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神奇??!”
可瑤用手一摸額頭,發現竟是光潔如鏡,欣喜異常,睜著那雙迷人的大眼睛望著葉方,滿臉都是欽佩和豔羨。
繆卿忍不住道:“葉兄,你的靈丹不值錢的麼?未免太便宜了可瑤姑娘了吧?!?
葉方笑笑道:“讓可瑤姑娘佔點便宜又有何妨?!?
其實他從第一眼看到可瑤,便有一種感覺,發現她和慕容娉婷有著幾分相似,而其驚人的美貌,則讓他想起了胡眉兒。胡眉兒也有一種動人心魄的美,不過胡眉兒乃是妖族之人,身懷狐族的天然嫵媚氣息,自是不同??涩幹?,乃是一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之美,美得自然,美得幾乎使人不敢生出褻瀆之意。
除了小蝶之外,這幾名女子是葉方難以割捨的人,這麼多年沒有見到她們,葉方的心裡也是有些想念??涩幍某霈F,可以說勾起了他對這些人的思念。
一瞬間,他想起了時而刁鑽活潑,時而依賴極深的慕容娉婷,想起了那個白衣勝雪、縱橫九州的映雪仙子鐵惠蘭,想起了嫵媚如花、嬌柔似水的胡眉兒,想起了摘星樓中清麗脫俗的流虹仙子天衣,當然,還有無上宮裡無時無刻不在祝福自己和小蝶的梅鳳師姐一張張面孔在眼前浮現,突然,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出現在了眼前,這不是百里嬌麼?爲什麼她的眼神裡竟然帶著幽怨?可是最令葉方震驚的是,爲什麼自己會想到百里嬌?
心神大震,葉方立刻收懾心神,驅散了眼前的影像。
“葉大哥,你怎麼了?”可瑤關切地問道。
葉方的腦門上全是冷汗,這一驚的確非同小可,就連繆卿也露出了疑惑的神色,照理來說,象葉方這等修爲的人是不應該出現心魔入侵的情況的。
“我沒事。”葉方擦了一把汗。
繆卿道:“葉兄,此間事了,你欲往何處?”
葉方微一沉吟道:“我自踏入修真界以來,除了四極外其餘地方均未涉足,所以準備在九州大地四處走走,增長些見識?!?
繆卿哦了一聲道:“如果葉兄沒有具體的目的地,繆某爲你介紹一個去處如何?”
葉方愕然道:“什麼?”
繆卿笑道:“繆某此來玄城,實則是得到有人傳來的消息,原來玄城中有一富商無意中得到了一件寶物,據說爲修真之寶。富商不知從哪裡聽說了修真者之名,欲求長生之道,願以寶物換取修真者身份,也就是拜修真者爲師。呵呵,現在玄城附近的很多修真門派都得到了這個消息,準備趕到富商處。而明日便是那富商約定的日期了?!?
葉方對這些寶啊什麼的實在是不感興趣了,何況一個普通的富商能夠獲得什麼寶物?
見他不太感興趣的樣子,繆卿勸道:“葉兄反正無事,便去見見何妨?繆某將可瑤姑娘託付給我宗內的兄弟後便會趕來,到時我還有一些修真上的問題向葉兄請教呢!”
葉方見他盛情相邀,便只得依了他。
繆卿當下籌劃可瑤姑娘的事情,首先將老鴇叫來,替她贖身。老鴇自身難報,也知道醉香樓辦不下去了,也沒有開多大的口,任兩爲爲可瑤贖了身。
拿到賣身契,葉方見上面寫著夢可瑤三個字。
“原來可瑤姑娘是姓夢!”
可瑤道:“嗯,我賣身到青樓後,老鴇認爲兩個字的名字可以更紅,所以才捨棄了姓,只留下了可瑤兩個字。”
葉方喟然一嘆,這世間,有多少事是不由人自己控制的啊!
接下來,繆卿帶著可瑤去尋找極北宗的人,並與葉方約定明日在富商的府邸相見。
葉方從醉香樓裡走出來,漫無目的地在寬闊的街道上緩緩走著。
清涼的冷風吹在臉上,夜幕已經降臨了。
繁華的城池,喧鬧的人羣,世俗界的一切,看起來是如此之近,但是距離他又如此遙遠。他和這些人,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啊,他們有生老病死,有著普通人的思維定勢,而自己則是這些人口中的陸地神仙,擺脫了生死桎梏,追求的是永恆天道,按理來說,自己應該比這些人更幸福纔是。
可是爲什麼這些人的臉上洋溢著的是幸福和滿足的微笑?
爲什麼自己卻是失去了往日的笑容?
擡眼望天,天是如此之高,無數的星光閃爍,那是另一個世界麼?所謂的仙界,便是在這些閃光的星球上麼?
一個人孤獨地在街道上走過,沒有人和他相識,彷彿他只是這個城池裡面一個不存在的虛影。
玄城依舊人來人往。
內城靠南將近百里處便是富商的雲集地,這裡是一座小山,入目滿是青翠一片,大片的建築連綿不絕,掩映在山叢中,倒也顯得別緻。這裡城內的百姓很少來,因爲除了大量的富商聚居在這裡外,根本沒有任何別的場所。
葉方按照昨日繆卿給他的指示尋到了這裡,老遠便見一家府邸在敲鑼打鼓,似乎在做什麼喜慶之事。
走近一瞧,可不正是那家富商,葉方頗覺好笑,富商做事果然事事顯示其闊氣與銅臭。
見有人前來,府邸門前一家丁模樣的人點頭哈腰地迎上來,滿臉堆笑:“這位仙師這邊請!”
葉方也不客氣,隨著他往裡面走去。原來裡面已經來了不少人了,分別坐在安排給他們的椅子上,一個個神情倨傲,彷彿自己是天下第一般。
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家丁吩咐人上得茶來,恭敬地請葉方稍候,說富商隨後就會出來和各位仙師見面。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很多人被引進來,葉方觀察這些人大都不過在元嬰期以下,但個個都以爲老子天下第一,兩眼望天互不理睬。
繆卿現在尚不見人影,葉方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好整以閒地在品茶。
約一個時辰後,從內裡走出一行人來,當先一人身材微胖但面現幹練之色,正是本次聚會的主人候富商。後面跟著十來名家丁持著棍棒,護衛著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