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客廳裡的氣氛忽然很有些安靜。
徐老爺站在客廳一角的飲水機旁，一口一口慢慢喝水解渴。
林嘉念用她那雙大眼睛直直盯著章雅薇，完全不敢想象眼下這個場面。
‘你不聰明’四個字在她的腦子裡迴盪了一圈又一圈。
她做夢都沒想過，有一天自己對徐某的口頭禪會落在自己身上。
畢竟徐某多少沾點心地善良，不會講她不聰明。
迎著林嘉念發懵的目光，章雅薇故意嘆氣道：“這麼明顯了，徐某是故意的。”
林嘉念：“……”
她反應也很快，立刻明白了章雅薇的意思。
徐年是故意單獨擺出這份文件，好讓她們發現，然後主動提起事情。
很巧，她就是這麼做的。
所以……
一切都晚了。
就在她剛要再次開口的當口，章雅薇適時出聲：“決定做好了，先按照自己的心意走走看。”
林嘉念摳出問號：“？”
媽媽，我沒有腦子！
她又沒能立馬跟上思路，而且腦子裡轉了十八個彎纔想了個差不多的答案。
她並不知道章雅薇給出去了多少資料，她只知道部分資料看起來會令人有壓力。
換句話說，她只想明白了一點，章雅薇不想馬上知道徐年的決定。
並且期待是先交給時間。
越想，林嘉念越覺得這個答案很靠譜，凡事越急越壞。
這是至理。
那邊廂，徐年放下了水杯，也走去茶幾旁坐下。
稍作整理，徐年先看向章雅薇：“謝謝雅薇姐給我更充分的嘗試空間。”
“其實我還沒有完全決定好，不過有一點已經肯定。”
“現在我的資產算下來不論怎麼折騰，都已經超過了我對退休金的期待規模；
考慮到天悅臨近上市，公司正處於蓬勃發展階段，以及我們最初簽訂的三年協議還有接近一半的時間，在工作領域我應該開始轉型了。”
說完這些，徐年稍加停頓，作勢攤手：“流量這個東西很奇怪，想要的拿不到，不想要的反而永遠有新流量涌入。”
“應了那句話……‘旱的旱死，澇的澇死’，雖然我沒關注過數據方面，但以現在的情形，我繼續待在娛樂圈，不衝一下國際巨星都有點說不過去了。”
最後，徐年微微一笑：“試試看吧，國際巨星也挺好的。”
這次林嘉念很明智，老實巴交坐在那裡，一聲沒吭。
倒不是還沒跟上思路。
而是……她覺得自己開口會變得‘不幸’。
一個例子：她的個人簡歷最明顯的一行字就是——退圈歌手。
所以，林嘉念其實是不喜歡玩音樂了的。
尤其是跟徐某玩。
有時候想想，教音樂到什麼地步是個頭呢？
主要是林嘉念不希望一直是通過音樂這種形式往下走了。
口舌之爭是極限！
遺憾的是……幸運的是，章雅薇只用一句話結束了這個話題。
“工作方面的事情你今天抽空去公司，我們再慢慢談。”
徐年笑著應聲。
林嘉念：“……”
略有悵然。
像極了吃瓜失敗的路人。
…………已經有了新的決定，徐老爺自然不會再拖拖拉拉。
即便昨晚茶喝多了，沒大睡好，他仍在早飯後回房沖涼換衣服，去前院跟章雅薇坐一臺車去往天悅。
比起林嘉念在商務車上比較偏愛勞斯，章雅薇則更喜歡賓利。
平時只要她自己不開車，去哪基本都是坐賓利。
眼下這臺賓利，後排是兩人坐，中間配了扶手箱……打開裡面能拿出香檳杯的那種。
徐年身材還算高大，習慣坐考斯特這類大車，忽然之間雙腿有點伸不直，就只好屈起。
也不知道是不是司機技術不過關，行駛得有點顛簸，令徐某的膝蓋部位撞到了別人腿上。
真煩～
怪讓人心虛的。
好在章總不會將這點小事當回事，只是忽然不小心屏住了呼吸。
…………
天悅董事長辦公室，章雅薇不緊不慢的泡好一壺茶，先倒了一杯給徐年。
喝了兩口茶，章雅薇開門見山：“既然決定轉型，那現階段就要開始想辦法擴散人氣了。”
“作品是很重要的一點，不過昨晚你線上跟粉絲談論的那些已經差不多了。”
“重點是擴散的範圍。”
“公司聯合了第三方大數據公司，對你的全球人氣進行了全面統計與分析，人類聚集區的六大洲都有不少人氣貢獻；
不過高低很不均衡，其中人氣覆蓋範圍最少的是中東版塊以及非洲版塊。”
“後者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當地市場龐雜且混亂，價值有限。前者可能需要重視。”
聽到這裡，徐年已經明白了章雅薇的思路。
儘管他跑過的地方只有東南亞和北美，但通過北美市場輻射了南美、大洋、歐洲。
通過東南亞雖然也有輻射亞洲，但不夠長效給力。
地處西亞和非洲東北的中東地區輻射不太理想。
於是，章雅薇想著先把他的人氣傳播過去，補全版圖，之後再慢慢穩固、擴大。
不過徐年沒急著開口。
果然，章雅薇看看徐年，輕笑著說：“公司每天都能收到很多期待合作。”
“都是期待能與你開展各類合作。”
“昨天下午，公司收到了阿聯酋首都阿布扎比方面發來的期待合作函，對方想邀請你當城市代言人。”
徐年：“……”
大概這算是瞌睡枕頭？
見狀，章雅薇又補充說：“額外的，北美、南美、歐洲均有城市發來過代言邀請。”
“算是你這次再去北美的收穫。”
“公司的建議是，國外城市還是精挑細選的好。”
對此，徐年瞭然的點頭：“我還以爲是瞌睡枕頭，沒想到是我人氣太高了。”
阿布扎比這種土豪城市，傳聞中都能撿到布加迪之類的垃圾。
一般來說代言規格不低。
的確，資料顯示阿布扎比過去的代言人都挺大佬的。
各界都有。
徐年沒多囉嗦，替明年的自己先接下了這個商務。
今年已經都忙不完了，肯定不能再加活兒～
末了，徐年又問：“其他方面呢？”
章雅薇起身去辦公桌拿過來了一份文件，簡單講了講一些期待規劃。
徐年看了看，最後說了句：“要不我們打一架吧。”
章雅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