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中。
柳韻坐在婚牀上,她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全是陌生的。
她記得自己之前一直在畫畫,後面喝了一杯保姆遞過來的水,再次醒來時就在這了。
人還在疑惑著,房門突然打開。
一個男人帶著渾身酒氣被兩人攙扶著進來。
“嫂子今晚可要好好照顧我們易哥呀。”
一邊的人開口調笑,滿臉的不正經。
另一邊的人給他一腳。
他正經的把人放到牀上對著柳韻說:“拜託了。”
說完兩人就出去了。
房間只剩下柳韻和一個喝醉酒的男人。
她好奇的看過去,那人一雙劍眉,五官看著很帥氣。
就是眉頭閉眼都在皺著,看上去很兇。
這就是伯母說會給自己買畫具的丈夫嗎。
昨天。
“柳韻,我們給你找了個婚事,對方很有錢。”
柳家夫人眼裡都是算計,看著柳韻的眼神就像看到錢一樣。
可不是看到錢了嗎,易家說只要把女兒嫁過去就給柳家投資一個億。
聽說要嫁的是易家現在掌權人易摯,身邊情人環繞,每天都有他的桃色緋聞。捨不得自己家的女兒她就想起了柳韻,再怎麼說也是柳家的女兒不是。
柳韻只是揮著筆畫畫,好似沒聽到。
微風吹起白色的窗簾,也吹動了她的長髮,露出精緻的五官。
常年不見光的皮膚很白,細膩。
柳夫人眼中閃過嫉妒。
這小妮子也不知道怎麼長得,不收拾看著都讓女人嫉妒。
她上前,粗暴的晃柳韻的手臂。
柳韻忙把手中的筆鬆開,怕畫被毀了。
“我們給你找了個好親事,這個你看下。”
“你要什麼他都能給你買。”
說完不等人反應,柳夫人就走了,只留下手中拿著書,一臉懵的柳韻。
再次醒來就在這個婚房中。
柳韻伸出手想去戳一下他的臉,手在半空中被阻止。
易摯睜開眼睛,另一隻手揉著太陽穴。
“你就是柳家送過來的?”
男人一臉的陰沉,聲音有些不耐煩,柳韻似乎被嚇著了,緊閉著嘴巴不說話。
易摯嘖了一聲,放開她的手。
“原來還是個啞巴。”
柳韻有些不熟練的說道:“不,不是,啞巴。”
男人似乎被她磕磕盼盼的說話逗笑了,“哦,是個結巴。”
柳韻生氣了,她嘟著嘴,眼睛似乎都被氣紅了,瞪著易摯。
“也不是。”
易摯看著她氣鼓鼓的,覺得有些可愛。
他想過,易家費這麼大的心思給自己塞個媳婦應該是精明的那種,沒想到給自己送來這麼個小傢伙。
不過……
人不可貌相,誰知道這小傢伙是真的這樣還是裝的呢。
他閉著眼睛,一把撈過柳韻。
“睡覺。”
今天新婚,爲應付那些個老狐貍,酒可沒少喝。
柳韻屏住呼吸。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她推了推,“去洗澡。”
等了一會,那人也沒應自己。
柳韻看過去,那人已經睡著。
真的是……
易摯是被電話吵醒的。
“老闆,我們查了這位柳小姐。她是柳家老大的女兒,在她五歲時父母車禍去世,柳小姐被護著所以活了下來。但因爲這事,柳小姐得了自閉癥,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畫畫。”
易摯思索了下,“那爲什麼柳家送她來?”
助理沉默了會兒,“易家本是安插現在柳家掌權人的女兒柳如煙去的,但因爲……”
“說。”
“因爲你在外的名聲不太好,柳家又捨棄不了易家給的利益,就讓柳韻小姐過去了。”
易摯掛了電話。
沒有威脅自然最好,不過還是得觀察一段時間纔好做決斷。
“先生下來了。”
保姆看著易摯下來,笑著說:“夫人今天一早就給您做早餐,您看桌子上都是夫人做的。”
易摯看過去,餐桌上放著兩碗白粥,幾根油條和雞蛋。
不是什麼山珍海味,看著卻很溫馨。
除了廚子,已經有好幾年沒人給自己做飯。
易摯看著還在廚房忙活的柳韻,心中有些地方軟了。
如果她沒帶著什麼心思過來,自己也不會負她的。
他走過去坐下,“別忙活了,廚房的事情有人做。”
既然是自己的妻子,這些瑣事自是不用做。
柳韻看他臉色兇狠,有些慫。
難道他不喜歡自己做的早飯?
猶豫了下對著他搖搖頭,“妻子準則第七條說,要準備好丈夫的一日三餐。”
她說得很慢,神情很認真。
嘴裡的粥差點吐出來。
易摯忙嚥下去,“什麼妻子準則?”
這年頭還有這種東西?
“伯母給我的。”
柳韻有些得意,伯母剛給她,她看一遍就記住了。
看人一臉求表揚,毅摯嘴角抽抽。
最後還是用手拍了拍她的頭。
“那妻子準則上還說了要給丈夫擦身體是嗎?”
今天早上他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很乾爽,保姆不敢進自己的房間,那就只有這位剛娶的妻子了。
柳韻不說話了,默默低頭乾飯。
看著她耳邊的紅暈,易摯微微上揚嘴角。
只是柳韻低著頭,沒看到這一閃而過的溫柔。
易氏。
“這不是我們剛新婚的易總嗎,怎麼今天不在家陪老婆?”
一位帶著金色邊框眼鏡的人,滿臉笑意湊到易摯的身邊。
他正是易摯的堂哥,易賢超。
易摯對這個屢次挑釁自己的人不敢興趣,面無表情。
見他不理自己,易賢超眼睛裡透著惡毒。
自己這堂弟以前總無視自己,現在是易氏掌權人更不理人,好像誰都入不了他的眼一樣。
“我可聽說了,我那弟媳傻子一個。現在將近二十歲,連話都說不清楚。”
見堂弟眼神變了下,他有些得意。
“聽說連學都沒上過,你知道你嫂子是名牌大學碩士的,有需要的話我讓她去教教弟媳。你也不用客氣,誰讓我們是兄弟呢。”
“聒噪。”
易賢超臉色變得鐵青。
自己作爲易家第一個孩子,一直備受尊敬,但是這個堂弟的出生把一切都變了。
易家的人都被這個商業天才吸引了目光,無人看得到自己。
要不是易摯,這易氏就是自己的。
想到這,他看向易摯的目光更加狠毒。
不過這狠毒很快就被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