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墨堯,我真的沒有心情……”李君安眉眼間全是冷淡的煩躁,她不想和他糾纏下去,好累。
但是話沒說完,就被一塊面包強硬的塞住了嘴。
席墨堯拿著面包,目光有些陰鷙起來:“沒心情的話,可以赦免你不做飯,但是不能不吃東西。”
在這樣的目光逼視下,李君安費力的吞下面包:“我吃好了,能夠把你的手拿走了嗎?”
席墨堯盯著她蒼白的臉,她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來抵抗自己。
無法想象,和她結婚后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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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連床都不愿意上的妻子吧?
席墨堯的手從她胳膊上移開,轉過臉,看著陽臺上的情人樹。
面對以后可能會很別扭、甚至不幸福的婚后生活,閃婚的念頭卻更加強烈。
原本,并沒有想和她結婚。
雖然和爸爸通過電話,但是,他并沒有確定要和李君安結婚。
迷戀上一個人的身體和味道,和愛情不是一件事。
就像他和尋葉最近的距離是合奏鋼琴的距離,從未想過她的身體,卻喜歡她彈奏音樂的時候寧靜臉龐。
但是,從李君安擔心懷孕開始,他一下就篤定了結婚的念頭。
不知道是不是有尋葉結婚的原因,他也想有一個家。無論在家等候他的女人是誰,他都不想再這么孤單下去。
所以,他才會主動放出風聲,讓媒體也嗅到一絲氣味。
而緊接著的照片事件,更是催化劑,讓李君安更加無路可走。
李君安站起身,繼續把自己關在書房里。
午后,四點多的時候,李君安的父母來到小公寓里。
李父李母看的出來非常鄭重,從考究的衣服,莊重的打扮,到凝重認真的神情,都能感覺到這個夜晚的不同尋常。
因為父母的到來,李君安勉強打起精神,在廚房給爸爸當下手。
她是個孝順的孩子,最怕給別人添麻煩。所以對自己的親人,更加是溫順無比,希望他們不會為自己擔心。
和爸爸在廚房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雖然李君安經常處于失神狀態,但是已經表現的相當鎮定沉穩,似乎照片和懷孕的事情,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困擾。
而李媽媽則在書房看著席墨堯收集的cd,不停的贊嘆著,和席墨堯交談甚歡。
而且看向席墨堯的目光,也是蘊涵深意的贊賞有加,仿佛是看自己親生的兒子一樣。
沒有看到席墨堯私底下欺負李君安時的惡劣,任何人對這樣的“女婿”,都會感覺十分的滿意吧?
無論從哪個地方看,他都是完美無缺、光芒四射的男人。
李君安還不知道,這場晚餐,從某種意義上說,是她的“訂婚宴”。
她被蒙在了鼓里,根本不知道自己婚姻,已經悄悄來臨。
而且因為心事重重,李君安雖然發覺父母看席墨堯的眼神有些變化,但是并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自己的父母,也是席墨堯的fans,尤其是媽媽,席墨堯的每張cd,她都要買很多張,送給自己身邊的親朋好友,可見多么喜歡這孩子。
和偶像第一次吃飯,父母的異常興奮和鄭重,似乎可以解釋。
李君安懨懨的吃了幾口,面對爸爸親自下廚做的可口飯菜,提不起多大的食欲。
吃過飯后,李媽媽陪著女兒收拾碗筷,李和裕和席墨堯則在書房的窗邊,低低的聊著什么。
這幾天,李君安的媽媽陪在身邊寸步不離,書房臨時加了一張床,雖然李君安極力反對,但不得不承認,有媽媽在身邊,很溫暖,像是有了依靠。
第四場演唱會,因為這些風波,有些不太平靜。
記者和狗仔早早就埋伏在體育館和下榻酒店周圍,雖然公司做足了保護措施,可在后臺,還是有娛記混了進來,讓場面一度失控。
好在,大批的保安和警衛,將席墨堯護送到化妝間,將那些娛記全部轟了出去。
莉娣也跟著大隊人馬來了,她終于取得了想要的特權——當席墨堯演唱會的嘉賓。
因為莉娣還沒有開始正式進軍歌壇,比起那些重量級的歌壇前輩和新秀們,她當演唱會嘉賓,似乎有點生拉硬扯。
而且,席墨堯已經有過告誡,那段緋聞只當是在帶新人,如果公司擅作決定,安排了他不喜歡的節目,那么,毫無疑問,他會翻臉。
但是這一次,大明星讓自己小助理“懷孕”的風波,讓公司不得不從長計議,安排莉娣當演唱會的嘉賓,臨時合唱一曲,應該會把李君安的事情洗白的更徹底點。
李君安正在后臺若無其事的忙碌,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帶著一點火辣辣的感覺。
尤其是那些男工作人員和保安,時不時的看她包裹在牛仔褲里的雙腿,盡管掩飾的很好,但是依舊能夠感覺到一絲異樣。
而那些女工作人員,則是一轉身,便開始亂丟眼神,仿佛李君安是個怪物。
被非議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
難怪老板讓她沒有出門工作,無法想象那時候面對媒體和人群,她能不能撐下來。
“安安,這個伴舞扭傷了腳,找不到合適的人選,你來頂替下。”外面匆匆走進來排舞師ken,沒想到最后一遍排演,讓嬌小的舞伴受了傷。
“我?”看著ken,李君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來不及找其他人了,現在只有你的身高和她差不多,快點。”ken一臉的懊惱,因為舞伴必須很嬌小,才能夠和男搭檔天衣無縫的配合。
“我幫你找找有沒有其他合適人選。”李君安當機立斷的說道。
“來不及了,還有一個小時就上場,墨堯的妝都定好了……”
“我先試試能不能找到備用舞伴。”李君安可不愿上臺,她沒有什么舞蹈基礎,如果說打太極,或許還敢上臺亮個相。
“安安,來不及了,快點換衣服,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記住自己的舞步,其他人都已經上臺待命。”ken似乎真的很著急,他顧不得太多,拽著李君安就往排舞室走。
“我不行!”李君安不是不想幫忙,只是,她真的沒有舞蹈基礎,不能因為自己而拖演唱會的后腿。
“你可以,我記得你在鳳凰的聯歡會上,跳過《楊柳春》,中國古典舞可是最難把握的舞蹈,連那種高難度的都可以跳,桑巴之類的東西,不是更容易?”ken說道。
“別開玩笑了,聯歡會上那還算舞蹈嗎?我只是打太極而已……”李君安皺眉說道。
“無所謂,反正這個舞蹈很容易,女伴基本上只要走個場就可以,記住上場順序和自己的位置,還有碎步,很容易的。”ken不由分說的把她拉進排舞室,懇求的說道,“安安,拜托了,現在換人來不及,你的身高和條件,剛好可以替代,你不想整只舞蹈殘破吧?……不反對的話,現在我們就開始排演?”
“你確定我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可以記住舞步?”李君安反問。
“非常簡單的舞蹈,不需要任何大動作,《六棱花》的伴舞,你說有多簡單?”ken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可是全部按照席墨堯的要求來的。
“好吧,不過我不要任何的正面鏡頭。”李君安看了他許久,終于說道。
“放心,那時候攝像機可都是圍著墨堯在轉。”ken徹底松了口氣,立刻伸出手,“來吧,只分三個部分,很好掌握。”
席墨堯在上場前,已經知道了添加一位“神秘嘉賓”,出乎章以國的意料,他并沒有表示反對。
只是沒有任何表情的說:“我沒有時間和她排演對臺本。”
也就是說,如果想和他情歌對唱,必須拿出點真本事才行。
這么一來,莉娣還真是有些慌亂,怕在臺上出丑。
她不是專業歌手出身,和席墨堯對唱,壓力真大。
雖然受到很多負面消息影響,可是對那些歌迷來說,席墨堯和他的音樂,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現場依舊一百二十分的熱情,從席墨堯的開場曲開始,瘋狂的吶喊聲,就沒有停止過。
直到《六棱花》。
這是一曲適合在夜里,安靜凝聽的歌。
純粹清澈的男聲將黑暗的舞臺撕破,仿佛是將濃黑的夜,拉出了一道光亮的口,從上面飄出純白的雪花。
“你說,那花不曾綻放,經不起熱情……”
舞臺的光亮掃到坐在白色的斯坦威鋼琴,鋼琴邊坐著的席墨堯,像是在漫不經心的吟唱,一張完美的面孔,帶著可怕的魔力,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過去。
斯坦威的鋼琴,中音溫暖而寬厚,猶如緩慢流瀉的陽光,和有些清冷卻華麗的聲線,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溫暖而華美。
明亮的燈光全聚集在彈鋼琴的俊美男人身上,李君安在黯淡的光線中,稍微松了口氣。
這幾乎不算是伴舞了,她只需要和其他舞伴一起,拿著透明的傘,走好自己的位置就可以。
沒有人在意這些伴舞的人,所有的目光都看著席墨堯,心神隨著他逸出唇的音樂而輕輕搖晃。
“冰冷如你的花,在掌中變得干凈……沒來及的抓住,便無處可尋……”
有些清冷的調調,像是雪夜慢慢融化的冰川,那么的遙遠,卻又流淌在每個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