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一片,天空中有點點繁星,海林軒主樓的二樓臥室裡,美麗的女子靜靜地躺著。
花澈坐在牀沿,靜靜地望著牀上的人兒,和剛纔剛剛在巷口見到她的時候,現(xiàn)在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了!
好在他及時接到消息,便第一時間帶人趕了過去,正好在附近碰到陳言恪,他知道York對他的小妻子的在乎,便把英雄救美的劇本留給了他,反正他們都到了,她也出不了事情。
不過,見到臉色慘白的她時,他整個人還是不由自主地抽了口冷氣,好在醫(yī)生說她並無大礙,只是生理期運(yùn)動過大,以及受到驚嚇的緣故。
“砰——砰——砰——”
敲門聲傳來,門口,金田一郎恭恭敬敬地站著,正欲開口說話,卻見花澈伸出手指放在脣間,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花澈站了起來,給牀上的人兒掖好被角,方纔朝著外面走了出去,輕手輕腳的帶上門,然後轉(zhuǎn)身看向站在身側(cè)的金田一郎。
“少爺,人帶來了。”金田一郎小聲地說道。
“恩。”花澈點點頭,邁開步子朝著外面走去。
“她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臨走前,他還不忘對門口負(fù)責(zé)照顧王允之的女傭人說道。
“是,少爺。”那傭人恭恭敬敬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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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風(fēng)有些大,在書房中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海浪拍打著礁石,發(fā)出的怒吼聲,這聲音讓想來威風(fēng)凜凜的陳錦龍很不安,更別說何青龍了。
“錦哥,我真的不知道王允之居然是太子爺?shù)呐恕焙吻帻埖椭^,連聲音都在顫抖。
“廢物,你給安靜點!”陳錦龍喝道。
他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自認(rèn)爲(wèi)江湖地位不低,縱觀整個Z省,他稱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基本上橫著走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回惹的人不一樣!
花澈,之所以被冠上太子爺?shù)姆Q呼,之初並不是因爲(wèi)他是花氏集團(tuán)的繼承人!太子爺這個稱呼是從黑道上最先叫出來的。
花澈的母親渡邊留美子是日本有著黑道教父之稱的渡邊三十六最寵愛的小女兒,而花家本來就是黑道起家,雖然從花澈父親那一輩已經(jīng)漂白了,但是其在黑道的勢力依舊不容小覷,可謂是黑白兩道皆通。
陳錦龍本來以爲(wèi)自己惹上死神陳言恪已經(jīng)夠倒黴了,現(xiàn)在又來一個太子爺……這一刻,即便是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他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陳錦龍身上的每一根神經(jīng)都豎了起來,等待著那個傳說中掌握著整個亞洲黑道命脈的太子爺?shù)絹怼?
終於,書房的門被打開,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紫色T恤,牛仔褲,前面掛著一條長長的十字架鏈子,這樣的打扮,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頂多被認(rèn)爲(wèi)是一個時尚的嘻哈小子,但是穿在他的身上,卻多了一種不容忽視的高貴之氣。
他一步一步朝著這邊走來,不疾不徐,不緩不快,琥珀色的眸子眼神渙散,讓人猜不透他此時此刻所思所想,甚至連擡起頭來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陳錦龍在黑道混了這麼多年,什麼場面沒見過!可是連他自己都沒辦法解釋,在花澈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的黃毛小子面前,他連呼吸都不敢大聲一點點。
花澈遠(yuǎn)遠(yuǎn)地走過來,不經(jīng)意地看了他們一眼,就這一眼,陳錦龍和何青龍只覺得有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迎面而來,彷彿在這一瞬間空氣中的壓強(qiáng)一下子飆升了一般,無論他們倆多麼努力,卻連站也站不住。
“噗通——”一聲,二人齊刷刷地跪倒在地,就差嘴裡沒嚷嚷著“太子爺饒命”了。
花澈對此沒有任何表示,他面無表情地繞到了書桌後邊,在椅子上一坐,瞇著眼睛,注視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
他不看還好!
花澈這目光一投來,跪在地上的陳錦龍與何青龍只覺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魚肉。
“Z省一條龍陳錦龍和W市一條龍何青龍?”
花澈妖孽一般的聲音傳來,嚇得陳錦龍和何青龍又是寒顫連連。
“在太子爺面前,我們哪裡敢稱什麼龍啊!我們就是蟲!”陳錦龍趕緊說道。
“哦?”花澈挑了挑眉,有些戲謔地“哦”了一聲,嘴裡有一句沒一句地念著,“陳錦蟲……何青蟲……聽起來還不錯嘛!”
“謝太子爺賜名!從今天起,小的便是叫陳錦蟲了!”陳錦龍立馬以最快速度回答道,一臉諂媚。
“噗——”金田一郎看著號稱Z省一條龍的陳錦龍這般嘴臉,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呀?”花澈饒有興味地看著金田一郎,然後轉(zhuǎn)頭看向陳錦龍,道,“陳老大,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居然笑話你!你看怎麼辦?要怎麼罰呀?”
罰?
陳錦龍那裡敢啊!
金田一郎號稱槍聖!江湖中有一句話——“金田要你三更死,絕不留你到五更!”金田一郎平時極其神秘,幾乎沒有人見過他,因爲(wèi)見過他的人都死了!沒想到他竟然是花澈的手下……
“金田少爺笑得好!陳錦蟲這名字的確適合小的!”陳錦龍點頭哈腰。
“既然這樣,我現(xiàn)在打電話去聯(lián)繫把你戶口本里面的名字給改了!你看如何?”花澈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
陳錦龍一直覺得自己之所以能混得風(fēng)生水起,很大程度上都要得意於自己的名字,如今讓他好好的一條龍被改成蟲,心裡那個苦啊!
可是,他又不能怎麼樣!
太子爺誰也得罪不起!
所以,儘管萬分不願意,他依然一臉纏綿地說道:
“多謝太子爺賜名!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