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發(fā)現(xiàn)了姒文命的不爽,開門引路的鐵棒來到姒文命跟前,對他說道:“小師弟,這些禮物交給我吧,回頭我?guī)湍惴纸o這些師兄弟,你這幾些年跟著師叔吃了不少苦吧!如今回到了火爐堡就好了,這里就跟自己家一樣!有空我?guī)闳ニ南罗D(zhuǎn)轉(zhuǎn)。走,我先幫你安排個房間住下來!”
姒文命卻將禮物重新收入囊中,開口笑道:“不必麻煩師兄了,這些人不喜歡禮物,我還是帶回去吧,避免浪費(fèi)!不過,還要多謝師兄關(guān)照!我們定好了客棧,一會等師父拜見師伯之后就趕回去好了,不用麻煩師兄!”
鐵棒笑道:“有什么麻煩的,師叔歸來乃是大喜之事,他們兩個見面少不得要徹夜長談,總不能讓你陪在一旁,跟我走吧!”
聽他說得有理,姒文命只好默認(rèn),跟在鐵棒身后,來到三層的一處客房,路上忍不住問道,“鐵棒師兄,我有一個問題,為何大師伯門下的那些師兄互不理睬,心事重重呢?”
鐵棒沒想到姒文命感覺如此敏銳,回頭看了一眼樓下冷眼相對的師兄弟們,搖著頭低聲說道:“你發(fā)現(xiàn)啦?還不是為了晉級名額的事情!一年一度的晉級大會就要開始了,師傅手里有五個晉級鑄造學(xué)徒、兩個晉級鑄造師的名額,為了能夠得到今年進(jìn)入神廟參觀的機(jī)會,這些師兄弟爭奪的厲害,當(dāng)真是明爭暗斗啊!連你這個外人都感覺到啦!可惜我今年趕不上了,否則,說不定也和他們一樣咯!”
沒想到這個名額如此搶手,師伯手下這么多的徒弟恐怕都分不過來,姒文命聯(lián)想到師傅為自己求取晉級鑄造學(xué)徒的名額,不禁有些焦慮。
看到姒文命明顯一愣,鐵棒體貼的說道:“小師弟莫非也想要參加晉級考試嗎?那你今次可算是來的巧了,再過半個月就是五年一度的鑄造才藝大比,每一名鑄造師手里都會有一些推薦名額,如果能夠得到前十名,就可以在神廟里參悟三天時間,相比過去只能在神廟呆上一個時辰,這可是難得的恩典啊!”
姒文命猶豫道:“可是師伯手里的名額,就連那些師兄師弟都不夠分,哪還有名額空出來給我?”
銅盔的手下有數(shù)十名徒弟、數(shù)百名徒孫,這些名額確實不夠內(nèi)部分配的,可師叔開口,或許師傅也會賣他一個面子,送他一次機(jī)會。
只是鐵棒沒想到這位小師弟竟然在此時打起退堂鼓,唯恐耽誤了這位面善的小師弟的發(fā)展,于是忍不住安慰他道:“小師弟,說句不客氣的話啊,這些年來我也看明白了,這世道本來就是大爭之世,想要更上一步,不靠實力取勝,難道還要靠別人的憐憫嗎?我如果實力足夠,恐怕都要去師傅那里爭取鑄造師的名額,你如果連這點(diǎn)信心都沒有,就算師叔為你求下了名額,到了神廟也會一無所獲!”
在鐵棒的鼓勵下,姒文命若有所思,心中暗道,“鐵棒師兄說的很有道理啊,這是大爭之世?猶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何況,與其讓那些庸才得到了鑄造試煉,浪費(fèi)了參悟機(jī)會,還不如我努力一把,說不定真能領(lǐng)悟出開天造物經(jīng)的神妙來呢!”
看到姒文命被自己一句話說的愣住,鐵棒微微一笑,輕輕幫他關(guān)好房門,悄悄退去了,這個師弟天資暫且看不出來,可從心性上來看明顯是不合格的,關(guān)鍵時刻,必須要有人推他一把才可以。
鐵棒也不是善良的想要幫助別人,他只是痛恨自己的幾位師兄奪走了自己參與試煉的資格,所以,想要從中作梗,最好大家都得不到這個機(jī)會才好,至于姒文命這個陌生的師弟能不能得到機(jī)會,與自己何關(guān)?最好被他得了去,師兄弟再無上下長有先后次序才好,免得看到那些人得意洋洋的臭嘴臉。
此時此刻,銅盔的會客室中,銅錘坐定,喝了一口漿液橙黃的蘑菇酒液,心中暗想,自己送上了“萬毒蝎獅”尾針作為禮物開路,應(yīng)該是正好對了銅盔的心思。
若是對別人而言,“萬毒蝎獅”尾針毫無用處,可這鑄造師,你給他黃金晶石都不珍貴,反不如一些稀奇少見的物品,說不得一個靈機(jī)妙想,就能鑄造出一件神器來,那可是十條黃金晶石礦脈都比不上的收獲。
有了這個“萬毒蝎獅”尾針,想來再談?wù)埱笠矔p松許多。
禮物開道好過憑空乞討,銅錘心中有數(shù),看著銅盔面帶喜色,十分開心,于是開口說道:“師兄,我這個徒弟可算是萬里挑一的寶貝,如今求上門來,還請師兄成全啊!”
銅盔擺手說道:“師弟不用著急,我明白你急匆匆前來找我的用意,就是想為你的徒弟掙一個名額唄!放心,我可以從中擠出一個鑄造學(xué)徒的名額來,送給師侄當(dāng)做見面禮,只是我看這個小師侄四肢纖細(xì)瘦弱,可不像是個打鐵的好材料啊!”
銅錘笑道:“師兄慧眼如炬,我當(dāng)初也覺得太瘦弱了一些,可是你別看他瘦啊,骨頭里面都是肌肉!師傅當(dāng)年留下來的最大號的那種錘子,他單手就能揮動,打起鐵來四五個時辰都不用休息,比起當(dāng)年你我也不遑多讓啊!所以,我要求的不是鍛造學(xué)徒的名額,而是鍛造師的名額!”
銅盔頗為意外的說道:“鍛造師?那不可能!師弟,為兄這些年來也教過數(shù)千學(xué)徒,自有觀人的手段,他這般體型身材枯瘦,四肢纖細(xì),根本就不是做魔匠的材料,學(xué)徒的名額,為兄還可以成全,可是鍛造師的名額何等寶貴,我手中也只有一個!?再說,你為了徒弟前程,居然不惜吹牛,幾千斤重的錘子,單手揮動四五個時辰!手臂都得輪斷掉!簡直是騙人!”
銅錘怒道:“我何時騙過你,不瞞你說,這力量只是其一,這小子滿腦子的古靈精怪的想法,前次在倉巴古城,他與人打賭,一日鍛造二十塊地魔銅晶……”
銅錘將姒文命舊事說出,也忍不住賣了個關(guān)子。
“什么?一日二十塊地魔銅晶?哈哈哈哈哈!這不可能……技術(shù)最為嫻熟的魔匠一日也不過能夠鍛造三塊的數(shù)量吧!就算是不眠不休,也絕超不過五塊!你還真是吹牛上癮了啊!”銅盔果然不信,瞪著牛眼反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