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頓時燈火通明,將梁小濡和楚云霓男朋友的曖昧糾纏全都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沈淮衣一皺眉,趕緊扯過床單將梁小濡裹好,又一腳將那男子踹到了地上:“李默然,你特么瘋了!發(fā)情了是嗎?也不看看自己摟著的是誰?”
李默然看看盛怒的沈淮衣,又呆愣愣的看看躲在床單里發(fā)抖的梁小濡,酒意瞬間就消了一大半,結(jié)結(jié)巴巴的:“你?你是誰?云霓呢?你怎么會睡在云霓房間里?”
不等梁小濡回答,床頭靜立的蒙面軍官冷冷地道:“即日起,你被開除軍籍,滾!”
“你!你……”
李默然有楚家的大樹撐著,也是很有來頭的,他本想不服氣的爭辯兩句,突然瞅見對方光板一星的肩章,臉色白了白,住了口。
沈淮衣朝他一瞪眼:“沒聽見,還不快滾?”
“滾就滾!”李默然咬著牙,從衛(wèi)生間提了衣服走了。
房間暫時安靜了下來,卻還是很混亂的關(guān)系很混亂的人,他朝梁小濡和梁以沫看了看,聳了聳肩悠閑的走了。
梁小濡火速在被子里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褲,淡淡問道:“這位首長,半夜不睡覺來這里干嘛?”
出了這樣的事情她已經(jīng)很窩火了,偏偏還全都被他看了去。
梁以沫面巾上的眼神依舊很冷很涼:“我來,是要帶走你。”
“……”
梁小濡心中一動,一句普通的話,她卻聽出了幾分旖旎的味道,不過再一看男人冰涼的眼神,她瞬間什么念頭都沒有了。
是了,沈淮衣說了,他喝了毒劑,損傷了神經(jīng),不記得她了。
他身邊那么多人那么多事,為什么偏偏就不記得她?
她并不相信也拒絕相信!
不過骨子里,她也有自己的計較,她和他在明,那個人在暗。梁以沫真的不記得一些事情了,反而是最安全的,她也樂意配合。
“這位首長,今天我明明是考了第三名您卻沒有錄用我,這大半夜的您私闖我的宿舍說要帶走我……呵呵,是我聽錯了?還是您太自大了?”
他說不要她就不要她,說要帶走她就帶走她,把她當(dāng)什么?
梁以沫從胸口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她:“我是紅銳特別行動小組的組長,現(xiàn)在想選拔你到組里參加特訓(xùn)。”
“我沒空。”梁小濡直接扭著脖子不看他,也不接信封。
白天他弄大了她一半的屁股,這筆賬還沒算呢!
梁以沫再沒說什么,梁小濡正奇怪他怎么了,只見對方一個手刀,她直接軟在那人懷里。
再次醒來,她已經(jīng)在軍用運輸機(jī)上了,躺在一個綠色的椅子上,身上蓋著條軍用大衣。
“咦……疼……”
她揉了揉自己的后肩,短短一天,被人劈了兩次,媽個球!
“醒了?”
梁以沫就在她旁邊的椅子上,膝頭捧著一本金融雜志。
看著她的眼神很清澈,并且這一次他終于不用帶著那礙眼的黑色蒙面了,露出了一張光潔年輕的俊臉。
“……”梁小濡看著他的臉,怔住了。
男人深情依舊淡漠,不過大概是離地一萬英尺高度的關(guān)系,態(tài)度沒有之前那么惡劣了,語氣稍稍柔和了些:“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從這里跳下去,要么跟我去紅銳。”
梁小濡扭頭不看他,掩飾了自己剛才的失神。
“說了我不入紅銳,這位首長大人,您這是強(qiáng)奸民意!”
“跟著我,可以入軍籍。”
梁以沫微微瞇著眼睛,多少有些蠱惑。
梁小濡狠狠吞咽了一下,將兩人曾經(jīng)的過往鏡頭從腦海里拔除,然后搖搖頭:“不跟著你我也可以入。”
梁以沫冷笑著將長腿輕輕交疊在一起,又撣了撣膝頭的褶皺:“只怕未必。”
梁小濡知道他有那通天的本事,如果他真要使什么手段的話,她真的這輩子都不能成為軍人。
無所謂的聳聳肩:“無所謂,在哪里都是奉獻(xiàn),不當(dāng)軍人也沒關(guān)系,總之我不想見到你!”
她很怕見到他,因為見到他就像擁有他,她怕自己守不住自己的心。
梁以沫神情突然變得狠厲,剛才的紳士風(fēng)度全都沒了,直接推開機(jī)艙的門將她推了過去。
呼號的大風(fēng)灌了進(jìn)來,梁小濡只是一個普通的老百姓,哪里經(jīng)過這種陣仗,看著腳下皚皚白云,腳下一軟,跪倒在艙門口,嚇得兩手死死的抱著他的長腿:“啊!救命!我恐高!”
“不想見到我?那就跳下去,死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
男人又狠力將她提溜起來,強(qiáng)迫她朝機(jī)艙外看,梁小濡覺得瘆得慌,索性閉著眼睛死死的摟著男人的腰,在颶風(fēng)中大吼:“你!你變態(tài)!謀殺前妻!”
她將男人越抱越緊,像個調(diào)皮的樹獺一樣掛在了他身上。
梁以沫身子一僵,招了招手,一個警衛(wèi)立即關(guān)了艙門。
大風(fēng)止,他身子卻沒有動,依舊抱著“樹獺”立在那里。
梁小濡被嚇蒙了,罵罵咧咧的:“我不要跳,會死人啊,你個瘋子……”
噗嗤!
不知道是哪個剛來的小兵把持不住了,不合時宜的笑出了聲,被身邊的戰(zhàn)友一瞪,趕緊抬頭立正站好,不茍言笑起來。
梁小濡微微睜了眼,發(fā)現(xiàn)艙門已關(guān)現(xiàn)在暫時安全了,這才火急火燎的從男人身上下來站好。
“好,我跟你去。”
剛才的經(jīng)歷忒恐怖了,論她認(rèn)識的這些人,她只服梁以沫。
“好說,這可是你自愿的。”
梁以沫睥睨她,淡淡地道。
“沒錯,是我自愿的,首長。”梁小濡低眉順眼,虛脫得只想趕緊去睡一覺,心里已經(jīng)把失憶后的梁以沫給罵了個千千萬萬遍!
他只是失憶而已,又不是失心瘋,言行舉止,太冷血無情。
貌似是梁以沫照顧她一個新人,依舊開恩的坐在她身邊,隨手丟了本軍事雜志給她:“下飛機(jī)之前,看完。”
她翻翻白眼,卻不到一刻鐘時間久全都看完了,梁以沫顯然有些奇怪,隨手又從架子上抽了本書給她。
她在接書的時候不期然觸碰到了他的指尖,兩人相對望去,彼此心里都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