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讓咱上車,那咱就上車好了。”
林春明作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上了警車。
他的車子卻被另一個民警開了。年輕人就喜歡開別人的高級車子。
吳笑笑很不理解林春明爲什麼那麼淡定,在她看來,民警沒什麼理由強制他們去派出所的,而且車子交給他們開,很不放心。
而林春明卻作了個無所謂的手勢,表示毫不在意。
剛從大學裡出來的吳笑笑,本身就是高材生,她哪裡看得慣民警的這種做法,於是上了車之後就問那民警:“警察同志,請問我們有什麼問題嗎?”
“去了派出所再說吧。你沒帶駕照難道不是問題嗎?”那民警很不屑的扭頭道。
“既然知道了問題所在,那解決問題不就得了,幹嘛還要去派出所啊?”吳笑笑之前實習的時候,她還曾經直面過大城市的警察呢。
所以,面對這小地方的民警,吳笑笑更不會那麼害怕。在她眼裡,民警執法你得有法律依據才行。
林春明則半躺在車上閉目養神,一句話不說。
可是,那開林春明車子的民警發動了車子之後,在那裡轟起了油門兒。
林春明這就不高興了,於是睜開眼睛問前面的警察:“我說,那小子會開車嗎?”
“你怎麼說話?”
聽到林春明一聲小子稱呼那開他車的民警,前面的警察立即不高興了。
“他是正式警察還是輔警?”
“怎麼,這有什麼不一樣嗎?只要有民警在場,輔警照樣有執法權!”
“他要是把我的車子弄壞了怎麼算?”林春明也不高興了。
“賠你的!”
“拿誰的錢賠?是納稅人的錢不?”林春明毫不客氣。
“是誰的錢與你有關嗎?”
“那當然了。”
話剛說完,就聽見咣的一聲。車子駛上了路沿石之後撞到了一棵樹上。
林春明一聽聲音不對,立馬下了車,過去一看,引擎蓋都掀起來了。
你說林春明心裡那個氣啊,如果換了別的車主,或許只能忍氣吞聲,而林春明可不管這個,他上前打開車門,一把拽下了那個年輕警察,上去就是一個耳光。
“你怎麼開的車?”
那一巴掌直接把那輔警打懵了。
而另一名警察立即衝了上來:“你怎麼打人?”
“我揍他是輕的,你看他把我的車子撞成什麼樣了?吳律師,拍下來,給他們留個證據!”
其實不等林春明吩咐,吳笑笑已經掏出了手機準備取證了。作爲職業律師,吳笑笑這點職業素養是絕對有的。
“你要是再動手,我們可告你襲警了?”那名警察立即指著林春明吼了起來,畢竟身爲警察,自己的同事讓人揍了,臉上也不好看,而且他們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敢打他們同事的情況,不管發生了什麼事。
“看我會不會先告你!”林春明同樣朝著那名民警瞪起了眼睛。
雖然被打得臉上火辣辣的疼,可那名輔警還真沒敢還一句嘴,不論是從車子的高級程度上還是林春明這個人作派的霸道上,現在他都能覺出來對方不是一般人。
“你要是敢再動一下手,我們就不客氣了!”
“小子,不用我動手,你會後悔的,你知道這車子是誰的嗎?外國友人
的!人家借給我的!”
林春明雖然知道這一招好使,可說出來之後,心裡還是滿滿的酸味兒,一個堂堂的企業家,還要靠著這種關係來嚇唬執法者。他心裡不免有點悲哀。
“外國友人的?怎麼回事兒?”那警察聽後,火氣立即降了下來。
“怎麼回事兒?年輕人,我跟你說,現在已經不是賠償的事了。你等著受處分吧。”林春明好歹找到出氣的地方了。
“這個事兒我們也沒有想到,既然已經給你造成損失了,我們一定會賠的。對了,這車應該有保險的吧?”那位民警一看出了事,真的嚇壞了,他們雖然不怕老百姓,但是像今晚這樣的事故,絕對是有責任的,而且還會被嚴重處分,他不認爲林春明是在嚇唬他,這事兒只要捅到了上級領導那裡,處分是絕對免不了的。
“有保險沒保險關你什麼事兒?我要的是你們的賠償,懂不?哦,你給我撞了車,還想走我的保險?美死你!”現在林春明跟他們說話一點不客氣,因爲他已經找到了發泄的突破口。
“是這樣,你儘管走你的保險,然後我們再象徵性的賠償你一些,這樣,對你來說,其實更劃算不是?”那名民警出的路子倒是挺好,可惜林春明根本不答應。
“先報警吧。”林春明根本不爲所動。
“報警也可以,就說是你們自己開著撞的,耽誤不了保險公司的賠償,我們這邊也一定會給予一些補償的,你放心,我說話算話。”
“算話?我說你的話頂個屁,你服不?”林春明依然一臉的惱怒。
“你罵人?”那民警真的火了。但他還在壓制著自己的怒火,畢竟他還指望著林春明能夠先不報警,或者說即使報警也不把他們的人當成肇事者。
“罵了,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在公開場合給你道歉。”林春明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不要欺人太甚!”那民警幾乎要出離憤怒了,他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而今天顯然林春明太過跋扈。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霸道之人。
“兄弟,我要是給你們申書記打個電話的話,你恐怕就不會說我欺人太甚了,你他媽是欺我太甚好不好?我有什麼地方違法了?你們還要把我們帶派出所裡去錄口供,我肇事了嗎?我逃逸了嗎?啊?”
一提申書記,那民警一愣。
“哪個申書記?”
“你們政法系統有幾個申書記?要不,我不打申書記了,吳律師,報警吧,打122就是。”林春明吩咐道。
一聽那女的還是個律師,民警更是一陣錯愕,雖然說律師不是法官,但是,律師對執法依據各方面的事情都比較清楚,不好糊弄。
“對不起了,今天這事兒責任在我們身上,不過,你看,爲了雙方都好,咱們能不能協商一下?”
“現在想起協商了?當初幹什麼了?我提醒過你,可你牛啊,你聽過我的話了嗎?”林春明聲音越來越高。
“同志,實在對不起了,咱們……還是想個萬全之策吧,這樣對大家都有好處。”
“我不想要那些好處,我只要你們賠了我的車子就行,你不是說了嗎?你們賠得起,怎麼,現在又賠不起了?剛纔那是誰紅口白牙跟我說的?”林春明記性可沒有那麼壞,那還是剛剛的事情。
“同志,這事兒我向你認個錯兒,是我態度不好。”
“認個
錯兒就行了?”
“那你想怎樣?”對方也在控制著怒氣。因爲他現在也是一直忍讓著林春明。
“我要你們負起該負的責任!”
“同志,那我跟你說吧,就算是一切都按法律程序走了,你這車最終也還是走保險的,我們雖然有失誤,也是在允許的範圍之內的,誰也不能保證開車不出事故。”那名民警馬上就改變了態度。
林春明看到對方態度轉變得這麼快,而且那麼強硬,他點著頭笑了,然後轉向了吳笑笑:“先不用報警了,我還是給申書記打個電話吧。”
那民警可能是懷疑林春明是不是真的認識申建國,於是便不作聲的站在那裡。
林春明掏出了手機果斷給申建國打了過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半,其實林春明並不想打這個電話的。
“申書記,真不好意思,打擾您老人家了,沒睡吧?”林春明很客氣的在電話裡笑著說。
“什麼事啊?都這個點了,不會找我喝茶醒酒的吧?”申建國知道,這個點兒上打電話給他,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的。
“是這樣,我出門回來,讓你的一個兵查到了,因爲我的律師沒帶駕照,那民警同志非要我們到派出所一趟,我擔心他們不會開我的車子,可他們不聽,結果,哈哈,撞樹上了。申書記,這車子不是我的,是一個外國朋友借給我的。關鍵是這位民警同志態度很差,您說,我要是報了警的話,對您的系統有沒有不良影響?”
申建國哪能聽不出來,這分明就是林春明在向他這個政法委書記告狀了,於是他冷聲問道:“哪個派出所的?那民警叫什麼名字?”
聽到這裡,那位民警這才傻了眼,因爲他也能聽出來,這還真是申建國的聲音。
“我能跟申書記通個話嗎?”那民警硬著頭皮要求道。他知道,就他那個身份,是沒有什麼實力直接跟申建國對話的,但既然申建國都要求報上他的名字了,這事兒他知道是絕對瞞不過去了,趁早先自報家門。
不用說,剛說了兩句,申建國就罵了他一個狗血噴頭,並要求他立即寫出情況彙報,交到所裡,然後由所領導送給縣局。
那民警只能一一答應著。
把電話還給林春明之後,申建國又責怪起林春明來:“他們查你的時候,你就不會提一下我的名字?再說了,你說一句你是興業集團的董事長,人家也不至於非要你去派出所吧?我看你小子是在釣魚。”
“申書記您可冤枉死我了,我拿出證件來人家都不看一眼,我再說那些沒用的幹啥?再說了,我不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嗎?難道提了我的名字,就可以跟人家不一樣了?”
“我知道你小子滑頭,好了,改天讓那小子請你吃頓飯算了。對了,那車子是全險吧?”
“我不清楚啊,就怕是沒上車損險啊,那可就慘了。”
“你先打個電話問問你那位外國朋友再說吧。我這裡還忙著呢。沒別的事了吧?”
“打擾了申書記,沒別的事了。晚安。”
掛了電話之後,林春明擡頭看向了那個民警:“我現在也不了斷,是不是我朋友這車子只上了一個強制險,要是那樣,這車子的維修費包括誤工費,就只能由你們來掏了。”
“孃的,你給我滾過來!”這位民警的火氣瞬間轉移到了那位肇事的輔警那邊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