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雪很大,路上結(jié)了冰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偶爾能看到路邊花圃中瘦弱的塔松不堪重負呼啦啦的落下一大片雪花。
因為快過年了,盡管天氣如此惡劣公交車依然沒有停止運營。
但人滿為患卻是不可避免的,嚴小溪等了好幾個車次還是沒能擠上去,冷的縮了縮脖子,往手上哈了幾口氣,又拉低了些頭上的白色針織帽。
一輛紅色的捷達出租車路過站臺按了下喇叭,這個鬼天氣有輛空車實屬難得,嚴小溪沒顧的上驚喜,在別人還沒從又一次沒擠上公交車的失望焦急中反應(yīng)過來時一個健步?jīng)_過去拉開車門鉆了進去。
一股暖氣迎面而來,好舒服啊!車里有暖風(fēng)就是不一樣,嚴小溪坐在后座回頭只看見幾個年輕人面帶懊惱又無奈的目送著她離去。
司機是個大叔,一路上不停的絮叨著,無非就是些過年的事情,還有這破天氣帶來的不便,隔著呂合金的欄桿嚴小溪也有一搭沒一搭的應(yīng)著。
十字路口剛好紅燈變綠,司機一踩油門隨著車流就沖了過去。
誰也沒有料到的是突然毫無征兆的一輛紅色的牧馬人從側(cè)面沖了過來,徑直撞上了嚴小溪坐的這輛紅色捷達的側(cè)面,伴隨著巨大的撞擊生,車身硬生生的側(cè)著撞出去十幾米才停了下來。
一時間剎車聲四起,周圍的車輛一片混亂,紛紛躲避著突如其來的車禍。
那一刻嚴小溪嚇呆了,腦子里一片空白,甚至連害怕都忘記了,直直的看著那輛牧馬人,那輛車的駕駛員也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驚慌之下腦袋中的酒意猛然的全都消失了,才記起要踩剎車。
“不要…不要…”寬大的席夢思上,嚴小溪出了一頭的汗,雖然現(xiàn)在只是初春,這個乍暖還寒的季節(jié)。
睡夢中的嚴小溪緊皺著眉頭,不安的扭動著身子,搖著腦袋努力的想讓自己擺脫恐怖的夢寐。
“不要…不要…啊…”夢中嚴小溪的腦袋因為慣力重重的撞在側(cè)面的車窗
玻璃上,驚慌的大叫一聲,終于,她又一次從惡夢中醒來。
抹抹額頭的汗,無奈的嘆了口氣,嚴小溪瞪大了眼睛恨恨的看著頭頂白色天花板上的方格已經(jīng)睡意全無。
都怪那個什么林暄,三年了,她好不容易才擺脫了這個恐怖的惡夢昨晚被他一嚇又記起來了。
夢中的情景,那場大雪,那輛車撞過來時的恐懼都是那樣的真實,曾經(jīng)讓她偶爾有些恍惚的認為那場車禍真的發(fā)生過。
而且嚴小溪還去找過算卦的先生解夢,雖然她從不迷信。
還記得那個帶著老花鏡留著山羊胡的老先生說,夢見自己出車禍或撞車,預(yù)示著生活或工作上將有困難或不順利的事情發(fā)生。
嚴小溪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就是那老頭就是神棍一個,那一段時間她每天都有做這個夢,也沒見天天都有不順的事啊。
從白色的春秋被下伸出嫩藕一般的手臂拿過卡通狗鬧鐘嚴小溪懶懶的瞄了一眼。
“ My god!”這一看不要緊,竟然七點四十五分了,小溪嚇的一個激靈,為什么鬧鐘沒有響?她明明定的是七點整的嘛!哦!肯定是昨晚忘記按定時按紐了,啥也別說了,麻溜的下去沖向了衛(wèi)生間里洗漱去了,好在同住在一起的林玉回家了,要不然肯定會驚呼今天的小溪怎么如此的利索。
開玩笑,從這里到公司,出租車都得十分鐘,還不要說上班高峰期打不打的到車,而且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前臺接待員而已,公交車才是首選的交通工具,啊!天哪,今天鐵定遲到了,獎金啊!這個月的獎金又泡湯了。
匆匆忙忙的梳洗一通抓起包包就風(fēng)一般的下了樓,祈禱著一出公寓門口就來輛空車,拉著她去上班。
這一下樓,還真就有輛車在等著她。
“早上好!”林暄抱著胳膊斜靠在他的那輛銀灰色的 蘭博基尼上,懶懶的跟小溪打著招呼,然后,很不雅的打了個哈欠。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夾克,里面是淡藍色
的襯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著,露出性感無比的鎖骨。
嚴小溪眨眼,再眨眼,茫然的看著他。
“看什么呀!不用上班嗎?”林暄沒好氣的說了一句,為什么這個女人的腦子總是慢半拍。
廢話!當(dāng)然用,你當(dāng)誰都跟你似的不用自己掙錢養(yǎng)活自己。嚴小溪在心里暗自嘀咕著,低頭,準(zhǔn)備繞過他的豪車去招呼出租車。
“喂…嚴小溪…我送你!”林暄要抓狂了,這個女人…怎么這么不解風(fēng)情。
嚴小溪回頭看到的就是林暄雖然帶著滿臉的無奈但還是非常紳士的為自己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
嚴小溪猶豫著,她不想和這個男人扯上關(guān)系,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要的男朋友絕對不是他這樣的。
可是,他就像是一個少女殺手般的人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舉一動都讓自己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迷失進去。
“怎么?你們上班不打卡?允許遲到?”林暄看著思考中的小溪疑惑的問。
嚴小溪搖搖頭,立刻招來炮轟“那還不敢快上!”
好吧!一次,就這一次,為了不遲到,嚴小溪自己給自己找著理由。
“給,送你的。”坐進車里林暄變魔術(shù)般的拿出一束火紅的玫瑰花,帶著無所謂的表情塞給小溪。
嬌艷的花兒還沾著露珠,星星點點的滿天星點綴其中,用粉色的彩紙包裹著,真的好漂亮啊!
“為什么?”又一個浪漫的舉動沖擊著嚴小溪的心,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要說心情不激動那是假的,想也沒想就問出那三個字。
這一次林暄沒忍住,抬手就是一個爆栗打在小溪的頭上。
“都說過了,我是你男朋友,怎么這么沒記性,男朋友就要有個做男朋友的樣子,當(dāng)然要送花。”
這不就是談戀愛,送花、約會,不就是那回事嘛!
在嚴小溪捂著頭撇嘴的動作中林暄施展著他的飆車技術(shù)狂奔而去,錯過了身邊這世上最甜蜜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