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是怎麼了？大家都不接電話呢？”葉曉曉急了，哭笑不得。
葉曉牧擦著眼睛麻木的走過來，“想回家，想睡覺。”
“回家？錢都沒給就想回家？”老闆娘罵道，“別以爲我們山裡人好欺負，我告訴你們，今天不給錢，誰都別想離開！”
說著，看向一旁的老闆，“一會把小叔子、大伯子、大侄子他們都找來，別讓這幾個人跑了！”
老闆覺得沒這麼嚴重，隨口應了聲，卻沒有打電話去找幫手。
葉曉牧嚇的躲到白夜寒身後，怯怯地看著老闆娘。
老闆娘倒也不壞，見曉牧被嚇到，語氣軟了很多，“孩子，你別怕，我呀，不會爲難你，只要她們給錢，你們就可以走了。”
葉曉曉看著白夜寒，問他怎麼辦？
老闆娘找了兩條圍裙，兩雙雨靴丟給她們，“實在是沒錢啊，去給我把羊圈清理了，抵你們欠下的錢吧！別說我爲難你們，我這樣已經算是寬宏大量了，我找個人來清理羊圈，也就一百塊的事，你們還欠我三百多呢！”
“什麼？”白夜寒一怔，這叫虎落平陽被犬欺吧？清理羊圈？虧她想的出來！
老闆娘雙手撐腰，得意的看著他們。
葉曉曉覺得清理一個羊圈應該不需要多長時間，還能省下那些錢，這活可以幹，先把葉曉牧送到車上去休息，然後，拉上白夜寒跟著老闆娘來到側院，遠遠就能聞到一股羊羶味和羊糞的臭味。
“都看到了吧？這裡有五個羊圈，你們把裡頭全清理了。”老闆娘吆喝一聲，“一會我來檢查！”
“這麼多啊？”葉曉曉真是要哭了了，她雖然從小就被人嫌棄，可也沒幹過這樣的活啊？
白夜寒有些厭煩，倒是也能接受，他從小就在鄉下長大，小時候爲了吃飯，也給鄰居幹過這些活，今天倒好，重新體味下，還是和她一起！
把圍裙繫上，換了長雨靴，拿起鐵杴準備幹活，“走吧？能省下幾百塊呢？”
葉曉曉無奈，他都能接受，她還有什麼好矯情的？跟著白夜寒來到羊圈，羊兒都被老闆娘趕附近吃草去了，爲了不破壞生態環境，羊兒只能在一小塊草地上放養，不能走遠。
白夜寒幹起活來，一點不矯情，手裡握著鐵杴，把羊糞一點點清理出來，用畚箕裝好，倒入羊圈門口的小推車裡。
葉曉曉也不嬌氣，力氣還是有的，就是，味道有些難聞，還好，時間長了，就不覺得了，“真沒想到啊，白夜寒，你還能幹這活？”
白夜寒擦了把汗，“你也一樣，這樣的活，我小時候沒少幹。”
“真的啊？”葉曉曉突然有些心疼，“要不，你先休息會，我來就好。”
白夜寒可停不下來，正好回味下童年的生活，“沒事，抓緊點，一會還要趕回去。”
老闆娘倒是有點人情味，還給他們送了兩杯茶過來，“過來歇會吧？喝杯茶，這活不好乾吧？”
葉曉曉和白夜寒走到羊圈外，接過茶杯喝了幾口，“還好，就是羊圈矮了點，要彎著腰，難受。”
“那是，你們清理乾淨點，好幾百塊呢，我是吃虧了。”老闆娘說完便端著杯子走了。心裡還有些得意，這兩個人幹活乾的不錯，要是真請人來搞，也差不多得兩三百，反正這一餐她也賺了幾百塊，沒什麼好虧的。
白夜寒和葉曉曉乾的很賣力，羊圈不大，兩人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一起，有時候是後背貼著後背，有時候是手臂碰著，有時候是鐵杴碰到一塊，發出哐噹一聲響。
葉曉曉額頭上出汗，很不舒服，用手背擦了下，臉上便烏漆墨黑的，白夜寒扭過頭一看，忍不住笑出了聲，隨後，靠近她，用自己的手給她擦，他的手也不乾淨，這一擦，污漬的面積更大了，也更黑了。
葉曉曉笑笑，“沒關係，一會再洗乾淨就是。”
白夜寒臉上也被沾上污漬，白一塊黑一塊的，兩人都忍俊不禁。
一直幹到太遠快落山了，才把那五個羊圈給清理乾淨。
老闆娘過來檢查了一遍，表示很滿意，拿了塊香皂，把他們領到路邊的一條小溪，“洗洗吧，把臉擦擦。”
把自己清洗乾淨，解下圍裙，換上自己的鞋子，已是渾身痠痛。
葉曉曉喊了句，“終於可以回家了，可這一身的羊糞味怎麼辦？好難聞啊！”
白夜寒笑道，“沒事，習慣了就好。”
回到車上，葉曉牧還在呼呼大睡，吃飽了就睡，真好。
老闆娘提著那幾個餐盒追了過來，“你們的羊肉，都打包好了，帶著到路上吃吧？”
葉曉曉趕緊接過來，這麼好的東西，差點就忘了！“謝謝老闆娘。”
老闆娘笑嘻嘻的說道，“下次再來玩啊，要是沒帶夠錢也沒關係，給我清洗羊圈就好。”
一年輕男子路過時，盯著她們這臺車看了許久，“這是邁巴赫，至少得四五千萬吧？這哪來的貴人？”
老闆娘一怔，這位年輕人是風力發電站的副站長，很有見識，他說是什麼那就是什麼，“五千萬？”
“五千萬不一定能買的到，這還是款限量版的。”
“天哪，天哪，我都對他們做了什麼啊？”老闆娘有點後悔了，不過，吃飯給錢，天經地義的事，沒什麼好內疚！
白夜寒把車開到山腳下，天已經黑了，李美鳳打了電話過來，問他們什麼到家，好準備晚飯，葉曉曉說，還在路上，不用準備晚飯了，會在路上吃。
只是，沒有錢，到哪去吃？
葉曉牧睡醒了過來，揉揉眼睛，看著車窗外，“天黑了？餓了。”
“又餓了？”葉曉曉肚子叫了聲，自己也餓了，中午吃了不少，但經過那麼一番折騰，早就消化掉了。
白夜寒把車停下，將那幾盒打包的羊肉拿出來，“吃吧，有現成的。”
還好車上備了水和飲料，坐在豪華的邁巴赫上，邊吃肉邊喝飲料，也別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