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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云皓跟程穆烽進去主屋之前,扭頭看向跟狗玩的不亦樂乎的盛湘,揚聲叫道,“湘湘,進來了。”
“哦,好。”
盛湘對周身的一群狗吹了聲口哨,又打了個手勢,只見之前還一個個搖頭擺尾,歡呼雀躍的德國狼犬,忽然成排坐好,仰頭看著盛湘,儼然是一副訓練有素的‘士兵’模樣。
盛湘唇角勾起笑容,出聲道,“等我吃完飯再跟你們玩。”
說罷,她說了聲‘散’,然后做了個手勢,一群大狗呼嘯著從她身邊跑過,往后院竄去。
盛湘邁步走到程穆烽和盛云皓身邊,盛云皓抬起大手,在盛湘臉上抹了一把,然后笑著道,“臉都被狗瓜子踩臟了,你沒感覺嗎?”
盛湘聞言,也伸手抹了一下,不以為意的道,“我又看不到。”
程穆烽從褲袋中掏出紙巾,遞給盛湘,“擦擦胳膊。”
盛湘看了眼自己的胳膊,上面橫豎都是狗爪子饒出來的道子,有些還隱隱泛著紅。她接過紙巾,隨手擦了擦,然后抬眼笑道,“走吧,進屋。”
說著,盛湘第一個跨進了正屋的門檻兒,然后提高聲音喊道,“爺爺。”
“哎……湘湘回來了,快過來爺爺這邊。”
盛湘往大屋的右邊走去,右邊是一個茶室,此時盛遠正穿著一件灰色綢衫,坐在藤椅上煮茶。盛湘走過去從椅子后面抱住盛遠的脖頸,親昵的跟他貼著臉,笑著道,“爺爺,我都想死你了。”
盛遠滿臉抑制不住的笑容,呵呵呵的道,“你不是跟穆烽一起來的嗎?穆烽呢?”
正說著,程穆烽和盛云皓邁步走了進來,程穆烽看到盛遠,恭聲叫道,“伯父。”
盛遠起身,熱情的道,“穆烽來了,快過來這邊坐。”
程穆烽也快步走過去,點頭道,“伯父,您快別起身了。”
盛云皓拿了幾個椅子過來,淡笑著道,“都是一家人,別客氣了,直接坐吧。”
幾人圍在茶案邊坐下,盛
遠笑瞇瞇的道,“來來來,快嘗嘗我這壺茶怎么樣。”
說著,他拿起茶壺,欲先給程穆烽倒茶。程穆烽忙雙手拿起茶杯,禮貌的湊于其上,淡綠色的茶水緩緩從茶壺口流入暗色的茶杯中,程穆烽點頭道,“謝謝伯父。”
盛云皓打趣道,“這茶你可得說好,我爸鼓弄一上午了。”
程穆烽拿起茶杯湊到唇邊,吹了一下,然后喝了大半杯。幾秒之后,他出聲回道,“伯父這茶應該是大紅袍吧?”
盛遠笑著應聲,“是,正好前天有個朋友從南邊回來,他那里就產大紅袍,所以給我帶了半斤來。”
程穆烽道,“我爺爺最近也在喝這個茶,這茶對心腦血管都很好,老人家喝一些對身體有益。”
話音落下,盛湘那邊忽然發出當當當當的四聲,然后獻寶似的將一只漂亮的緞面錦盒遞到盛遠面前。
盛遠見狀,眸子微挑,笑著道,“這是什么?”
盛湘笑著回道,“你打開看看就知道啦。”
盛遠打開錦盒盒蓋,里面是那只砂魚化龍壺,他當即面色微變,隨即將茶壺從里面拿出來,細細端詳,很快他便出聲道,“這是朱可心的那只砂魚化龍壺?”
盛湘豎起大拇指,笑著回道,“爺爺,你真棒!還沒看到朱可心的字就知道是他的作品。”
盛遠臉上帶著如孩童一般的純真笑容,笑著道,“你從哪兒弄到朱可心的紫砂壺?”
盛湘抬頭看了眼程穆烽,然后道,“雖然我很想貪功,但是當著某些人的面兒,我也不好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壺是程叔叔送給你的,說是不好意思空著手來看你。”
聞言,盛遠看向程穆烽,出聲道,“穆烽啊,這你就見外了,不是說拿這里當自己家一樣的嘛。”
程穆烽微笑著回道,“伯父,您也不要見外,就當是我送給您的一個小禮物,您喜歡就好。”
盛湘道,“看我爺爺笑的一臉合不攏嘴,也知道他心里面多喜歡了,他也就是客氣客氣。”
聞言,程穆烽和盛云皓皆是但笑不語。盛遠側頭看向盛湘,故意道,“你就這么把爺爺給出賣了?”
盛湘笑著回道,“那咱們實話實說嘛,爺爺你的演技太差了,就算我不說,別人也能看出你多喜歡了。”
盛遠哈哈大笑著,然后對程穆烽道,“我這個孫女啊,被我給寵壞了,平時也沒什么規矩,聽老三說,湘湘最近總去你那邊,沒給你添什么麻煩吧?”
雖然嘴上說著添麻煩,但是眼中卻滿是寵溺之色,還拉著盛湘的手,難怪盛湘說他演技差了。程穆烽淡笑著回道,“湘湘是愛玩鬧,但性格好,醫院上下的人都喜歡她,沒給我添麻煩。”
“這就好,如果她真做錯了事情,你就直管說她,畢竟你也是他叔叔輩兒的,不用跟她客氣。”
聞言,程穆烽有意無意的看了眼盛湘,然后淡笑著回道,“伯父,不瞞您說,我還真不敢說她。”
“哦?”盛遠做了個詫異的樣子,側頭看了眼身側的盛湘,然后道,“你是不是在背后欺負人家了?”
盛湘挑眉道,“我欺負他?爺爺,你可別聽他瞎說!”
盛遠道,“人家可什么都沒說,是我自己猜的。”
盛湘道,“爺爺,這年頭人不可貌相,有些人長的一臉正氣,但私底下可未必也是正義凜然。”
見盛湘說的一副篤定的模樣,程穆烽面不改色的問道,“那我是什么樣的?”
盛湘側頭看了眼程穆烽,對上他眼底深處一閃而逝的威逼,頓時心底跳漏了一拍。這個男人,一雙眼睛像是會勾魂兒似的,她只要一不小心就會被他給電到。
本以為好不容易來了自己的主場,這回一定是好好的告一回程穆烽的狀,可誰料到,最后還是棋差一招。
咕咚咽了口口水,盛湘重新別回視線,眼球一轉,低聲回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有些人長的正,但背地里不正;可有些人長的一副尖酸刻薄相,但背地里人就挺好的。你說是吧,程叔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