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峰,看來我都錯怪你了。”徐音擁抱住韓峰,“你把‘潘多拉’的股權(quán)都賣了。我以為你是故意不告訴我的,有重要的事情也不愿意跟我商量了。”韓峰看著徐音,笑了笑說:“這怎么會呢?你是我們家里的領(lǐng)導(dǎo),有重要的事情當(dāng)然要跟你匯報了!我現(xiàn)在就跟你說,我賣了‘潘多拉’的股權(quán),一是為了向你求婚,你上次對我說了,我們倆也畢業(yè)三年來,該成家了。二是為了去中海發(fā)展,我看中了天海路的一塊地皮,等我再考察一番,我就帶你過去看。在你同意之前,我是不會決定買的。”
徐音此時已經(jīng)諒解了韓峰,她面帶幸福的笑:“沒有想到,我隨口說說的話,你也記得這么牢?”韓峰說:“那當(dāng)然了,老婆大人的話,當(dāng)然要記牢了。”徐音白了韓峰一眼,又說:“至于生意上的事情,你也不用完全聽我的。我畢竟一直在政府工作,沒有一線經(jīng)濟領(lǐng)域博弈的經(jīng)驗,你自己做主就是。”韓峰搖了搖頭說:“那可不行,正因為你在政府工作,所以你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問題。有時候同一件事情,從不同角度看看才會穩(wěn)妥。”
“好吧,”徐音笑著說,“謝謝你的信任。不過,一般的事情,我也只給你出出主意而已,決定總還是要你自己。”韓峰笑著說:“好勒。服務(wù)員,幫我們開一瓶香檳吧。”服務(wù)員趕緊幫他們來開了一瓶香檳酒,隨著喜慶的“砰”的一聲,香檳的泡沫就溢出來,仿佛就是幸福的生活要開始了一般。
兩人喝了點香檳酒,吃了些牛排,韓峰對徐音說:“找個時間,你跟叔叔阿姨去說一下吧,我向你求婚了,希望過年的時候,能夠迎娶你。”徐音笑看著韓峰:“不用找時間了,我今天晚上就去跟他們說。”
這天晚上,徐音回到了家里。就對父母說了韓峰向自己求婚的事情。徐潮已經(jīng)從毒牛奶的傷害中恢復(fù)了過來。如今又可以大模大樣地坐在沙發(fā)中,駕著二郎腿,對徐音說:“我聽說,韓峰將他手中的‘潘多拉’股權(quán)都賣了。他是要干什么?”徐音就將隔壁高檔小區(qū)的別墅鑰匙放在了茶幾上,對父母說:“韓峰賣‘潘多拉’股權(quán),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買別墅。這也是你們的要求。現(xiàn)在韓峰已經(jīng)做到了,爸爸、媽媽,你總該同意我和韓峰結(jié)婚了吧?”
徐潮看了一眼桌上的鑰匙,這把鑰匙很大氣,可以肯定是別墅的鑰匙了。方園將鑰匙拿起來看了看,又問徐音:“可是,這棟別墅是以誰的名義買的呢?”徐音說:“我已經(jīng)確認過了,用我的名義買的。”這倒是讓方園吃了一驚:“他韓峰的名字,寫上去了嗎?”徐音搖了搖頭:“沒有,就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他說,這是他為我買的房子,所以只用我一個人的名字。”
徐潮神色也是一變,他倒是沒有想到,韓峰會如此大方。隔壁高檔小區(qū)的別墅,目前漲到了210萬左右了。210萬在21世紀初,夠一個人吃一輩子了。方園忍不住對徐潮說:“老徐,我看韓峰對我們徐音是真心的。要不,我們就同意了他們的婚事吧?”
徐潮卻瞥了方園一眼說:“不行。還得再看一看。如果韓峰一直做‘潘多拉’平臺,堅持做下去,我倒是覺得他是一個有堅持、有韌性的人,可現(xiàn)在他把股權(quán)賣了,又去做別的事情,我又對他不放心了。他能花兩百萬買個別墅,就這么送給了徐音,連自己的名字也不寫上,這說明他花錢如流水。這樣的生意人不可靠,錢來的快,敗得也快。所以,現(xiàn)在我還不能同意你們的婚事。”
方園想了想,也不說話了。徐音卻不干了,她冷笑了一聲說:“爸爸,我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有色眼鏡’了。當(dāng)一個人戴上有色眼睛看人的時候,不管對方做什么好事,在你看來,都是壞事。我們要否定一個人,總能找各種各樣的理由。”
徐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不管你們答不答應(yīng),新年春節(jié)我就嫁給韓峰。”徐潮一看女兒為了韓峰不聽自己的話,也惱了:“徐音,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你如果一定要嫁給韓峰,你的婚禮我都不會參加。”徐音冷笑一聲:“不參加就不參加,我們大不了去旅行結(jié)婚。”說著,徐音就抓過了茶幾上的鑰匙,進了自己的房間,將門給反鎖了。
大廳里安靜了下來,方園轉(zhuǎn)向了徐潮,勸道:“老徐,我現(xiàn)在也有些看不懂了。你為什么一定要阻止徐音和韓峰在一起呢?女大當(dāng)嫁,徐音也27歲了,韓峰和徐音談戀愛也好幾年了,為什么不成其好事呢?”徐潮皺著眉頭:“方園,你怎么也不理解我呢?韓峰如果跟你妹妹以前的秘書楊彬一樣,是個政府官員,我早就同意了。但是,偏偏韓峰卻是一個做生意的。我總覺得,這個韓峰跟徐音在一起,就是圖謀什么。”
方園輕輕搖頭:“韓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億萬富翁了,他還用圖謀什么呀?”徐潮:“多了去了,我們的社會地位、我們的社會關(guān)系,還有你妹妹的關(guān)系等等。”方園說:“如果韓峰繼續(xù)呆在寧州,能說他圖謀這些,但是他現(xiàn)在都到中海去發(fā)展了。我們在中海都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靠自己的實力去打拼。”
徐潮立刻換了口吻:“對啊,他現(xiàn)在賣了‘潘多拉’的股權(quán)跑到中海去,這是很冒險的事情。盡管他現(xiàn)在錢不少,但是投資失敗,只要一次就可以全部歸零。假如我們現(xiàn)在同意徐音和他結(jié)婚,他到了中海生意一失敗,到時候怎么辦?盡管他現(xiàn)在別墅是以徐音的名義買的,到時候真的債臺高筑,按照徐音的性格,難道會不幫他?別墅抵債都不夠。”
方園被徐潮這么一說,還真是有些擔(dān)憂了起來:“那就看看再說吧。”
徐音把跟父母的矛盾,告訴了韓峰,心情很低落。韓峰說:“徐音,你也別太在意。我相信,你父母總有一天會接受我的。很多事情講究水到渠成,只要我們堅持到底就好。”徐音說:“我是為你感到委屈,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也不知道我老爸為什么這樣,總是一根筋,不能理解你。”韓峰笑著說:“你老爸如何看我,其實我并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如何看我。”徐音這才笑了:“我當(dāng)然是看你很好啦。”
韓峰說:“那我就開心了。明天上午,我就去中海了,新的工作等著我。”徐音有些舍不得:“這么快又要走了?對了,這次還有誰跟著你一起去?”韓峰說:“陸芳兒,她會配合我在中海的工作。”徐音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問:“就是‘潘多拉’的副總,陸家的四小姐?她好像很聰明,也很漂亮啊?”
徐音自認在聰慧和容貌上,是不輸陸芳兒的,但陸芳兒比自己年輕,同時她是一個沒有男朋友的單身女孩。有這么一個女孩在韓峰身邊,總讓徐音惴惴的。
韓峰看了徐音一眼,笑著說:“是啊,她挺聰明的,學(xué)東西很快。至于漂亮嘛,的確是蠻漂亮的,不過跟我老婆相比,還是有些差距。這點我是客觀的。”盡管韓峰這么說,徐音心里還是有些防備,可她臉上沒有在表露,話上也沒有再多說,只是笑著說:“到中海去,你的確應(yīng)該帶一個聰明又漂亮的助手去,這樣工作起來也方便。明天,我送送你們。”韓峰說:“好啊。”
第二天一早,陸芳兒是帶著行禮,由家族中的車子送到了求是小區(qū)的門口的。韓峰開著車出來,徐音昨晚沒有回家,也坐在車里。等韓峰的車子,在陸芳兒面前停了下來,徐音才從車上下來,來到了陸芳兒的身邊,拉著陸芳兒的手說:“芳兒,韓峰對我說了,你又聰明又漂亮,你一定要替我照顧好他,韓峰這個人,有時候不會照顧自己。我們春節(jié)就要結(jié)婚了,我可不希望他太累了。”
陸芳兒聽韓峰春節(jié)要結(jié)婚,微微地一愣,但隨即就說:“徐音姐,你放心。韓董對我這么信任,帶著我去中海打拼,我一定會當(dāng)好他的助理的。”徐音笑著說:“謝謝你。”
行禮都放在了后備箱,韓峰要開車的時候,陸芳兒接過了韓峰的鑰匙說:“韓董,我來開車。你坐在后排吧。”韓峰說:“不用,不用。我來開車。”陸芳兒卻堅持說:“我是助理。哪有讓老板給助理開車的。”陸芳兒坐入了駕駛座,韓峰只好跟徐音道了再見,坐入了后座。
徐音看著車子漸行漸遠,她有些多愁善感,眼中有些淚水。徐音猛然覺得,城市與城市之間的距離不是最大的問題,信任、完全的信任才是最大的問題。當(dāng)你的男人身邊,有一個溫柔、又年輕、又體貼的女孩時,你真的能信任他不會偷腥嗎?
沒有其他的辦法。懷疑不是辦法、擔(dān)憂也不是辦法、防備也不是辦法,監(jiān)視更不是辦法,唯一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出眾,讓男人覺得他值得為你拒絕其他女人的誘-惑。想明白了這一點,徐音有種豁然之感,打了車去上班了。
到了中海,韓峰對陸芳兒說:“方向盤現(xiàn)在可以交給我了。我?guī)闳ヒ粋€地方。”陸芳兒開了三個多小時的車,也有些累了,不再堅持。韓峰坐入了駕駛室,陸芳兒坐到了副駕駛。
韓峰駕駛著車,在大中海的街道上穿行。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在中海大街小巷轉(zhuǎn)悠,對這里的街道和地皮已經(jīng)很熟悉,一邊開一邊給陸芳兒如數(shù)家珍。什么新天地、什么石庫門、什么法租界、什么酒吧街,讓陸芳兒應(yīng)接不暇。
到了天海路的時候,韓峰就停了下來。他所停的地方,是一座十一層的大酒店門口。韓峰從車內(nèi)出來,對陸芳兒說:“我想把這座大酒店所在的地塊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