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朝看著車窗外西下的夕陽，暗道：“今天又是非常失望的一天啊。”
他感覺渾身的反骨都在發疼。
他的某些期待都落了空。
他原本認爲，以他對徐某的瞭解，今天這上市輔導肯定是折磨環節。
結果呢，結果……徐某全程輕鬆，像極了身處於溫暖的家。
孟朝左右都想不通。
怎麼一個文盲在這種枯燥、乏味、無趣的培訓事情上也能津津有味？
那麼喜歡上課怎麼當年不去考大學啊？！
只是一瞬，孟朝又滿臉諂媚的彙報起來：“消息面上比較不看好見面會售票情況。”
“認爲沒有預熱，可能會鬧笑話。”
“不過年黑認爲這都多餘操心，甚至已經打賭會開售秒光。”
徐年先是狐疑的看了眼笑容諂媚的孟朝，接著才隨口講：“這點小事用不著關注。”
“我倒希望真賣不完，然後大家都認爲我的人氣水分大，一夜跌落谷底，全網喊打，然後……”
“算了，接下來不過又是靠臉都能火成頂流，這劇情沒意思。”
轉而單刀直入：“說說吧，又揹著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要一副諂媚樣子。”
“沒有沒有。”孟朝矢口否認，併火速轉移話題，“我只是在想用不用我先去蘭州打打前站？”
徐年想了想：“去也行，不過……”
“你先說明白。”
於是，孟朝只好換了個好奇的口吻：“你爲什麼……不討厭培訓？”
聽到這話，徐年完全明白了這反骨仔的心思。
沒看到他頭暈目眩的走出培訓，反而很輕鬆的樣子，反骨疼了。
他看看孟朝，語重心長的教誨：“要學會把目光放長遠，這個培訓是爲了我的利益。”
“你這個小同志難怪思想總是跟不上。”
孟朝：“……”
他一下就理解了。
只是……更難受了。
因爲這種觀念他僅限於能理解的地步，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痛。
是真的痛！
徐年當然不會告訴孟朝更真實的原因是……
他當年大學爲了考公日復一日自我培訓比這難受得多。
今天這個培訓整體流程不知道幾多舒服。
大概是來給徐年做上市輔導的也是路人粉那種，那態度那耐心都一等一的好。
不論男女講話都是細聲細氣的。
生怕他厭倦，還用了很多趣味小例子來便於徐老爺理解。
這踏馬要是去做考公、考驗培訓，絕對亂殺！
總之，在徐年眼裡，上市輔導其實也算一種擺爛方式。
他很願意充分理解如何才能避免自己的利益受損。
他認爲這是他需要狠狠學習的最重要一刻。
因爲他有一個簡單的、樸素的夢想。
他想成爲天悅最大的股東，繼而成爲天悅董事長章雅薇女士的老闆～
哪怕……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那也算是過過……壓一頭的癮了。
…………
9月19號，徐年繼續在早上9點前趕到天悅，參加單獨面向他這個股東的上市輔導培訓。
孟朝同學最終還是選擇了眼不見爲淨。
顛兒顛兒跑去了蘭州打前站。
線下大型人羣聚集，都需要考慮很多的現實問題。
天悅早就派出了一個龐大的團隊去了蘭州協同各方。
孟朝過去能更好的把握進展。
更重要的是，能更好的貼合徐年的習慣。
爲徐年節約很多的時間。
畢竟徐老爺現在的時間確實很緊，塞滿了，一點空隙都沒有的那種……
不出意外的，這一天輿論熱度始終圍繞著徐年的粉絲見面會。
比較有意思的是……
爭論並未因爲年黑的極致發言而減少，反而愈演愈烈。
很好的契合了現代網絡樂子人的習性。
就二極管。
以及爲了槓而槓。
一點都不含蓄。
不是好孩子行爲。
還有……利益的衝突。
比如……
“不管你們怎麼吹，難道你們連一天時間都等不了？還是說已經準備好了刷票？”
“難怪不在第三方平臺售賣，而要通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X’網站。”
“我很懷疑這次會秒光，並且很快會出現非常多的二道販子，收割粉絲！”
“……”
這種論調非常非常熱門。
以至於年黑的戰鬥力竟然都力有未逮。
不過這種狀況，理論上只要年粉加入，還是可以控制局面的。
可偏偏年粉沒有摻和。
因爲年粉非常淡定的表示……“這時候誰還有心思吵架，拜佛求仙鍛鍊手速纔是正道。”
又講：
“至於黃牛黨的言論，無關緊要，你們還是不懂我們家老公和天悅。”
“……”
的確，只要有一定的判斷能力，都會從這誇張的輿論熱度中理清思緒。
起初還可以說是樂子人、二極管行爲。
後面的發展顯然沒這麼簡單了。
考慮到過往明星、藝人的見面會、演唱會門票長期被黃牛把控，一次次賣出匪夷所思的高價；
再聯想到這一次徐年的粉絲見面會售賣渠道直接使用‘X’官網；
以及徐年在國內那誇張的人氣熱度，住在微博熱搜的光景；
答案很顯然。
圍繞著票務售賣衍生的利益受損了。所以一些人坐不住了。
畢竟最高定價僅爲599的門票，以徐年的人氣程度，至少至少可以賣出59999！
百倍的利益。
再乘以五萬份這個數量級，那可是數十億！
而以原價算，哪怕全是599的定價，全場也不過是3000萬左右。
等於說成本僅僅只是零頭罷了！
名人說過，只需百分之三百的利潤即可被絞死……所以，這種場面不難理解。
顯然，年粉是真的懂徐年，也懂天悅。
她們相信天悅方面不會坐視不理。
事情也如同她們預料中的那樣。
僅過去了幾個小時，天悅聯合執法機關對這一次的瘋狂輿論進行了針對性打擊。
輿論上的虛假熱鬧很快被一掃而空。
並且有幾個大單位進行了聯合通報，大概意思是……
“實體票務倒買倒賣問題由來已久，經過我們多方偵查，以及天悅的全力配合，我們鎖定了……
在我們的全方位打擊下……
最終……完成了直接打擊。
今後……再接再厲。
必將……持續杜絕此類行爲。
謝謝大家。”
反正意思是十分清晰的，這個事情是定了性的。
並且還會形成常態機制。
對此，網上幾乎所有好事網民都是拍手稱快、奔走相告。
紛紛表示：
“天悅還是那個天悅，無愧天河常青樹之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殺！”
“感恩天悅，希望這個常態機制能一直被貫徹下去，以後只憑手速搶票我是樂意的。”
“……”
很簡單的一個原因。
大家對天悅，或者說對章雅薇的作風屬實不瞭解。
她要麼無所謂。
要麼只會一勞永逸。
而且，她辦事一般會充分借勢，那麼洶涌的輿論……再加上徐年選擇蘭州，可謂完美。
足夠她四兩撥千斤了。
章雅薇當然不是嫉惡如仇，她只是運營著愈發強盛的天悅，不喜歡別人借天悅生財。
比如周語然首次演唱會就弄得非常不愉快。
票務聯合黃牛把票價擡高了十倍左右。
帳都記在天悅和周語然頭上了。
徐年可是天悅的核心利益。
哪怕放在平時，章雅薇可能也懶得去管那麼遙遠的行業潛規則了。
現在是什麼時候。
是特麼天悅要脫胎換骨的時候！
是徐年要衝向國際的時候！
四個字……不容有失！
…………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的19點，徐年粉絲見面會的門票開放售賣。
在準備充分的情況下，‘X’官網仍是不免卡了一下。
然後……
就沒然後了。
因爲卡完就售罄了。
硬是沒有絲毫的緩衝時間。
直接就結束了。
所有人都傻了。
還好天悅、徐年微博、‘X’官網都很快放出了說明。
大概意思是……
“經驗不夠豐富，所以第一輪並未全部投放，還會進行一輪售賣，爲了避免繼續出現問題，將在兩小時後開放。”
“……”
這才讓年粉和年黑稍稍鬆了口氣，還多了一點點期待。
畢竟還有一輪。
事實上，是盯著這次票務售賣的章雅薇在最後關頭減掉了3萬張。
把上限設置到了2萬。
說是要給追星人們更多的準備機會。
這是對的。
因爲2萬張僅僅只搶了一秒鐘。
這會兒微博平臺分成了兩種聲音，一種是炫耀戰果的年粉和少量年黑。
一種是……沒買到的年粉。
差點沒打起來。
至於第三種聲音，章雅薇認爲不重要，孟朝也認爲不重要。
因爲……都是些吹吹捧捧。
沒什麼含金量。
當然，徐某人刷的特別開心那是另一回事了。
之後的第二輪的售賣也還是非常迅速的結束了。
這一次的搶購過程一模一樣。
毫無意外的憑手速。
幾乎沒有幸運兒一次性搶到了5張票。
更別說代搶。
只要沒有內部操作，黃牛根本沒有插入的可能性。
跟這幫追星人比起來，簡直不在一個手速量級。
開科技？
呵呵呵……
‘X’官網是面向世界的，是多方共同完成的，可想而知其中的含金量！
“……”
與此同時，刷著微博茫茫多的討論，徐老爺躺進了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