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兩天,郭奉一直在負責(zé)查食材來源的問題,常盛自己則一直跟那幾個突然從他家出現(xiàn)的人在一起玩,通過這兩天的時間,他終于知道了對方的身份,其中最顯眼的那個胖子就是朱郡王的兒子,名字叫做朱剃,另外的五個人也都是京城內(nèi)的一些大臣之子。
第三天,常盛才剛剛起床,他院子外面的圍墻上,已經(jīng)多了幾個腦袋。
“常盛,常盛,快點,我們找到個好玩的東西,快來跟我們玩!”
一大早,朱剃幾人就出現(xiàn)在宰相府外面的圍墻上,召喚著常盛。
常盛房間中,郭奉清秀的臉上,兩條眉毛輕輕向中間一聚:“少爺,這些人總是找你來玩,不知有什么陰謀,少爺您跟他們出去也要注意些。”
常盛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幾人,輕輕一笑:“無妨,他們把我當(dāng)成傻子,根本就不會玩什么厲害的陰謀的,而且,我跟他們已經(jīng)接觸了兩天了,這兩天我也發(fā)現(xiàn)了,這群人雖然不是傻子,但是也跟傻子差不多了,他們一個個都不是什么聰明人!”
“不是什么聰明人,那么他們怎么會來我們宰相府,引少爺出去,他們這顯然是有什么陰謀的。”郭奉聽到少爺?shù)脑捲郊悠婀制饋怼?
“很簡單,因為后面一定是有人指點他們。”常盛嘴角一歪,輕蔑一笑:“已經(jīng)三天的時間了,而且這次他們來的比前兩次都要晚一段時間,估計有陰謀今天也應(yīng)該用了吧,那么我就去看看他們想要耍什么陰謀,順便把背后那人給揪出來。郭奉,一會等我出門后,你先不用去調(diào)查食材的問題,你偷偷的跟上,隱藏起自己來,到時候看看有沒有什么神色異樣的人。”
常盛對郭奉說了一聲,走出家門。
“來來來,常盛這邊來,今天我們來玩一個非常好玩的游戲。”
朱剃和一眾世家子引著常盛向著一座酒樓走去,后方,郭奉悄悄的跟了上去。
“好啊好啊,常盛最喜歡好玩的東西了,快點帶常盛去看看。”常盛傻笑一聲,抬手摸了一把鼻涕,看著身前的眾人,心中冷笑,這群小子終于還是忍不住了。
已經(jīng)兩天了,從金鑾殿回來后,整整兩天的時間,朱剃等一眾世家子都會來找自己玩,自己可是打了朱剃的老子,讓朱剃的老子丟了人,剩下的幾個世家子,他們家的老子跟自己的父親也是政敵,這群人怎么可能主動找自己玩,何況自己在別人眼中還是一個傻子!
顯然,他們找自己來玩,一定是有陰謀的,而現(xiàn)在,他們似乎感覺時機到了,準(zhǔn)備實行陰謀了。
也好,自己就來一個將計就計,看看他們究竟想弄什么陰謀。
常盛笑著跟在幾人身后走到酒樓門口,放眼一看,酒樓的門口此時竟然擺了一排長長的桌子,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桌子上擺著的不是美食、美酒,而是一張張的宣紙,宣紙上用光滑的玉石壓制,以防止宣紙被吹走,宣紙的一旁,則是一盒盒已經(jīng)打開的紅色印泥。
常盛跳到一個桌子前,伸手在紅色的印泥上一沾,頓時手上沾滿了紅色的印泥,他把手放到鼻子前面聞了聞:“這個是什么東西,你們說有好玩的東西,常盛怎么沒有看到,這東西一點也不好玩?”
常盛看著身邊的朱剃,一把將沾滿了印泥的手按到了朱剃的臉上。
啪!
一聲脆響,頓時,朱剃的一邊臉被染成了紅色,那樣子就像戲劇里的丑角一樣。
“哈哈,媽媽,你快看那個人的臉上,好好笑……”
朱剃臉上剛剛被抹上印泥,頓時,耳邊就傳來一聲孩童的笑聲“常盛這傻子!他又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了!”朱剃狹長的雙眼中,怒色一閃而逝,他們這次把長桌擺在了酒樓前面,而且上面擺的還是宣紙,這樣不平常的舉動,自然有很多人在外面觀看。
沒想到,還沒開始賭,自己倒是丟人了。
朱剃抬手在自己臉上一抹,想到今天把常盛叫出來的目的,心中暗罵一聲,強忍住心中的不快,肥胖的臉上硬是擠出一絲笑容:“常盛這東西不是這樣玩的,我們把你叫過來,當(dāng)然有好玩的。”
朱剃臉上的肥肉突然顫了顫:“常盛,你見過我家的房子嗎?”
“常盛見過啊!”常盛重重的點了點頭,一臉迷茫的望著朱剃。
“常盛,那么我家的房子大不大?”朱剃輕聲笑著,進一步引誘著常盛。
“不大。”常盛一扭頭:“常盛家的房子才大呢!”
“呃……”朱剃臉上肥肉一僵,這傻子,自己又沒有問他,誰家的房子更大,他怎么這么說了,哎,傻子的世界正常人還真是永遠不明白的。
朱剃一時間不知再怎樣開口,無奈只能尷尬的咳了一聲。
“咳咳……”
朱剃咳嗽一聲后,向前一步走到常盛的身邊,從身后拿出一根甚是蓬松的棉花糖遞到常盛面前:“常盛,來,你嘗嘗這個棉花好吃嗎?”
“嗯。”常盛接過棉花糖,嘴巴一張,咬下一大口,咀嚼兩下,臉上頓時露出開心的笑容,伸出空著的左手到周世鵬面前:“嗯,好吃,還吃,常盛還要!”
“我這里還有好多棉花糖,可是我現(xiàn)在沒法給你啊常盛。”朱剃雙眼一瞇,兩眼縫隙中,透出一絲得意,很好,傻子常盛終于要上當(dāng)了,只要他上當(dāng),明天過活,他和他父親就去大街上睡覺吧!
朱剃突然拉著常盛轉(zhuǎn)身看向他們身后的酒樓:“常盛,你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嗎?”
“知道!”常盛指著酒樓上的招牌,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常盛認識那兩個字,是酒。就是喝酒吃飯的地方!”
“噗……”
大街上,一個個圍觀的行人頓時又笑了起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酒是兩個字,那分明是一個字!”
“就是,你看他,認識一個酒字連后面的樓字都不認識,還開心成這個模樣,這小子,真是傻的夠可以的。”
“哈哈哈……”
朱剃聽著耳邊眾人的嘲笑聲,心里頓時平衡起來,腦筋一轉(zhuǎn),自己是朱郡王府上的少爺別人是都知道的,自己丟了人就是給朱郡王府丟人,可是常盛才來皇城,知道他是宰相兒子的人可不多,不行,自己家都丟人了,一定要讓他也跟著丟人才行。
“你們笑什么笑!”
朱剃沖著發(fā)出笑聲的人群大喝一聲,轉(zhuǎn)身指著常盛,高聲喊道:“這位可是宰相家的大少爺常盛,常公子!”
“宰相家的公子,就是說他是宰相的兒子了?”
“宰相大人的兒子,竟然……”
眾人聽到朱剃的話,一個個都傻眼了,宰相的兒子竟然是一個傻子!
“對了,我想起來,前兩天順天府還審了個傻子,那傻子還在府上打了一個王爺和一個將軍,當(dāng)時我就聽人說那個傻子就是宰相大人的兒子,當(dāng)時我還不相信,宰相大人的兒子怎么可能會是傻子。現(xiàn)在看,原來別人說的都是真的,宰相的兒子就是一個傻子!”
朱剃聽著眾人的議論聲,心中大樂,今天再鬧的大一點,都不用他們宣傳,明天宰相的兒子是傻子這一消息一定就能傳遍全城了!
看了看常盛,朱剃心中一股優(yōu)越感油然而生,老子就是當(dāng)著你這傻子的面敗壞你家老子的名聲,你這傻子也不知道,還會跟著傻笑。
“臭小子,真是找死!”
常盛心中一冷,臉上仍舊掛著傻傻的笑容,蹦跳到朱剃身邊:“豬蹄,常盛說對了那兩個字了,豬蹄你給常盛什么獎勵?”
郭奉隱藏在人群中,聽到自家少爺對朱剃的稱呼,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少爺真是太搞了,而且更厲害的是,少爺罵對方,對方反感還不能表現(xiàn)出來!
“豬蹄……”
朱剃咬了咬牙,忽略常盛對自己的稱呼,指著身后的一個瘦高的少年說道:“這是李揚,2這個酒樓就是他的,常盛,我們一會來打個賭,如果你都贏了的話,這個酒樓,還有我家的房子,還有他們很多人的房子很多很多錢都是你的了。”
“原來是找自己打賭的!”
常盛心中嗤笑一聲,想來朱剃他們這些天來故意找自己,還跟自己套關(guān)系,就是為了今天來跟自己打賭!
既然他們自己送上門來了,自己可不能客氣。
常盛哈哈大笑一聲:“好啊,好啊,常盛最喜歡和別人打賭了,我們快點開始吧!”
“好,常盛你喜歡就好!”
朱剃幾人對視一眼,掩飾不住的笑容從他們臉上浮現(xiàn)出來,常盛這傻子竟然迫不及待的送錢上門來了,既然這樣,他們?nèi)绻皇漳秦M不是跟常盛這傻子一樣了嗎!
“來常盛,我們打賭可是要賭很多東西的,有錢,有房產(chǎn),還有很多很多,常盛,我先教你按手印,然后咱們才能開始打賭!”
朱剃生怕常盛反悔,連忙拿起一張宣紙,一手抓住常盛的手掌,:“來常盛,把你的右手大拇指放到印泥上……對,然后按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