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個女人似的,問這種問題?”說著他就忍不住笑了笑,“你該不會是看我寵著謝天汐你覺得吃醋吧?”
“那假設(shè)我不會游泳?”沈君易卻沒管他的嘲笑,“假設(shè)謝天汐也不會游泳。只有你會,而且在場沒有仆人,沒有保鏢,什么都沒有。只有我們?nèi)齻€人。”
沈君簡見沈君易今天不要到答案是不會罷休了,便走過去摸了摸他的栗色頭發(fā),“當然是救你了,我可就只有你一個弟弟。不知道你在瞎擔心什么。”
沈君易扯了扯嘴角,嘴上不說,心里還是很高興的。
“我是覺得你不該這么寵謝天汐,這次搞了這么大的排場,我覺得并沒有必要。”
“那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沈君簡是想借這個機會,在外界對創(chuàng)世的開始詆毀懷疑的時候用這場盛事告訴外面那些人,創(chuàng)世好得很,沈家也好得很,警告他們最好不要妄加揣測。
“那要是我問你呢,君易?”沈君簡卻并沒有準備就這么放過她,“如果也是同樣的條件下,我跟關(guān)羽馨一起掉進了水里,你會救誰?”
沈君易竟然一時語塞,并沒有立即作出回答。
“你會救關(guān)羽馨是不是?”沈君簡輕輕嘆了口氣,給他調(diào)整了一下脖子上的領(lǐng)結(jié)位置,“我早就知道你的答案,你啊,就是對關(guān)羽馨的執(zhí)念太深了,不管是她和誰一起掉進水里,你都會先救她的。哪怕另一個人是我們的父親。”
沈君易已經(jīng)明白了沈君簡的意思,他是想告訴自己,根本不用妄加揣測,沈君簡對于他的感情始終要比他對這個哥哥的關(guān)愛要深得多了。
并且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
“我很抱歉。”
沈君易低下了頭,沈君簡說得對,他就是執(zhí)念太深了。
“這也是為什么我想要關(guān)羽馨死的原因。”沈君簡的語調(diào)都冷了下來,他嘆了口氣,“關(guān)羽馨并不是尋常人物,她遲早會害了你。”
沈君易沉默不語,他無可辯駁,因為就算是真的因為關(guān)羽馨死了,他可能也不會覺得有什么遺憾。
所以沈君簡才這么擔心。
“反正我不喜歡謝天汐,我覺得她虛偽,她配不上你。”沈君易又把話題給硬扯回了沈君簡身上。免得再談下去,沈君簡又起了派人干掉關(guān)羽馨的念頭了。
“你其實并不是不喜歡天汐,”沈君簡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沈君易在感情問題上的矛盾之處,“你只是對她感到愧疚,因為你知道她是真心愛過你的。”
沈君易聽到這話驚訝地抬頭看著沈君簡,“哥哥,你都知道她對我的感情,就這樣你還那么愛她?”
沈君簡卻笑了笑,他看了看鉆石手表,“現(xiàn)在還有點時間,你要是不介意,不妨坐下來,我跟你說說我的感情經(jīng)歷。”
兄弟倆便一道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你知道為什么父親要讓你繼承沈家,讓我在一旁輔助你?”
“我剛開始……剛開始以為他是想要我倆競爭,贏的人得到沈家和一切。”沈君易回答道,他看沈君簡的意思竟然是要從一些在他們兄弟之間存在已久的問題說起。
他以前確實一直這么認為的,因此沈君簡這個兄長在他心目中一直是在一個敵人的位置,可是后來發(fā)生的種種卻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沈君簡其實是真心對他好的,在暗地里幫他處理了不少麻煩,而且父親似乎早就知道這些。
沈君簡對沈君易的答案了然于胸,“父親太過了解我們兩個人的特點了,他也并沒有看錯。君易,你在做生意上是十分有才干的,但是你在感情方面卻總是看不清楚,因此常常弄巧成拙。但是這并不是你的問題,在我們這種家庭長大的都在感情上容易拎不清。你是這樣,天汐也是這樣。”
“你小時候就十分任性,總喜歡發(fā)脾氣,搞得父親有段時間都不樂意帶你出去……而我在跟著父親參加各種宴會的過程中積累了不少與人相處的經(jīng)驗,我想這也是父親的安排。”沈君簡無奈地笑了笑,“我沒有許多做生意的天分,他便讓我去搞人際關(guān)系了。”
其實沈君簡說這話有點過于謙虛了,如果真要做起生意他是不會輸給沈君易的,只不過他為了弟弟,卻寧愿做個配角。此時也是為了不讓沈君易感到內(nèi)疚,才故意貶低了自己的才能。
在他們的家庭里從小到大都并沒有許多能體會到親情的機會,而沈君簡最為看重的,或者說他費盡心機想要守護的,正是他與沈君易之間的這種血肉羈絆。
他想讓沈君易明白,自己是他可以全身心信賴的真正的親人。
“原來是這樣。”聽到沈君簡的說明了,沈君易才覺得自己對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一些細節(jié)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可是這跟謝天汐有什么關(guān)系?”
“我們?nèi)齻€人小時候就在一起玩了,謝天汐很早就喜歡你了。”沈君簡說道,“我早就看出來,但你們兩個都是我珍愛之人,所以我也希望你倆好好的。”
沈君簡希望能夠好好保護他們兩個人,好好守護他們,可是萬萬沒想到沈君易會遇到關(guān)羽馨,這個改變他人生的女人。
“我對謝天汐的感情萌發(fā)的很早,當時我們?nèi)齻€人第一次在一起玩的時候,我就對她一見鐘情了。”沈君簡想著便笑了起來,他現(xiàn)在還記得那一天謝天汐穿著白色裙子和黑色皮鞋,就站在開滿玫瑰的花園之中,“她就像是從故事書里走出來的,完全就是我理想中女友的樣子。”
“但我知道她是喜歡你的,也許是因為女人都喜歡任性的男人……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跟你搶呢。所以任由她跟你辦了訂婚典禮。其實說實話當時我還是挺郁悶的,本來我覺得我不會在意,可是看到你給她戴上戒指的時候,我還是……”
沈君簡低頭笑了笑,“后來你倆分開了,我知道我沒法釋懷對天汐的感情,于是便抓緊了她的手。你總覺得天汐太虛偽,其實她并不是那么虛偽的人,你總是太容易沖動,這讓你在看人的時候會帶上偏見。”
沈君易卻覺得沈君簡是情人眼里出西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