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桌上的刀片,我又開始犯愁了。有刮胡刀,沒刮胡膏那怎么行,萬一割傷了,豈不賠了夫人又折兵。看來只能用糨糊湊合著用了。抹了一托糨糊在臉上,小心翼翼的刮起來。然后踏進水桶,拿起毛巾開始搓洗。我就說我這么年輕怎么會長胡子,果然還是新陣代謝太好,男xing激素汾泌過勝。瞧瞧,就搓了那么兩三下子,水面上就浮起了白灰白灰的小條條。實在太臟了,沒辦法,自從出家門后,整天在外面,根本沒有熱水,我就沒洗過澡。
搓完身體,使勁擦了擦臉,起身穿衣。坐在黃銅鏡前,用干帕擦拭我的長發(fā)。
“這閃亮生物是誰?!毙睦矬@呼。明明是面黃銅鏡,可還能照出里面那唇紅齒白,巴掌大的小臉上,精致的小翹鼻,滴得出水來的大眼睛,因為剛洗過澡后,微微透著紅暈的面額。烏黑的長發(fā)披散在纖細的頸間,說不出的嫵媚。
太詭異了,實在太詭異了。這是黃銅鏡耶。怎么能照得出這么白的臉,拿著銅鏡,翻來翻去的看。
“王公子,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刮不得胡子呀,你不能……”
在我轉(zhuǎn)頭著他時,他就沒聲了。
這人走路怎么跟貓似的,一點聲兒都沒有,幸好沒心臟病,不然就被那大喉嚨給嚇死了。
“什么事”
不樂的看著他。
“……”
他也只是愣在那兒。
“回魂,回魂”
用手在他面前晃著,他才尷尬的沖我笑笑。
“你,沒那么老嘛?!蹦樇t的用手捎著后腦。
“干嘛”
他到底是要說些什么,我煩燥的轉(zhuǎn)回頭,拿著梳子往頭上亂刮起來。
“咳?!彼辶饲搴韲怠?
“我是聽徐管家說你正在刮胡子,趕過來阻止你的?!?
“出去”
臉色難看的對著他。我現(xiàn)在很煩,非常的煩,你最得別惹我。我最大的忌諱就是看見閃亮生物,現(xiàn)在好了,不僅對面這人閃亮,連自己都變閃亮了。
“你,很漂亮”
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我,還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我快要發(fā)彪了。
“午膳已經(jīng)準備好了,你弄好就下來吧。我?guī)闳??!?
似乎是看出我不高興他一直站在這兒,終于要走了。
我挑了件深藍色的衣服穿上,跟著他到了大廳。
“這是菜是請的京城最好的廚子做的,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嘗嘗這京城有名的烤鴨?!?
邊說著,還不時的往我碗里后挾菜。
諾大個桌子,就兩個人吃這滿漢全席的菜,真是浪費??粗鵁釟怛v騰,還冒出透明色的油時,我已經(jīng)完全沒胃口了,全桌都是肉,一點綠菜葉子都看不到。這叫人怎么吃,我本來就胃口小,餓了的時候吃點桂花糕就飽了。絕對不可能吃這些可怕的東西的。
沒吃他挾給我的菜,只端著碗,刨了幾口白飯
“飽了,慢吃”放下筷子,起身往回走。后面的人又趕緊追來,問我是不是不合胃口,明兒個再請個廚子。啰里啰嗦的,好不厭煩。
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一個月,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除了那煩人的皇太子姚天齊,一天到晚死膩著我,一會問我要不要什么好東西,一會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一會兒又竄到我屋里說是想找人下棋,最讓我無法忍受的是,每天早上醒來時都腰酸背痛。別誤會,是那家伙晚上趁我睡著了,不知是怎么進來的,每天早上醒來,就看見他抱著我睡在床上,諾大個肉球,壓得我酸痛。無法理解,我明明都有鎖好門窗,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我也搞不清楚。
算了,就把他當成是小樓吧。反正我沒抱著什么東西也是睡不著的。他自己愿意當小樓,我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