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詫異看著四叔,四叔的表情依舊平靜,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他吸了口雪茄,猛打方向盤,繞過前面那輛車,繼續朝前開車。
“林,你會不會開車?”
又看了沒多久,四叔突然轉過頭對問。
“會,不過……沒有駕照!”
我有些爲難的看著四叔,沒有駕照萬一被抓到,我們肯定會遇到麻煩的。
“沒事,你開吧,我休息一會兒!”
四叔將車停在路邊,不等我回答,他已經下車坐到後座去了。
我只好坐在駕駛座上,問道:“那咱們去哪?”
“你只管往前開,什麼時候沒油了就停下!”
四叔躺在後座上,打了個哈欠說道。
我有些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不過看他睏倦的樣子,又怕再問他會心煩。
我只好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重新嚥了回去,發動車子就沿著這條路一直不停的開去。
我始終怕電子廠還會找人來對付我們,所以我特意加快了車速。
但開了小半天,也沒有人追過來,我不禁鬆了口氣。
只是在不知不覺間,周圍建築越來越少,就好像到了郊區一樣。
我不敢再繼續往前開,正考慮著,要不要折回去。
反正我這樣上午至少也走了四百多公里了,那些人不太可能再追來了。
“四叔,這地方太偏僻了,我看還是別再往前走了!”
我不知道四叔醒了沒有,不過還是將車停在路邊,轉頭衝著他說道。
“有人來了!”
四叔猛地坐起身,轉過頭朝著身後看去。
果然我通過後車鏡,清楚的看到有兩輛黑色的奔馳車開了過來。
不過這輛車看上去聽熟悉的,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見到過。
仔細回想起一下,我纔想起來,樑經理讓屬下送我們的時候,開的就是這樣的車。
“這次會不會是樑經理派人來接咱們了?”
我看著那些車,心裡頓時鬆了口氣,如果是樑經理派來的人,肯定不會害我們。
四叔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並沒有動,也沒有在讓我開車。
我們兩個就在車裡等著,直到那兩輛車趕了上來。
車子剛停下,我驚愕的發現,從車上下來的人竟然是木棉。
早上我纔看她帶著她哥哥離開,沒想到才過了這麼短的時間,她有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
“四叔,求你救救我哥哥,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木棉走過來,拉開車門滿臉懇求的衝著四叔說道。
聽了她的話,我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木棉哥哥那副詭異的樣子。
我真的覺得他能捱到現在就已經不錯了,一般人單是看到自己變成那副樣子,就足夠崩潰的。
四叔悠閒的摸了摸,自己纏繞在自己手腕上的白蛇,溫和的笑著說:“木小姐,你看我這條蛇,特別有靈性……”
“四叔,我哥哥真的不行了,求你救救他!”
木棉現在肯定心急如焚,哪還有心情,聽四叔在這誇自己的蛇。
“你彆著急
呀,打算別人說話,可是很沒有禮貌的,你家長輩沒有教過你嗎?”
四叔擡起頭,佯裝生氣的說道。
我見到他這副樣子,就知道他不是不打算幫忙,而是沉住氣,打算和木棉談價錢了。
我很看不管他這種態度,人都快要死了,還要討論多少錢纔給他治病。
四叔這樣的人,心真的不是一般的硬。
“對不起四叔,這條蛇很漂亮,很有靈性,求你趕緊跟我去看看我哥哥吧!”
木棉急的臉都有些扭曲,但現在這種狀況,就算再怎麼著急,也沒有用。
因爲只有她自己著急,四叔並不著急。
好比急心瘋碰上了慢郎中,你急他不著急。
四叔對木棉哥哥的死活,完全不在意,他只在乎這場交易中,他能掙多少錢。
“我大伯說了,只要您能治好我哥哥的病,我們家在……在楚州的蛇場就都歸你了!”
木棉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滿臉堅定的說道,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心痛。
楚州有很多養蛇場,每一家規模都不小,能再那種地方開蛇場,肯定聽不容易。
現在木棉爲了救她哥哥,完全豁出來了,竟然連家裡的產業也絕定拿來做交易。
“我已經有好多年蛇場了,這次搞定那家電子廠,金主也答應我,會給我一個蛇場,那麼多蛇場我也管不過來!”
四叔聽了她的之後,立刻意識到,這女人是肯下血本的。
他的心情立刻好了起來,淡淡的說道。
“那您想要什麼?”
木棉也很聰明,她自然能看出,四叔是沒有看上蛇場,打算要點別的東西。
“我聽說木家有一條蛇皮非常有靈性,據說是從千年蛇妖身上拔下來的,如果想要我治好你哥哥,那就得把那張皮給我!”
我原本想著四叔是想直截了當要錢,或是要點貴重的東西。
但我實在想不通,他居然會開口要一張蛇皮。
蛇皮再金貴不也是蛇皮嗎?它能買多少錢?
我無語的看著四叔,還以爲四叔可能只是爲了興趣愛好,或許他就是喜歡收集和蛇有關的東西。
木棉聽了他的條件之後,立刻爲難的點了點頭,半晌纔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似得,走到一邊拿出了手機。
我沒有湊過去聽,不過看她的神態和動作,就知道她是在給一個長輩打電話。
顯然這件事是她自己決定不了的,必須通過家裡人意見,纔算奏效。
過了大概半個小時,木棉像是和對方極力交涉。
她時不時就回頭盯著我們開的車看,表情有些難看,大概是被罵了,我猜測。
“四叔,他們家難道和咱們家是一路的?”
我指的自然不是養蛇,而是駕馭蛇的能力,如果他們只是普通的養蛇人,也不太可能會遇到劉山。
她哥哥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生不如死。
“算是,不過他們家大部分只是普通的養蛇人,頂多有幾個懂這些駕馭蛇的能力?!?
四叔閉上眼睛,悠閒的說道。
我以爲他們根本不在
乎這些,頂多把這件事擺在昏暗的一角,他們絕對不會放在眼裡。
不過這時候木棉突然走了回來,我看四叔的臉色掛著平靜的表情。
他這種波瀾不驚的態度,絕對是我沒有的,他好像早就知道,木棉會答應似得。
“四叔,救救答應我,只要您能治好哥哥,他就把蛇皮給你!”
木棉走過來,皺著眉頭,有些爲難的說道。
四叔微微點了點頭,就趕忙讓她在前面引路,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木棉聽了四叔的話之後,心情一下就好了,她趕忙上了車,車子就立刻朝前開去。
我立刻發動車子跟在他們的後面,發現他們又繼續往前走。
走位的景物飛快的倒退,沒過多久,周圍的一切就都變得荒涼,毫無生氣。
直到周圍一個活物都沒有,荒涼的像沙漠一樣的地方時,車子才終於停了下來。
這時候大概是下午三點左右,天微微泛黃,黃沙吹起,捲起陣陣塵埃。
看上去絕對是一個該被人類遺忘的地方,但偏偏我清楚的看到,就在不遠的地方,還佇立著幾間房子。
這樣的房子看上去一共有五間,像是由沙子砌成的,顯然已經和沙子融爲一體了。
用腳趾想也猜得出,木棉家就是住在這樣一個鬼地方的。
“這裡真的不錯,如果能涼快一點就好了!”
四叔伸了個懶腰,悠閒的走下車,衝著我說道。
我剛想拿出一把扇子來給四叔扇風,木棉就比我在一步,拿出了一把紙扇。
她跟在四叔身後,客氣的招呼四叔繼續往前走。
四叔顯然對她的奉承很受用,揹著手緩步朝前走去,一路聽著木棉談起自己的事情。
我一直默不作聲的跟在後面,行李則完全由木棉家的保鏢拎著。
我們一路客氣的被迎進了房間了,剛進門我就聽到了一陣劇烈咳嗽的聲音。
這聲音捶胸頓足,完全讓人有種要把肺給咳出來的感覺,但是聽到這聲音,我就覺得打心眼裡難受。
“大伯,人我請回來了!”
這時木棉很開心的衝著房間裡面喊道,很快我就聽到細碎的腳步聲,從房間裡深處傳來。
這裡的房間光線非?;璋?,我視力還算不錯,但在這基本什麼都看不清楚。
就好像一切都被黑暗給遮擋住了似得,我只聽見腳步聲接近,卻始終沒有見到過人影。
“四叔,這次多謝你能來,快請進吧!”
這時我突然聽到一個低沉沙啞,聽上去很蒼老的聲音,從我耳邊響起。
我嚇了一跳,轉頭一看,才驚愕的發現,自己周圍根本沒有人。
但這聲音,分明就是趴著別人耳朵說出來的,我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不謝,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我就好你兒子,你把蛇皮給我,公平交易!”
四叔顯然沒有打算領情,他看中的從來都是有利可圖。
對方聽到他的話之後,半晌沒有坑聲,過了片刻,我突然覺得周圍的光線變強了。
而且光線變得越來越強,甚至讓我感到有些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