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說人、告密什么的,本是不好的。不過蒲陽已經(jīng)不是正東集團的職員,沈荷菁是他的‘私’人老板,這就不一樣了,這才是盡職的表現(xiàn)。所以他把今天接連巧遇到的兩個狀況,直接向秦瑤和沈荷菁反應(yīng)了。
聽完了之后,她們兩個都沉默了下來。果然,跟莫副總的用心險惡比起來,呂副總只是‘私’心貪財而已。當(dāng)然,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貪污公款,只要真的能做到實事了,也就是增加了公司的成本,或許項目也做得更漂亮。但這只是最好愿望的理解,貪心一開,就不會有什么保證了。或許加多到五千萬,最終落實到樹神廟的,可能一千萬還不到。呂副總想要貪多一點,曹老板難道就會心慈手軟了?
而莫副總,為了個人的野心和泄憤,竟然直接拆公司的臺,這輕則讓項目受阻,耽誤了時間影響了進度,也是成本的拉升,而對外界的負(fù)面影響,更可能讓股價大量蒸發(fā)。嚴(yán)重一點的話,則可能讓這個已經(jīng)簽約的項目流產(chǎn),那對正東集團則會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我是不是做了很多錯事……要不然怎么會這么不得人心。”
沈荷菁雙手撐在了桌子上面,‘揉’捏著太陽‘穴’,非常疲憊的自我檢討了起來。
秦瑤白眼蒲陽一眼,怪他沒有先和她商量一下,直接把兩個問題都拋給了沈荷菁。跟沈荷菁比起來,她只是外人,只是拿薪水的職業(yè)經(jīng)理人,就可以更加的客觀,不用估計那么多情分和影響,只要從正確和錯誤兩個角度來判斷,從而做出對策就好了。
可沈荷菁就難了,莫威廉的父親莫燦瀮是和他父親一起創(chuàng)業(yè)的元老,幾十年的合作伙伴,現(xiàn)在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于公于‘私’都有許多的顧忌。呂副總更不用說了,本身現(xiàn)在就身居要位,是大股東之一,是為公司付出了大半生的老臣,如果對他出刀,定然會讓其他的老臣們?nèi)巳俗晕#M而是集體的反彈。
“這不關(guān)你的事。”秦瑤‘揉’捏著沈荷菁的肩膀,輕聲安慰:“是他們太貪心了!每個人都不安守本分,不是想著水漲船高,而是想著從船上撈東西。要我說,暴‘露’出了他們的嘴臉,反而不是壞事。頑疾終須治療,越早發(fā)現(xiàn),越早切除,也不過是一點陣痛而已;熬到癌癥晚期,才會對公司形成致命打擊!”
蒲陽有點汗,總算是親自見到秦瑤作為總裁助理在公司“心狠手辣”的一面了,這可是兩個跟她級別一樣高,甚至是高半級的集團副總裁啊!她竟然立馬就想著當(dāng)成頑疾腫瘤給切除了!這一番話要是讓下面的中層、底層同事們知道了,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只怕看到她都會顫抖吧!
沈荷菁嘆息了一聲:“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一些東西,我覺得我父親以前不是不知道,而是明知道卻不可為!一旦做了,就會失去人心,失去了人心,也就無法對公司掌控,‘交’出了經(jīng)營權(quán),換他們上臺,對公司的負(fù)面影響更大!甚至可能拖入絕境!”
她勉強對蒲陽笑了笑:“抱歉啊,你向我提供了這么重要的信息,我卻不能做出處理。”
她的笑是苦笑,從進入公司以來,她就在為抓牢經(jīng)營權(quán)而努力,進而是改革公司的一些腐朽問題。有秦瑤的幫手之后,讓她如魚得水、進展得很順利,但一直以來,改革觸及到的只是底層、中層。是有了一些新風(fēng)氣,卻沒有達(dá)到根治的效果和目的。現(xiàn)在終于是高層開始浮出來了,她顧全大局只能隱忍,對方卻是不同形式的出手了。
莫威廉肯定是要和她爭奪總裁的,沒有一個很好的共識和達(dá)成某種默契,遲早會有一次對決。而呂副總則要簡單得多,就是覺著改革下去,他可能會適應(yīng)不了新的節(jié)奏,想著有一天也會被迫退休,便想著盡可能的多撈錢。
“那就讓我來吧!”蒲陽果決的說道。
“你?”沈荷菁吃了一驚。
秦瑤同樣也是吃了一驚:“你可別‘亂’來!”
她們都想到了一個方向——如果是讓蒲陽來的話,他可能就是直接把人干掉了!那雖然是根本上解決了,甚至對其他人也會有巨大的威懾力。但這一個是犯法的,會讓警方介入調(diào)查,另外一個也會極大的失去人心!沈培明是正統(tǒng)的創(chuàng)始人,加上能力和魅力。如果現(xiàn)在變成暗殺的方式來,那不僅僅沈荷菁建立不起領(lǐng)袖魅力,反而會把父親的聲譽都影響了。
看她們兩個的樣子,蒲陽啞然失笑:“你們想什么呢!我不會‘亂’來的。難道我像是那種打打殺殺的人嗎?”
“很像!”秦瑤撇嘴。
沈荷菁則是稍微的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打打殺殺就好多了,忍不住又問了一句:“那你是想要用什么方法?”
“給他們下毒,‘逼’他們就范……”
兩位美‘女’滿頭黑線,這是什么高招啊!和打打殺殺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那樣是不好的。”蒲陽笑道:“我覺得嘛,惡人還需惡人磨!這件事上,沈總就別親自‘插’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
“你做惡人‘挺’合適,問題是你要怎么惡?”秦瑤還不放心他,以他們的能力,想要折磨一個普通人實在太容易了,有太多的方法了。但這不能隨便‘亂’用的,尤其他們只是利益之爭,并沒有作惡多端,從‘私’人角度濫用法力,就有違正道身份了。
“先是呂副總那邊,朱育森會做好完備的計劃,到時候你們審核一下,如果可以執(zhí)行的話,秦助理就搶先指定一個靠譜的建筑公司,這樣讓呂副總沒有開口的機會。是你指定了,他也不能怪到朱育森的頭上,說不定撈不到油水了,到時候他還會嫌造價太高了呢。”
“哼哼,原來是讓我來做惡人啊!”不等沈荷菁說不好,秦瑤已經(jīng)笑嘻嘻的答應(yīng):“沒關(guān)系,反正我惡人也沒有少做。這一點我可以做到,呂副總就不動他,讓他無話可說,適當(dāng)?shù)臅r候從旁側(cè)擊一下,讓他老實并不難。關(guān)鍵是野心勃勃的莫威廉!他剛剛從這里出去,就氣得如此控制不住,這惡人可不好做。你要怎么入手?”
蒲陽搖了搖頭,義正嚴(yán)詞的說道:“我向來是光明正義的偉大人物,就算想要做惡人,別人也不會相信啊……”
“呸!少自吹!快說!”
“樹神就是一個現(xiàn)成的惡人啊!”蒲陽笑道:“這莫威廉要安排人去焚燒大榕樹,還要造謠造勢,樹神豈能答應(yīng)?今晚上就讓樹神‘顯靈’,把這些冒犯他的家伙,狠狠的懲治一番!不僅僅破壞了莫威廉的計劃,還能把前兩天樹神廟無故倒塌給圓了回來,讓民眾知道是有人故意的破壞,也就不會再反對,并會在以后的日子里,參與保護樹神了。”
秦瑤連連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這些人想要傷害大榕樹,又樹神出面,連惡人都不算,這是正當(dāng)防衛(wèi)嘛!莫威廉要是信鬼神,以后會收斂一下,不敢那么的肆無忌憚;就算他不相信,這也是打破了他的計劃,至少短期內(nèi)他不敢‘亂’動,以后可能會再想辦法搞破壞,我們也可以多提防他一下。”
“等等……”看他們兩個說得有板有眼,沈荷菁忍不住低聲叫道:“你們說的樹神……真的是那……樹神?”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稱呼他為樹神,是一直以來那當(dāng)?shù)馗浇用駥λd云布雨之類的感‘激’和尊敬,當(dāng)然也有很大的‘迷’信成分。他真實的身份,就是那棵千年大榕樹成‘精’了,不是樹神,樹妖更確切一點。”
沈荷菁吸了一口氣,好吧!妖……她也算是見識過的人了,能相信這個解釋。“那他怎么會聽你們的安排呢?千年大榕樹,起碼成‘精’成妖也幾百年了吧?能興云布雨守護一方,更是法力不淺,你們……”
“放心吧!不會是跟他打架的,之前為了完成這個項目,我就和他接洽了,現(xiàn)在大家算是朋友了吧。這也不算是聽我們安排,而是我們提前告訴他有這么一個事,他應(yīng)該感謝我,配合顯一下靈,也是增加他自己影響力的好方法,他會樂于接受的。”
沈荷菁還是非常的神奇,蒲陽不僅僅個人力量強大,竟然還能驅(qū)使樹神樹妖!真不是凡人啊。
秦瑤看了一下時間:“事不宜遲!那朱什么的沒有那么快能搞定項目方案,我這個惡人沒有那么快上場。蒲大正義使者,你必須先去通知一下樹神,讓他老人家做好準(zhǔn)備,別讓人把胡須燒了,那可丟大面子了。”
“ok!不過沈總你最好還是和秦瑤在一起,我們不主動作惡,保不準(zhǔn)別人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莫威廉的電話我只聽到一點,萬一他喪心病狂,已經(jīng)找人砍你,我不在你身邊可就麻煩了。”蒲陽順便的叮囑了一嘴。
沈荷菁搖了搖頭:“我們也算是世‘交’,他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了,會爭奪權(quán)力,但肯定不會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難說!”秦瑤卻是警惕了起來,“若是平時,他自然不敢用這樣的手段。但你別忘記了,上周在蕭杭市,你們可是接連遇到危險,包括有意的攻擊。如果這時候他安排給你制造危險,或者把你殺害了,完全可以把懷疑方向引向之前恩怨的后續(xù)。他真要這么做了,并隨后殺人滅口,沒有證據(jù)跟他扯上關(guān)系,又有一個正大光明的方向,就沒有人會懷疑他,他也會順理成章的上臺!”
沈荷菁聽得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原本她是不相信會有那么多黑暗的,甚至以前保鏢也不需要。蕭杭之行的遭遇,可還歷歷在目,由不得她不相信。
“放心吧!我會保護你,你現(xiàn)在也知道我不是普通人了。”秦瑤輕松笑道。
沈荷菁也‘露’出了感‘激’的微笑,輕聲道:“我現(xiàn)在才知道……我以前一直很安全,其實是你在守護著我!”
“哎、哎!我說……兩位別當(dāng)著我脈脈含情好不?菁菁你就是要對瑤瑤以身相許,也得讓我先出去背著我啊!”蒲陽少有的叫沈荷菁的昵稱,更是頭一次如此開她們兩個的玩笑,說完趕緊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