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名小姐愣了愣,隨即道:“沒看出來,月淺兮真有膽量,禮物都應該是主母準備的,雖然……雖然丞相府有點不一樣,但是那位陳姨娘也應該準備好嗎!”
“你不知道丞相府那些事啊?她怎么會給月淺兮準備禮物,估計就是想看著月淺兮丟臉……”
墨苓明白了,月淺兮送的東西,絕對不是凡品。
這么一說,就算她滿意了,陳姨娘和月江想要邀功也不行了。
想到這里,墨苓仔細看了看那個盒子,看了半晌,突然腦子里冒出一個猜測!
“月大小姐,將東西呈上來本宮瞧瞧。”
……公主殿下怎么了?這種成色的珍珠也要看?
連皇帝也懵了,沒想到公主卻說,“本宮曾經在國師那兒見過一個差不多的……”
國、國師……
“不可能吧……長公主是不是為了給蒼王殿下一個面子啊……”
“你小聲點!”
“不會吧,月淺兮還不是蒼王妃呢,用這種東西侮辱長公主,公主殿下為什么要忍?”
月瓔珞瞪大眼睛,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個破東西怎么會是國師的?
而此時,月淺兮已經將東西遞上去了。
墨苓將珠子拿了出來,頓時一愣,隨即欣喜萬分:“這是避水珠!”
片刻后,那原本不起眼的珍珠,突然慢慢的變成藍色,變得透明。
又過了半晌,透明的珠子里,竟然泛起了層層浪花!
“沒想到月大小姐給本宮的禮物居然的避水珠,之前是本宮誤解你了!”墨苓欣喜的將避水珠放回盒子,她驚訝,“原來這竟然是玳瑁盒!”
玳瑁盒?
不是吧,就這么一塊破木頭,居然是玳瑁……等等?如果是國師的東西,那就不奇怪了。
隨即眾人臉色都變了,他們左右看了看,在確定國師沒有到場之后,才松了一口氣。
要是被國師知道了他們嫌棄他的東西,一定會很慘……
不過為什么月淺兮會有國師的避水珠?
月瓔珞噎了一下,然后仿佛抓住了月淺兮什么把柄,怒道:“月淺兮!給公主準備禮物,而你居然拿了國師的東西來送上,你要不要臉?”
月淺兮不解抬眸,“我一沒偷二沒槍,怎么就不要臉了?”
“你……那你能說這枚避水珠為什么會在你手上嗎?!”月瓔珞洋洋得意:“你真以為國師不會計較嗎?”
皇帝的臉色也不好看了,月淺兮不會是偷來的吧……就算不是偷來的,而是國師給她的,但是被她這么送掉,國師會生氣嗎?
月淺兮四周環視了一圈,連墨苓都是一臉驚恐,她想了想,“這是某次賭約,國師贈送給蒼王殿下的避水珠,如今王爺轉送給了我。”
哦……那避水珠就是月淺兮的東西了。
沒想到月瓔珞不依不饒:“那就是說,你用蒼王殿下給你的東西借花獻佛?!對公主的壽宴竟然如此不上心!”
皇帝的臉色又不好看起來了。
月淺兮簡直無語,她彎起唇角,“借花獻佛?三妹的
意思是,不是自己準備的禮物,就不能送給公主殿下了?”
“當然!”
“哦?”月淺兮看向另一邊,“三妹的珍珠項鏈是怎么來的?莫非三妹是蚌精,珍珠是自己吐出來的?二妹送的水墨畫,莫非又是自己畫的?大家都是從他人那里取來的東西獻給公主,憑什么我就不可以?”
墨苓:臥槽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月瓔珞明顯楞了一下,“你……你狡辯!你把國師送給蒼王殿下,蒼王殿下又轉送給你的東西送給公主殿下,你讓國師和蒼王怎么想!”’
“嘖……”月淺兮抬了抬下巴,“三妹,那串珍珠項鏈,是從哪里來的,你知道么?”
“我……”
月瓔珞正想開口,月流蘇慌忙打斷:“大姐,既然禮物已經送上了,我們就下去吧!”
這一下別人都好奇了,月瓔珞的珍珠項鏈……什么來頭?
月瓔珞自己都不知道那條珍珠項鏈哪里來的,只知道是母親準備的。
墨苓蹙了蹙眉頭,“本宮的生辰,自然要弄清賀禮來源,月大小姐,你說,這條珍珠項鏈是從何而來?”
月淺兮恭恭敬敬行了個禮,對月流蘇和月瓔珞投去一個挑釁的笑容,“三妹說臣女不該用他人之物借花獻佛,我是真的不懂……”
她頓了頓,看著月江和陳姨娘慘白的臉色,突然笑了出來,“三妹送上的珍珠項鏈,是我的母親嫁給月丞相時的嫁妝,時隔十幾年,卻被兜兜轉轉送到了公主殿下的手上!”
……
話音一落,鴉雀無聲。
女子的嫁妝,是不可以充公的。
也就是說容夫人的嫁妝的所有者,只能是月淺兮。
可是現在月丞相不僅把容夫人的嫁妝拿走給月瓔珞來丹藥,連給長公主宴會的禮物都是容夫人的嫁妝……
“三妹說我的寶物多,隨便拿一件來就行。我想問問三妹,我的‘寶物’都在哪里呢?我若是不問蒼王殿下討要這顆避水珠,我要從何處去尋找一件合適的禮物呢?”
話說到這里,所有人都明白了。
在場的除了陳姨娘一個,都是封了誥命的正牌夫人,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陳氏這種正不正側不側的女人。
現在居然還拿著正室夫人的東西,苛待正經嫡女。
還任由兩個不嫡不庶的人侮辱月丞相的嫡女!
“月江!”皇帝就算再不喜歡月淺兮,他也要做做面子!
容家那是什么身份,就算現在遠離朝堂,那威力難道就能小覷了嗎?
要是被容家知道月淺兮這么委屈,他月江還能做幾天丞相?
他怎么就想不清楚呢!
月江慌忙滾到御前,“臣有罪,臣知罪!”
皇帝一口悶氣上不去下不來,他狠狠捏著那串珍珠項鏈,“月大小姐,是朕對不住你!來人啊,賜大小姐黃金千兩,珠寶兩箱!”
月淺兮笑著接過宮女給她送來的珍珠項鏈,福了福身,“臣女謝過皇上。想必外公和舅舅知道皇上如此維護娘親,也會感激皇上的!”
“……”皇帝好
委屈。
他很討厭穆北蒼,很討厭容家,可是卻一個都離不開。
前者,是夜國戰神,所向披靡,是月淺兮的未婚夫;后者,是夜國大儒世家,流芳百世,弟子數不勝數,是月淺兮母親的娘家。
雖然容家和京城斷絕往來十幾年,可是若是被他們知道月淺兮受了欺負,就算再不表現的明顯,心里也定會有怒氣。
之前容家從未管過月淺兮,那是因為月淺兮傻愣愣的,不知道傳信訴苦。
可是現在月淺兮變聰明了,誰知道她會不會一紙告狀書寄到瀾州?
月淺兮突然下跪,“皇上,臣女求您一件事!”
……
……
皇帝快哭了!!
還有啥事啊?鬧哪樣啊?
月淺兮不等皇帝開口,就磕了個頭,“臣女想為臣女的庶母陳氏,請求誥命!”
……
???
月淺兮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陳氏那樣對她,她要給陳氏請求誥命?
而且,夜國有規定,原配夫人死了,你可以娶續弦,續弦可以封誥命。
但是這個續弦,是不可以從原本的姨娘抬上來了,就算抬成了正室,那也是你們府里叫叫夫人,不能封誥命,在外人眼里還是個妾。
甚至……是不能進宮的!
所以皇帝的眼睛一下子冒火了,誰能告訴她陳氏怎么會來的??
月淺兮說的有模有樣,“臣女母親去世后,是陳姨娘日夜操勞,況且她如今已被父親抬為正室,但正室怎能沒有誥命?所以……”
“放肆!”皇帝怒吼打斷,猛地看向月江!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先祖的圣旨?!
抬一個姨娘為正室!?
“月江!她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她不懂事你還不懂事嗎?!月淺兮知道什么?你就讓她來請封誥命?!不過就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妾!”
月江的腿一下子就軟了,帶著陳姨娘滾到御前跪下,顫抖,“微臣,微臣不知道……”
“不知?!那月淺兮為什么要請封誥命?!”
……他真的不知道啊!
月淺兮為什么要請封誥命?還是為陳氏?
若是今天月淺兮說,想給她的母親加封誥命,皇帝都不會生氣,反而可以討好容家。
可是月淺兮卻說了什么,給陳氏請封誥命?
若是他允了,就是至先皇命令于不顧,容家會怎么看他?月江這是挖坑給他跳啊。
月江瑟瑟發抖的跪在下面,看見月淺兮的笑頓時明白,他頭皮一麻,“皇上……是月淺兮……”
“是月淺兮什么?你想推脫給月淺兮是不是?”皇帝大笑兩聲:“你當朕沒有聽說過那些傳聞?陳氏如何對待她?你當朕不知?既然陳氏對她不好,她為何要請封誥命,還不是你的命令!”
“微臣……”
“不過一個小小的姨娘,也敢妄想取代容夫人!”皇帝大手一揮,“來人啊!趕出去!”一個妾怎么能參加他最愛的公主的宴會呢?
“皇上,皇上!那不是微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