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豹也查看了一下楊天的情況,遲疑著問道:“三叔,真的沒救了嗎?”
楊三爺搖搖頭,不悅道:“你還好意思問,虎毒不食子,你呢,你卻把自己的兒子往死路上推。剛纔若不是我攔著,天兒早被那個什麼狗屁大人給打死了!”
楊豹面露尷尬,說道:“三叔,家族現(xiàn)在已經(jīng)經(jīng)不起大的動盪了,若是犧牲我的兒子而保住家族,那我只能如此了。”
“哼!”楊三爺也知道楊豹的難處,卻還是心裡拗不過那一股勁,說道:“家族、家族、家族,還不都是你無能,無法帶領(lǐng)家族走出困境,還要犧牲自己的兒子。天兒時日已經(jīng)不多,最多不超過三天。他現(xiàn)在的情況,除非,除非有尊者來給他倒灌功力,否則…”
楊三爺卻是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先不說尊者難以尋找,再者即使找到,又有誰願意爲(wèi)一個素不相識的廢物少年倒灌功力?誰的修爲(wèi)都不是憑空生來的,在那些尊者的眼裡楊家只是一個小家族,並無利益可圖,沒有利益的事情誰又會去做?
而楊府之中,修爲(wèi)最高的也只是暴氣元力四重,楊三爺也只是暴氣元力二重,連凝氣境界都相距甚遠(yuǎn),即使給楊天倒灌功力也無效。
“咦?”楊豹檢查楊天身體的時候,看到楊天手指上少了些東西,疑惑道:“蕭靜送給天兒的那個戒指,怎麼不見了?誰會拿一個毫無用處的戒指?難道…”
“哼,蕭靜!老夫早就看她不對,原來竟是這般!”一股強大的氣息從楊三爺身上蔓延開來,壓迫的整個房間內(nèi)的人都無法言語。
楊三爺憤怒的說道:“老夫聽聞,此次天兒與城主之子燕海起爭執(zhí),也是爲(wèi)了這個蕭靜。好一個歹毒的小女子,小小年紀(jì)竟有如此心計,老夫不殺你誓不爲(wèi)人!”
在楊三爺和楊豹離開楊天的房間之後,楊天在思索著,雖然他在外人看來已經(jīng)昏迷,其實不然,他的神智一直都是清醒的,只是因爲(wèi)修爲(wèi)全失元氣枯竭,而導(dǎo)致無法與外界聯(lián)絡(luò),只殘留一絲意識。
之前,楊三爺、楊豹和總管大人的對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沒想到自己在父親的眼裡竟如此的不重要。其實,這也是在其位謀其政,楊豹也是沒有辦法,雖然楊家底蘊頗後,但是此時早已漸漸衰落。只是這些,在一個爲(wèi)人子的眼裡都不重要,他在乎的是父親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死活!
自從出生的時候,帶著上一世的記憶,楊天就不怎麼接受自己的父親。而現(xiàn)在,又出了這麼一事,楊天對楊豹的感情更加淡漠。
不甘!
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天既然不公,你既然給了我重生的機會,又要再次給與我如此的打擊,造化不堪,要你何用!
楊天的靈魂在咆哮,在怒吼,他不甘,不甘就這樣死去,或者當(dāng)做替死鬼被家族送出去。他的仇還沒有報,他的理想尚未實現(xiàn),他不能就如此死去,這般死去不值得,太窩囊!
沒有人注意到,此刻天空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在黑夜的掩護下格外的幽謐。一絲紅光,在其中泛出,蘊含著強大的生機,悄悄流淌。
漆黑的夜,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一絲紅光悄悄地自天空墜落。
神聖大陸的一處深山中,一個看起來頗爲(wèi)瘋癲渾身破破爛爛、鬍子頭髮也極爲(wèi)邋遢的老怪物睜開雙眼,疑惑的擡起頭,“咦,好強大的生命之力,是誰?”
神聖大陸的一處禁地深處,一個額頭上隱約有著“王”字浮現(xiàn)的中年人出現(xiàn)了同樣的疑惑,“是誰?怎麼會有一絲大道的力量?”
如此種種,神聖大陸上許多隱秘之處,悄悄地開始運作。
大宇城內(nèi),楊府楊天的房間內(nèi),楊天已經(jīng)睜開了雙眼,他呆呆的看著空中飄浮的那枚紅寶石一樣的心形晶體。
心形晶體宛如一顆迷人的紅寶石,通體晶瑩,散發(fā)著嬌豔的鮮紅,若是讓女孩子看到,定會癡狂,不惜散盡家財也要得到這枚紅寶石一樣的晶體。因爲(wèi),它太美了,周身隱約還有光芒浮現(xiàn),散發(fā)著一股誘人的氣息。
這股氣息,直接侵入人的靈魂,讓人的靈魂不自覺的飄飄然起來。這股氣息一入侵到楊天的體內(nèi),楊天就感覺一股顫慄,這種感覺就像是吸食罌粟,又像是原始運動的**降臨。
楊天的房間裡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畫面,一顆紅寶石通體散發(fā)著一股誘人的紅色光芒,如同地獄的曼陀羅花,美麗而危險。楊天這個早已重傷昏迷不醒的廢人,現(xiàn)在同樣漂浮在半空中,睜大了眼睛盯著那紅寶石般的晶體。
這枚紅寶石般的晶體不止通體泛著紅光,裡面也有幾道紅色光芒流轉(zhuǎn),這正是那隱約浮現(xiàn)的光芒所在。
楊天的腦海裡忽然聽到一段話,“又是一個被情所傷的人啊,可憐的娃啊。不過,好奇怪的靈魂,雖然虛弱,但怎麼會比常人的靈魂還要大一倍多?”
“是誰?誰在說話?”楊天驚叫起來,不過他此刻說不出話,只是在腦海中沉思。
“咦?居然是兩世爲(wèi)人,而且兩世都爲(wèi)情所傷害,太可憐了。靈魂也衰弱到極點,隨便一個對靈魂有研究的人都能窺探他的識海。不過,這樣纔有利於我的寄居。”那聲音毫不理會楊天,自言自語一番後才說道:“楊家小子,想不想報仇?”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秘密?”楊天驚訝到了極點,他感到一個恐怖的存在在盯著自己,而自己在他的查看這下毫無秘密可言。
“我?我是亙古以來最偉大的存在,最接近至聖的存在,如果不是當(dāng)年。唉,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我問你,你可想復(fù)仇?”那聲音似乎是很久沒有說話了,有些愚鈍的感覺。
“想,我當(dāng)然想復(fù)仇,我不只想要復(fù)仇,我還要鬥一鬥這所謂的天地,如此不公的天與地,要他何用!”楊天的聲音在自己的腦海裡咆哮,兩世爲(wèi)人皆被情所傷,他對這天地怒到了極點。不過,他沒有注意到那聲音所說的最接近至聖的存在,否則在這聖人這種存在早已不出世的神聖大陸上生活了十五年的楊天一定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吃驚到下巴掉下來。
“鬥一鬥天地?就憑你的資質(zhì),再修練十萬年也不夠,而且你能不能活那麼久還是未知,簡直是癡人說夢。不過,有了本
大聖的幫助,也不是什麼不可能。”那聲音竟是狂妄到了極點。
“好,你說怎麼做!”楊天也是豁出去,聽到那聲音說在他的幫助下便可以鬥一番天地,也不管不顧了。
那聲音頓了一會,沉吟道:“你且放鬆你的心神,一會我、操縱紅寶石進(jìn)入你的識海,現(xiàn)在你的識海就要崩裂,我在一些縫隙中進(jìn)入。先幫助你恢復(fù)你的識海,再幫你恢復(fù)身體。然後,我再傳你一篇修煉之術(shù)。”
“好!”楊天已經(jīng)被逼到了絕路,他的元力俱被蕭靜吸走,幾乎奄奄一息,聽那楊三爺講最多不過三日便會被這天地抹去痕跡。既然如此,還不如徹底的賭一把!
如果,真的像這聲音的主人所說那般,他便可以重新新的際遇,在這神聖大陸上呼風(fēng)喚雨。賭輸了,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楊天的心神徹底打開,準(zhǔn)備迎接那紅寶石,可是這時候那紅寶石卻是沒有什麼動靜了一般。許久,那聲音纔再度響起,道:“楊家小子,你可要考慮清楚,我所殘留的能量已經(jīng)不多,如果你失敗我也要灰飛煙滅。而且,我的目標(biāo)唯有一個,那就是報復(fù)當(dāng)年的仇恨,她也是相當(dāng)恐怖的存在。你可確定?”
“確定!”楊天不假思索的回答,兩世爲(wèi)人皆被傷害,他已經(jīng)成熟了許多,許多事情雖然看起來複雜,但是決定也只在一念之間。一念之差,天堂地獄,就是這個道理。楊天這次一定要賭一把,而且是一場豪賭!
“好,我來了!”那聲音似乎如同楊天一般,下了極大的決心才做出決定,他也加入了這場豪賭。
“錚!”
那紅寶石化作一條紅光,直接沒入楊天的眉心,楊天的房間裡面彌散著一團團紅色霧氣,漸漸的也都涌入了楊天的體內(nèi)。
“小子,你記住了,爲(wèi)師原本是上古時期的通天大聖,被一個賤人陷害,才落得這般田地。數(shù)萬年過去,那賤人也一定修煉到一個更加不可思議的地步,日後沒有足夠的實力,不要想著替爲(wèi)師報仇。”那聲音竟是泛起一種滄桑之感,這人居然是數(shù)萬年前的恐怖存在。
“是。”吸收了大量紅色霧氣的楊天的身體居然恢復(fù)了行動,楊天他走到牀下,站到房間中央,說道:“雖然師父現(xiàn)在沒有身體,但是拜師之禮不可缺少,我楊天現(xiàn)在就對著這天地行禮。但是,我拜的並不是天地,而是師父您給我的新的天地!”
說完,楊天便對著南方和北方分別三跪九叩。
“嗯嗯,不錯,好徒兒。”那通天大聖竟是有一番喜悅之意,說道:“有徒如此,爲(wèi)師我也安心了。你的身體受過極大的傷害,爲(wèi)師我且先替你恢復(fù)身體,然後爲(wèi)你真正的洗髓伐筋,你要忍住痛。”
“是,師尊!”楊天欣喜回答,僅僅是恢復(fù)身體的洗髓伐筋的痛,遠(yuǎn)比不上被自己所愛的人傷害的那種刻骨銘心的傷痛。
一股股奇怪的力量蔓延在楊天的身體,修復(fù)著楊天那原本枯竭衰老的丹田。
通天大聖道:“徒兒,其實這次你還要謝謝那女子,她奪了你的修爲(wèi),毀了你的根基,卻是間接的幫了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