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燁頓時泄了氣,無精打采地說道:“得,我這就去學,還請瑞王叔高抬貴手放侄兒一馬!”
連太子爺都沒反抗了,艾天佑自然也不敢多言,乖乖地跟在教習嬤嬤的屁股后面,有模有樣地操練起來。
容月見此笑容不減,嘴角勾起的模樣像足了一只偷了腥的狐貍。
此時,船已經靠近湖中心,張辰逸還在岸邊急的跳腳。
“容月,你這個大魔王,快點放了曉菲不然我跟你沒完!”
“你這個流氓、無賴、王八蛋,竟然敢威脅曉菲,有本事你沖我來啊!”
“卑鄙、無恥、下流、臭不要臉!”
......
充當車夫的十三終于忍受不了張辰逸這樣辱罵自家的主子,眼中有一道寒光閃過,“張公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辱罵當朝王爺可是重罪!”
張辰逸輕哼一聲,無賴似的說道:“我罵你家王爺了嗎?我指名道姓了嗎?有誰可以作證嗎?告訴你,污蔑當朝狀元郎也是重罪!”
十三默,到底是誰臭不要臉啊?!
張辰逸見十三不說話,也不再糾纏,快步走到湖邊就縱身一躍。
然而身體卻沒有如預料一般觸到冰冷刺骨的湖水。
睜開眼睛,四處張望一下,原來自己正被十三攔腰抱起。
臉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張辰逸結結巴巴地說道:“兩個大男人摟...摟摟抱抱的,成...成何體統?!還不快...塊放手!”
十三卻沒有什么不良反應,反正都是男子身體構造都一樣有什么好害羞的?!
不過還是依言放開了這位處于暴怒邊緣的狀元爺。
得虧現在是十一月份,除了容月這個怪人壓根就沒有人愿意來游湖,否則這一幕要是被京中那些長舌婦看到了明天的頭條就會變成:瑞王爺、狀元郎和丞相小姐陷入三角戀,車夫舍命搭救狀元郎!
不撒點狗血都對不起這標題!
張辰逸妄圖用眼神殺死面前這個膽大妄為的車夫,怒目圓睜地盯著十三,像是要活吃了他似的。
十三這種心理強大的人對這種精神攻擊早就無視慣了,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這位狀元爺。
終于,張辰逸敗下陣來,悶悶地問道:“難道你就打算一直攔著我?我招你惹你了,你干嘛老跟我對著干哪?”
十三依舊是一副面癱臉,如實地回答道:“你是沒招惹我,可你得罪王爺了,王爺吩咐過在他游湖期間不許任何人打擾,尤其是你,否則我就慘了!”
張辰逸聞言不由又在心里詛咒起容月來,
容月你這個人渣、敗類、臭狗屎,我詛咒你一輩子娶不到媳婦!
見裝可憐不管用,張辰逸另辟蹊徑,準備用身份壓人:“我可是當朝狀元郎,更是丞相的得意門生,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車夫,如果得罪了我你的下場一定會很凄慘的!”
不常仗勢欺人的張辰逸只得故作兇狠,那張扭曲的臉非但不能讓人感到害怕,
還透露出一絲喜感。
十三聞言輕嗤一聲,不過一個掛名的狀元而已又沒有實權竟敢欺到他的頭上來了?小心他哪天一不順心就黑揍這位氣焰囂張的狀元爺一頓!
“就算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車夫,可我也算是瑞王府的人,你要是敢對我下黑手,憑我家王爺護短的性格你就不怕我家王爺找你算賬?”
張辰逸聞言咧嘴笑了,像是聽到什么好像的笑話一樣,輕蔑地說道:“你覺得容月那種心高氣傲的人會為一個低賤的車夫出氣嗎?”
十三也難得的笑了,只是這笑怎么看怎么詭異,好像就像一個從來不會笑的人突然笑了一樣,怪瘆人的!
“一個武功在張公子你之上的人,你覺得我真的只是一個低賤的車夫嗎?”
張辰逸笑不出來了,確實,一個武功如此高強的人就豈會真的只是一個車夫呢?
而且聽這人的語氣仿佛他在容月的心中還占著不輕的分量!
威逼不成那就改利誘吧,張辰逸腆著臉湊到十三的身旁,用極其討好的語氣說著:“大哥啊,萬事好商量嘛,只要你放我走,你提出的任何條件我都會答應的!您考慮一下好不好?”
十三無語了,這個所謂的狀元郎怎么這么...沒有節操呢?剛剛還兇狠得跟狼似的,現在就變一哈巴狗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咱們的狀元郎為了贏得美人芳心早就把節操這玩意給吃了!
不過他確實想要從張辰逸哪里撈點好處,“你想要我不攔著你,也不是沒有辦法滴!”
張辰逸聞言兩眼直放光,就像饑餓的人撲在面包上,“快說,快說,你到底想要什么?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去辦,我不能辦到的求爺爺告奶奶我也會幫你辦到的!”
十三再一次在心里狠狠鄙視了張辰逸,無節操無下限的家伙!
“這件事肯定是你能辦到的!”
張辰逸聽十三這么一說心里頓時有底了,仿佛已經看到自己抱得美人歸了!
一把攬過十三的肩頭,張辰逸豪氣地說道:“你說,我能辦到的決不推辭!”
十三幽幽地瞅了張辰逸一眼,面無表情地吐出三個字:“王羲之!”
張辰逸頓時覺得肉痛,他收藏的王羲之的書法作品只有一幅,那就是有“天下第一行書”美譽的《蘭亭序》,但那可是他的心頭肉啊!
“你只要這個,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
十三點點頭,淡淡地說道:“我只要這個!張公子先前不是很大方的嗎?怎么一真的提出條件又舍不得了?沒關系,張公子要是舍不得,就當我從來沒說過!”
張辰逸皺皺眉只覺的心頭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似的難受,但想想曉菲還正在受容月的折磨,咬咬牙跺跺腳就答應了,“好,明天我就親自給你送過來!”
十三擺擺手,“不用,我今天晚上自己去取!”
其實他本來是想偷的,但想想這樣的行為影響不好就作罷了,沒想到張辰逸這個大傻子自己送上門來了,那他又豈有
不宰之理?
張辰逸難掩好奇地問道:“看你武功不弱但是五大三粗的,一點都不像懂書法的人,你要《蘭亭序》到底有什么用啊?”
十三斜睨了一眼張辰逸,牛氣哄哄地說道:“咋地了,我不懂書法純粹欣賞欣賞還不行啊?!更何況這幅書法千金難求,我當珍品收藏起來有什么不妥嗎?!你都答應我了,還問東問西的,難不成是想反悔啊?”
張辰逸撇撇嘴,氣勢稍弱地說道:“得得得,我不問了還不行嗎?你愛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我管不著也不想管,總之你別再攔著我就行了!”
可是在張辰逸心中對十三的話還是有所懷疑,單純的欣賞和收藏至于心虛地大吼嗎?
不過疑云只是在心頭掠過一下就消失了,反正都答應把《蘭亭序》送出去了,想那么多也沒用。
而且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那就是把曉菲從容月的魔爪中解救出來!
十三看似十分淡定,實則心里早已樂開了花,這段時間十四一直悶悶不樂的,而十四這個人平時也沒啥愛好就愛收藏點字畫,用十四的話來說就是:坐等升值!
要是自己把王羲之最得意的書法作品《蘭亭序》送給他的話,他一定不會再悶悶不樂!
一想到十四看到《蘭亭序》時兩眼發光如饑似渴的樣子,十三就打心底里高興。
要不是他看在張辰逸還有點“利用價值”的份上,他是絕對不會答應張辰逸的無理要求的。
只不過他沒有告訴這位蠢笨蠢笨的狀元爺,自從上次在船上遭遇行刺之后,王爺就加強了船上的保衛工作,憑張辰逸“弱不禁風”的身子骨想要爬上船那是比登天還難!
也只能祝他好運嘍~
十一月份的湖水,那可真叫一個刺激凍人哦!
張辰逸剛一跳進湖中就渾身直打哆嗦,四肢凍得縮在一起,伸都伸不開。
好不容易適應了湖水可以將人直接凍結成冰雕的溫度,十三撂了一句“等會,有好東西給你!”就跑到了草叢中間去了。
張辰逸就傻呆呆地呆在水里一直等著十三,也不知道爬上岸等,估計是凍人的溫度直接影響了他的智商。
大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十三拖著一個木筏出來了,然后一把將它推到湖里,對著張辰逸狀似熱心腸地說道:“你劃著這個木筏應該比你游著去更快,而且更安全!”
張辰逸此時牙齒都被凍得上下打架了,顫顫巍巍地爬到木筏上,用僅剩的力氣瞪著十三,“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有這個木筏?看我凍得渾身打顫很好玩嗎?!”
十三無辜地摸摸鼻子,狀似天真無邪地說道:“你也沒問我啊!”
張辰逸被噎的無言以對,好吧,他低估了一個車夫的腹黑程度。
這是赤裸裸的報復啊!怪不得能當容月的手下,跟容月一樣的變態!
十三狀似無辜地眨眨眼,沒錯,他就是報復!有本事你咬我啊?
敢辱罵他家主子,就要有被坑的覺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