蜀仙門影響,此處人脈旺盛,一片繁華。
初次下山的林風對一切都稀奇,東看西樵,眼見街道兩旁有許多酒店,就想進去喝幾大腕,早聽別的師兄講,蜀仙外最美酒好喝。
林風便找了一家酒店進去,順便打聽一下云雨山莊的位置。
酒店有兩層,一樓已經(jīng)客滿,林風便來到二樓,二樓也坐了大半人,只是空著幾張桌子。
林風自小待在蜀仙,天潔地靈,身上自然的散發(fā)出一種飄逸之氣,加之身形軒昂,眉目英氣,一上樓便吸引來眾酒客的眼光。
但是只有一人獨自喝著酒,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眼睛動也沒動,那人衣衫灰白,滿臉的花胡子,頭發(fā)胡亂的梳在后面,用一根細麻繩綁在一起。
林風找了最近一個桌子,坐下時尋思道:“聽說蜀仙外高手如云,這位老前輩眼神鎮(zhèn)定,處身不驚,說不定便是一位高手。”不由的對那老頭注意了幾分。
店小二上前招呼林風,林風要了半斤酒后問道:“小二哥,你可知道云雨山莊在何處?”
店小二呵呵一笑,擦完桌子后,將手巾望肩膀上一搭,道:“公子要去云雨山莊?”
林風笑著點了點頭。
店小二道:“當今天下首富當屬云雨山莊了,莊主單云愁做遍天下生意,真是富可敵國。”
林風微微詫異,原來以為云雨山莊是一個修真豪門,但沒想到是一個做生意的。
“不知公子去云雨山莊做什么?”店小二好奇問道。
林風道:“受人之托,送點東西去云雨山莊。”
“原來如此,云雨山莊在南邊萬里之外,公子可順著官道向南前去,途徑東籬城后,再行一日便可到。”店小二道。
林風一聽在萬里之外,尋思以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最多可用半月趕到,若是以前,恐怕要走上數(shù)年。
“十分多謝!”
店小二離去后,林風飲了幾口酒,入口干辣,索然無味,才大呼上當,這酒一點也不好喝。
林風準備離開時,那老者也起身準備離開了。
店小二一直盯著那老頭子,這時見他起身,急忙跑上前,攔在他身前,雙手抱胸,道:“客官,從早上喝到現(xiàn)在,你還沒給錢呢。”
老頭子不言不語,用手摸索著桌子碰碰撞撞的往樓梯走去。
“原來是個瞎子,怪不得絲毫不受影響,原來還以為他是個高手呢。”林風心中奇道。
“死瞎子,你想吃白食嗎?”店小二又攔在那老頭的前面。
那瞎子走的奇慢,害怕被桌子碰到般,但是來到店小二旁邊時,卻不可思議閃了過去,但看身形還是十分的慢。
店小二連續(xù)攔了幾次,都被那人莫名其妙的閃了過去,但在別人看來,那老頭始終慢慢吞吞的向樓梯摸去。
“蜀仙腳下,你也敢猖狂。”店小二手巾望桌子上一丟,兩手卷起袖子來,大有教訓那老頭子一番的意思。
林風對那老頭子奇妙的身法感到很吃驚,見店小二要動手,急忙喊道:“小二哥,那老前輩的酒錢算在我的頭上。”
店小二微一遲疑,又放下袖子來,道:“算你命大。”
老頭子停也未停,依舊身形不變,向樓下摸去。
林風替自己與老頭付了酒錢以后,來到街道之上,那老頭慢慢騰騰向街對面走去。
忽然街道內(nèi)傳來一陣喧嘩,只見一輛大馬車在街道中央飛馳而來,人群立即四散,但卻有一個小女孩站在街道中央不知所措,大聲哭喊。
就在她要喪生馬蹄之下的一瞬間,一道灰色的身影急速閃過,那小女孩被帶到一旁,躲開了一劫。
所有人都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不知道是誰救了那小女孩一命。
只有林風一人盯著那慢吞吞的瞎子,似乎發(fā)生的一切,根本與他沒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