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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4是誰?

平陽侯一眨不眨地直視官語白,目光如炬,銳氣四射。

官語白還是雲(yún)淡風輕,他輕啜了一口熱茶後,這纔看向平陽侯,緩緩地問道:“敢問侯爺可有聖旨?”

又是聖旨!平陽侯的臉色一沉,深吸一口氣後,立刻解釋道:“聖旨被劫了……”他握了握拳頭,恨恨地把路上遭遇匪徒的事又跟官語白也說了一遍,然後憤然道,“南疆盜匪如此猖獗,鎮(zhèn)南王父子實在有負皇命,治理無方,以致助長了盜匪的氣焰,如此,他父子倆還意圖推諉責任……”

平陽侯越說越氣,想到剛纔不得已地對著鎮(zhèn)南王父子低頭,心頭就燃起一簇屈辱的火苗。

官語白似是若有所思,道:“本侯曾聽聞傅大夫人一行來駱越城的路上也曾被盜匪所劫……”

平陽侯頓時噤聲,臉色一白。

當初傅大夫人往南疆提親的車隊離開王都後不久就遭“匪徒”襲擊,按照他剛纔的說法,豈不是在諷刺皇帝治國無方,所以王都附近纔會盜匪猖獗……

平陽侯乾咳了兩聲,忙道:“本侯一時義憤,倒是失言了。賢弟且莫見怪。”

說完,他捧起了茶盅,藉著喝茶的動作掩飾臉上的失態(tài),心裡的思緒卻是更亂了。

他是韓凌觀的心腹,當然知道襲擊傅大夫人的那夥劫匪是韓凌觀背後指使……如此想來,他不由心生懷疑,劫走奎瑯的那幫人真的是劫匪嗎?

普通的劫匪敢對官兵下手嗎?

那些劫匪個個身手不凡,下手如風馳電掣,而且沒留下什麼線索,絕對是訓練有素。

難道是鎮(zhèn)南王父子……不過,若是鎮(zhèn)南王父子的話,南疆是鎮(zhèn)南王父子的地盤,他們大可以把自己和三公主也一網(wǎng)打盡,豈不更加乾淨利落?

相比之下,說不定是那一位……

平陽侯越想越覺得此事值得深思。如今順郡王韓凌觀因爲恩科舞弊的事被皇帝遷怒,勢力大減,自己是順郡王身邊的得力人,深得皇帝信任,又有兵權在手……若是恭郡王韓凌賦想利用此事讓皇帝怪責自己,削自己的兵權,那也不無可能!

再或者,事關奎瑯,也許幕後之人是百越亦有可能,比如百越那個僞王努哈爾……

平陽侯心中思緒百千,卻也無法有定論,屋子裡靜了片刻。

官語白看著平陽侯瞬息萬變的眼神,眼簾半垂,烏黑的眸子幽深無底,莫測高深。他從容地飲著茶,也是沉默。

須臾,平陽侯放下了茶盅,表情已經(jīng)恢復如常,話鋒一轉(zhuǎn),試探地問道:“安逸侯,不知道如今百越的形勢到底如何?”之前南疆送到王都的軍報說十萬南疆軍兵臨百越都城,現(xiàn)在既然蕭奕身在駱越城,也就說百越已經(jīng)被拿下了?

說著,平陽侯的眉頭跳了一下,咬牙道:“那鎮(zhèn)南王真是個老狐貍……”

剛纔他幾次試圖套話,但鎮(zhèn)南王都是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子,含糊其辭,似乎應了,但又根本沒說任何關於百越的戰(zhàn)況。

也是,今日蕭奕那小狐貍對自己如此無禮,分明就是鎮(zhèn)南王這老狐貍在背後撐腰!否則當時鎮(zhèn)南王爲何一聲不吭,由著蕭奕輕辱自己!

官語白麪露爲難之色,“事關軍情,本侯不能妄言……”他無奈地抱拳道,“侯爺,當日皇上親賜本侯一道聖旨,令本侯在南疆可便宜行事,但關乎百越軍情只能向皇上回稟……如今侯爺沒有聖旨,請恕本侯不敢違旨!還請侯爺見諒。”

官語白的語氣從頭到尾都是溫文爾雅,可話說得再好聽,話裡的意思還是不願意配合。

平陽侯梗了一下,他就是理虧在沒有聖旨啊,早知道應該悄悄再向皇上請一道密旨,由他自己貼身收藏起來,也不至於如此……

“安逸侯,本侯如今也是束手無策啊。聖旨和三駙馬都被賊人劫走了。”平陽侯話語間難免透出一絲煩躁,“試想,若非是皇上的旨意,本侯怎會來南疆這蠻荒之地!”他在王都呆得好好的,何必千里迢迢跑南疆來被鎮(zhèn)南王父子羞辱?!

“侯爺,本侯自是相信侯爺?shù)摹V皇沁@君命如山……”官語白安撫道,他的指節(jié)在一旁的案幾上叩動了一下,似在沉吟,然後提議道,“侯爺,爲今也唯有找鎮(zhèn)南王借兵,儘快找到劫走三駙馬和聖旨的賊人,這賊人既然將三駙馬劫走,而非當場殺死,想必是另有所圖,如此,便給我們爭取了時間……”

平陽侯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的短鬚,是啊,雖然鎮(zhèn)南王同意派人去找奎瑯,但是南疆軍與百越那可是世仇,軍中將領恐怕恨不得奎瑯被千刀萬剮,他們會盡心幫自己找人嗎?

平陽侯眉頭輕蹙,直到離開鎮(zhèn)南王府時,整個人還有些魂不守舍。

平陽侯在幾名王府護衛(wèi)的護送下到了城中的驛站後,就被人引去了三公主的房間,三公主早就等得煩躁不安,一見到平陽侯終於來了,忍不住抱怨道:“侯爺,鎮(zhèn)南王府實在是不懂規(guī)矩,鎮(zhèn)南王世子妃明明知道本宮來了駱越城,也不來向本宮行禮。還有,鎮(zhèn)南王隨便就把本宮打發(fā)到驛站是什麼意思?”

三公主嫌棄地打量著驛站的房間,雖然這是驛站的天字號房,可以對於三公主而言,怎麼能跟皇宮和公主府相比!她本來還以爲到了駱越城後,鎮(zhèn)南王會在王府安排一個院落給她這個公主,沒想到他們?nèi)绱说÷约海?

“三公主殿下先忍耐一下,當務之急還是要藉助鎮(zhèn)南王府先找到三駙馬。”平陽侯隨口哄了兩句,但心裡總覺得事情似乎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但他一時又想不出哪裡不對。

三公主想想也是,如果鎮(zhèn)南王不肯幫忙,以他們的人力,在南疆就像是大海撈針,根本不可能找到奎瑯的線索……雖說奎瑯是死是活她也不在乎,可是死了,自己反而輕鬆自在,可是現(xiàn)在不是在王都啊,奎瑯這樣生死不明的,她該怎麼辦?

平陽侯又安撫了三公主幾句,勸她早點歇下,跟著就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一晚,平陽侯幾乎是夜不成寐,明明身體已經(jīng)極度疲倦,但是心頭彷彿壓著一座小山似的,沉甸甸的……還幾次從淺眠中驚醒,夢到等南疆軍的人找到奎瑯時,他已經(jīng)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七竅流血。

接下來的幾日,平陽侯可以說是度日如年,他又一連跑了幾趟鎮(zhèn)南王府,好不容易向鎮(zhèn)南王借來了數(shù)百兵馬,就出城趕往奎瑯被劫走的地方,試圖尋找奎瑯的線索……

平陽侯急切地出了城,卻不知道他心心念唸的人此刻正在碧霄堂的地牢內(nèi)。

“唔……”

雙手被捆在身後、口目都被捂上的奎瑯死命地掙扎著,嘴裡發(fā)出咦咦嗚嗚的聲音。

忽然,他聽到“吱呀”一聲沉重的開門聲,跟著是數(shù)人凌亂的腳步聲朝自己走近,奎瑯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下一瞬,蒙在他眼睛和嘴巴上的黑布被人解開,眼前一亮……

他正身處一個狹窄的小房間裡,四周一片昏黃,只有前面的人手中抓著兩個火把,勉強照亮了四周。

他的前方站著四五個人,爲首的二個青年面容如此熟悉,一個桀驁不羈,一個寧靜致遠,皆是人中龍鳳。

奎瑯一眼就認了出來,是——

蕭奕和官語白!

奎瑯雙目瞠大,心中一喜,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脫口道:“蕭世子,安逸侯,你們是來救吾的!”

自從數(shù)日前,被人從後頭打暈劫走以後,奎瑯就矇住了眼,堵住了口,過得不知道今夕是何年,那羣歹人想到了就給他點吃的,沒想到就不理會他,餓得他頭暈目眩……

日子一天天過去,奎瑯起初還指望平陽侯趕緊帶人來救他,但是漸漸地就絕望了,他甚至無法確認自己還在不在南疆境內(nèi)……沒想到來救自己的竟然是蕭奕和官語白。

這時,兩個士兵搬來了兩把交椅,蕭奕隨性地撩袍坐下,官語白則不急不慢,如同一個貴公子,兩人一快一慢,卻都是悠然自得,彷彿他們此刻並非身處一間陋室,容姿出衆(zhòng)的兩位公子與這簡陋的環(huán)境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奎瑯,許久不見,你看著不太好啊!”

蕭奕笑瞇瞇地與對方打招呼,可是言辭中卻一點也不客氣,帶著明顯的嘲諷。

奎瑯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不對……

等等!

一瞬間,他如遭雷擊地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難道說蕭奕不是來救自己的……

“是你!蕭奕,是你派人擄走吾的!”奎瑯難以置信地脫口而出。

這個鎮(zhèn)南王世子實在是膽大包天!

當這個念頭在奎瑯的腦海中浮現(xiàn)後,一切的疑惑似乎就變得理所當然起來,是啊,這是南疆,是蕭奕的地盤,恐怕早在自己和平陽侯一行人入了南疆地界的時候,蕭奕就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更甚者,也許是早在他們離開王都的那一刻。

可是,官語白怎麼會在這裡?奎瑯朝蕭奕身旁的官語白看了一眼,心裡疑竇叢生。難道說官語白也在這裡面插了一手?!

“本世子和三駙馬怎麼說也是舊識了,三駙馬難得來南疆,本世子自該盡地主之誼。”蕭奕還是笑吟吟地看著奎瑯,面色不改,很顯然,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遮掩的意思。

這個領悟使得奎瑯心中一沉,這個時候他怎麼也不能得罪了蕭奕,只得賠笑道:“蕭世子,君子一言,快馬一鞭。你放心,只要吾能得回百越王位,一定會兌現(xiàn)吾的承諾……”他摸不準官語白此刻到底是友是敵,也不能把話說白了,只能儘量表現(xiàn)自己的誠意。

只要能奪回王位,就算讓他受胯下之辱,臥薪嚐膽,又算的了什麼!

蕭奕挑了挑右眉,唏噓著搖頭道:“哎,本世子本以爲我們爲將者不似那些文官肚子裡彎彎繞繞,兩面三刀。可惜啊,如今三駙馬所爲……讓本世子不得不懷疑三駙馬你的誠意!”

奎瑯面色一僵,以爲蕭奕懷疑他投誠了大裕皇帝,急忙否認:“怎麼會!吾這次來南疆絕無逼迫蕭世子之意,是貴國的皇帝陛下頒下了旨意,吾不過是大裕階下之囚,也只能隨波逐流。”

奎瑯面不改色地把所有的責任都推給皇帝,反正就算蕭奕派人去王都查證,也找不到什麼對自己不利的線索。

蕭奕又上下審視了狼狽不堪的奎瑯一番,似乎若有所動,“那倒也是……”

奎瑯鬆了口氣,可是這口氣才吐出一半,就聽蕭奕突然又道:“三駙馬既然對本世子一片赤誠之心,想必也不介意解答本世子的一個疑惑吧?”

奎瑯遲疑了一瞬,“蕭世子想知道什麼,吾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奕眼中閃過一道冷芒,乾脆地問道:“方家當年是如何和百越暗中勾結?”母妃去世的緣由,蕭奕已經(jīng)知道的七七八八了,唯獨當日方家三房是怎麼勾結上的百越,還需要奎瑯來解答。

饒是奎瑯早有準備,還是難以自控地雙目瞠大,心道:蕭奕怎麼會知道方家的人和他百越勾結的事?難道說方家敗露了?……

奎瑯心裡有無數(shù)的疑問,只恨自己過去三年身處大裕王都,耳目閉塞。

他心亂如麻,方家的事是母后在世時起的頭,自己接手……其中牽扯實在是太大,若是讓蕭奕知道隱藏的內(nèi)情,恐怕是不會再願意助自己復辟了!

不能說!

轉(zhuǎn)瞬之間,奎瑯已經(jīng)是心思百轉(zhuǎn),道:“方家?世子爺莫不是在說先王妃和繼王妃的母家?方家與吾又有什麼關係?”

聞言,蕭奕嘴角卻是翹得更高,有的人就是不見黃河不掉淚,不見棺材不死心。

這時,官語白開口道:“方家在西格萊山有一個礦場,十幾年來,源源不斷地往百越輸送鹽礦……是百越最重要的鹽源之一。”

奎瑯的臉色更爲難看,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話來。連這個在南疆隱蔽了十幾年的鹽礦都暴露了,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發(fā)生了……

“奎瑯殿下執(zhí)掌百越多年,鹽涉及國之命脈,殿下不會說自己一無所知吧?”官語白步步緊逼道。

隨著他的話語,奎瑯的心一點點地沉了下去。

蕭奕不耐煩地說道:“本世子討厭傻子,但更討厭有人在本世子跟前故意裝傻!本世子一向耐心不佳……”

奎瑯混亂得幾乎無法思考,再次擡眼朝二人看去,昏黃的火光中,二人仍然坐在那裡,氣質(zhì)迥異,卻都透出勝券在握的氣息。

奎瑯眼皮跳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官語白的態(tài)度太過閒適,與他們隨行的士兵不同,官語白對蕭奕的態(tài)度隨意親和,而蕭奕爲人桀驁不馴,卻由著官語白在他說話時隨意插話。

不對勁!

這太不對勁了!

“你們……你們……”奎瑯來回看著二人,氣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破口質(zhì)問,“蕭奕,官語白,你們倆好大的膽子,竟然勾結一氣!”

皇帝派官語白來南疆是爲了監(jiān)督鎮(zhèn)南王父子,督促其攻下百越,沒想到才短短一年多,官語白竟然被蕭奕收買了,儼然是一條心的樣子!

蕭奕到底許了官語白什麼好處?!

自己也許是低估了蕭奕的野心,難道說蕭奕已經(jīng)打算把百越握在他自己手中,自立爲王?!

奎瑯越想心就越亂,本以爲到了南疆自己距離王位就只有半步之遙,可是沒想到南疆的局勢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蕭奕發(fā)出一聲冷哼,令得牢房中氣氛一凜。

他原本翹起的嘴角頓時抿成一條直線,俊美的臉龐倏然變冷,如同寒冬驟然間降臨。

“三駙馬想來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纔會口無遮攔的,”他撣了撣衣袍,站起身來,“一會兒讓駙馬爺見一個人,駙馬爺再好好想想!”

他也懶得看奎瑯,隨便地彈了一下手指,他後方的兩個士兵立刻抱拳領命。

跟著,蕭奕和官語白就毫不留戀地離去了,只聽後方傳來奎瑯疑惑不安的聲音:“蕭奕,你到底想怎麼樣?!”

兩個士兵面無表情地走到奎瑯身旁,根本就不理會他,一左一右地將他拉起,押送到了隔壁的另一間牢房。

牢房裡,一個手腳戴著鐐銬、蓬頭垢面的年輕人正席地而坐,聽到開門聲,立刻循聲看來,以生硬的大裕語道:“蕭奕,吾……”

對方纔說了三個字就倏然而止,與奎瑯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大皇兄!”

“六皇弟!”

奎瑯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六皇弟卡雷羅,這一次,心瞬間就沉到了谷底。

六皇弟不是應該在百越嗎?怎麼也落入了蕭奕的手中?!

奎瑯和卡雷羅兄弟倆相會的同時,蕭奕和官語白已經(jīng)走出了陰暗的地牢,重見天日。

此刻方纔巳時,陽光暖洋洋的照在他們的身上。

蕭奕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笑吟吟地說:“小白,人家兄弟久別重逢,現(xiàn)在想必是潸然淚下,感人至深哪!”

官語白擡眼看著東方的旭日,含笑道:“卡雷羅是聰明人……”想必知道幫著他們“勸勸”奎瑯。

最好是這樣……蕭奕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我記得那位六殿下當初只撐了一天吧?小白,你說奎瑯的骨頭有多硬?”說著,他都有幾分躍躍欲試了。

官語白嘴角微勾。奎瑯一介梟雄,當然不會輕而易舉就屈服,但是,人是因爲有信仰有希望,所以才能堅持下去,當發(fā)現(xiàn)信仰崩潰,希望破滅時,心自然會被擊潰。

奎瑯亦不會例外。

官語白的脣畔浮現(xiàn)一抹自信而期待的微笑,緩緩道:“阿奕,還要一年……”

他說得沒頭沒尾,但是蕭奕卻知道他是在說什麼。

南疆還需要一年。

過去的一年多,他們打下了南涼和百越,但是想要把南疆、百越和南涼三者以及周邊小國整合在一起,至少還需要一年時間。

這樣,無論將來大裕發(fā)生了什麼,他們南域都能安穩(wěn)如山,進可攻,退可守。

就連皇帝也難以奈何他們了。

不過,蕭奕和官語白都知道,這看似短暫的一年,將異常的艱辛。

現(xiàn)在,雖然百越和南涼被拿下的情況一時瞞住了皇帝,但以蕭奕的能力,也只能管得住官方的軍報不傳出百越和南涼,卻管不住那些民間的人,南涼、百越和大裕之間的通商往來,親友互訪,是不可能禁止的,時間一長,消息一定會漸漸地透出去,最後傳到王都,傳到皇帝耳中。

他們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蕭奕微微瞇眼,桃花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次就靠我們的駙馬爺先幫我們爭取些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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