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那玻璃種的時候,金玉成也同樣在看,只不過他的目光中,除了震撼之外,還有這深深地嫉妒。
可當他察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的時候,他眸子里的嫉妒立刻變成了輕蔑。就仿佛那六千萬的玻璃種,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似的。
這樣的反應,頓時驚呆了眾人,可還是有人喊道:“金老板,人家切出玻璃種來了,你怎么說啊?”
“我說什么?”金玉成把嘴一撇,看了眼那邊還在看著丁淑云的吳錚,忍不住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我就不相信,他下次還能切出玻璃種來?”
這話倒是現實,畢竟剛才吳錚挑選原石的時候,那態度太過隨意了,幾乎是順手摸了一塊。
順手一摸,這就切出了玻璃種,除了運氣逆天,走了狗屎運之外,還能有什么原因解釋么?
別人或許有,可這里所有的人都沒有。而且別說金玉成,就算現場這么多人,也沒人相信吳錚是憑著經驗,找到的玻璃種。
這一點,大家伙從李玉香那呆滯驚喜、還有難以置信中,就完全看出來了。
如果真是賭石高手,做為女伴,蝎子能不知道?
“干什么呢?”就在眾人全都看著吳錚羨慕嫉妒恨的時候,云朝東忽然不樂意了,皺著眉頭問道:“這玻璃種還賣不賣了?”
“不能賣!”吳錚和李玉香還沒說話,金玉成就搶先喊道:“賭局沒結束之前,誰都不能賣切出來的東西。”
說完之后,他立刻扭頭看向了羅金寶,“金寶,你說是不是這樣?”
“對!”羅金寶回答的毫不猶豫,甚至對李玉香都沒有半點的歉意,就冷冷說道:“作為見證人,賭局沒有結束之前,所有切出來的東西,都由我來保管。”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而且還霸氣十足,都不帶讓人說話的,他就沖著切割師喊道:“繼續切!”
有他發話,那幾個切割師傅立刻動手切石,不過那動作都加上了萬分小心。一個個小心翼翼的,就像他們切割的是寶貝一樣。
不過七千萬的玻璃種,如果還不算寶貝的話,那他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是寶貝了
時間不大,玻璃種的外層全部切割完畢,一塊足球大小的玻璃種擺在展臺上,那透明的品質,耀眼的綠色,立刻就讓現場眾人激動起來。
只是羅金寶的動作比任何人都快,一揮手,就讓手下把這塊玻璃種放進了保險箱。而且上鎖的時候,還是當著眾人的面完成的。
只是剛才那些黃翡出現的時候,這些保安的表情都不怎么認真,一個個松松垮垮的,似乎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可當保險箱掛上鎖之后,這些人的表情就完全不一樣了,一個個滿臉警惕,甚至還有幾個人掏出了瓦爾特P5手槍。
或許是為了震懾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這幾個人還都爸瓦爾特P5的保險打開了。
其實他們這么做,純粹的做做樣子,就算是有打這塊玻璃種主意的,也不會在這地方動手啊?
只是這樣的做法,卻才符合他們保安的本分,所以現場這么多人,沒有人感覺有多意外。倒是金玉成的臉色不怎么好看,大概是發現那些黃翡不受重視的緣故。
保安們并沒有保護著玻璃種離開,畢竟這些東西也不是羅金寶的,只有等著賭局結束之后,這些玻璃種才會被拍賣,或者歸于勝利者。
就算到了這個時候,大多數人的目光,也還是在那保險箱上不斷流連。仿佛能多看幾眼,那價值連城的玻璃種,就會成為他們的一樣。
云朝東倒是沒有這樣的眼神兒,只是看了眼保險箱,就沖著羅金寶喊道:“我不管你們誰輸誰贏,這東西我要了!”
“呵呵!”他的語氣有些驕狂,可羅金寶只是呵呵了兩聲,就對李玉香還有金玉成說道:“走吧,咱們去下一家。”
為了杜絕雙方找熟人作弊,賭局規定,每場賭賽,都只能在一個原石老板的場子里舉行。比完這一場,立刻換地方。
眼見著眾人就要離開,那帶著眼鏡的原石老板忽然擠到了吳錚身邊,滿臉微笑地問道:“先生,我叫趙東來,能認識下么?”
說話的時候,他的目光里面充滿了殷切的期待,而且還主動把手伸了出去。
這樣的態度,讓吳錚有些意外,可仔細瞅瞅,卻沒在這個趙東來的臉上,看出什么來,只好捏了捏鼻子,苦笑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
笑完,他才握了下趙東來的右手,說道:“吳錚!”
“吳老弟你好!”趙東來卻沒撒手,而是用力搖晃了兩下,才松開手拿出了張名片,笑道:“這是我名片!”
剛見面就遞名片,這本來是推銷員常做的事情,可在這地方,這場合,做這樣的事情,卻是讓人倍加意外。
吳錚有些迷糊,心說難道自己按照琵琶精的建議,選了塊玻璃種的事兒,已經被這人發現了?
可不能啊!那個琵琶精可在自己腦子里呢,就算對話,那除了自個兒,也沒人能聽見啊?
心里狐疑,可他卻很自然地接過了名片,隨后苦笑著解釋:“我可沒有名片!”
“那……如果我想找你的時候,怎么聯系你?”
“找我就行!”吳錚還沒回答,李玉香就笑嘻嘻地來了這么一句。
趙東來頓時大喜,急忙點頭:“那好,李老板是吧,我知道你有家夜總會,今天晚上我帶朋友過去捧場!”
李玉香一聽,立刻眉開眼笑地瞥了個媚眼,“那我就謝謝找老板了!”
這樣的媚眼,讓趙東來趕緊擺手:“別……李老板,你可別跟我這樣,我承受不起!”
說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眼吳錚,那意思很明顯:你可別跟我拋媚眼,我還想還和你身邊的男人交朋友呢。
他這樣的反應,讓李玉香倍感無趣,白了眼吳錚,說道:“看看,人家捧場海口市看你的面子。等會兒挑石頭的話,你得繼續大展神威。”
“什么大展神威?”吳錚頓時無語了,翻著白眼鄙視道:“剛才那是運氣,你以為我老那么走運啊?”
“那我不管!”李玉香一噘嘴,毫不客氣地抱住了吳錚的胳膊,一邊拖著進門,一邊笑道:“我會不會陪著別人睡覺,那可就全看你的了!”
這倒真是個大事,吳錚咧了咧嘴,抬頭看了眼早就等著的金玉成,嘬著牙花子罵道:“做為我的女人,不經過我的同意,就敢用你的身子跟人打賭?你這女人膽兒肥了啊?”
這話說的李玉香身子一緊,可隨后就幽怨地白了眼吳錚,哼哼道:“誰讓你那個時候不出現呢!”
這倆人公然打情罵俏,金玉成頓時不樂意了,陰沉著臉喝道:“你們有完沒完,咱們的賭局還進不進行了?”
“賭啊!”李玉香立刻松開了吳錚的胳膊,嬌笑著說道:“老金,你自己也看到了,剛才我男人可都選出玻璃種來了,你就不怕這次還選出玻璃種來?”
“切!”金玉成立刻把嘴一撇,滿臉鄙視地諷刺道:“你以為狗屎運都是你家的啊?還選出玻璃種?如果他這次還能選出來,我就跟你姓。”
“別介!”李玉香立刻擺手:“我們老李家,可不敢有你這樣的孩子。”
“你……”
“好了!”羅金寶看不下去了,在邊上鄙視道:“老金,你是不是白癡了?沒看出蝎子在故意激怒你啊?”
被他提醒,金玉成頓時反應過來,忍不住怒視了眼李玉香,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扭頭看向了高承澤:“老高,這次長點眼!”
這樣的口氣,全然沒有了開始時的客氣,其中威脅的味道,根本就掩飾不住。
高承澤的臉色先是一紅,可接著就又白了一下,最后又臉色黯然地嘆了口氣,轉身走向了原石區。
看著他的背影,吳錚忍不住皺了皺眉,可他還沒說話,李玉香就在他身邊低聲說道:“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心慈手軟,那人家就要陪別人睡覺了,你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