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子棺一打開,瞬間那裡面的東西就暴起想要傷人。楚昆陽條件發(fā)射的一個箭步上前,腰間的那把不離身的長劍一個虛晃便橫拔出來。劍光一閃便朝著那東西一劍削去,聲音卻是已經(jīng)被那劍的動作拉到了後面,“危險,閃開!”
那子棺裡面的東西暴起,撲面而來的就是一陣子惡臭的腥風。馮軼和蘇玨自然能感受到不對,條件反射的就是強制後跳。但是那東西潛伏已久,暴起發(fā)難,馮軼他們倉促後撤躲避的速度自然來不及,眼看馮軼就要被那東西撲中。
但是與此同時,楚昆陽手中的長劍,以絲毫不遜色於那東西的速度一把撲了上去。他雖然沒有學過正規(guī)的劍術(shù),但是無師自通,加上一路走來實戰(zhàn)頗多,手裡自有一套章法,這一劍又快又狠,勢必要在中途斬中那子棺中暴起襲擊馮軼的東西。
那棺中暴起的東西還在空中,看到楚昆陽這一劍斬來,如果還要撲擊馮軼肯定是躲不開這一劍了。但是它也當真了得,以楚昆陽的目力也幾乎沒能看清楚它的動作。只見得又是一道黑影一閃,那東西不知道伸出什麼勾住了那陰槐木子棺,一股怪力瞬間拉著它往回縮了回去。
但是楚昆陽哪一劍,出手的角度極爲刁鑽。他是反手拔劍,反手握劍,這樣能把拔劍的速度提升到最快,不受劍長的影響。他反手握劍撲進,劍在手中旋轉(zhuǎn)著平撩,齊齊貼著那陰槐木哨子棺的棺材口砍了過去,雖然那東西躲得極快,最後還是避免不了被擦傷了一劍。
這一劍下去,那東西怪叫了一聲,身上濺出一朵綠色的血花,一股濃腥味蔓延開來。但是從劍斬上去的感覺來看,並沒有斬中要害,只是馮軼也因此得救了。他大難不死,驚魂未定的大口喘著粗氣。
若是那東西拼著被楚昆陽斬一劍也要撲中馮軼,肯定是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馮軼固然要死,但是那東西肯定也要被一斬兩段。楚昆陽就是在賭,賭這東西一定會收手,否則就只有被一斬兩半。
因爲它已經(jīng)在這陰槐木棺中被封印了許多個年頭,沒有食物飲水,氧氣稀薄。靠著自己一股頑強的生命力才活了下來,這樣的生命力與其說是它頑強不如說它其實很害怕死亡。怕死的人什麼都可不珍惜,但是自己的性命卻是一定會珍惜的。
現(xiàn)在馮軼和蘇玨脫線,那棺中之物也僥倖逃脫了一擊致命的斬殺,又從那棺中鑽了出來,對著三人低聲咆哮。
這一眼看上去,三個人不由得大吃一驚。莫說楚昆陽從小生活環(huán)境比較單調(diào)不認得這玩意兒,就連見多識廣的馮軼也不認得。看起來活脫脫一個四不像,凡人就是打死也不能想象這東西的形狀,他們?nèi)羰强匆娏舜宋铮瑫誀懯秦瑝糁械哪Ч沓霈F(xiàn)在了現(xiàn)實裡。
只見那從陰槐木棺材裡面鑽出來的東西渾身青色,身上佈滿了鐵青色的鱗片,就像青蛇的細鱗一樣,因爲疼痛和暴怒這些細鱗像是小劍一樣片片豎起,猙獰可怖。而它的上半身則和人有很多的相似,上面還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很多人的痕跡,但是你絕不會把這東西和人聯(lián)想到一起。
“它”明顯的長著一對人的手臂,手臂的關(guān)節(jié)結(jié)構(gòu)以及受指的形狀都和人都一模一樣,除開那些豎起的青麟差不多就算得上一隻人手,但是它的指甲卻是如貓科動物一般彎曲的骨質(zhì)爪,可以想見這東西抓在血肉上的威力並不比一把鋒利的匕首來得差。
如果只是鱗片和骨質(zhì)爪當然不會讓人覺得它就是魔鬼一般的存在,頂多也就是讓人心悸的程度而已。那怪物的“手臂”之上,還長著一對鋒利的如同螳螂那樣的大臂,末端是彎曲的刀鋒形狀的鐮刃,邊緣薄而且利,如果割在人的身上必然就是一道沖天的血泉。
這還不算完,那怪物手臂之下,長滿了節(jié)肢動物一般的骨質(zhì)足,末端都有著犀利的骨質(zhì)鉤子,正是這些鉤子抓住了陰槐木幫助它穩(wěn)穩(wěn)的站住了身形。密密麻麻的蟲足交疊著摩擦,發(fā)出刺耳的聲音,那對鐮刃也交疊著摩擦,像是死神在摩擦他攝魂奪魄的長鐮。
莫說這恐怖的相貌,光是這摩擦產(chǎn)生的聲音就足夠讓人毛骨悚然了,雖然三個人都不是什麼膽小之輩,但是看著那怪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一陣陣心悸。這是他們在恐懼,人的恐懼都是來自於對未知事物的不瞭解,而這怪物的樣子,遠遠在他們的認知範圍之外。
那怪物的臉,是如同人一般的臉。雖然長著青麟覆蓋了他的面骨像是一幅面甲,但是五官的輪廓依然清晰可見,有明顯的人類特徵。頭髮被溼漉漉的粘液亂糟糟的粘在一起,蒼白色的眼球外翻瞪著三個人,那密佈眼球的血絲看上去分外噁心。
那怪物齜著牙對著三個人發(fā)出一聲聲怪叫,打開的嘴脣裡露出一口交錯的獠牙。是尖而且利並細長的那種,白森森的牙齒荊棘密佈的排列在站著粘液的綠色的牙牀上,滴著噁心的口腔分泌物,分外猙獰。
那怪物被楚昆陽斬中一劍的地方是胸口,他一隻人類的手臂正按壓著傷口抑制疼痛。那傷口中在慢慢的滲出墨綠色的液體,那是他的血,而更噁心的是他的血液裡面翻滾著無數(shù)如同螞蟥一般的小蟲子。楚昆陽目力極佳,看得很清楚,頗爲大膽的他也看得一陣雞皮疙瘩。
那怪我以一敵三,和楚昆陽,蘇玨,馮軼三個人同時對峙,目光兇狠絲毫不懼。只是楚昆陽斬中他那一劍的痛處他還記得,所以不敢太貿(mào)然上前。他慢慢的把下面的身子也從那半打開的子棺之中抽了出來。
那並非是人類的模樣,如果只看這下半身的話你會以爲自己看到的是一條可怕的巨蟒。那下半截身子緩緩盤旋著從下面抽出來,比楚昆陽在巫民寨子裡面看到的最大的蛇還要大。先前就是有這樣一條有力的長尾,那怪物才能在空中無比突兀的改變自己的動作,強行從撲擊的狀態(tài)下收回了身子。
這樣還不算完,當它整個身子都從那陰槐木子棺中爬出來的時候,它背後的那一對宛如甲蟲翅膀的翅膀也隨之打開了,有力的肌肉鼓動著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