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賣？五百萬買這麼一小塊的玻璃種，價格可不低，後生你可得好好想一想！”
他雖然這麼說，不過還真不確定霍少霆肯不肯賣。
霍少霆表現出的一種滿不在乎，還有這一身通身的貴氣……都在告訴世人，他不缺錢！
“您很想要？”
小鬍子的心裡癢癢的，他當然想要了，不然怎麼會出這麼高的價錢。不過他也不好表現的太過明顯，就清了清嗓子，“你要是賣給我，我就要了！不賣的話，我也不強求……只是後生你要好好考慮！”
他瞇著綠豆眼，怎麼看都像是在釋放惡意。
蘇翎搓了搓手，滿心的不願。
“我的翡翠，只送不賣！您聽懂了？”
老頭兒愣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就走。
“加上昨天的那塊黃翡，您老要是真不想要，那我立刻賣了！”
霍少霆說到做到，他已經在拍賣了，剛剛那塊玻璃種的翡翠，已經有人願意出價六百八十萬買下來，價格比他的高的多！
老頭兒當然知道他不會賣，他只是在刺激自己！
可是一想到這麼完美的翡翠不屬於自己，他就肉疼的很！
“等等！”
“您還有事？”
“不是說要送我的嗎，爲什麼不送！”他梗著脖子，厚臉皮地往他面前一站。
蘇翎氣得快要岔氣，“剛剛是你不要的，現在又來要！你真以爲這麼好的寶貝咱們要送還送不出去？”
“小丫頭這話可就不對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了？”
老頭兒眨了眨眼，一臉的無辜。
是啊。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轉身就走。
蘇翎翻了個大白眼，霍少霆脣角泛起的笑意倒是越發有意思了，“古老爺子，我可以把我手中的這幾樣翡翠全都讓給你，當然，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從他說出古姓開始，小鬍子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替我家人治病。”
小鬍子突然樂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什麼古老爺子，什麼治病？你要是誠心想賣翡翠給我，我就買，至於別的……我幫不了！”
“蠱仙，這個稱呼您總不陌生吧？我只是耽擱你一天的功夫，您就可以得到您想要的……這筆買賣您不吃虧！”
老頭嗤笑，“別！不過就這點小玩意兒就想打發我，你當老頭子我真好欺負？”
蘇翎看著他這樣的嘴臉，恨不得跳起來揍他丫的。
可是還是被某人攔住了。
霍少霆捉著她的手，似笑非笑，“只要你同意，價格不是問題！條件我們還可以再談！”
小鬍子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就甩腿子走人了。
“明天會有標王競價，古老爺子難道對那玩意兒也不感興趣麼？”
他放出這話，果然那老東西的身子僵了僵。
“那得看你能不能拿下！拿下了，再跟我談！”
說完，那瘦小的身板就消失在了人羣中。
蘇翎咂了咂嘴，“這麼市儈，真的是蠱仙嗎？”
這種深山老林的人，不都是仙風道骨……飄飄欲仙的嗎？
霍少霆知道她的想法，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你還以爲現在人人都是活雷鋒？這老東西雖然貪財，可是有一句話也沒說錯！他要治人一命，的確一診千金，一般人還請不了，而且如果只是給錢，或許他還未必接受。”
“這麼難搞？”蘇翎擰著眉頭，轉念一想，“那爲什麼不把人綁過來？”
“傻姑娘，你真以爲有這麼簡單。”男人冷靜地解釋，“這人說好聽點是蠱仙，如果換個說法，就是老毒物！專門和蠱毒打交道的，你以爲他就沒點防身的本事？”
蘇翎想想也是，她這會兒一想到小鬍子的眼神，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回去之前，還有一塊毛料也一塊兒解了，只出了一個水種一般的毛料，而且出肉少，蘇翎打算拿回去做一點樣本珠寶，這樣也不會太爲難。
……
小鬍子從交易場出去後，就直奔一輛黑色的越野車裡。
到了車上，一杯冰水遞了過來，他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直呼‘熱的夠嗆’。
“這天真是煩人，也不下雨，熱的要喘不過氣來了……還是你好，呆在車上都不用下去。”
駕駛座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的俊美男人。
男人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把那張深邃邪肆的俊臉給遮住了大半。
他玩味地擺弄著小鬍子剛剛拿進來的幾塊開了天窗的小個頭毛料，眼中的笑意越發濃厚。
“我要是下去，就得暴露身份了。”
小老兒懶洋洋地靠在後座，拿著蒲扇一扇一扇地扇著，這纔好受許多，“你這小子……我真是奇怪，你怎麼偏偏就喜歡那個小丫頭片子呢？”
“怎麼？”
“長得倒是還不錯，就是性子我不喜歡！而且特別小氣！要不是她男人有點眼色，估摸著這兩塊寶貝我還拿不到！”
男人但笑不語，眼角微挑，眸子半瞇，好像是在回味著什麼。
“她的好，只有我能懂！”
小老兒一臉的可惜，“可那姑娘已經是有夫之婦了，你這麼執著最後未必就有好結果……”
“這不會有您幫我嗎？”
小老兒一臉無奈，可想到他和此人答成的協議，他就沒再多提起這個話題，只是還是沒忍住嘀咕了兩句，“好好的小夥兒，眼光不行……你要是沒有喜歡的對象，我還能把我的寶貝孫女介紹給你，可惜。”
男人恭維地扯動著嘴脣，笑了笑，“您的寶貝孫女，值得更好的男人去愛。”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我當然知道……小丫頭和我從小相依爲命，她要是喜歡誰，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幫她把人搶到手！”
兩人擡眸，相視一眼，無形中的默契就此達成。
轉眼，到了第二天。
人流量好像比第一天還多了一些，上午有競拍會，今年的壓軸是個巨無霸的半賭老坑種毛料，至於能不能開出玻璃種來，又是另當別論了。
霍少霆今天的目標就是最後一件壓軸，起拍價是八百萬。
競價時間有限，所以價格瘋狂地往上飆漲，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就已經到了六千七百萬，蘇翎嚥了口口水，“那萬一裡面啥也沒有呢？”
“不可能沒有，因爲是半賭的料子，最次也值個兩三百萬。”
蘇翎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就算他們家有錢，可是這麼揮霍下去，也是挺揪心的。
“媳婦兒。”
蘇翎木訥地‘恩’了一聲，迴應他。
“你說我要是拍下來，會不會賭漲？”
蘇翎第一反應。
呸呸呸，千萬不能烏鴉嘴！
她認真地點了點頭，“會！一定會！而且是大漲！”
霍少霆見到她這個小模樣，心裡樂得不行。
價格一路翻漲，現在已經到了一億一千萬，霍少霆直接舉牌一億五千！
到了這個風水嶺，競價的已經少了大半，只有零零星星的三五人。
等到了兩億五的時候，就只剩下兩人，一個是霍少霆，另一個是坐在古老身邊的年輕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面向看似普通，可是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
“兩億八千！”
“兩億八千五百！”
那人總是跟著加五百萬，要麼一千萬。
蘇翎皺了皺眉，下意識地看了過去……巧的是，那個人此時正饒有興致地盯著她，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有了微妙的交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