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看到玲瓏的身影,她輕輕的蹙了蹙眉,本以爲祭祀之後,玲瓏便會隨著炎帝和皇后回宮,不想?yún)s會在這裡見到她。
“秦公子,我可等到你了。”見到蘇秦,玲瓏急忙迎上去,小臉上浮上抹淡淡的紅霞,愈顯得她嬌羞可愛。
“姑娘有事?”蘇秦語氣平靜的問道。
“那個……”玲瓏頓了一下,自身後的宮女手中拿過一個燙金帖子,“對不起,因爲有不得已的苦衷,一直以來,我隱瞞了自己是公主的身份。”但見對面的人眼底只是略微晃過一絲不可思議,玲瓏終於長長吐出一口氣,“這次祈福祭天儀式上,永和樓爲兩江百姓捐銀萬兩,父皇甚爲欣悅,所以命我送上請?zhí)M麑m宴能見見秦公子。”
蘇秦盯著那紅彤彤的帖子,笑容溫和的道:“好,既然聖上誠意邀約,我若推拒倒有些不識擡舉。”
見蘇秦收了請?zhí)岘囆难e很開心。兩個人彼此對視,竟一時不知要說些什麼,氣氛瞬間凝滯。直到玲瓏身後的宮女上前提醒時候不早,玲瓏才依依不捨的道:“秦公子,你可是答應(yīng)要出席宮宴的,我要回宮了,不過相信我們很快就能再見面。”
蘇秦淡淡頷首,“恭送公主。”
玲瓏返身上了不遠處的馬車,直到馬車駛遠,她終於放下了車簾,只是臉色沉沉的,似乎很不開心的樣子,她身邊的宮女小心的爲她倒了杯茶。
玲瓏哀嘆一聲,眼光有些迷離而充滿疑惑,“雲(yún)夢,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雲(yún)夢搖了搖頭,“奴婢十三歲入宮,尚未及笄,見過的男人也就聖上和幾位皇子王爺,而這些人都是奴婢可望不可及的人。”
玲瓏的目光自茶杯上嫋嫋的白霧上移開,卻並未看向雲(yún)夢,“雲(yún)夢,你說我是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雲(yún)夢赫然一驚,身子一沉,就勢跪下,“公主純潔無暇,怎麼會是水性楊花的女人,公主可萬萬不要這樣說!”
玲瓏歪著頭,晃了晃手中的茶杯,面無表情的道:“我是那樣的喜歡衡哥哥,奈何他卻不喜歡我,原本我應(yīng)該很傷心的纔是,爲什麼現(xiàn)在當(dāng)想起衡哥哥時,我的心依舊還會痛,卻並沒有像先前那樣痛到無法呼吸。”她的語氣很平靜,彷彿在述說著別人的故事,雲(yún)夢一直小心的觀察著她的神情,雖然很想說些什麼,可玲瓏公主的性子實在不怎麼好,故而她也只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以爲玲瓏不會再開口,卻不想她飲了一口茶又接著道:“雲(yún)夢,你覺不覺得秦公子與衡哥哥很像?”
雲(yún)夢的表情再次一僵,苦笑著道:“奴婢只知道無論是世子還是秦公子都很好,可是奴婢只希望公主能一直快樂。”對上玲瓏看過來的目光,她接著道:“公主身份高貴,您的婚事,聖上自有決斷,所以公主還是不要爲這些事勞心費神了。”在雲(yún)夢看來,公主只是被世子拒絕了心裡難過,所以纔會覺得秦公子與世子很像罷了,只是這些話她只能憋在心裡,卻不能說出來,唯恐會給自己招來大禍。
蘇秦上了三樓,將手中的請?zhí)S意的丟到桌子上,秦筠若拿起帖子看了看,擔(dān)憂的道:“珂兒,你就是秦公子啊,如何能同時出現(xiàn)在宮宴上?”
蘇秦的目光微微一凝,脣邊噙著一抹溫和的冷笑:“如何不能?”
秦筠若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珂兒向來古靈精怪,自然已經(jīng)有了打算,便道:“知道你鬼主意多。”
蘇秦剛要反駁,卻聽樓下管事說平陽侯爺帶著禮物正等在一樓大廳。
微挑了挑眉,看向秦筠若的目光透著股莫測的幽光,“讓他先等著吧。”不是事事都聽慕容洺的嗎?那麼好,就讓他等,畢竟現(xiàn)在魴魚還在她的手中,那麼一切就都由她說了算!
秦筠若有些不明白蘇秦究竟打得什麼主意,不過看她那一臉的神秘,她篤定這一次肯定有人要倒黴。“珂兒,快嚐嚐這是昨日新研製出的糕點,我瞧著這賣相不錯,味道也還好,只是沒想好名字。”
蘇秦捏起一塊金黃色的南瓜蓉元寶餅,果然甜香軟糯,又拿了塊類似銅錢形狀的薄餅,竟帶著淡淡的菊花香氣。
“這些著實費了番心思,畢竟都不是這時節(jié)裡的食材。”秦筠若解釋道。
蘇秦點頭,斂眉想了想,“就叫金玉滿堂如何?”
秦筠若面上一喜,“好名字!寓意也好。”
蘇秦莞爾一笑,“筠若姐姐,上回我讓你物色的人選可有了?”
秦筠若欲言又止,最後聲如蚊蚋的問道:“你看我如何?”
蘇秦表情赫然一凝,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卻聽到秦筠若低緩的說道:“珂兒,永和樓裡的每個人都是由你慢慢物色挑選出來的,所以秉性自然都是信得過的,事到如今,你以爲瑞王沒有暗中搗鬼嗎?不過是因爲那些人都是剛正不阿的人,很難被收買罷了。”
“可是……”蘇秦想要勸阻。
“沒什麼可是,有些事總要有勇氣去面對纔是,你放心,我既決定要爲秦氏一門洗雪冤屈,就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就算我沒有你聰敏,沒有你善於揣摩人心,可這段時間待在你身邊也足夠我學(xué)會些什麼了。”她的聲音低低的,柔柔的,可蘇秦卻明顯感覺到了那話語中蘊含著的力量以及勇氣。
“既然已經(jīng)決定好了,那就依計行事吧。”用力握了握秦筠若的手,蘇秦神色鄭重的道。
這一計,勢必會讓平陽侯府與瑞王慕容洺之間生出嫌隙,日後若再想修復(fù)好,怕並不簡單。
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蘇秦見時辰差不多了,便與秦筠若一同下了樓。
平陽侯爺在一樓大廳等得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奈何現(xiàn)在是他有求於這位秦公子,也只好耐著性子。茶杯裡的茶已經(jīng)空了,他卻沒有要續(xù)杯的意思,滿腦子都在猜測若凡公子今日和他說的那些話究竟蘊含著什麼深意。
正想著,便聽到一聲清泠如泉水的聲音,“平陽侯爺,不好意思,剛剛有筆大買賣所以來的稍晚些,還望平陽侯爺見諒。”
平陽侯爺看著眼前這笑容如明月般璀璨的人,竟是晃了晃神。上回因爲白錦繡,以至他並沒有得見秦公子,但看若凡公子那一身如玉般優(yōu)雅的氣質(zhì),他料定秦公子定也是俊逸非凡。
諂笑了兩聲,平陽侯爺起身道:“早就聽說秦公子有天人之姿,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秦筠若皺了皺眉,這平陽侯爺?shù)拐媸莻€馬屁精!
蘇秦落座,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平陽侯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想上回表哥已經(jīng)把我的意思說的很明白了,那麼平陽侯爺是什麼意思?”
“這……”平陽侯爺心中咯噔一下,他萬萬沒想到秦公子會如此直接,想到瑞王的叮囑,他額頭上泛出一層冷汗,“正因爲我沒明白秦公子是什麼意思,所以纔不敢妄下決斷。”
蘇秦目光幽冷的看向秦筠若,寒聲道:“表哥難道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嗎?”
秦筠若面色一白,氣惱道:“表弟是什麼意思?難道平陽侯爺遲遲沒有決斷是因爲我沒有把話說明白嗎?”
蘇秦冷哼一聲,“錯就是錯,辦事不力就是辦事不力,表哥難道還想推卸責(zé)任嗎?”
當(dāng)著平陽侯爺?shù)拿妫K秦的話可是沒有給秦筠若留半分情面,斜睨了一眼平陽侯爺,蘇秦將他臉上的愕然一絲不落的悉數(shù)捕捉到,心底冷笑一聲:魚兒,既然已經(jīng)上鉤了,我又豈會讓你有機會掙扎兩下就逃跑呢?
蘇秦言語之中的責(zé)備,讓平陽侯爺心中甚爲驚訝,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筠若越來越蒼白的面孔,他心裡感嘆了一番:果然是不能以貌取人,看這秦公子一副如不染塵埃的幽蓮,可這性子,實在是不怎麼好!“秦公子,的確是我太過愚笨,沒有參透若凡公子話裡的意思,還請你莫要責(zé)怪若凡公子。”
蘇秦淡淡的瞥了一眼平陽侯爺,“平陽侯爺可能有所不知,我這永和樓向來獎懲分明,表哥辦事不力本就是他錯了,誰求情都沒用,這並非不給平陽侯爺面子,表哥,魴魚一事,以後你就莫要再插手了。”
秦筠若滿口憤恨的話全都堵在喉嚨裡,死死盯著蘇秦,不服氣的站起來,大步走出了大廳,可是半路上她又頓下腳步,回頭看著蘇秦,聲音冰冷的道:“表弟,我們終究是親戚,你若現(xiàn)在收回剛剛的決定,我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你一意孤行,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恐怕連我都不知道!”
這可是十足的狠話啊!平陽侯爺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兩人。
蘇秦冷冷牽了牽嘴角,“表哥,別怪我說話直,天子腳下誰也大不過律法,你還是暫時先冷靜一下,就知道到底是你對,還是我對了。”
秦筠若咬牙切齒的瞪著蘇秦,胸脯氣得起伏不定,“你別後悔!”
蘇秦挑了挑眉,掃了平陽侯爺一眼,筠若表姐的演技還真是不錯,瞧平陽侯爺那眼中的盤算,想必不消晚上慕容洺就會派人找上筠若表姐了。
蘇秦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讓平陽侯爺笑話了。”
“哪裡。”平陽侯爺陪著笑笑。
“既然表哥沒有將我的意思帶到,那麼我再說一遍好了,誠如平陽侯爺看到的,永和樓爲兩江百姓捐銀萬兩,這說明什麼,我想平陽侯爺不會不知道。”蘇秦故意頓了一下,深深的看著平陽侯爺,笑道:“永和樓不缺銀子,所以能否在宮宴上爲聖上買到魴魚,並不是取決於永和樓那條不成文的規(guī)矩。”
平陽侯爺點了點頭,“既然秦公子不藏著掖著,那我也實話和秦公子說了吧,雖然此次是我負責(zé)爲聖上採買魴魚,可是真正做決斷的卻是瑞王殿下,若是秦公子爲財,還好說,若是爲其他,我還得回去向瑞王稟明,還請秦公子能理解,我也是有苦衷的。”
“這是自然!”蘇秦眸光微斂,忽然拔高了語氣,“那麼明日午時,倘若還沒有得到平陽侯爺?shù)南ⅲ阋暊懫疥柡顮斨鲃臃艞墸易詴で笏撕献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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