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氏氣呼呼的模樣讓秦煙落倍感暖心,也讓她輕笑不已,沒想到大伯母還有如此率性的一面。
“既然堂妹如此心急想嫁人了,大伯母身爲母親就替她張羅一番,將她嫁出去得了,免得人家說你拘著庶女在家,不讓人出嫁呢?”
秦煙落杏眸彎成了月牙,閃爍著狡黠的光芒。
譚氏轉念一想,如此也確實是個好辦法,想來她也定是不想呆在家了,可將她送來曦王府,不說這做妾不做妾的,曦王府乃是煙兒的家,不管曦王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他們孃家人定不能讓她難爲。
那秦悅柳一看便是不安好心的,早日嫁出去也早日省心。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能給你哥哥娶個媳婦回家,將她嫁出去也是一樣的,這倒是了了我一樁心事。”
“大伯母其實沒必要那麼寬厚?!鼻責熉湔J真說道:“那女人本就是個作踐自己的,既然如此,大伯母何必給她好臉色,那種不要臉的女人,當初大伯母就應該堅持將她趕出去?!?
對於譚氏過於寬厚的做法,秦煙落只能感嘆一聲,果真是太過善良了。
“若不是那是看著悅柳記事了,怕她一個孩子在府中不好生活,我早就將人給趕出去了,算了,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此次,我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聽著譚氏如此保證,秦煙落也稍稍放下心來,她就怕她太過善良溫和,被那些得寸進尺之人欺負。
“好了,我也該走了,看到你如今沒事,我們也就放心了,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麼?”
“嗯,煙兒知道的?!?
秦煙落起身,走上前,挽住譚氏的胳膊,“煙兒將您送到門口。”
“好,乖孩子,我要是有你這麼個貼心的女兒救好了。”
不是有句老話麼?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
譚氏輕笑,秦煙落亦是嘴角含笑著說道:“那大伯母將當煙兒是您的女兒就好了?!?
“好好好?!?
譚氏輕拍著秦煙落的手,滿是欣慰的說道。
隨意又囑咐道:“此去司幽,一切要多加小心,知道麼?”
“嗯嗯,知道的呢?!?
秦煙落將譚氏送至門口,看著她上了馬車這纔回府。
“王妃,可是要準備去行禮?”
藍衣走至她身前,詢問道。
“應該要準備了,不過,藍衣,實在是抱歉。”
藍衣聞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解的問道:“王妃突然道歉做什麼?王妃並有對屬下做什麼事吧?”
“關於你和青葉的婚事,因爲我原因,耽擱了這麼久,而且這一趟去司幽又是幾個月……”
秦煙落實在是有些抱歉,本想好好給他們辦場婚禮,卻一直都沒有做到。
“王妃說什麼傻話呢?我與青葉之事若不是王妃幫忙,現在都說不定還是以前那種狀態呢!只要兩個人在一起,成婚不需要著急的啊,而且這又不是王妃的錯,等去司幽回來,王妃再替我們操辦婚禮不是一
樣的麼?”
聽藍衣這麼一說,秦煙落覺得也對,“那等去司幽回來,給你們辦一場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婚禮?!?
“好啊?!?
藍衣自是高興著答應了,她看著秦煙落真誠的笑臉,終是有些感慨,難怪王爺會這麼喜歡王妃呢?
…….
轉眼間,便到了去司幽的日子,此次仍是大皇子與楚容一同前去,不過卻多了君子蕙蘭與秦煙落跟隨。
“阿容,我想去找蕙蘭說說話?!?
秦煙落百無聊賴的坐在馬車之中,撐著下巴,無聊的數著案幾之上的糕點。
“她與大皇兄正在一處呢,難道你想去打擾他們?”楚容挑著鳳眸,很是不滿。
秦煙落能從他眼中看到明顯的不滿,自是明白,雖然這麼久的乘坐馬車確實是無聊,但是好在有他在,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煩悶了。
“那我不去找蕙蘭,咱們下棋好不好?”
秦煙落蹭在楚容身邊,眨著眼說道。
楚容扶額,有些無奈,看了眼中光芒閃爍的她一眼,嘆息一聲將棋盤擺了上來,“輸了可別哭鼻子?!?
“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哭鼻子呢?”
秦煙落一臉嚴肅,杏眸瞪的圓圓的,楚容見狀將忍不住將手捏上了她的臉頰,觸感還真是好……
“喂!嚴肅點,咱們可是要下棋呢!”
棋盤擺好,秦煙落執白子先下。
半刻中後……
“阿容!你耍賴!”
秦煙落望著慘不忍睹的棋局,淚流滿面了,就算是輸也不要輸的這麼慘吧?
“哦?你何時看到我耍賴了?”
…….
她確實沒有看到他耍賴,與她下棋,他根本用不著耍賴。
“你竟然下的這麼狠!
秦煙落恨恨道,她雖然知道自己棋藝不如楚容,可也不曾想輸的這麼慘,他是存心的!
“乖,下棋這種需要用腦的的事不適合你來,來,陪我躺會?!?
說罷,不顧秦煙落抗拒的動作,直接將她抱在懷裡,躺在榻上。
秦煙落掙脫不得,無奈的翻著白眼,就知道他故意用盡了全力,就是不想與她下棋。
好吧,躺就躺吧,反正躺的不是一時半會了。
那廂,楚墨與君子蕙蘭所在的車廂內,君子蕙蘭端莊的坐在馬車之上,掀開簾子看了看歸程的風景,遂又將衣襬整理好。
“就這般心急了麼?”
楚墨脣角帶笑,將她心底的小心思都看透了。
“兩年沒見到父皇母后了,確實是有些心急了,沒想到還有機會回家,謝謝你,楚墨?!?
君子蕙蘭露出柔和的笑容,雖然一開始確實是賜婚,心底有些害怕,也有抗拒,可是楚墨卻一直都真誠待她,將她心底的戒備一絲絲用真心給去除了。
他確實尊敬她這個妻子,亦是夾雜了些疼愛。
可是這一切,都是會變的,隨著兩國的關係而變,
楚墨不是楚容,除了秦煙落什麼都可以不在乎,他在乎的事情太多了,而與之相比,君子蕙蘭所佔的位置太小了。
即使不說兩國今後是什麼關係,若是他登上了王位,除非司幽國力增強,或者極其在乎她這個公主,;否則到了那一日,也許她連個皇后的空位都得不到。
梟陽一樣不會允許別國的血脈來繼承梟陽皇位,即使百年之前仍是一家,可分割就是分割。
君子蕙蘭深深明白,所以她從未貪心過,也從未嫉妒過,她身爲一個和親的公主,所作所爲都要時刻想著自己的國家,她沒有任性妄爲的資本,也許正是她這溫順的一點,讓楚墨待她更是溫柔。
“也難爲你了。”楚墨略有些心疼的說道。
君子蕙蘭搖搖頭,這就是和親所要承受的,她當初既然答應了,就已經下定決心了。
“其實也還好,這兩年來,殿下待我極好?!?
君子蕙蘭說的是心裡話,楚墨聽著也極爲受用。
“不過不知道煙兒在幹什麼,好想去找她說說話?!?
君子蕙蘭感嘆,可貿貿然前去又不太好,且不說秦煙落在做什麼,就說是楚容,絕對是一百個不歡迎她的。
“等到了下一個休息的地方你再去找她吧,如今九弟肯定是將她禁錮在身邊,半步不離的。”
話說大皇子你還真是瞭解自己的兄弟。
“嗯,也只好這樣了?!?
君子蕙蘭點點頭,再次將車簾掀了開來,感受越來越近的距離,心底開始雀躍,怎麼也止不住。
楚墨看著雀躍不已,帶著少女嬌羞的君子蕙蘭,心底一漾,這樣的君子蕙蘭確實是他很少見到的。
雖說她從未端著過公主架子,可是從小接受的禮儀讓她多了幾分端莊與成熟,卻少了些小女兒的純情,他對她,從來都是敬多於愛,不過此刻,眼前的她,倒是讓他心底一動,可惜是在馬車之上。
楚墨微微遺憾的嘆息。
而司幽落府,此刻卻像是面臨勁敵一般,死寂而沉悶的氛圍在大堂處縈繞。
“辰風,你說的可是真的?”
沈氏顫慄著身子,嘴脣抖動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帶著難以言喻的期待與惶恐,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
“娘,是真的,原本我早就想告訴你的,可是煙兒曾叮囑我,說是等到了她能面對你們之時,纔將她沒死的消息告訴你們,所以我才隱瞞到如今。”
落辰風有些愧疚。
“不,不怪你,聽到煙兒沒死,娘不知道有多開心呢。”
沈氏流著淚,笑著說道。
落定陽亦是眼眶含著水珠,沉重的點了點頭,不管如何,只要她沒事,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好的消息。
“不過,聽你的意思,煙兒是準備要來見我們了麼?”
落定陽抓住了適才落辰風話中的重點,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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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