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命運不會放過你的,屬于的你記憶,屬于你的責任,無論是花纖若還是什么身份,你都無法逃避了!
歐陽霖直視著她的眼眸深處,而我,也不會再讓你逃避!
“想起來,你不會后悔的!只要你想起來!”他堅定的話讓花纖若緩緩地睜開眼睛,茫然無措地看著他,那眼神讓自己慌亂的心竟然安定了許多。
不會后悔?!一個養女和養父……但是她依然害怕,這是禁倫的關系,他們之間已經發生過尚且難以被人接受,如果還有個孩子,這個關系讓她很恐懼!
歐陽霖卻是再一次堅定地,那聲音就好像大海里有力拍打著沙灘的海潮:“你想要幸福的心沒有錯!我知道你害怕,但是,想起來吧,你不會后悔的!我不會讓你后悔的!”
花纖若愣住了,月光下,這個男人猶如一個神一般在她面前,似乎他這一瞬間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似乎他可以扭轉一切,可以讓遺忘的時光倒流,可以讓害怕的心重新獲得追求幸福的勇氣。
叮叮小心翼翼地走到他們身邊,軟綿綿的手拽了一下爹地,歐陽霖低頭看著叮叮仰頭看著自己。
“爹地,媽咪,這個是,你們看看吧!”叮叮想想,不知道遞給爹地好,還是給媽咪了。
歐陽霖接過來,“你先回去睡覺,叮叮。”
叮叮乖巧地點點頭,然后又悄悄地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爹地加油!然后乖巧地回房間去了。
歐陽霖遞給她:“這個,你看了,你最大的疑惑就會解開了!”
花纖若遲疑地接過:“這個是什么?”
歐陽霖淡淡地道:“你和叮叮的dna檢測報告,你可以選擇看,也可以選擇不看,雖然你不記得了,但是我說過,我不想勉強你太多了,我會盡力做到。”
花纖若看著手中的那文件,手顫抖著,遲疑著。
終于,把內心的慌亂狠狠地壓下去,然后緩緩地打開了它。
其實心里已經有了答案,她平靜地看著最后結果。
“叮叮!”花纖若低聲喃喃,把文件合上,抬眸,看著歐陽霖。
她的表情已經平靜下來了,她知道是這樣的,或許是早就知道,在看到那個可愛的米團子的時候,那雙澄凈的大眼睛和自己多么相似,看到他泫然欲泣的時候自己內心的刺痛,是的,她或許早就知道了,可是卻總是試著去否認,去假裝不知道,其實,自己早就是知道了嗎?
花纖若深深的吸了口氣,“對不起。”那聲音低低的,她相信了,知道這是自己無法逃開的命運,那個寶貝是自己的,她心里不知是喜歡還是掙扎。
對不起,輕輕的一聲對不起,是為叮叮,還是眼前的歐陽霖?
但是都不在乎了。
他們都不在乎。
在窗臺上,叮叮趴在那里,看著媽咪和爹地凝視著對方,看著媽咪已經平靜地看完整個報告。
“媽咪。”他歪著頭,在窗臺上,“你能回來就好了。”
花纖若看著歐陽霖:“這是我的……”
歐陽霖淡淡地打斷她的話:“是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花纖若終于無法再逃避了,內心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那段遺落的時光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歐陽霖伸出手,這一次,這手不再是去冰冷她了,而是試圖去溫暖她的心。
“我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我的記得你是恨我到死的,我也是恨著你的,我怎么可能,怎么會和你有孩子?”她感覺全身都虛弱了,只有那溫暖的手支持著自己。
歐陽霖默默地看著她,在月光下深邃的眼眸里有著從所未有的耐心,他等待著,等待著她最后的決定。
良久,花纖若終于下定了決心,他看著她那蒼白的臉上再次綻放出虛弱的蓮花,她望著他,終于堅定地道:“請你告訴我,那段時間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歐陽霖淡笑:“你不害怕你真的是愛著你的養父?你不害怕我們之間有什么更殘忍骯臟的真相嗎?”
這不是調戲她,也不是諷刺她,而是要確認她的心,她可以接受嗎?
花纖若沉默了一會,然后緩緩地搖頭:“這個就是今夜你的目的,現在你問我這些問題,有意義嗎?還能改變什么嗎?我已經一步一步地往你安排的地方走去,我還能回頭嗎?這一切,都是你知道的,你早就知道的了吧。”
你總是這樣,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然后讓我無法抗拒,無法再拒絕,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你讓我知道了我是叮叮的媽媽,那是我最難以逃避的責任,最不可能逃避的責任,你已經有十全的把握知道我會去接受過去的回憶,無論那是什么,骯臟的,或者是美好的。1bzgm。
歐陽霖把她拉到懷里,知道她依然帶著恐懼,對過去的記憶的恐懼,他胸膛上的溫暖貼著她,他的話猶如魔咒一般在她的耳邊響起:“笨女人,我不會讓你后悔的!”
還是那么堅定,那么毫無置疑,她的心漸漸地安寧,在他的懷里點點頭。
“我帶你去看一些東西。”
“嗯?”
“一些對你很重要的人,你已經很久沒有去看他們了。”
“是誰?”她詫異。
歐陽霖握緊她的手,這一次,她沒有再逃避,他心里有點不忍,那段遺失的記憶里除了他們的美好,依然是不免有痛苦的,喪母之痛,喪兄之痛,但是這些都是屬于她的回憶,她都無法逃避,鳳凰浴火才可以重生,她也是如此,要重拾往昔的人生,重新改變一切,這些痛苦她是不得不再一次經歷的,但是這一次,他依舊會陪著她,雖然明知道她肯定會收到傷害,但是他會陪著她痛,陪著她笑,陪著她把人生再走一次。
“你看了,就知道了。”歐陽霖帶著她,上車,然后緩緩地消失在夜幕里。
“這里是墓園?!”花纖若內心一下子震驚了,在夜幕下,那些白色墓碑反射著冰冷的月光,慘淡而傷感,她后退一步,不敢上前,側過臉頰看著他:“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誰……死了?”她感覺到胸口不斷地在缺失氧氣,唐彥哥哥?丁峰哥哥?!
“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歐陽霖握緊她的手,緩緩地帶她再度走向那段遺落的生命。
在一個放滿了桔花和花環的墓前,她停住了腳步。
那里躺著的會是誰?丁峰哥哥?唐彥哥哥?她害怕,他牽著她的手緩緩地走過去,當她害怕,當她退縮的時候,他就是帶著她前進的力量。
花纖若看著墓碑上的相片,帶著慈祥的微笑的相似的容顏。是于視無什。
瞬間淚流滿面,不可置信地脫口而出:“媽媽!”
“這,這是怎么回事?媽媽怎么會葬在這里,她不是早就已經?”她哽咽著緩緩搖著頭,轉身看著歐陽霖。
歐陽霖緩緩地把過去發生的事情告訴她,在月光下,是女兒遲了五年的思念,她久久地跪在母親的墓前,手撫摸著慈母冰涼的照片。
月華披在如水一般的女子身上,廣闊而靜遼的天地之間,她靜默地跪著,聽著站在在她身邊的歐陽霖把過去的發生的事情點點滴滴地猶如一個故事一般告訴她。
她的膝蓋依然生痛,跪在那冰涼的大理石上更加是疼痛,但是這些都比不上心一次一次被那過往撕開,一次一次地再次愈合,鮮血淋漓,到處是傷痕。
終于,仿佛過了一個世紀,她的人生回到了那天落海的時候。
歐陽霖緩緩地道:“我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么,但是丁峰帶著你連人帶車一起沖下了大海。
“他不知所蹤了,你能想起他來嗎?”歐陽霖微微彎腰握住她顫抖的肩膀,把她扶起來。
花纖若感覺自己的思維簡直不能轉動了,她艱難地呼吸著,好像在陸地上干涸到快死的魚,剛回到海里一般,好久才緩過一口氣來,發生了這么多她,需要時間來讓自己接受。
她靠在他的懷里,這個溫暖讓她不禁想要去握住,只有靠著他,她覺得自己才不至于就這樣被這些沉重的回憶給擊得倒下。
母親死了,唐彥哥哥也走了,而丁峰哥哥呢?
歐陽霖低頭看著她,心疼。
“能想起他嗎?”他也一樣關心
她茫然地搖搖頭,但是霍地怔住了!
她想起來了一個影子,在腦海里瞬間而過,那張臉頰漸漸地放大:“丁峰哥哥!”
她想起來了,她緊張地反握住他的手:“他還活著,還活著!”
歐陽霖的臉上也流露出驚愕和喜悅,“什么?你記得了嗎?”
“不是。”花纖若搖搖頭:“我記得的是那天我趕著去機場,我在路上見到了他。”霍地又愣住了,那雙眼睛,空洞而沒有光彩,那根導盲棍。
她驚愕而難過地捂住嘴,眼眶再度泛紅:“他,他沒有死,但是,他失明了!天,我竟然沒有認出他來!”
剛才那些回憶雖然很難受,但是畢竟是已經經歷過一次了,現在她只是再度經歷,所以本來就是已經滿是創傷的心讓她堅強了,她沒有直接被擊垮。
“失明了?”歐陽霖看著她,有點焦急了。
畢竟兩人曾經是兄弟,不,現在依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