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王囁嚅著有些不情不愿的再次傳遞一篇煉藥殘篇來,上面寫了數(shù)十個藥方,無一不是他潛心多年鉆研《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積累下來的藥方,姒文命掃了一眼:三精赤血散,五靈爆血散,七寶血精散,四毒凝血散,六味冷血散,雙色止血散,九芝樂血散,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這些散劑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主藥全部都是血參血參血參,血參壯血益骨,因此這些藥劑都和血有關系。
那是因為血參一直在秘境之中閉關,無法暢游大荒,所以,藥方之中很多草藥都不曾入手,所以,想要試驗,大部分草藥只能是出自自己的子孫身上,因此,這些藥方都是以血參為主藥熬煉的藥方。
說起煉藥,姒文命忽然來了興致,他也顧不得再去細細琢磨《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內(nèi)的神奧,猛然起身,借著篝火熹微的光芒,從旁邊的巖石下面摳出一撮雜草來,嘻嘻笑道:“這東西不就是血竭草嗎?參王爺爺,咱們要不要嘗試一下?”
這株雜草顏色鮮艷,綠色的葉子中央有一道紅艷艷的紋路,看起來十分顯眼,姒文命早在選擇這處營地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感覺其不同尋常,如今對照了《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發(fā)現(xiàn)這株雜草確實不俗,乃是血竭草,小毒,性涼,善能止血。
姒文命打量著手中的這株血竭草,手臂粗細的根莖,上面三尺的草葉見長,半寸厚,明年年頭不短,藥力渾厚。以血參、血竭草為原料,也能煉制一些有用的丹藥出來!
血參王本來也是神農(nóng)的崇拜者,早就想要嘗試煉藥,如今有了同道中人,興致大增,他沉吟片刻說道:“血竭草有巨毒,能夠讓人血脈枯竭而死,我小世界里的血參藥力充足,能讓人爆血而死,兩種藥草相沖,以這兩種材料為原料煉藥,恐怕徒費力氣。”
姒文命說道:“那怎么辦?要不我再去遠處尋找一些可以用的草藥來?這處秘境人煙罕至,應該有不少奇花異草!”
參王思索片刻,說道:“其實眼前就有兩種好東西,你去取來就能煉藥!”
姒文命問道:“什么好東西?”
參王答道:“猼訑頭上角,從從內(nèi)火丹,你去把這兩樣東西取來即可!”
猼訑被姒文命燒烤,飽餐一頓,它的頭顱,因為肉質稀少早就被姒文命拋棄掉了,不過那東西沒什么肉,想來還能找回來,可這從從內(nèi)火丹是什么東西?姒文命當真不知道!
他不恥下問,耐心請教道:“參王爺爺,從從內(nèi)火丹是個什么東西?”
參王說道:“大凡妖獸都有內(nèi)丹,從從內(nèi)火丹就是從從獸胃里面的內(nèi)丹,一般呈固態(tài)好似巖石一樣,你一看就知道了,猼訑角就不用我說了吧?”
這兩樣東西都是姒文命白日里擊殺的,沒想到如今還能煉藥,說起來姒文命只看了《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里面的植物部分,還沒有看到動物類入藥品類,所以暫時不懂,幸虧有參王提醒。
參王也是看姒文命有這方面天分,這孩子先天厚土之體,又經(jīng)過木元精華改造,可以說是煉藥種植的好手,參王小世界附體在他的身上都能夠日日得到精純的土元力淬煉,讓參王不至于時時刻刻的緊張于維護這個小世界的運轉,因此輕松了不少,才有越來越多的時間和姒文命交流。
姒文命得知那是兩種珍貴藥材,立刻起身就走,繞到巨石山后,發(fā)現(xiàn)自己擊殺的那些從從早已被野獸啃噬干凈,遍地狼藉,倒是那只猼訑頭顱因為食物充足的緣故,被這些食肉野獸棄置一旁。
姒文命走到猼訑頭顱旁邊,將其拿在手中,隨后在從從獸的殘肢斷臂之間慢慢游走,不久后發(fā)現(xiàn)了它的胃囊,帶著一股濃重的臭氣,被野獸丟在荒野之中。
姒文命掩住口鼻,用利刃刨開了胃囊,一股更加濃郁的酸臭氣息撲鼻,胃囊里草綠色的胃液灑在砂石上面,將其侵蝕成一團黑炭,姒文命用石片撥開一些食物殘渣之后,頓時發(fā)現(xiàn)了幾顆半寸到一寸方圓的圓球,色澤淺黃,上面遍布細小孔洞,倒真像是小鵝卵石一樣。
參王指點道:“應該就是這些東西!”
姒文命游走四方,將幾只從從胃囊里面的內(nèi)火丹全部拿在手中,多的七八枚,少的一兩枚,不一而足,一共得到了三十多顆內(nèi)火丹。
尋找內(nèi)火丹的過程中,忽然聽到旁邊一處洞穴來傳來一聲哀鳴,姒文命唯恐有野獸伏擊,于是走過去試探究竟,卻不料發(fā)現(xiàn)了兩只遍體鱗傷的從從母獸擋在洞口,身后的洞穴內(nèi)部則藏著六只瑟瑟發(fā)抖的幼獸,還有那只早已死掉的雄從從獸的半邊身軀。
看到姒文命靠近,兩只母獸支撐著受傷的前爪,爬起身體,發(fā)出陣陣哀鳴,倒是那些幼獸趁著母獸不備,鉆出洞穴,咬住姒文命的褲腿,不斷發(fā)出嗚嗚的哭聲。
姒文命伸出手去撫摸這些幼獸,發(fā)現(xiàn)它們身上并無傷痕,皮毛上的血液多是來自父母,忍不住嘆息道:“你們可真是命大啊!我本來以為你們已經(jīng)走了,沒想到你們躲到了這里來!”
雄獸已死,可這兩只母獸依舊徘徊不去,兼之有六只幼子,無法保護,于是逗留在此地,為了保護雄獸尸身,竟然引起了食肉猛獸的圍攻,最終導致兩敗俱傷,兩只雌獸也傷勢嚴重,奄奄一息。
看到姒文命并無惡意,兩只母獸再次撲倒在地,目光慘淡的看向姒文命,發(fā)出陣陣嗚咽之聲,貌似托孤一般。
姒文命沒想到這種野獸如此忠義,為了死去的親眷竟然守候盤桓,不肯離去,甚至導致滅團,這種結果,讓他更加后悔殺死了那幾只從從。
參王不耐提示道:“你若加緊煉藥,這兩只從從母獸說不定還有救!”
姒文命一想確實如此,如果以血竭草煉制止血散,喂給這兩只母獸,說不定還能保其一命。
他連忙開口道:“可我從沒試過煉藥,應該如何去做?”
參王說道:“我來指點你,你慢慢嘗試,不過,你可要記住如果出現(xiàn)差錯,這兩只從從母獸可就算是間接的死在了你的手里!到時候,這六只從從幼子也就是因你而死!”
姒文命沒想到參王會如此說,頓時感覺壓力山大,他躊躇片刻,不肯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