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外頭傳來了一道聲音:“巫蓮大師、苗族長老,接懿旨!”
苗族長老唇角微微勾了一下說:“巫蓮,這不就來了嗎。”
云卿浣頭痛緩解許多,她起身,與苗族長老一起走到了大廳。
來宣旨的太監是合歡殿的大太監烏公公,他只是帶來了口諭:“巫蓮大師、苗族長老,皇太后有旨,你們可以自由出入巫蓮行宮了,近日九王在與傾城姑娘成婚,希望巫蓮大師能夠選一個黃道吉日,皇太后等著用。”
“謝太后掛記,巫蓮定為九王好好選日子,回去告訴皇太后,等我梳洗完后,便會到合歡殿給她請安。”說起來,她也算是她的兒媳婦。
苗族長老給烏公公一些打賞錢。
烏公公笑著離開。
云卿浣看著烏公公離開的身影時,眼眸微微瞇了一下問:“九王會入宮嗎?”
苗族長老說:“他想娶那個狐仙子,便會入宮與皇太后商議。”
“那么,那個女人也會入宮嗎?”云卿浣眼眸綻出了一抹寒光。
是那個女人害她被關在囚車里,毫無面子的回宮。
她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的。
“她是九王選定的王妃,商議婚事,自然會在身旁,巫蓮是想做什么?”
“你覺不覺得,她像云卿塵,也像莊傾城。”不是樣貌像,而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孤高氣質,一股令云卿浣一直很討厭的東西。
“莊傾城已死。”
云卿浣卻在這時有些激動的回頭看他:“你也覺得莊傾城已經死了。”
苗族長老低下頭說:“在巫蓮手里的那張生死符上,莊傾城的生死符變成黑色的,那便可以證實,莊傾城是個死人,不可能逃脫我們苗族鬼火,巫蓮在擔心什么?”
云卿浣突然“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季君九的生死符也變成黑色的,為何他沒死,何況莊傾城身上流著與我一樣的血脈,她沒死再正常不過了,紅蓮已離開我的身體,若是她……突然間懂得了反噬我的力量,那我不是完蛋了嗎。”
紅蓮與巫蓮是可以互相吞噬彼此的力量。
唯一不同的是,莊傾城不需要再費那么大的勁打開紅蓮之力的封印,只要學會術學,她便能動用紅蓮之力,而她,則需要先開啟巫蓮之力,才能夠動用巫蓮的力量。
所以她才說,老天爺真不公平。
莊傾城身邊總有一兩個很寵她的男子,愿意為她生、為她死。
而她呢?
她只能用手段做皇后。
苗族長老說:“巫蓮若是擔心,待莊傾城跟隨九王入宮后,我想辦法將她引入巫蓮行宮,巫蓮大師只需提前擺陣,若她是莊傾城,那么紅蓮一定回到她身體了,只要陣法啟動,將紅蓮引出,便能夠證實她是不是莊傾城,如若是,那便借此機會除掉她吧。”
云卿浣瞇緊了眸子,說:“好,就按長老說的去做吧。”
……
莊傾城蘇醒后,便聽季君九說要入宮的消息。
莊樓星已為她看過了頭痛之癥,只說是舊疾犯了,并沒有多說什么。
倒是莊傾城身體里的血咒消失了,這讓莊樓星不得不找尋季君九談談,在兩人一起離開莊傾城的房間時,莊樓星在他身后叫住了他:“九王殿下,請留步。”
季君九腳步微微頓了一下,回頭看了看他:“莊主,有何事?”
莊樓星不緩不慢的走向季君九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那就到本王的落日閣說吧。”他轉身,回自己的落日閣。
莊樓星跟在他身后。
到了落日閣的走廊時,季君九停下腳步。
他大概猜到了莊樓星想跟他說的話。
他回身問:“莊主說吧。”
莊樓星一臉凝重:“傾城身體里的血咒已解除?”
莊傾城在離開皇宮的時候,血咒并沒有解除,可再回到九王府的時候,莊傾城的血咒就消失了。
他把莊傾城送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解除她身體里的血咒,以保性命。
季君九沒有否認的點頭:“是。”
莊樓星內心激起了一抹喜意,但隨后,他眼眸瞇起:“可否告知,九王是如何解了傾城身體里的血咒。”
季君九看向了別處,道:“本王現在暫時沒法告訴你,但本王可以很明確的告知你,傾城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有血有肉便代表著莊傾城她活了。
莊樓星眉頭皺起:“最近宮里,一直傳皇上病重,是不是宮里發生了什么事情,九王,你可否告知我一二,傾城為何要嫁你為妃,你對她做了什么?”
這個男人絕對很危險,在沒有確定他的真實目的之前,莊樓星不敢大意,何況莊傾城是他花費了很多精心救回來的女兒。
他不想再失去這個女兒,更不想讓她活的太辛苦:“我想帶她離開。”
她不再依附著鳳景蕭。
他想帶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季君九卻無動于衷:“你若是可以勸她離開,可以帶她與小炎一起離開。”
“你不阻止。”
“不會。”雖然很想跟莊傾城在一起:“但是,她可能不會跟你回去,是她一心想回這里幫助我皇兄的。”
“皇上到底怎么了。”
季君九回身看他:“他用自己的生命,救了傾城。”
莊樓星倒吸了一口涼氣,雙手暗暗的攥緊:“果然是他,我說傾城的血咒怎么突然消失了,他……不是想傾城死嗎。”
莊樓星一直認為,是季君九暗中救出了莊傾城。
季君九搖了搖頭:“莊主,如果你要帶走傾城,那本王就不便與你多說鳳鸞后宮此刻的兇險,如若你準備留下來,本王可以告訴你,皇兄為何沒有殺了傾城。”
莊樓星怔住了。
皇宮之下,不是他這個外人想知便知。
但是,他隱隱覺得鳳景蕭出事了。
五年前,鳳景蕭不顧一切的把自己的女兒娶回去,救她一命,難道他準備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扔下鳳景蕭不管嗎?
莊樓星猛地抬頭說:“需要兵嗎,我有,你要多少。”
“你就不問問,宮里發生了什么事情?”
“九王不愿意說,我也不便多問。”
季君九微微側身,聲音輕淡的吐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皇兄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