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梨舒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個石頭,不是什么圖謀不軌的劫匪。于是她說,“那就把石頭搬開繼續(xù)趕路唄!”
“是!”
于是聽到腳步聲,抬轎的四個人都跑過去搬石頭了。
今天一大早天色就陰沉沉的,眼看一場暴風雨即將到來,空氣里有一種壓抑的悶熱的氣息,蘇若梨坐在轎子里,一邊甩著闊袖扇風,一邊想,今天的夏天來得還挺早的啊。古代什么都好,都是冬冷夏熱不好,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冬天只能靠燒炭取暖,夏天只能靠冰塊清涼……哎,麻煩死了……
蘇若梨扇著扇著,忽然就頓住了手。她睜大了一雙美眸,覺得腦子里突然一陣混沌,然后又緩緩散開了……不對啊,平時每天她和蟬兒都會走這條路,都沒有出現過什么石頭擋住去路啊!再說這里雖然不是鬧市,但也是大街上啊,四周又不是什么懸崖峭壁,那石頭是從哪兒來的呢?不會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吧?
而且這樣的場景,在她的腦海里怎么有熟悉的感覺呢?好像是在哪里看到過似的……突然,她猛地瞪大了眼睛,掀起簾子就朝那幾個轎夫吼了過去,
“不要搬了——快回來——”
但還是晚了,那幾個莫名其妙的轎夫正要轉身,突然感覺到自己都被從后面襲擊了,腦后勺一陣劇烈的疼痛,隨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蘇若梨驚叫了一聲!暈死,還真的是有問題啊!她立刻就要從轎子里跳下來逃跑,沒想到她剛一掀起簾子就看到一個蒙面男人站在外面等著他自投羅網。
“你……你是誰?你要干嘛?”蘇若梨心里很害怕,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一副很鎮(zhèn)定很憤怒的樣子。不管怎么說,氣勢還是要拿捏夠。
“蘇妃娘娘,雖然你不認識我們,但我們卻認識你!而且已經在這里恭候你多時了!”蒙面男人抱著胸,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懶洋洋地說。
“你們認識我?”蘇若梨詫異道。看來這些人都不是劫匪,而是明明白白沖著她來的啊!是誰?又是莫錦瑟干的好事?還是……柳柔心?
“當然認識啊!”蒙面男人說,“我們哥兒幾個就是特意在這里等娘娘的呢!”
“你們等我干嘛?”蘇若梨警惕地等誰著他。當然不會是想要請她吃飯什么的啦,看這陣勢,難道這幾個人是受了誰的指派要來殺她的?
果然,蒙面男人聳了聳肩說,“我們也是受人所托!”隨即不耐煩地說,“好了,蘇妃娘娘,你的廢話也太多了!現在就跟我們走吧!”
蘇若梨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要是我不跟你們走會怎么樣?”
話音剛落,蘇若梨“啊”一聲,翻了翻白眼,身體就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另一個蒙面男人手里舉著木棒站在蘇若梨的背后,陰狠地一笑,“哼!會怎么樣?就是被我們敲昏抬走唄!”
對面的蒙面男人似乎很不滿他不懂憐惜香玉,“不管怎么說,人家也是個女人,你也真是的,對付一個女人也要下這么重的手!”
“大哥!”那人立刻叫屈,“你可不知道這娘們兒,腦袋里鬼點子多著呢!上次我跟她打交道,差點就著了這娘們兒的道了!要是不把她敲暈,還
不知道她會使出什么詭計來糊弄我們哥倆呢!”
“算了算了!”被稱作大哥的蒙面男人揮了揮手,“抬走吧!”
蘇若梨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月黑風高的晚上。
痛……頭好痛哦!這些混蛋,還真是下了狠手啊!蘇若梨支撐著搖搖晃晃地抬起頭來,想要看清楚這是哪兒!可是抬起頭只看到一片黑暗,只是從一扇類似窗戶的地方,透灑進來微微的月光。
這是哪兒啊?她忍著疼痛仔細聽了一下,四下里很安靜,只聽見蛐蛐和蟈蟈在草叢里此起彼伏的叫聲,還有風吹動樹林,發(fā)出呼啦啦的聲音。
難道跟狗血電視劇里的情節(jié)一樣,這里是荒郊野嶺?她的容身之所是一座廢棄的屋子?
過了一會兒,她的視野漸漸適應了黑暗,這才發(fā)現果然是這樣。她被人丟在一個木屋里,看樣子這個木屋已經被廢棄很久了,潮濕的晦澀氣息撲面而來。
暈死!他們把她丟在這兒干嘛啊?她也太倒霉了,怎么老是被人綁架啊!上次是莫錦瑟干的,這次還不知道是誰干的!她打心眼兒里祈禱這次也是莫錦瑟干的,因為不管怎么說還有活命的機會,要是是柳柔心或者是其他人,她想她的小命真的要不保了。
到底是誰干的呢?蘇若梨清醒了一會兒,這時才有力氣仔細思考。雖然現在莫錦瑟對她私設小金庫的事情極為不滿,想方設法磨著她要她把銀子都交出來,可是也不可能就為了這事兒,又想綁架她一次,給她長長教訓啊!
柳柔心?!蘇若梨的腦子里一閃,頓時恍然大悟!對了,一定就是柳柔心!今天早上她故意攔下了她,還向莫錦瑟請求讓她和蟬兒去伺候柳柔心,搞了半天,醉翁之意不在酒,柳柔心想要的人就是蟬兒啊!柳柔心打的主意,就是想把蟬兒支開,然后好在半路上設障礙綁架蘇若梨啊!
該死!她太疏忽大意了,居然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她說路上突然出現石頭擋路的一幕怎么那么熟悉呢,在電視劇里一般歹人都是用這樣的方式來綁架主人公的不是嗎?
剛剛明白過來,就聽到門外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有兩個腳步聲越走越近,他們的爭執(zhí)聲也越來越近了。
“……真搞不懂她們王府的女人,一天到晚吃香的喝辣的,都還不滿足,還要出錢請人綁架殺人,你說她們是不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啊!”
“大哥,這你就不懂啦!我們的雇主和這個娘們兒在王府里是死對頭!女人嘛,尤其是大宅子里的女人,每天沒有事做,當然只有爭爭寵,吃吃醋,打發(fā)時間唄……”
另一個男人噗嗤一笑,“喲,聽你這口氣,好像你挺了解內幕似的……”
“那當然!”對方似乎有些驕傲地說,“以前我也是在乾王府伺候過的,那些女人的心思和伎倆,我早就了解得一清二楚啦……”
另一個男人似乎有些憂心忡忡,“大琨,我們真要殺了她啊?綁架這事兒我們干過,可殺人這事兒我們還真沒干過哎!”
“唉喲,大哥哎……”大琨似乎很不滿,雖然稱呼對方“大哥”,但語氣里卻帶了一絲嘲諷的意味,“不就是殺個人嘛!你眼睛一閉,拿刀子在女人的脖子上一抹,不就完了嘛……”
“那……那你殺唄!”
“……”
聽著這兩個傻帽男人的對話,屋子里的蘇若梨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誰?”兩個男人驚恐而警覺地叫了一聲,四周只聽見颯颯的風聲。
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同時落在屋子里。他們推開門走進來,果然發(fā)現蘇若梨已經醒了。
“剛才是你在笑我們?”大琨懷疑地問。
“當然不是啦!”蘇若梨沖他們眨了眨眼睛,一抹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眼眸中亮閃閃的,仿佛鑲嵌了兩顆閃爍熠熠光芒的水鉆。笑嘻嘻地說,“難道你們不知道我的人已經埋伏在附近了嗎?”
兩個男人一陣緊張,連忙四下里尋了個遍,什么也沒發(fā)現,他們才知道被這個女人給騙了。
“你敢戲弄我們?”大哥有些惱怒。
大琨的臉上露出一絲陰狠,忿忿地道,“大哥,不要再跟她廢話了!咱們還是趕快把她解決了吧,再到主人那里去領銀子!領了銀子咱們就遠走高飛!”
“解決?”蘇若梨瞳孔放大,裝作一副很震驚的神情,望著大琨,“你們要殺我?”
看到蘇若梨這樣,還以為這女人果然知道害怕了,大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哼哼!你現在才知道害怕了?告訴你!你這條小命很快就要結束在咱們哥倆的手里了……”
沒想到蘇若梨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失望,“你們費了這么大的功夫綁架我,就是為了殺了我去領銀子啊?切……對了,你們主人答應付多少銀子給你們啊?”
大哥被蘇若梨奇怪的表情給弄糊涂了,他瞪了蘇若梨一眼說,“哼!主人答應我們只要殺了你,就可以到主人那里去領一千兩銀子!”
蘇若梨的額頭上霎時浮現出三條黑線。該死的柳柔心……她的命就值一千兩銀子啊?!真是讓她欲哭無淚。
“才一千兩銀子?!”蘇若梨驚呼了一聲,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目光里流露出一絲遺憾和失望,動了動嘴唇,本想說什么,最后還是閉上了。
“你到底想說什么?”大哥狐疑地望著她。這女人的臉色也太奇怪了吧!什么叫才一千兩?!一千兩可以夠他們兩兄弟勉強生活大半輩子了好吧?
蘇若梨沉默了一會兒,似乎終于忍不住了,這才開口懶洋洋地說道,“真是的!難道你們綁架我之前,沒有打聽過我的背景嗎?”
“哼!你不就是王府的蘇妃娘娘,是王爺的女人嘛!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大琨嗤之以鼻說。
“切!”蘇若梨輕蔑地掃了他們一眼,“就你們這點本事,也好意思干綁架這一行!”
“你……”大琨怒氣寫在了臉上,目光中閃過一絲兇狠。
蘇若梨飛快地說,“難道你們不知道嗎?我不但是王府的蘇妃娘娘,王爺的女人,還是‘錦繡天香’綢緞鋪的東家哎!‘錦繡天香’綢緞鋪現在由我來打理,三天就純賺了一萬兩銀子……”
“一萬兩?!”大哥和大琨同時目瞪口呆!哇撒,這么多的銀子,他們連看都沒看到過哎!
也就是說……這女人還有另一個身份——京城第一富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