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吃街的人比陸飛想象的還要多,真想不到天都這么晚了還有這么多人出來吃東西。也許,不夜城就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吧,不論白天黑夜都有很多人活動。
小吃街的小吃很豐富,天南地北的風(fēng)味小吃都有的賣。紫溪左手烤肉串,右手烤腸,邊走邊吃,滿嘴流油,津津有味。她這種富家女竟然也對街邊小吃感興趣,這一點倒讓陸飛很意外。不過,愛吃街邊小吃的女生很可愛倒是真的。
“給我吃一點啊。”陸飛苦著臉對紫溪說道,他兩手拎著衣袋子,想吃東西騰不出來手。
“不好意思,把你給忘了。剩下的半個烤腸給你了。”說著,紫溪把剩下的半截烤腸塞進(jìn)了陸飛的嘴里。
“要不咱找一家燒烤店坐著吃吧?我拎著這么多東西,太費勁了。”
“不急不急,讓我再吃一會。”
……
大半個小時后,兩人都吃得飽飽的了,可以回校了。哦,不對,應(yīng)該是回萬瀧華府別墅的家里面,因為紫溪今晚不想住學(xué)校。地鐵末班車十一點結(jié)束,這時候趕去地鐵站的話正好能趕上。但是,沒成想兩人在寰宇天地中心的廣場上耽誤了一些時間。
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這個時間點,廣場中央的音樂噴泉已經(jīng)不噴了,整個廣場也安靜了許多,但還是有一些人在活動,甚至還有一些擺攤做生意的呢。白天的時候有珹管巡邏,沒人敢在這里擺攤,現(xiàn)在大半夜的珹管應(yīng)該都睡覺了,可以放心的出來擺攤了。
就在廣場路邊的一盞路燈下面,有個算卦攤。擺攤的是個精瘦的小老頭,身著一身破舊的長袍馬褂,頭戴瓜皮帽,腳穿布鞋,眼上戴著瞎子墨鏡,也不知道真瞎假瞎,下巴留著一撮羊胡子,胡子幾乎全白了,……。這么一身造型下來,老頭還真有點算卦高人的意思,甚至還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呢。可是這又怎么樣呢,攤子前依舊門可羅雀,沒人找他算命。
靠在路燈柱子上有一個卦幡,幡上除了一張八卦圖外,還有一副對聯(lián):
上聯(lián):一管筆劈破昆侖知石玉
下聯(lián):兩只眼分開滄海辨魚龍
橫批:未卜先知
從這副對聯(lián)可以看出,算卦老頭測字算命比較厲害。確實如此,攤前有個硬紙殼小招牌,上面寫著:張半仙,測一字50元。
測一個字五十塊,不算貴,但也不便宜,再加上大半夜的這個時間點本來路人就少,也難怪卦攤沒有生意。而坐在折疊凳子上的算卦老頭更是打起盹來了,整個人縮成一團(tuán),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乞丐呢。
當(dāng)紫溪走到這兒的時候,看到卦攤門可羅雀,一片凄涼,算卦老頭一身破衣爛衫,戴著瞎子墨鏡很可能還是個瞎子,不免地就同情心泛濫了,覺得老頭好可憐啊。
“老伯伯好可憐,我們給他一點錢吧。”紫溪對陸飛說道。
“給錢?要給你給,反正我沒錢。”陸飛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當(dāng)即拒絕。施舍別人,開什么國際玩笑,自己還需要別人救濟(jì)呢。
紫溪甩給陸飛一個狠狠的白眼,道:“小氣鬼,摳門。”
“我我,我也是窮光蛋好不好。”陸飛給自己辯解,指著算卦老頭說道:“我比他還窮呢,比他還需救助。你別看這老頭破衣爛衫的,人不可貌相,說不定他家里有幾套房呢,身家?guī)浊f。”
陸飛說的這種可能性真的存在,因為京城是個藏龍臥虎之地,街邊討錢的乞丐說不定就是個日入好幾千的土豪,秒殺無數(shù)白領(lǐng)金領(lǐng)。
紫溪不搭理陸飛了,掏出錢包,從里面拿了一張百元大鈔出來。
陸飛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哪有施舍給一百塊的,太大手筆了,人家都一毛一塊的給好不好。
就在紫溪要把錢放卦攤上的時候,陸飛一伸手給搶自己手里了。
“你干嘛?又不是花你的錢。”紫溪氣道。
“我不是心疼你的錢,我是覺得你上來就給錢不好,太俗了。”
“為什么不好?有什么俗的?”
陸飛指著算卦老頭向紫溪問道:“你看老伯伯現(xiàn)在最需要什么?”
紫溪看了看還在打盹的算卦老頭,左看右看沒發(fā)現(xiàn)什么,于是就搖搖頭道:“不知道。你說他最需要什么?”
“你看老伯伯面黃肌瘦地,餓得都縮成一團(tuán)了,現(xiàn)在最需要的是食物。要不這樣,你在這等我,我去給老伯伯買點吃的,很快就回來。”
哇,這個男人真是太暖心了,太有愛了。紫溪聽著一下子感動得不行,心里為剛才對陸飛同學(xué)的“誤解”而感到深深自責(zé)。
“行,你快去吧,我在這等你。”
陸飛把大包小包放地上,讓紫溪好好看著,然后就去給算卦老大爺買吃的去了。
旁邊不遠(yuǎn)處就有一個賣煎餅果子的攤子。呦,攤子的生意不錯,這么晚了還圍著好幾個人。
煎餅果子的攤主是個大媽,陸飛向她問道:“老板,你這煎餅果子多少錢一個?”
“五塊。”大媽隨口回答道,人忙著呢。
嗯,一百塊減去五塊,自己能賺九十五塊,可以說是狠賺。只是,這么來,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而且良心上也過不去。
做人得有個差不多,是不是?
“如果放一根香腸進(jìn)去,雞蛋多打一個的話,多少錢?”陸飛問道。
“加一根香腸,多一個雞蛋,七塊錢。”老板回答道。
“七塊錢是吧,可以,給我來一個。”陸飛道,這下良心過得去了。
“那你等一會,做完這幾個人的就給你做。”
大媽做煎餅果子的動作很麻利,可謂是一氣呵成:將雜糧面糊倒在鏊子上,然后用工具一轉(zhuǎn),打上一個雞蛋,煎餅成形后,再加上薄脆、撒上香菜和蔥花,最后抹上辣椒和醬,不到一分鐘的工夫,咔咔咔,一個煎餅就這么做成了。
很快地,就做到陸飛的煎餅果子了。為了防止大媽“偷工減料”,陸飛湊近了仔細(xì)看。就在大媽剛把面糊攤成餅的時候,伴著一陣香風(fēng)襲來,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也響了起來。
“老板,二十個煎餅果子。”
我去,沒聽錯吧,二十個煎餅果子?太大手筆了吧?能吃得下嗎?
雖然是一筆大買賣,但是大媽并沒有多激動,甚至連頭都沒抬,道:“等著,馬上就給你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