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遲再一次的消失不見,這次卻是沒有留下只言片語。云錦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回憶著她與夜遲的點點滴滴,夜遲常帶在身邊的劍安靜的躺在桌子上。云錦拿起劍輕輕地撫摸著它,劍身發(fā)出一陣細小的光芒。上古神劍本就有靈氣,自是能感應到云錦的氣息。
夜遲走之前布下了結界,能接開結界的也只有夜遲本人。從一開始預謀好的,卻從未告訴過云錦,云錦至今還被蒙在鼓中。
云錦像往常一樣,吃飯、練劍、看書。等夜遲回來時定會檢查功課,云錦不想讓夜遲失望。夜遲走后,司命一職暫由云錦代替,提筆回憶夜遲往日的樣子,神情那么專注,雖偶爾蹩眉但看到云錦嘴角就會揚起微笑。柔情的眼眸如水望著在一旁早已睡著的云錦,嘴角掛起淺笑繼續(xù)在命格上寫著。
天庭異常平靜,往日里但凡有一點小八卦便會在眾仙之間傳開。云錦甚是好奇為何在夜遲走后眾仙竟安靜了下來,倒也想跑去問瑾瑜,結界阻擋了她的去路。云錦思來想去總覺得夜遲有什么事情瞞著她,可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還沒等她弄清楚問題的原因,天帝竟屈身來到她和夜遲的住宿。
“你…。夜遲布下了結界你怎么進來的。”云錦向來對天帝沒有什么好印象,夜遲曾告訴她,他們的族人便是被天帝殺死的。那時還不懂人情世故的云錦傻傻的問夜遲“天帝為什么要殺我們?我們沒有做錯什么不是嗎?”
“他是害怕,害怕我們對她的威脅。”那時云錦第一次從一向溫柔笑容常掛在嘴邊的夜遲的眼睛里看到了殺意和恨,盡管只有那么一瞬間。
“區(qū)區(qū)結界對我來說算不了什么。”天帝蔑視的眼神看著云錦,語氣很不善。
云錦將夜遲的劍背在背上,既然結界被打開那她也留在這里也沒有什么用了,她要去找夜遲,回到夜遲身邊。云錦準備離開,卻被天帝攔住。
“你不想知道夜遲他究竟在做什么嗎?”
“夜遲!”云錦抬起頭看向天帝,深不可測的眼睛讓人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天帝嘴角勾起一絲壞笑,慢悠悠的說道:“你的夜遲,他竟然想聯(lián)結妖族欲攻打天庭從而得到整個天下。”
“你騙人!”云錦睜大著雙眼看著面前這個狡猾如同狐貍的天帝,根本不相信他所說的。“夜遲不會這么做,他不會!”
“你相信也好,不信也罷,這便是事實。”
“所以,你想拿我要挾夜遲,讓他舉兵投降。”云錦冷冷的看向天帝,眼睛里折射出寒冰。“兩萬年前鳳凰一族被滅天帝想必記得比誰都清楚。”云錦握緊手中的劍,指骨泛白。猛地,拼盡全身力量朝天帝刺去,手中的劍似乎感覺到了云錦的憤怒劍芒覆蓋云錦朝天帝刺去。
天帝甩了一下衣袖,云錦握著劍飛出去數(shù)丈遠。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執(zhí)著劍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就算今日我死了,我也會為鳳凰一族報仇,為夜遲報仇。”
閉上雙眼,仰著頭嘴角向上揚起。周圍的光芒漸漸的覆蓋了云錦,“夜遲哥哥,這是云錦最后一次喚你,夜遲哥哥的仇恨云錦幫你報了。”
紅光一閃,覆蓋了整個人的雙眼。
破舊寒冷的牢房里,云錦渾身是血的躺在冰涼潮濕的地板上,空洞般的雙眼緊盯著頭頂?shù)膲Ρ凇K€是無能,沒能幫到夜遲反而拖累了他。“夜…。遲…哥…哥不要在回來了,不要…。在…回來了…。”
“云錦,云錦,云錦。”
身后的人不停的喚著云錦的名字,云錦艱難的轉過頭隨著聲音望去。那人她自是認識,是瑾瑜身邊的侍從。張了張嘴卻很難發(fā)出一個聲音,那人明白了云錦的意思連忙說:“姑娘不必擔心,夜遲上仙安然無恙,上仙讓我來告訴姑娘,他定會救姑娘出來的。這是上仙從醫(yī)仙那里拿來的藥,姑娘趕緊吃下。”仙童將白凈玉瓶透過縫隙塞進去,“我先走了,待久了會引起注意的,明日我在來看姑娘。”
仙童說完轉身離開,云錦艱難的坐起身拿起藥瓶,打開瓶蓋倒出一顆黑色藥丸想也沒想放進嘴里咽下去。死不死的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只要夜遲安然無恙便好。
云錦依舊記得自己從蛋殼中探出頭看到的第一眼便是夜遲,鳥的天性見到的第一眼便把他認作了父親。那段時間夜遲不停的糾正她,“我叫夜遲,不是你父親。”漸漸的相處了那么久,云錦卻對夜遲產(chǎn)生了另一種感情,一種說不上來的感情,只要一想起夜遲心就會暖暖的。
云錦撫上心頭,身上其他的都會很痛,唯獨這里,暖暖的,就像夜遲的手溫柔且又讓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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