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說啊。(小說~網看小說)我也只是知道一個大概的道理,具體的測算我是不會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敵人得到的資料每多一點,我們的核潛艇危險性就會加大一分。俄羅斯的庫爾斯克號核潛挺在北冰洋底讓人給擊沉了,最后還說是安全事故,這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說到這里,劉一周嘆了口氣:“老實說,你們地方政府的保密水平實在是讓人擔憂。在軍方,比如說我,航母編隊的參謀長,應該說是作戰指揮的核心層了,可是,有些資料,包括艦長在內,我們甚至不如艦上的一個導航員知道的清楚,具體的數據,他們得自海軍參謀部的專門部門,根本不會把最核心的部分告訴作戰指揮員,我們只需要知道我們應該知道的那一部份就可以了。”
“這可能嗎?你剛才不是說多米諾骨牌效應嗎?”韓星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這就是保密水平的問題。現代化海軍,包括指揮員在內,都只是戰爭機器的一部份而已。我還可以告訴你,不但有些情況我們不知道,而且,不同崗位的人了解的信息的也各成體系,互相之間很難實現我剛才所說那種多米諾骨牌的連鎖效應。所以,即變是部隊內部有高級軍官叛變,哪怕這人是艦隊司令員,也絕不能把全部的資料都提供給敵人。你們地方上,可能永遠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敵人在獲取情況的時候,不一定通過部隊的人。你們那個海洋漁業局局長要真是個間諜,他給國家造成的損失搞不好比部隊的一個將軍變節造成的損失都大。”
“是的。”何勇升終于有機會插了一句嘴:“這就是一個國家現代化海軍建設走向成熟的標志之一。海軍,是所有軍種中對裝備和情報的信賴性最強的軍種。和飛機、導彈相比,水面艦艇幾十節的航速跟海龜差不多,目標又大。海戰,不可能像空戰陸戰那樣有那么大的戰術回旋空間,陸地上小米加步槍能打敗飛機大炮,但在海上,小炮艇永遠擊不沉航空母艦。海戰,就是拼技術、拼裝備、拼信息、拼情報,是經濟基礎、科學技術、管理水平等國家綜合實力的較量。所以,就像剛才劉參謀長所說的那樣,情報的泄漏,給海軍帶來的災難,很有可能就是滅頂之災。比如,如果我們核潛艇出海了,大平洋就這么大點地方,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對方知道了我們的航線以后,如果不想正面沖突,打個比方,在必經要道上布一些水雷,我們的潛艇就寸步難行了,至于其他想讓我們的潛艇沉沒或是失去戰斗力的手段就更多了。”
“受教了!”韓星兩個人握了握手告辭離去。兩個人也能看出來,今天韓星沒有在這吃飯的打算,也就沒挽留。臨走前,劉一周拉住韓星的手的叮囑了一句:“韓書記,這個案子,不僅僅是海洲的事,也是我們海軍的事,搞不好就可能關系到我們海軍將士的生命,甚至是國家的安全,請您務必費心,如果需要部隊這邊提供什么幫助,直接打電話給我就行了,只要能辦到的,一句話。”
“好說!”韓星留一下句話,鉆上車子回去了。
回到營房,只見魏昊滿臉喜色,看到韓星就說:“韓書記,徐國華的案子有突破!”
“好事啊!他開口啦?”韓星心里也是一喜,剛才和劉一周他們的一通談話,讓他心里沉沉的。
“開口倒沒有,不過,我們拿到了很關鍵的線索。”魏昊興奮地匯報著:“通過上午的分析,我們想到,如果到省體彩中心拿到那張徐國華中獎的彩票,對比一下,也許能夠發現一些問題。諾,這就是體彩中心給咱們傳來的中彩彩票的復印件,你看看,有沒有什么規律?”
韓星拿過來看一下,笑道:“這好像是一家三口的生日嘛。”
“可不是嘛。”魏昊笑呵呵地說:“我們也是這么認為的,有了這三個生日,我們可以很輕易地查到這家人。”
“誰去查的?”韓星問,他知道,魏昊一向辦事神速,絕不拖拉。
我們剛剛打電話給公安局,請他們先調閱戶籍處的資料,看看有沒有這樣一個家庭,有的話,那就好辦了。
話音剛落,電話就響了,魏昊接過來說了幾句,放下電話,對韓星:“韓書記,找著了,在靖海本島,一家三口,三個人的生日分毫不差。”
“哦?”韓星也很高興,剛才還郁悶呢,感覺這個案子的難度看起來很大,對手很狡猾,沒想到,很快就柳暗花明,案情突破得有些意想不到的順利。
“公安局那邊的態度很積極,聽說和咱們這邊的案子有關,沒等我開口呢,就主動安排街道派出所去找人了,我讓他們一找到人就帶來問話。”事情辦得順利,魏昊講話都比上午利索多了。
“好的。”韓星口里答應著,心里也坦然多了。既然公安局找到了這家人的時候沒說什么特別的情況,說明這家人肯定沒出什么大事,至少沒有人命案子。這是最讓韓星擔心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真要是中了兩千萬的大獎,被賄賂徐國華的人瞄上了,只怕兇多吉少。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晚上六天半,天快黑了,派出所的人來了。兩個民警,在門衛那說因為一個案子要找魏局長匯報工作。韓星和魏昊心時有里有數,連忙通知門衛讓他們進來。
“怎么就你們兩個人?”魏昊一看這兩個民警就急了,明明說好了讓他們把人帶來的。
“別急,聽他們慢慢說。”兩個民警跑到樓上累得氣喘吁吁,韓星有點不忍心,連忙提醒魏昊,別給人家壓力。
“韓書記,魏局長,”這兩個是海洲的名人,大家都認識,不需要介紹民警就把姓氏職務給叫出來了:“你們安排我們查的這家人的確是我們派出所管區的,男的叫呂波,女的叫馬萍,還有一個十四歲的孩子,生日和你們提供的都完全一樣。這兩口子都沒有工作,開了一家發廊,呂波理發的手藝好,對人熱情,生意不錯。不過,他有個毛病,喜歡賭博,買彩票,錢倒是賺了不少,可大多都栽在這上面了,他老婆也管不住他。這人還有一特點,愛吹牛,輸錢了回家一聲不吭,要是贏了就滿世界吵吵。買彩票也是一樣,明明是中的是上百塊的小獎,他卻跟別人說是萬元以上的大獎,整點酒整點菜,帶朋友回家慶祝一番,說今天中一萬,明天就可能中兩千萬。時間長了,左鄰右舍也就都習慣了,誰也不把他說的話當回事。”
“那他有沒有說他中過兩千萬的大獎啊?”魏昊問。
“怎么沒有?有啊!”一個民警說:“就是前年,他跟人家說,他中了兩千萬,號碼就是兒子的生日,準備第二天就包輛凱迪拉克去省體彩中心領獎去,還買了掛鞭炮放了。據說那個號碼倒的確是他們家孩子的生日,可大家都說,呂波這小子是看自己老兒子的生日成了中獎號碼,又沒買,只怕是經不起那份刺激,失心瘋了。”
“那后來呢?”魏昊又問。
“后來也沒見他包車去領什么獎,呂波也絕口不提他中獎的事了,人家打趣他他只傻笑,也不生氣,就是天天悶在家里不出來。又過了十來天,呂波兩口子突然把店一關,一家人走了。親朋好友都不知道他們去哪了。后來大家才回過神了,搞不好,這小子真的是中了大獎了,一開始興奮,到處嚷嚷,后來回過神來了,也不炫耀了,一家人揣著兩千萬,找個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享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