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內(nèi)丹,失去了玄冰之魄,寒螭已經(jīng)瘋狂了。也不知道,它付出了什么代價,反正直接引發(fā)了一場恐怖的寒潮。
這寒潮,比之前的子午寒潮,更恐怖百倍以上。寒潮滾滾,就好像大海波濤,更如同颶風(fēng)海嘯,淹沒了整個山谷。
數(shù)百丈高的潮浪,狂飆直追,把一些懸崖峭壁,都直接沖垮塌了,再撲向了蕭景元等人。
這樣的場景,也讓眾人明白,留下來必死無疑。當(dāng)下,他們火急火燎,屁股冒煙似的,飛奔而去。
適時,蕭景元也有些羨慕方少白,處于昏迷之中,不知身外之事。不像他,在滾滾寒潮之中,膽戰(zhàn)心驚,驚險刺激。
而且,寒螭真的瘋了,從寒潭之中,一直追擊了千里,淹沒了數(shù)十座大山,毀了一條山脈之后,還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過,也是由于茫茫大山的阻擋,寒潮的勢頭,也慢慢地下降。
到了最終,洶涌的寒潮,也隨之衰落。
蕭景元回頭一看,也能夠看到,稀薄的寒潮之中,寒螭昂首搖尾,血紅的眸子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甘之意。
但是,到了這個地步,它已經(jīng)沒招了。
再追下去,少了寒潮的支撐,它肯定要暴露在陸地之上。
俗話說得好,虎落平陽被犬欺,龍游淺水遭蝦戲,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寒螭離開了水,絕對是死路一條。
那個時候,蕭景元也不介意,殺一個回馬槍,狠狠的報復(fù)回來。他長這么大,還沒吃過龍肉呢,也想嘗一嘗味道。
然而,寒螭貌似也不蠢,發(fā)現(xiàn)勢不可為,只得含狠而退。
見此情形,蕭景元也松了一口氣,慢慢地降了速度,再在一個小山岡之上,止住了身形,喘上了一口氣。
然后,他連忙探查方少白的狀況,關(guān)切叫道:“少白,少白,你醒一醒,已經(jīng)沒事了……”
方少白傷得不輕,全身骨頭都快碎完了,五臟六腑更是大出血。
還好,在備戰(zhàn)之時,他提前吃了靈藥,也有一縷縷真氣,保住了他生機,所以性命無憂。
察覺這個情況,蕭景元也有些安心,連忙施救。在他忙活之時,燕凌云也攙著呂厚飛來,正打算開口……
倏地,一股詭秘的氣息,立刻彌漫天空,陰風(fēng)四起。
“誰?”
霎時,燕凌云臉色一變,警惕的凝望四周,心中微微的一沉。
沒人回應(yīng),但是四周的陰風(fēng),卻刮得更加厲害。一縷縷陰云,更是在虛無的空中匯聚,遮蔽了天空。
一時之間,天昏地暗,空中充滿了令人不安的氣息。
“不好……”
蕭景元也反應(yīng)了過來,驚聲道:“我們中暗算了。”
不僅是暗算,更是埋伏。在陰風(fēng)四起,黑云彌漫之時,也意味著一個詭秘的陣法,已經(jīng)牢牢把他們封鎖其中。
由此也可以知道,來人是敵非友。
“易前輩……”
燕凌云看向了空中,臉色更是突然在變。
因為這時,易震的元神,忽然在空中消失了。少了他的操縱,六只金蛛吐絲包裹的玄冰之魄,立即墜落了下來。
“呼!”
冰魄下墜,寒氣逼人。
蕭景元一怔,連忙伸手一接,只覺得寒刺入骨,讓他覺得手掌僵麻,仿佛失去了知覺。
“咝……”
蕭景元抽了一口涼氣,也顧不上觀賞研究冰魄,連忙拿起了方少白手中寶囊,把冰魄塞了進(jìn)去。
這時,他才抬頭,不淡定了:“燕道友,怎么回事?”
要知道,為了這玄冰之魄,大家可是費盡了心機,甚至付出了傷痛的代價,呂厚與方少白,肯定要休養(yǎng)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fù)。
這樣寶貴的東西,更是易震夢寐以求,拔除火毒的關(guān)鍵。他謀劃了百年,才算是如愿以償。
為什么,在這個時候,把冰魄丟下了呢?
“……只有一個原因。”
燕凌云目光閃爍,沉聲道:“有人……動了易前輩的身軀,迫使他的元神,不得不回去……”
“啊!”
蕭景元一聽,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就籠罩了心頭。
這么明顯的針對,不是算計才怪。只不過,到底是什么人,在這里布下了陷阱,等著他們呢?
蕭景元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想到了,山魈谷中的青衣人。緊接著,他想到了旁邊雷澤,一直追蹤的血影教……
感覺,后者的可能性,貌似更大一些。
瞬時,蕭景元臉色陰沉,隱約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血影教!”
燕凌云輕聲自語,蕭景元能想到的,他也能想到。只是,他沒有料到,自己沒有進(jìn)入雷澤探查情況,血影教的人就找上門來了。
一時之間,他有幾分躍躍欲試。
“也未必就是血影教……”
蕭景元強笑了下,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臉了。
因為這時,一股慘烈的嚎叫聲,好像雷霆似的,傳到了兩人耳中。然后一陣狂云霧海,就在天邊滾滾而來。
片刻之后,兩人就驚駭?shù)目吹搅耍粭l猙獰的骨頭,就在陰風(fēng)黑云的拖動下,張舞著身軀,騰空而來。
“這是……”
蕭景元看了一眼,忽然有一股強烈的直覺,讓他失聲叫道:“寒螭!”
他叫了一聲,眼睛就直了。他沒懷疑自己的直覺有誤,反而很肯定,天空中的骨龍,就是寒螭。
然而,就是這個原因,更讓他驚駭。
從寒螭退走,再到他們被困,也無非是幾分鐘的時間。
就在這么短暫的時間內(nèi),寒螭被人捕殺了,身上的血肉,不知道什么原因,直接被剝離消融,只留下猙獰的骨頭。
而且,他也看得出來,寒螭的骨頭龍軀,似乎受到了某種秘法的奴役,淪為了別人的傀儡。
咔,咔,咔……
骨龍飛來,一節(jié)節(jié)骨頭,就好像沒有上油的機械一樣,發(fā)出清脆的聲響。這笨拙的形態(tài),卻沒能讓人歡笑,反而覺得一顆心沉入了寒潭之底,身心俱冷。
“……燕道友。”
適時,蕭景元苦笑道:“我們的麻煩大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可怕的是,未知的敵人,比寒螭更加恐怖。而且,十分的陰險狡詐,算準(zhǔn)了他們大戰(zhàn)之后,損兵折將,筋疲力盡,才一舉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