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會意容姐的苦心,雖然有些心疼彎兒,但還是擺著一張臉,八歲的人,但卻膩肅然。給了太監們些許消化的時間後,劉辯沉聲道:“看著你們的前邊,拿起劍來。”
親疏有別,劉辯與彎兒相處近數日,可以說劉辯初來乍到的時候都是彎兒在照顧。心疼之下,劉辯的口吻就越發的冷厲。
“劍?”二十個太監,不住的往前邊打量,只發現一根根的木棍,哪有什麼劍。但劉辯的表情冷厲非常,心中驚懼,這些人不敢道出疑惑,只能低著頭。做恭順狀。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撿起來?”劉辯悶哼一聲,斜眼向著偏殿內的二十餘根木棍看了一眼,神情透露著些許的冷意。
二十個太監都出自貧民農家,生性木訥、單純。入宮之後,更是身處於最底層,幹著最爲低下、骯髒的活計,現實生活得壓迫,已經使得這二十個太監麻木了,反應也變得遲鈍了起來。
不過畢竟是剛剛見識了劉辯的狠辣無情,所以,這二十個太監雖然對劉辯所說的“劍”茫然不解,但還是低頭向著偏殿四處打量而去,希望能夠尋找到劉辯所說的兵器,免得引起劉辯的不滿而遭受到殺身之禍。
眼見著這些太監那慌亂的眼神,劉辯秀麗的臉龐瞬間掛滿了陰冷之色,那緊促的雙眉之中,有著一絲淡然的失望。
“這二十個太監在經過訓練之後,雖然能夠相助與我度過眼前的這些難關,但這些人生性如此木訥,恐怕以後也難以大用啊!”劉辯冷眼掃過,隨即神情稍微有些緩解。
“不過此時招收這二十人也是出於無奈,畢竟現在皇宮內外危機四伏,朝野內外更有袁氏一族與董卓這般奸雄。時間之上已經來不及讓我尋找一些文武全才相輔佐。而眼前這二十人卻有著一個難得的優點,那就是忠誠。這或許纔是今日最大的收穫吧!”悄然的輕嘆一聲,劉辯向著容姐看去。
容姐多麼機靈的角色,能夠成爲何皇后委派到嫡親長子劉辯身前爲官成婢,那份察言觀色的神通早已經練就的爐火純青。只是看了劉辯一眼,容姐就已經明白了劉辯眼中所包含的深意。
“你們幾人。難道就如此愚笨不成?殿下所說的劍,不就是那些事物,以後跟著殿下,光是忠心是不夠的,還要學著機靈一些,畢竟從今以後,你們的身份已經與以往大不相同,再也不是那雜物房的小太監,可以被他人任意欺凌。之後,你們也將成爲人上人,過上那從來都不敢去想象的生活,享有滔天的權勢,錦衣美食,揮之際來,召來即去。這份成就,不光只是忠心就可以完全換取而來的,知道了嗎?”
容姐雖然對劉辯召來這二十個小太監心存疑惑,更是在內心之中很是鄙夷這些木訥之人,但她很是清楚在劉辯的內心之中,這二十個小太監肯定有著極大的用處,要不然,劉辯也不會狠下心來懲罰彎兒了。
如此,容姐強耐住心中的煩躁,細心的爲二十個小太監解釋了一下,隨即擡起蔥鬱玉指,點向偏殿一角的木棍。
眼見容姐難得的說出如此多的話語,劉辯在一陣驚奇之後,就已經明白了容姐在這簡短的話語之中所蘊含的深意,如果說是刀槍棍棒使得人內心之中生出畏懼,恩寵有加可以讓人生出感激。那麼著簡單的描述,就給這二十個小太監描繪出了未來的場景,使得二十餘人有了一個非常簡單直白的憧憬,這份憧憬,雖然此時並不能改變著二十個小太監的身心,但經過一段時間,隨著小太監們跟隨劉辯的時日增加,卻可以讓這二十餘人對其更加忠心。
而這,真是因爲利益,皇宮內院人心險惡,彼此爭鋒鬥角。所爲的也正是這兩個字。
容姐既然能夠在這險惡之地生存下來,並能夠有如此成就,那裡會不清楚在這個世界之上,所有的一切都不可靠,唯一可靠的紐帶,那就是利益的瓜葛!
只要能夠在這二十個小太監的內心之中種下一粒種子,讓小太監們相信隨著所得利益的增加,在其內心也對劉辯越加的恭敬。只有如此,才能夠在這些小太監的內心之中將對劉辯忠誠更加深厚,最後成長爲一個一種對劉辯的狂熱崇拜,只有如此,纔可以完全的保證此後劉辯的安全。
而這一切,容姐的用心安排不可謂不費盡心機,但這份對其的關心,劉辯卻袷悄然的將其放在了心底,只是臉上,少見的對這容姐露出了一絲笑容、
二十個太監在容姐說完,就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些人的眼中在這一刻,突然的有了一絲的神采,看著這種現象,劉辯很是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或者是眼睛花了?
看到這種情況,劉辯微不可差的輕輕頷首,嘴角也露出了一絲的笑意。不過著笑意在他那八歲緊繃的臉上卻是讓人看了覺得心裡發毛、不懷好意!!
就在這時,那二十個小太監也已經各自拿上實木短棍,英姿颯爽的站在了劉辯的身前。順著小太監的目光看去,劉辯很容易的就從中看到了一絲炙熱,一絲恐懼、一絲崇拜!
“很好!這纔像點樣子。”劉辯挨著每個小太監都走了一圈之後,滿意的笑了。隨即,就在小太監和容姐等人沒反應過來時,劉辯那幼小的身體驟然轉身,細小的雙眸之中綻放出一陣耀眼的冷芒。用他那細長的手指點向那二十個沙人。寒聲的的說道:“看到了嗎?哪裡就是我的仇人,我要你們走上前去,用手中寶劍給我狠狠的刺它們。記住,你們的命是我的,我的仇人也就是你們的生死之敵。”
說罷,劉辯向著小太監們看去,見到他們雖然各自用力的瞪視這雙眼盯著那眼前的沙人,但很明顯的可以從中感到。這二十個小太監只是具有那種形色,卻並沒有那一往無前的氣勢,或者應該說是殺氣。
黯然的搖了搖頭,劉辯盯著這些小太監許久之後,內心一定,暗暗打定主意:“看來這樣下去也並不可以,即使在刻苦的訓練,也只能將讓他們熟悉一些拼殺的動作而已,要培養住那一往無前,如狼似虎的氣質,那麼就必須得讓他們見見血氣纔可以。只有親自殺過人,見了血的士兵纔能有著那一往無前的煞氣!”
“不過這些事情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鍛煉出來的,現在最重要的是加強他們的素質,這纔是最終的。”想罷。劉辯冷冷的掃了眼那些神情恭謹的小太監們。寒生說的道:“從此之後,這裡便是你們日常休息生活得場所,平日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如若不然。杖斃!”
劉辯的話音剛落,就見那些一直在瞪大眼的小太監們整齊的渾身一顫。一股深深的恐懼再一次的涌上了他們的心頭,使得他們身體不由得顫抖了起來。
“哼……,廢物!”劉辯不滿的冷哼一聲,在他看來,這些人生性單純、木訥,長久生活在宮內的最底層,幹著嘴低下、骯髒的工作,又時常受到宮內掌權太監們的欺壓凌辱,內心的膽氣早已經磨滅待機,所以想要將這些人訓練出來,那麼肯定要花費很大的心思。
想到這裡,劉辯邁著幼小的步子,在房間裡轉了一圈之後,再次向小太監們看了一眼,眼中精芒閃爍,沉聲的說道:“從今日起,你們的任務就是,每天早上沿著複道跑一圈,隨即回到此地。進行劈刺訓練。每日每人對著沙人劈刺一萬次,如果少一次,那麼他的結果絕對會比杖斃要悽慘的許多!”
容姐自從給小太監們解釋完劉辯的意思之後,就一直恭敬的站在一側,神情平淡的看著劉辯去處理這些事情,而隨著劉辯將這些話說罷,容姐的眼中精芒也就越來越亮,在這一刻。容姐知道,他的主子真的長大了。
不過在這一刻,容姐的神情卻很是怪異,有著一絲的憂鬱。她很是清楚,自己是何皇后派到嫡長子辯宮裡的女官,雖然劉辯身爲何皇后嫡長子,但何皇后也一直的注意著劉辯的日常生活,種種事情。隨後,他要將從劉辯身上所遇到的事情及反常之事回報給何皇后。而這,並不能說何皇后相對劉辯心有不測,只是說明了何皇后這個母親對自己唯一兒子的關心之情。
不過即使如此,容姐也很是清楚,任何一個上位掌權者,不管感情如何,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會容許自己的身邊有著他人的耳朵。即使是自己的至親之人,也是如此。
可是現在的劉辯正處於大變時期,何皇后對劉辯的關注更加森嚴,也要求容姐對劉辯比以往要更加多注意。
而這也就代表著,容姐必須將劉辯每日裡所要做的所有事情都要如實的回報給何皇后,這樣一來,她肯定也會引得劉辯的不滿甚至冷落。
想到這裡,容姐的申請不由得有些傷感,雖然他並不是出生於帝王之家,但奈何他摻合到了帝王家的家事之中,這些事情就已經由不得他了。
而也就在容姐獨自傷感的時候,劉辯已經冷聲的教訓完了小太監,隨即在偏殿內來回的渡著步子,沉吟了許久之後,沉聲的說道:“從明日起,我會親自陪同你們訓練!而且只要你們能完成的,我也一定能夠完成。記住!如果誰若完成不了每日的任務,那麼就要受到殘酷的懲罰!”
“不可……!”也就在劉辯的話音剛剛落罷,一聲嚴厲的制止聲就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