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宸從顧念兮的病房里走出來之后,并沒有遠(yuǎn)離這里。
而是,守在病房的一側(cè)。
談老大剛剛的電話不是說明了,蘇小妞現(xiàn)在就會過來找顧念兮么?
他凌二爺找尋了整整好幾天的女人,就要出現(xiàn)了,他凌二現(xiàn)在哪有離開的道理?
再說了,雖然談老大從今天一直對自己冷言冷語的,但看得出他還是暗自幫了他一把。
不然,他怎么會在剛剛他要離開之前,就撥電話給蘇小妞,還特意說了那些話?
這顯然,談老大就是在告訴他凌宸,蘇小妞很快就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好多天,都沒有見到蘇小妞了。
這一會兒,凌二爺覺得自己竟然莫名的期盼著。現(xiàn)在的凌二爺感覺,自己就像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一樣。
他還隱隱有些擔(dān)憂,現(xiàn)在他這幅萎靡的形象,會不會讓蘇小妞趕到厭惡。
是不是該趁著蘇小妞還沒有到醫(yī)院之前,回去換一套衣服?
可轉(zhuǎn)念一想,要是換個衣服和蘇小妞錯開的話,那多得不償失?
算了,凌二爺還是打算頂著這萎靡的形象,和蘇小妞見面得了。
只是,和蘇小妞見面之后,他該說些什么才好?
到底該說什么,他的蘇小妞才能原諒自己,才能更快的回到自己的身邊?
想到這些,凌二爺生平第一次覺得,自己一個頭兩個大。
索性,凌某人在醫(yī)院的樓道里開始抽煙。
諷刺的是,他的正前方正掛著一個標(biāo)識:不準(zhǔn)吸煙。
來往有許多護(hù)士,都用詫異的眼光盯著他看,還有的甚至想要上前,讓他將煙頭熄了
。
但每一個有想法想要上前來勸他的人,都被他一記警告的眼神給嚇開了。
沒一會兒,凌宸的腳下就出現(xiàn)了許多燃盡被踩扁的煙蒂。
可男人像是什么也沒有感應(yīng)到似的,繼續(xù)盯著醫(yī)院的入口處。
這軍區(qū)醫(yī)院是有很多扇門做入口,不過要想到顧念兮這個病房,就勢必要從這個入口過來,剛剛他在這里等候之時,已經(jīng)將這個醫(yī)院的位置圖研究了一遍。
良久,都沒有等到醫(yī)院門口出現(xiàn)那熟悉的身影。凌宸決定再吸一根煙。
可當(dāng)男人才將香煙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的時候,門口那熟悉的女音,引起了凌二爺?shù)淖⒁猓?
“二狗子,是不是這邊?這醫(yī)院他媽的就像是迷宮,都快將姐姐給繞暈了?!贝箝T處,囂張而張揚(yáng)的女音,撞擊著凌宸的耳膜之時,他感覺到無比的親切。
那一刻,男人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他手上的那根香煙,也因?yàn)檫@輕微的顫抖掉落在地面上。
而他,來不及伸手撿起,就急匆匆的看向那聲音的來源地,急于確認(rèn),那人是不是他凌二爺這些日子發(fā)了瘋似的尋找的女人。
當(dāng)看到那抹熟悉的聲音出現(xiàn)的時候,凌宸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到嗓子眼了。
真的,是他的蘇小妞!
真的是她!
雖然小臉尖了許多,臉色也不像之前那么的紅潤,但凌宸還是第一眼就認(rèn)出了她來。
只是在看到蘇小妞的出現(xiàn),凌二爺還來不及多感動幾秒的時候,眼尖的他便又注意到了此刻跟在蘇小妞身邊的那個男人。
男人很高,比蘇悠悠還高一個腦袋。
男人的衣著很隨意,只是穿著一身運(yùn)動衛(wèi)衣。
男人的頭發(fā)也沒有刻意的做什么造型。那蓬松的頭發(fā)看得出,是洗過頭,就任由它自己風(fēng)干的結(jié)果。
男人看上去也很年輕,和蘇悠悠差不多的年紀(jì)。
所以,他們兩個人的同一時間出現(xiàn),無疑是礙眼的。
但一切的礙眼,都比不上蘇悠悠的小手,此刻正被那個男人牽在掌心中的那一幕來的刺眼。
那一刻,凌二爺垂放在大腿雙側(cè)的手緊了又緊。
那雙黑色的眼眸,也瞬間幽暗了許多
。
像是,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都給毀滅。
只可惜,凌二爺?shù)那榫w貌似并不為遠(yuǎn)處的兩位察覺。
那個女孩依舊嘰嘰喳喳的說著什么,而牽著她小手的年輕男子面對她有些無理取鬧的說法,也只是寵溺一笑,道:
“就是這里,我剛剛算了算,就在那邊正數(shù)的第三間?!?
“還算一算,你以為你是算命的?”今天的蘇小妞沒有將她那頭又黑又直的長發(fā)披散著,讓她看上去如同名門淑女一樣,而是用橡皮筋隨意的扎成了一個馬尾,看上去青春又張揚(yáng)。再加上她一身和男人又幾分相似的運(yùn)動衛(wèi)衣,看起來和未踏出大學(xué)校門的小丫頭沒有什么區(qū)別。
但這一切,對凌二爺來說,無疑是礙眼的。
因?yàn)檫@蘇悠悠身上的這套衛(wèi)衣在他看來,和那個年輕男子是那么的相似??雌饋?,就像是情侶服!
醋意,這一刻無疑在凌二爺?shù)男睦餀M沖直撞。
蘇小妞從結(jié)婚之后都沒有和他凌二爺穿過什么情侶服,這愣頭青憑什么?
再說了,她蘇小妞還是他凌二爺?shù)钠拮印?
憑什么,和其他的小年輕摟摟抱抱的?
想到這,凌二爺?shù)拇滓庥衷僖欢鹊娘j升。
“蘇悠悠,在那邊。那一間,就是了!”
年輕男子不知道比劃了什么,然后就拉著蘇悠悠朝著這個角落走了過來。
而好死不死的,他凌宸此刻正站在他們所說的位置上。
當(dāng)蘇悠悠被年輕男子拉著走過來的時候,自然而然的看了過來。
在看到他凌二爺出現(xiàn)在這里的第一時間,蘇悠悠的神情開始出現(xiàn)了龜裂。
這樣的表情,很好!
其實(shí),凌二爺還真的巴不得,多見到蘇悠悠的臉上有更多詭異的表情。因?yàn)槟悄軌蜃C明,其實(shí)他凌二爺在小妞的心里并不是可有可無的。
可凌宸失望了。
因?yàn)?,蘇小妞的錯愕表情,只是在起初看到他的時候,才有了一絲絲的龜裂。
但很快的,所有的表情都?xì)w于平靜。凌二爺,也沒有從那雙平靜的眸子中,找到其他的一樣光芒。
這樣的蘇小妞感覺上就像是將他凌二爺完全當(dāng)成了一個陌生人一樣,所以再面對他的時候,他凌二爺才再也無法從那一雙曾經(jīng)熟悉的眼眸里,找到熟悉的光芒。
而她,亦沒有停下腳步
。
與其說,蘇悠悠是自動停下腳步的,還不如說,其實(shí)她是被二狗子拽著直接走來走去的。
在看到凌二爺?shù)臅r候,她的心里不是沒有任何的感覺。
一如初次動心的時候一樣,她的心被凌二爺那張猶如妖孽一樣的臉,撓的癢癢的。
可讓她想起來的,更多的是他凌家人的丑陋嘴臉,以及他在各大報(bào)紙上擁著其他女人出現(xiàn)的時候的恣意,又或者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蘇悠悠一句話都不敢承認(rèn)的那些片段。
這一幕幕,就像是一部老電影,在蘇悠悠的腦子里不斷的重復(fù),不斷的上演。
他和其他女人出現(xiàn)時候的每一個恣意的表情,比刀子還要鋒利,一下一下的凌遲著她那顆體無完膚的心。
更有,當(dāng)他風(fēng)塵仆仆的歸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將孩子的離去的一切的罪責(zé)朝她蘇悠悠劈頭蓋臉的砸過來時的嘴臉。
那每一幕,都像是一塊塊巨石,壓得蘇悠悠喘不過氣。
那一刻,蘇悠悠幾乎沒有力氣走下去。
若不是身邊有二狗子牽著,她恐怕早已因?yàn)槭チ肆Φ?,栽倒在這過道里。
凌二爺為什么會在這里?
估計(jì),是因?yàn)閾?dān)心顧念兮的身體吧。
這談氏和凌氏,其實(shí)也有商業(yè)往來的。
這會兒談家的談參謀長的媳婦生病了,身為凌氏的代表人自然要過來關(guān)心慰問,聊表一番。
而蘇悠悠也打死不會相信,這凌二爺會是來找自己的。
想到這,蘇悠悠別開了臉,假意自己從沒有看到這男人一樣,想要隨著二狗子的步伐,消失在這個男人的面前。
可就在蘇悠悠即將走過他的身邊,即將從他的身邊錯開的那一刻,男人卻開了口:
“蘇悠悠!”
他的聲音,有些莫名的干啞。
大概,是最近燥熱的酒喝太多了。
“……”從始至終,蘇悠悠連抬頭看他一下都沒有,徑自的跟著二狗子的步伐準(zhǔn)備遠(yuǎn)離這一處。
可好死不死的,二狗子聽到了凌二爺?shù)倪@一句,便停頓下了腳步。
蘇悠悠一個剎車不及,就撞進(jìn)了二狗子的懷里。
這一撞,可不輕
。
這二狗子的身上,都是硬梆梆的骨頭,蘇悠悠的鼻子一下子就被撞的酸酸的痛著。差一點(diǎn),眼淚就要滑下來了。
“二狗子,你發(fā)什么瘋?”蘇悠悠摸著鼻子,朝著面前的二狗子吼著。像是一點(diǎn)都沒有看到,此刻正滿懷期待看著她的男子。
“不是我發(fā)瘋,難道你沒有聽到有人跟你打招呼么?”二狗子說這話的時候,視線落在凌二爺?shù)纳砩稀?
這是,凌二爺和二狗子的第一次正面交鋒。
當(dāng)初凌二爺和蘇悠悠宣布結(jié)婚的那一會兒,二狗子因?yàn)樗叫膱?jiān)決的反對。甚至,從蘇悠悠提及她要和凌二結(jié)婚的那一天開始,二狗子一氣之下就出了國,也就根本沒有機(jī)會和凌二爺見過面。
這不,當(dāng)凌二爺喊著蘇悠悠的名字的時候,二狗子錯誤的將他當(dāng)成了蘇悠悠的好友。
可當(dāng)正面相對的時候,二狗子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眼神根本不是對著自己,而是對著自己身側(cè)的蘇悠悠投去。而他的眼神,除了欣喜,眷戀,更多的還是怒意。
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蘇悠悠的男人,和蘇悠悠又怎么可能是一般關(guān)系?
這人,即便不是和蘇悠悠結(jié)婚的那個人,恐怕也與蘇悠悠關(guān)系匪淺吧。
看到此,二狗子突然有些后悔剛剛帶著蘇悠悠停下腳步了。
“……”再度看了面前那個西裝皺巴巴的男子,二狗子決定拖著蘇悠悠離開。
因?yàn)樗芨杏X的到,即便此刻這男人身上的著裝打扮有些邋遢,頭發(fā)蓬松的像是雞窩,但這個男人身上與身俱來的那股子上位者氣息,卻在這一刻彰顯無遺。這樣的男人,豈會是尋常人?
再者,二狗子還感覺到了,當(dāng)那個男人看向蘇悠悠的時候,蘇悠悠的小手若有似無的顫抖著。即便這一整個過程中,蘇悠悠并未與這個男人對視。
“蘇悠悠!”可就在二狗子決定要將蘇悠悠拉走的時候,對面的男人卻又開了口。
而這聲音,對蘇悠悠來說,無疑是最為熟悉的。
曾幾何時,那樣夜色撩人的時候,男人也用著這樣一副好嗓音,在自己的耳際呢喃著。也曾經(jīng),這幅好嗓音,也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望透頂。
有那么一瞬間,蘇悠悠有想要落荒而逃的沖動。
她拽著二狗子的手,急匆匆的就要向外走去。
可男人,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jī)會。
在蘇悠悠扭頭就要離開的時候,那昔日熟悉的高大身軀,就突然擋在了她的面前。
“蘇悠悠,見了面就想要走?”相比較前兩句,這一刻凌宸的嗓音里多出了一股子冷意,而男人那漆黑的瞳仁,一直緊盯著蘇悠悠拽著另一個男人的手
。
她的小手,那么的白皙和纖細(xì)。每一根手指,都呈現(xiàn)非常誘人的蔥白。指甲,也修剪的圓滑平整。她是當(dāng)醫(yī)生的,所以她的手上不會和其他女人一樣,去弄那些五顏六色的指甲彩繪??伤讣桌镒匀簧l(fā)出的粉色光芒,無疑是這個世間再好看的顏色。
凌二爺曾經(jīng)說過,蘇悠悠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好看的手。
有時候情到濃時,凌二爺會將蘇悠悠的手放在自己的嘴巴里一根根的啃著。
想到纏綿到骨子里的時候,凌二爺更加覺得,此刻蘇悠悠牽著別的男人的小手,更是扎眼。
蘇悠悠也在這個男人擋在自己的面前的時候顯得有些慌亂。甚至,二狗子感覺蘇悠悠緊張的都快要將他的手給掐斷了。
不過這點(diǎn)疼,他還能忍受。
蘇悠悠一直眉頭抬頭,眼睛也未曾和凌二爺直視,那過分纖長的睫毛,只是隨著她的緊張情緒撲閃著。
不知道在做了多少個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即將傾瀉而出的情緒之后,蘇悠悠終于抬起了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陽光下,男人下巴處冒出的青綠尤為扎眼。頭發(fā)有些蓬松,衣服也有些別扭。這樣的凌二爺,是蘇悠悠所為見到過的??商K悠悠可不會自戀的覺得,這個男人是為了自己才變成這樣的。大概,這幾天凌二爺都游走在萬花叢,沒有時間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吧。
而無可否認(rèn)的,即便是以如此邋遢的形象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依舊i不能減損這個男人給人的氣質(zhì)。即便是這樣的他,依舊完美的讓人怦然心動。
有那么一瞬間,蘇悠悠感覺自己的靈魂又快要被這個男人給吸走。
她突然別開了臉,開了口:
“凌二爺,好久不見。”蘇悠悠承認(rèn),自己的開場白有些老土,但這卻也是現(xiàn)在最適合他們兩人的。
“蘇悠悠,你他媽的給我放開他的手!”看著面前這個自己化了整整好幾天時間沒日沒夜尋找的女人,這一刻竟然和別的男人手拉著手出現(xiàn)在他凌二爺?shù)拿媲埃@不由得讓原本充滿期待的他,滿腔怒意。
“連日不回家也就算了,現(xiàn)在這算什么?紅杏出墻?”
一直以為,伶俐的口才和超強(qiáng)的記憶力,是女人面對出軌丈夫的法寶??蓻]有想到,凌二爺何時也練就了此等的功夫,這會兒他也使出了他潑婦罵街的才能。
看著男人猩紅著雙眼,在自己面前叫器著,暗罵著她蘇悠悠出軌的樣子,蘇悠悠突然有種想笑的沖動。
事實(shí)上,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在蘇悠悠的腦子里的時候,她便已經(jīng)執(zhí)行了。
盯著面前那個叫器著的男人,蘇悠悠的紅唇突然勾起
。妖嬈的弧度,比夜間綻放的罌粟還要迷人上幾分。
只不過這樣的笑,有些不清不楚。迎著陽光,凌二爺更是看的有些不真實(shí)。而身側(cè)的二狗子卻看的真切。蘇悠悠,將她所有的悲哀,都隱匿在這個美好的弧度中。
“我沒想過今天會見著凌二爺你,我今天是來看兮丫頭的。不過既然今天碰上了,有些話還是要說明白點(diǎn)的好。那份離婚協(xié)議,我已經(jīng)簽了名,會盡快給你郵遞過去的。到時候,你讓你的律師處理一下,就行了?!?
她身體都這樣了,還沒有拆線呢,他就迫不及待的給她扣上這紅杏出墻的罪名。
目的是什么?
還不是,他已經(jīng)膩味了他們的婚姻,現(xiàn)在想要掙脫這個束縛來著?
既然是這樣,那她蘇悠悠就成全了他!
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卻像是耗盡了蘇悠悠全身上下的力氣一樣。
在說完這一句話之后,她整個人都虛脫了。
若不是身后還有二狗子支撐著,她怕自己早已支撐不住自己。
“蘇悠悠,你還有良心么?我他媽的費(fèi)盡心思找了你好幾天,到頭來你卻和我說你要離婚?”凌二爺出手了,硬生生的拽住了蘇悠悠的一手。
那過大的力道,掐得蘇悠悠生疼不已。她甚至,還聽到了自己手骨處發(fā)出的細(xì)微聲響。如果凌二爺不停止這樣的暴行的話,以一個醫(yī)生的直覺,蘇悠悠覺得自己的手要報(bào)廢了。
可凌某人似乎什么也沒有察覺到。這會兒繼續(xù)用著他那扭曲了的表情,盯著蘇悠悠怒吼著:
“我問你,到底是誰讓你有這個想法的?該死的,是不是他?找到一個年輕的,就想要將我甩了么?”
他將蘇悠悠拽到自己的面前。
高大的身影的籠罩下,蘇悠悠所見到的不再是陽光。
暗色中,蘇悠悠唯一可見的就是這個男人的眼眸。
那里,暗藏著滔天巨浪,像是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的一切都顛覆。
“你放開我!”蘇悠悠被掐得生疼,拼命的掙扎著。
而二狗子也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diǎn),趕緊上前。
“先生,我不清楚你和蘇悠悠之間是什么關(guān)系。但請你,放開她!”二狗子試圖想要掰開凌二的手。
可看到另一個男人的手再度覆在蘇悠悠的手臂上的時候,凌二再也控制不住在自己所有的惱意
。
那一刻,男人跟瘋子一樣,朝著二狗子掄起了拳頭:
“老子和蘇悠悠說話,有你插嘴的份么!”
二狗子沒有想到長相斯文的男子,竟然會突然掄起拳頭來。一時間,躲閃不及,就這么硬生生的挨了凌二一拳。
而總算得到了自由的蘇悠悠,卻沒有因此而慶幸。因?yàn)樗吹?,二狗子被打了?
“凌二爺,你發(fā)瘋了是不是?”二狗子是她蘇悠悠的青梅竹馬。雖然他們之間的爭吵不斷,但從小只要一方被別人給欺負(fù),另一方一定會幫腔的。
朝著凌二爺怒吼了一聲之后,蘇悠悠跑向了二狗子所在的位置。
“二狗子,你有沒有怎么樣?”將二狗子從地上扶了起來,蘇悠悠有些關(guān)切的察看著二狗子嘴角的傷勢。
而這一幕,又刺痛了另一個男人的眼。
“蘇悠悠,我揍他你他媽的心疼了是不是?”蘇悠悠是他凌二爺?shù)呐耍趺纯梢援?dāng)著他的面,關(guān)心另一個男人呢?
這一幕,除了讓凌二爺醋意泛濫之外,甚至還讓他男性的尊嚴(yán)受到挑釁。
“是……我是心疼了怎么著?凌二爺,我已經(jīng)說的夠清楚了,我要離婚,我受夠了這樣的你!”拉著二狗子,蘇悠悠朝著男人咆哮著。
累了,真的累了。
一年的婚姻里,她一絲絲快樂都沒有感覺到。而撕心裂肺的感覺,卻伴隨著她的每一個時間段。
明明才二十四歲的她,感覺自己像是七老八十。滄桑的,不像是她。
她覺得,自己是時候?yàn)檫@樣的一段婚姻畫上句號了。
可這是蘇悠悠的想法,并不代表凌二爺?shù)摹?
當(dāng)女人說完這一句話之后,李訥個日夜怨毒的神色越深,危險(xiǎn)的看著蘇悠悠和二狗子。那眼神,大有將他們兩人給生吃了的沖動。
他依舊擋在那扇門之前,一步也不肯挪動,直勾勾的盯著蘇悠悠,像是等待著什么。
而如此偏執(zhí)的凌二爺,卻讓蘇悠悠感覺更加的疲憊??戳怂谎郏K悠悠便開了口:“凌二爺,好狗不當(dāng)路。你讓開吧,今天我是來看兮丫頭的,不是來看你擺譜的。”
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不去愛,那當(dāng)初為了他的那些委曲求全,是不是也應(yīng)該全都收回來?
她,已經(jīng)沒有必要再為了這個男人的喜好,去改變自己,去迎合他,去討他的歡心了,不是么?
“蘇悠悠……”他的雙眸,早已被猩紅所吞噬
。
他垂放在大腿雙側(cè)的手,有些不甘愿的抓撓著。
如果不是因?yàn)檫@個時候身后的那扇病房門打開了,蘇悠悠認(rèn)為今天自己想要見到顧念兮,可能還需要經(jīng)過一番打斗。
門開了。
身后站著的,正是談參謀長。
他的臉色不是那么好,一雙犀利的鷹眸掃了在場的三人一眼,便開了口道:“進(jìn)來吧,她在等你?!?
在蘇悠悠的記憶中,談參謀長就是這樣。
他素來高人一等,很多時候都是像這樣的直接對話,別人的名字對他來說,都像是形同虛設(shè)。
他的一個眼神,都能告訴你他是在和你說話。
談逸澤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用喊,蘇悠悠就知道,他在和自己說話。
這個世界上的人對談逸澤而言,大都沒有什么區(qū)別。不管面對誰,他都能像現(xiàn)在這樣的平靜無波。而能引起這個男人情緒起伏的,恐怕這個世界上除了顧念兮,不會再有別人。
看到談逸澤對顧念兮的偏愛,看到他總是將顧念兮當(dāng)成心肝寶貝似的捧在掌心里,蘇悠悠其實(shí)是打從心眼里羨慕的。
若是凌二爺也能有談逸澤對顧念兮那樣的一半疼愛自己的話,她蘇悠悠就算付出她的所有,又何妨?
可偏偏,凌二爺連談逸澤的千分之一都沒有。嫁給他,福沒有享受到,倒是將她顧念兮折騰的像現(xiàn)在這樣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好的,我就進(jìn)去?!碧K悠悠恭敬的回答。
其實(shí),不是蘇悠悠欺善怕惡。而是,她打從一開始就對談逸澤這樣的男人打從心眼里佩服。
說著,蘇悠悠的手,又拽向一旁的二狗子,準(zhǔn)備將他也一并拉進(jìn)這個病房。依照門外那個男人那般的神色,要是放二狗子一個人在外面的話,蘇悠悠不放心。要知道,這凌二爺要是狠起來,還真的會將人往死里折騰。
而二狗子是帶她蘇悠悠過來的,他又哪里需要受凌二爺?shù)臍猓?
想著,蘇悠悠準(zhǔn)備將他拉進(jìn)病房。
她要跟顧念兮敘敘舊,二狗子一個男人呆在里面是有點(diǎn)不像樣。不過好歹這病房里有談參謀長鎮(zhèn)壓著,凌二爺就算想要胡鬧,也不能將他們怎么樣!
可蘇悠悠卻不知道,她的這個小動作又刺痛了某個小心眼的男人的眼。
眼看著蘇悠悠就要將二狗子給拽進(jìn)門了,凌二爺又開始往病房里擠。
這是他凌二爺?shù)南眿D
。
憑什么,要和別的男人呆在一起?
可凌二爺這邊才有小動作,他的路又被談參謀長給堵死了。
“談老大,你這是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是讓她過來給你嫂子看一眼放下心的。你是不是真的想要鬧到兮兮和孩子都有危險(xiǎn),你才滿意?”談某人的臉色很不好。
也可以說,從知道顧念兮有流產(chǎn)的危險(xiǎn)之后,他的神色就i不是那么好。
“我……”被談逸澤這么說,凌宸想要跟進(jìn)去的心再怎么急切,也斷然只能打消。
談老大和念兮在d市發(fā)生的事情,他也略知一二。甚至,他也清楚,小嫂子流過產(chǎn)。這孩子要是再保不住,他們將來估計(jì)沒戲了。不然,這一次也不會弄得如此興師動眾。
想了想,凌宸還是決定呆在病房外等著。
而看著凌二總算安分下來,談逸澤也松了一口氣。轉(zhuǎn)身,“啪嗒”一聲,將門給關(guān)上了。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兮丫頭!”一進(jìn)病房,蘇悠悠看到的就是顧念兮毫無生氣躺在病床上的樣子。
那小臉,明顯的比之前尖了許多。
臉色,更是蒼白的像是白紙。
顧念兮弄成這樣了,怪不得談逸澤的臉色不是那么好。
“悠悠!”聽到蘇悠悠的聲音,顧念兮終于回過神來。
“悠悠,你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顧念兮一看到蘇悠悠,眼淚就簌簌的往下掉。
而那眼淚,早讓站在一旁的男人心疼的不知如何是好。
“兮丫頭,對不起。可我不是給你打電話了嗎?我跟你說過我會沒事的!”她那天臨出院之前給顧念兮打的那個電話,就是這個意思。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一聲不響的走了,我哪里也找不到你,我有多么的擔(dān)心?!碧K悠悠上前,顧念兮終于一下子趴在了蘇悠悠的懷中,哭的有些上氣接不住下氣。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輕易離開就是了。別哭了,再哭我都要急死了?!倍砼缘恼剠⒅\長,更有將她蘇悠悠掐死的沖動了。
“……”
勸了好一陣,顧念兮總算是發(fā)泄完情緒了。
這會兒,蘇悠悠和二狗子落座在病房里的沙發(fā)上。而談某人已經(jīng)擠到顧念兮的身邊,幫她擦著淚
。
“陽哥哥,你怎么也在這里?”等到談某人將她的眼淚擦干的時候,顧念兮這回才看清楚,還有另一個人跟蘇悠悠坐在一起。
而談某人在聽到顧念兮管另一個男人親切的喊“陽哥哥”的時候,濃眉一挑:
喲呵,一個“東籬哥哥”都沒有搞定,現(xiàn)在又出現(xiàn)了個“陽哥哥”,這又是哪門子的哥哥?
于是,談某人用著和解剖刀一樣的眼神,將這男人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這男人長的還不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還有個嘴巴。
好吧,談參謀長其實(shí)對人的長相并不怎么在意。不過他似乎忘記了一點(diǎn),地球人都長的跟他描述的差不多。
最引起談逸澤關(guān)注的,就是男人身上這一身和蘇悠悠身上衣服有些類似的服裝。
而落座在沙發(fā)上的某男子似乎沒有感覺到談某人那不滿的眼神,自顧自的道:“念兮,你總算看到我了?!?
“陽哥哥這是說哪里的話,我剛剛是見到悠悠,高興壞了?!鳖櫮钯庖矝]有察覺到談參謀長的不滿,自顧自的說著?!皩α耍柛绺缭趺磿陀朴圃谝黄??”
問這話的時候,顧念兮看了一眼蘇悠悠之后,又看向了二狗子。
其實(shí),二狗子原名駱子陽,d市人。身高一米八五,在凌二爺?shù)拿媲安幌嗌舷?。不過比起顧念兮家的談某人,這人只能差不多到他的脖子處。長相沒有談參謀長的那么霸氣,不過用蘇悠悠以前的話來說,這駱子陽其實(shí)也有著禍亂眾生的資本。單憑那一雙桃花眼,在他們高中的時候,就惹得全校的女生前仆后繼的遞情書。
而身為二狗子的鄰居兼青梅竹馬的蘇悠悠,自然成為這愛神丘比特。蘇悠悠還記得,當(dāng)年要她幫著送情書的人,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著她。這也讓蘇悠悠的體重在某個時間段一度飆升。一直到蘇悠悠看著鏡子里那個肉乎乎的自己都快要認(rèn)不出來的時候,她也就開始恨起了二狗子。
他們的梁子,也就是在那段時間結(jié)下的。
顧念兮和蘇悠悠從小就是閨蜜,自然而然的也就和駱子陽熟悉起來。有時候,他們?nèi)齻€還會一起到楚東籬家蹭飯。
不過顧念兮記得,這駱子陽在他們財(cái)經(jīng)學(xué)院沒有畢業(yè)的時候就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F(xiàn)在那家上市公司,也在d市混的風(fēng)生水起。這駱子陽,怎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邊?
再者,還是和蘇悠悠在一起?
不是顧念兮偏袒凌二爺,而是她覺得,這一刻蘇悠悠和二狗子一起出現(xiàn)的場面,實(shí)在太詭異了。
而在顧念兮用著狐疑的眼神打量著他們兩的時候,駱子陽突然開口拋出了這么個勁爆消息:
“其實(shí)這幾天,悠悠都和我在一起,所以念兮你不用擔(dān)心
!”
那一刻,不止是顧念兮驚訝的看著他們倆,連坐在駱子陽身側(cè)的蘇悠悠,也用萬分驚悚的眼神,瞅著他看。
“兮丫頭……你不要聽他亂說?!碧K悠悠在一頓毛躁之后,趕緊開口解釋著。
可某個造成不小轟動的始作俑者卻又開了口:
“難道不是么?”
駱子陽盯著她在笑,笑的面帶桃花。
而此刻落在她發(fā)梢上輕撫著的手,更讓人有種意亂情迷。
“我們這兩天確實(shí)在一起,但我們……”
可他們之間,到底是清清白白的。
連她蘇悠悠到底喝了他多少碗湯,駱子陽都清清楚楚的記在本子上。當(dāng)然,這一點(diǎn)無從考證,是蘇悠悠自己懷疑的。
為什么這二狗子卻在這個時候說的如此輕佻?讓人難以不聯(lián)想,他們之間有著怎樣牽絲拌縷的關(guān)系。
“這不就結(jié)了么?”蘇悠悠的話還沒有說完,某人又開口將她剩下的那半截話給打斷了。
而后,男人甚至當(dāng)著其他在場的人的面,將蘇悠悠的小手納進(jìn)了自己的掌心里。
其實(shí),剛剛他們過來的時候也是那樣手牽著手。不過那是走路,也是以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從小到大,蘇悠悠的方向感并不是那么好,所以每一次二狗子帶她出門,都要像是這樣的牽著她。
換用二狗子那前邊的話說,其實(shí)他就是怕將這傻妞給弄丟了??墒聦?shí)上,駱子陽真的是怕弄丟蘇悠悠么?
其他人,無從得知。
牽手,對于這兩個人走在路上,其實(shí)如同家常便飯。
可這會兒坐在這里還被駱子陽牽著,蘇悠悠突然感覺氣氛的不對勁。
蘇悠悠其實(shí)有些慌亂,想要掙扎。可不管她怎么掙扎,二狗子的手就像是銅墻鐵壁一樣,沒有松動分毫。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顧念兮都有些應(yīng)接不暇了。
這蘇悠悠不是已婚人士么?
可駱子陽現(xiàn)在在做什么?
還有,他們這幾天都在一起……
這凌二爺要是知道,該怎么想?
當(dāng)顧念兮有些擔(dān)憂的瞅著蘇悠悠,想要從蘇悠悠的臉上找到點(diǎn)什么答案的時候,談某人卻是眉頭一挑
。
看樣子,這個“陽哥哥”,還不會對他談某人構(gòu)成什么樣的人身威脅。
而后,男人的視線又落在病房門的位置上。
雖然這個“陽哥哥”到底是什么人他談逸澤不清楚,但他知道,外面的那一個,肯定要吃人了!
“兮丫頭,有些事情我一時半會兒還真的解釋不清楚?!碧貏e是現(xiàn)在她的小手還被二狗子這么緊拽在掌心里,蘇悠悠更是坐如針氈。“這樣吧,我還是先回去了。不過我現(xiàn)在不會消失了,你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的話,過后打電話給我我再和你說吧?!?
“那……好吧。老公,你送送悠悠他們。”剛剛那一幕對顧念兮來說,也是不大不小的震撼性消息。她也需要一點(diǎn)時間,來好好的消化一下。
“不用送了,我們的車子就停在外面?!边@駱子陽,從大學(xué)時代就開始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會兒自然也懂得了一些門道。
蘇悠悠已經(jīng)在剛剛那一場中被弄得有些暈乎,這會兒駱子陽倒像是來探望的那個人,不僅和談參謀長相談甚歡,也面面俱到。
“那請慢走!”談某人將他們兩個送到門口的時候,這么開口。
“好的?!?
而二狗子也在談逸澤再度關(guān)上門的那一瞬間,帶著探究的看著門縫里的談逸澤。
他總感覺,他好像在什么地方見到過這男人……
——《軍婚,染上惹火甜妻》,連載——
“老公,你說他們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悠悠突然間就……”就和駱子陽在一起了呢?
蘇悠悠他們離開之后,顧念兮皺著眉頭看向談逸澤。
“人家愛怎么著就怎么著,現(xiàn)在你看到她還安好了,可以安心養(yǎng)胎了吧?”談某人的手,落在顧念兮的小肚子上輕撫著。
不過,男人的臉色還是沒有好多少。
或者可以說,從得知她有危險(xiǎn)之后,談逸澤的臉色都沒有好過。特別是剛剛面對這些,他談逸澤視為害了他小東西差點(diǎn)流產(chǎn)的始作俑者。
看著這樣的談逸澤,顧念兮多少也猜出了談逸澤是怎么想的。
想了想,顧念兮還是決定將事實(shí)告訴談某人:“老公,其實(shí)我那天晚上會變成那樣,其實(shí)還不是因?yàn)樘K悠悠,而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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