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心云池一個人在家,季凌越還是答應了云池繼續上班,畢竟在自己身邊,放心一些。
云池自然而然選擇和季凌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比如,在公司,季凌越不主動安排事情,云池是便安靜的在辦公室自己找些事情做,哪怕是畫畫設計圖。
雖說以前云池也是和季凌越恰如其分的保持著距離,可是總會關心著季凌越的一些,現在,生分了很多。
起初,季凌越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一連三天,云池對自己都是不咸不淡,不遠不近的,他也就多了一份留意。
不光是季凌越,就連特助沈文勛也都發現了。
沈文勛搜集了總裁急著要的文件,故意塞給云池,“夫人,這些資料,麻煩轉交給總裁。”
“哎……”云池連忙站起身塞回給沈文勛,“還是你自己去吧!這些文件我也不了解。”
“我說,你和總裁是不是吵架了?”沈文勛總覺得云池有意躲著季凌越。
“亂說什么,他的私事你也敢胡亂猜測。”云池難得搬出季凌越嚇唬沈文勛。
“喲,和你說說,我怕他干嘛?”沈文勛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說說,為了什么事,說不定我能幫上忙了。”
“你事情忙完了?這不是總裁急著要的資料?”云池一點都不想多說什么。
“總裁,這個,這個您早上要的資料。”沈文勛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機智。
“就放著,你先去忙吧!”剛剛他們兩說的話自己差不多全聽見了,“怎么,文勛找你有事?”
“沒什么,讓我把資料轉交給你。”云池站起身,保持著上司和下屬的距離,恭恭敬敬。
季凌越感覺到了云池的刻意疏遠,“中午想吃什么?公司附近新開了一家泰國菜不錯,要不要去嘗嘗?”
云池一時愣住,以往吃什么做什么季凌越從來都不會問自己,而是直接帶她去。
“怎么了?”季凌越拉住云池的手,“是不是有心事?”
“沒有。”云池搖著頭,“我還有事情沒做完,標書還沒整理出來。”
“不急,陪我說會話。”季凌越上前幫云池攏了攏散至耳邊的發絲,“既然沒有心事,怎么老是躲著我?”
沒想到季凌越會問得這么直接。“我哪有,只是怕打擾你的工作。”
“是嗎?”季凌越看著云池躲閃的眼神,“不過,你倒是和之前一樣乖巧聽話,為什么我卻覺得又有一些不一樣?”
云池垂下頭,“你想多了。”
自然是不一樣,以前總是不自覺地討好著凌越哥哥,如今,那件事情,那個坎,暫時還是邁不過去,他不知道怎么面對凌越哥哥,自然變得疏離了很多。
“當是我想多了,是不是婚禮在即,婚前恐懼癥?”
“呃,可能是吧,就是有些緊張。”云池沒想到季凌越還有這么體貼的一面,“你怎么知道的?”
“小丫頭兒,你有多少天沒問我問題了,倒都是一直在應付我的問題。”季凌越揉捏著云池的腦袋,“還不是秦蕊告訴我的,看你整天悶悶不樂,沉默寡言的,我可不要這樣的新娘子。”
“嗯,我會改的。”
“這是什么話,又不是安排你的工作?我是你丈夫,在我面前,也不要太過于拘謹。”這樣總會讓一個男人覺得自己太沒有魅力了。
丈夫?真的可以暢所欲言,袒露心扉嗎?
她很想,真的很想,可是,也不敢,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再也不能待在凌越哥哥身邊。
就像這件事情,她真的很想對凌越哥哥說:為什么一定要對云氏趕盡殺絕?為什么不能顧忌那些普通家庭的人們,他們生活在社會的最底層,他們是最無辜的,為什么不顧及他們的生存?67.356
她想對他發火,可是,她不敢,不是害怕季凌越,是怕自己以后見不到季凌越,怕因此被季凌越趕走。
說到底,還是自己沒有那個膽識,沒有那個勇氣……
“最近怎么總是出神?”季凌越摸了摸云池的額頭,“明天帶你找甄誠做個全身體檢,這幾天臉色也是這么差,沒有一點血色,人也是沒有精神……”
季凌越也沒有意識到,自己對云池的寵溺是越來越深,甚至有些難以自拔的程度。
情感上面,季凌越本就差不多是一張白紙,很多很多的情感也都只是季凌越的猜想,但是當你親身體驗的時候絕對是另外一種情趣的。
儼然,他渾然不知,自己對待云池,已是欲罷無能。
只是他早已把云池歸為己有,有恃無恐,自然便忽略了自己的情緒。
“怎么,我是吃人的野獸?”季凌越輕笑,“我可不希望我的女人有什么事情都首先想到的別的男人。”
云池點點頭,仍在猶豫,真的可以把凌越哥哥當作是丈夫嗎?云氏的事情可不可以……至少能救一個家庭便是一個……
“我說了這么多,還不信任我嗎?”季凌越就是要云池開口說出心中所想,“說吧,我聽著!”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事情?”自己明明掩藏的很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可是犧牲的工作時間,迄今為止你可是第一個有這個待遇的女人,不珍惜一下?”
季凌越說的實話,這是他第一次這么想,也就這么做了,完全忽視掉了工作時間的概念。
第一個?那你心里的那個女人了?
云池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疑問。
“休息室說,走!”
云池吸了一口氣,怎么能不被眼前的一切所感動?好吧,那就盡所有試著說服凌越哥哥吧。
“凌越,我確實有事情……”
“說吧,我雖喜歡聽話的女人,卻也是有靈魂的人。”
“凌越,我有件事情想求你,”云池猶豫再三,咬了咬舌頭,開口道,“能不能放過云氏?”
季凌越十分驚訝,縱然是沒有想到云池會是為了這件事情冷落了自己好些天。“這話怎么說?”他還真是沒有明白云池的意思。
“此事因我而起,如果云氏利用了季氏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損害季氏的事情,求你不要跟他們一般計較,放云氏一條生路,好不好?”
云池拽著季凌越的衣袖,繼續勸說,“云家已經衰敗,也不會對在興風作浪做出傷害季氏的事情,求求你,云氏集團是無辜的。”
這是什么邏輯,“放了云氏?”季凌越沒有明白云池的意思,稍微加以揣測,“難道,你覺得是我操縱的,云氏才會突然破產?”
與生俱來,這還是季凌越第一次被人冤枉,居然還是她?
“除了你,還有誰可以做到一夜之間偌大一個公司便破產了?”云池還是吐露了一切,“那晚,你和韓弈城在書房的對話,我的聽到了。”
“你——”季凌越慶幸,韓弈城看起來吊兒郎當,關鍵時候還是比較謹慎。好在,其他的事情沒有泄露。
“我求求你了!”云池看到季凌越的蹙眉,抱著他的雙腿跪在地上,“我仔細想過,應該是不會有損季氏的顏面,求求你!”
“起來!”季凌越把云池往起拉,“都說了你是我的女人,用不著這般低聲下去的委屈自己來求我。”
“你答應我了,我就起來。”
季凌越懶得廢話,直接將云池往起拽。
云池不肯起身,使勁抱著季凌越的雙腿,“真的,凌越,求你了,你大人有大量,你能夠讓云氏破產,也一定可以——”
“你怎么知道,怎么就確定是我做的?”季凌越覺得自己這話就像是在自嘲,“那我就告訴你,云是破產還真不是我做的,我是要將云氏吞并,可不會用這么下三濫的手段。”
云池并不知道季凌越指的什么方式,此時也不確信季凌越這么說只是為了糊弄自己。
她站起身,盯著季凌越,“那你說,是誰做的?”
面對云池的質問,季凌越有不能實話是說,“我也不知道。”
“你撒謊,你和韓弈城書房里密謀的事情,我聽的真真切切,是你們兩個一手策劃的整件事情!”既然求他沒有用了,云池的脾氣也一下子上來了。
“你這是無理群鬧什么?還真給我長出息了?”季凌越只能氣勢上壓著云池,這件事情,他不能讓云持繼續追查下去。
“我要知道真相,為什么你要用這么卑劣的手段?”
卑劣?我?季凌越真的是被激怒了,“我看你是長能耐了,云正天除了失去了公司,任何損失都沒有,你還要怎樣?”
“為什么是你?為什么你做事情這么毒辣?”她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還是自己最在乎的凌越哥哥做的,你說云池怎么可能不傷心,不沖動。
“季凌越,為什么是你?”云池忍著眼淚吼出聲,“就是云氏得罪你了,也不至于這般趕盡殺絕?今天是你逼我說數來的,我一直在忍,一直在忍,我不相信你真的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