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校尉,朕打算前往西園宿衛(wèi)新軍處。不知道陳校尉可敢護朕前往?”心中思量一定,劉辯面色沉重的向陳凌說道。
“陛下,微臣受陛下再生之恩。就是爲陛下赴湯蹈火、結草銜環(huán)卻也不能夠報答。之時護佑陛下前往西園宿衛(wèi)新軍處,微臣又那裡會有不敢之理?”陳凌神情一肅,連忙上前半跪在劉辯身前沉聲的說道。
“好……,陳愛卿果然是我大漢難得的忠臣,卻也不枉當日朕費心庇護你一場。”撫掌而笑,劉辯緩聲的說道:“陳愛卿,朕打算前往西園宿衛(wèi)新軍處接受軍權。如果朕這一行順利的話,陳愛卿卻也算是爲國立下蓋世功勞,那時候陳愛卿就是封侯拜相卻也不是沒有可能。”
“陛下請放心。微臣必當盡力”
面色一喜,陳凌瀟灑的轉身上馬,拔出腰間長劍對著身後一干直屬兵士嘶聲大喊道:“兒郎們,你們告訴本校尉,你們生於我大漢王朝,效忠的對象是誰?”
“校尉大人。我們是大漢王朝的鐵血軍隊,效忠的是當今皇上!”
陳凌的話音剛落,跟隨在其身後的一千士卒用手中樸刀用力一拍胸膛,聲音略帶驕傲與興奮的齊聲大喊道。
“好……,那本校尉在問你們,現(xiàn)在我大漢王朝奸佞小人叛亂,皇上生命安危需要我們去保護,你們敢不敢跟隨本校尉爲皇上效死?”面色冷峻的點了點頭,陳凌擺馬在士卒的身前而過,再次高喊道。
“當然敢……,校尉大人就請下令吧!”剛纔的吼聲還沒有平息,一千餘士卒在一次的嘶吼了起來。
“好……,那本校尉現(xiàn)在就下令,整軍前往小平津西園宿衛(wèi)新軍處。兒郎們,現(xiàn)在是用行動來證明你們是不是真正男兒的時候了。本校尉可不想看到。你們對不起你們胯下的那二兩肉”陳凌的臉上不知不覺的浮現(xiàn)上一層的赤色,高舉手中寶劍巨吼道。
“漢軍威武……。”上千士兵在一次用手中樸刀狠狠敲擊著自己的胸膛。高聲的迴應道。
看著眼前這些軍心大振的士卒,劉辯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此時的大漢王朝卻是有些沒落了,但強漢的軍魂卻還尚在。有了這一絲頑強不息的軍魂,劉辯卻也對以後的前景充滿了希望。
他剛纔可是親眼的見證了眼前這些原本有些頹廢散漫的士卒在陳凌這幾句話簡單的話語之中從新站立起來的。那赤紅的臉膛。急速抽動的喉結,卻無意不顯示著此時這些士卒心中那激盪的心情。
雖然陳凌這一番的鼓舞士氣之言並不是非常的熱血沸騰,但卻也正是因爲如此,劉辯才對這些兵士更加的欣賞。
面對困境之時要靠一番怒罵淫.穢之詞來鼓舞士氣的,那不是士兵,那是匪、是寇。最精銳的士兵在面臨血戰(zhàn)之時,往往不用太多的話就可以鼓舞起他們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熱血。
這一切,這就是因爲,在他們的心中、他們的血液之中,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間融入了一種不可磨滅、堅不可摧的軍魂。
“好……,這纔是朕的軍隊。讓朕以後可以放心的揮戈天下、飲馬黃河的鐵血隊伍。”看著眼前那並不算太多的士卒,劉辯神情激動的低聲自語著。
而在此時此刻,劉辯卻並不知曉因爲此時他的心情太過激動的關係,手中尖銳的指甲卻已經(jīng)深深的插入到了血肉之中。一絲絲鮮紅的血液,卻已經(jīng)順著他的掌心緩緩的滴落在地。
“陳校尉,你暫且退後。”再次緊了緊拳頭,劉辯突然的對高坐在馬上的陳凌說道。
陳凌聽聞到劉辯的話,很是疑惑的看了劉辯一眼,但卻也並沒有多做詢問,很是恭敬的下馬走到劉辯的身後,用實際行動來說明了他的心意。
滿意的點了點頭,劉辯緩步走上前去。神情鄭重的一掃身前的上千士卒。緩緩的說道:“士兵們。你們可知曉我是誰?”
劉辯的話音剛落,站在他身前的士兵們就已經(jīng)慌亂的交談了起來。而在剛纔,陳凌與劉辯的交談雖然這些士卒並沒有聽到,但還是有很多人注意到陳凌對待劉辯之時那發(fā)自內心深處的恭敬。
“不清楚。想來是個大人物吧!”
“別他孃的廢話了。快點說出你的身份吧。兄弟們還等著建功立業(yè)呢!”
“我管你什麼身份,我們是皇上的軍隊。”
聽著那吵雜的叫囂之聲,跟隨在劉辯身後的陳凌與張幺兒面色驟變,當然……,張幺兒是憤怒這些草莽士兵對劉辯的無理。而陳凌則是在擔憂劉辯會對士兵們產(chǎn)生不滿,所以想要上前來訓斥這些士兵一番。。
“無妨……。”
嘴角含笑制止住兩人,劉辯含笑看著眼前這些有些頹廢的士兵,雖然這些士兵們口出狂言,但劉辯心中卻並沒有一絲的不滿與懊惱情緒。相反的是,此時的劉辯卻好似找到了一種水乳.交融之感,這種感覺,就好似他本來就應該是這些人之中的一員一般。
亦或者可以說是,劉辯本來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只是命運作弄使其穿越到了這命運多舛的漢少帝劉辯的身上。但在劉辯的骨子深處,卻還是一個普通人,和你我、和這些揮動著手中樸刀叫囂著的士卒一般的普通人。
“士兵們,你們心中此時一定在疑惑我的身份吧,現(xiàn)在我就告訴你。我就是大漢王朝的當今皇上——劉辯。”擡手製止住士兵們的喧譁之聲,劉辯雙手緩緩下壓,微皺著眉頭沉聲的說道。
“皇上……?居然是皇上!”
“是真的嗎?我張狗蛋居然有朝一日也能親眼見到皇上了。”
“娘啊,你在天之靈看到了嗎?孩兒見到皇上了!”
喧囂的吵雜之聲中,這些士卒們卻並沒有立刻跪倒在地向劉辯施禮,卻反而露出千奇百怪的神情,或者在興奮的嘶吼著。或者在仰天輕嘆,但在其中,卻有更多的人在此時此刻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想用臉上的劇痛來證明現(xiàn)在他們所聽所見到的都是真實的一幕。
那整齊的耳光之聲想起之時,劉辯的嘴角不自覺的悄然的抽動了數(shù)下,但最後卻還是含笑看著衆(zhòng)多士兵。
在他的內心之中,卻還是很瞭解這些士兵們的感想的。在大漢王朝之時,能夠入伍參軍的大多都是平民子弟,其中卻更多的還是沒有任何生計的難民。
而在這些難民之中,卻何曾想過有朝一日他們會和當今皇上近身相處。當劉辯這好似千噸重磅一樣的消息落地之時,這些沒有見過太大市面的士卒卻理所當然的有些失神了。
看著眼前那神情怪異的士卒,張幺兒噗哧一聲輕笑了起來,隨即疾步上前兩步,冷聲的呵斥道:“見到皇上,你們還不拜見?”
張幺兒的話音落下之時,上千的士卒都微微的有些愣神,彼此注視了一眼之後,其中少數(shù)人跪倒在了劉辯的身前,但更多的人卻將目光投向了陳凌的身上。
看到此種情形,劉辯的雙眸不由的微微一瞇,一道冷芒悄然的閃爍而過。但最後還是含笑看著衆(zhòng)人。
而此時的陳凌卻已經(jīng)不知不覺的渾身出了一身的冷汗,雖然他生性憨厚,但卻也並不是愚笨之徒,對於掌權者所忌諱的一些事情卻還是有所瞭解的。現(xiàn)在他手下這些士卒雖然只是猶豫的看著他,但卻已經(jīng)將他陳凌放在了火上煎烤。
微微的悶哼一聲,陳凌一擺身後的皁色披風,神情恭敬的半跪在劉辯身前,沉聲的說道:“微臣大漢西園宿衛(wèi)新軍校尉陳凌攜帶部衆(zhòng)參見吾皇。”
伴隨著陳凌的動作,那些很是猶豫的士卒卻也相繼的跪倒在劉辯身前。
一時間,山崩海嘯一般的叩拜之聲瞬間就響徹了雲(yún)霄。
看著這些士兵的神情,劉辯隨便面上還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但心底卻不由的有些心驚。雖然這般的情勢並不是陳凌所授意的,而劉辯卻也並沒有怪罪與陳凌的意思。但這一個細小的情況卻讓劉辯不得不深思。
從這些士兵們的神情之中,雖然對劉辯依然有著發(fā)自內心的尊敬,但劉辯卻也發(fā)現(xiàn)了濃濃的危機。這些士兵對劉辯態(tài)度的猶豫,讓劉辯在一次見識到了大漢皇權的落寞。
“看來我雖然登基爲帝佔據(jù)的皇權大義,但卻還是並沒有在朝中乃至軍隊之中豎立起自己的威信。這卻非常的危險啊。如果這樣看來,就是朕現(xiàn)在掌控了西園宿衛(wèi)新軍,卻也還是會給董卓欺壓與我創(chuàng)造了機會。這一點,不能不深思啊!”
心中思量片刻,劉辯面色微微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雙手虛託說道:“請起吧!”
“謝皇上。”
陳凌見劉辯並沒有表現(xiàn)出一絲的不滿之色,悄悄的擦拭去額頭的冷汗,引領著手下諸多士兵恭敬的回答道。
緩緩的點了點頭,劉辯神色沉重的在諸多士兵身前走過。最後停留在了一個面色激動的青年身前。
這青年約莫還未弱冠,但那黝黑的臉膛之上卻已經(jīng)掛上了濃濃的滄桑之感。讓劉辯看了心中卻不禁微微的有些心疼。
“士兵、告訴朕你的名字!”雙目柔和的看著青年士兵,劉辯含笑將青年士兵那散亂的軍服整理了一下,緩聲的問道。
“報告皇上,小人叫張狗蛋。”張狗蛋臉色一瞬間有些發(fā)紅,不知所措的看著劉辯疾聲說道。
“張狗蛋?倒是個樸素的名字。”低聲的自語了一聲,劉辯雙目泛起一道精芒緊緊的注視著青年士兵說道:“張狗蛋,可想要朕賜予你一個正式的名字?”
在古代的歷史之上,一個正式的名字代表著的不僅僅只是一個稱呼,更多的則代表著身份與地位。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在那時候的普通平民百姓是沒有一個正是的身份的,他們大多隻會用狗蛋、二蛋、傻蛋等等非常簡單容易直接稱呼的名諱來命名。
所以一直以來,不少的平民子弟都以獲得自己的正式名字當作自己一生的奮鬥目標。而劉辯剛纔這一番簡單的話,卻也就已經(jīng)讓爲數(shù)不少的普通士兵將目光都停在了他的身上。
“皇上,小人做夢都想獲得一個正式的名字。只是那些官宦老爺們是不會給小人這樣的普通百姓起名字的……。”張狗蛋撓了撓頭,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劉辯說道。
聽及到青年士兵的話,劉辯不由的笑了。這張狗蛋所言確實不錯。在古漢之時學習識字的權利只掌握在士族門閥的手中,他們因爲生來身份比普通人要高貴一些的關係,所以向來不把這些普通人放在眼裡。
卻也正因爲如此,所以纔會出現(xiàn)這般很可笑的事情,之時一個名字上的稱呼,卻也成了身份與地位的差別。
“朕可以賜予你一個正式的名字,可是你卻也要爲朕辦一件事情。”劉辯的雙目一凝,面色沉重的盯視著青年士兵,緩緩的說道:“士兵,你要知道,世間之事沒有不勞而獲得。想要獲得,那麼就必須要去付出,而士兵……。”
頓了一頓,劉辯雙目冰冷的掃過所有的士兵。悶哼一聲說道:“朕的士兵們,你們想要獲的一個可以代表你們身份地位的名字嗎?”
“想……!”一聲滿是激動的大吼之聲瞬間就響了起來。
“好,那麼朕再次問你們,朕的勇士們,你們甘於現(xiàn)在低人一等的生活嘛?你們想改變現(xiàn)狀嗎?那些達官貴人的所享受的女人、金錢、美酒、地位你們想要嗎?”劉辯掃過衆(zhòng)人。緩緩的說道。
說完這一句話之時,劉辯卻突然的感覺到一陣不可遏制的笑意,他這那時在鼓舞軍心啊。按照劉辯的想法,這一些話卻應該放在現(xiàn)代之時那傳銷的演講之上。
當然,不管劉辯心中是如何猜想的,但從那些激動的士兵們身上卻也獲得了滿意的效果。
只是短短的一剎那,劉辯就分明看到了無數(shù)人那黝黑的臉膛之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上了一抹潮紅之色,而在其中,更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已經(jīng)激動的連連吞吐口水了。
“哼……,既然現(xiàn)在朕無法用聲望來讓你們誠心的服從與朕。那麼就讓朕來激發(fā)你們隱藏在心底深處的那些野心吧。”
嘴角悄然的勾起一絲笑意,劉辯緩步走到陳凌的身前,豁然轉身冷冷的掃過嘉德殿的方向。擡手用力一指,沉聲的說道:“朕的勇士們,現(xiàn)在朝廷動亂,朕需要你們拿起手中的兵器,用熱血、用激情去幫助朕平復叛亂,你們敢不敢?”
“敢……敢敢!”就聽見“噗”的巨響聲中,所有的士兵用力的揮動著手中的樸刀敲打在自己的胸膛之上。
眼見到這般的情形,劉辯發(fā)自內心的笑了,他知道,眼前這些桀驁不馴的士兵此時卻已經(jīng)完全的掌控在了他的手中了。雖然只是暫時的,但憑藉著這些士兵,卻也可以幫助劉辯來實現(xiàn)他的一些計劃了。
“陳校尉何在?”狠狠的一甩手中馬鞭,劉辯高聲喝道。
“臣下在!”身體則身上前一步,陳凌抱拳恭敬的說道。 Wωω .тt kΛn .c o
淡淡的點了點頭,劉辯用手中馬鞭用力一直黃河渡口的方向,沉聲的說道:“陳校尉,朕現(xiàn)在命令你攜帶本部兵馬在前開路,隨朕前往小平津西園宿衛(wèi)新軍軍營。路上但又阻攔者……,殺無赦……!”
“微臣領命!”用力一擺身後披風,陳凌半跪在劉辯身前恭敬的說道。
“去吧……。等你安排好事務之後上朕這裡來一次,朕卻是還有些事情要吩咐與你。”淡淡的擺了擺手,劉辯的神情略微的有些疲憊的說道。
眼見這劉辯說完話之後已經(jīng)轉身離去,陳凌微微的有些失神,但隨即卻還是神色堅定的轉身向著他所率領的軍伍而去。
經(jīng)過陳凌與劉辯兩人的鼓舞軍心,此時的上千士卒卻早就已經(jīng)羣情激昂了。陳凌也並沒有在說出鼓勵軍心的話,只是聲音嚴厲的吩咐衆(zhòng)人成恭維之勢,將劉辯一行人牢牢的護佑在軍伍中央。
如此,劉辯在路上收服了陳凌一行人,他此時的安全也算是有了些許的保障了。
而伴隨著隊伍在洛陽城中前進的步伐,路途之中又加入了不少散兵遊勇。待得行出洛陽城之事,劉辯身邊跟隨的兵士卻也已經(jīng)達到了三千餘衆(zhòng)。
看著跟隨在身後的衆(zhòng)多軍士,劉辯在這一刻真有一種要轉身揮戈皇宮的衝動,但他知道此時卻並不是他率性而爲的時候。
何進的身死、十常侍的叛亂,伴隨而來的就將是董卓鐵騎入京。
在這個時候,劉辯他很是清楚,他最應該做的不是返回皇宮平息那裡的叛亂,他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卻恰恰是趕出洛陽城,前往西園宿衛(wèi)新軍處將沒有人統(tǒng)領的那數(shù)萬新軍掌握在手。
記得一個偉人曾經(jīng)說過這樣一番至理名言,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是的……,現(xiàn)在的劉辯與那些手中掌握著數(shù)萬大軍的諸侯相比,雖然他身爲大漢王朝的至高主宰,但卻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優(yōu)勢,如果說有的話,那麼也只是那虛無縹緲的皇權大義名分。
但對於這皇權大義名分,就是劉辯自己卻也不敢保證能夠護佑他多久。他可是很清楚,如果一旦那些野心勃勃的諸侯軍閥撕掉了遮掩自己野心的面具,那麼他所要面對的,卻也就不是一些身懷叵測的大漢臣子。
而是成千上萬、甚至上百萬衆(zhòng)的虎狼之徒。在這連他自己都不可能確定的時間裡,劉辯必須要盡力的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西園宿衛(wèi)新軍的掌控權卻就已經(jīng)成爲了劉辯此時最重要的事情了。暫且不說劉辯需要這支軍隊在以後給他征戰(zhàn)天下,就是在不久之後面對董卓的強勢壓迫,劉辯卻也需要用這支軍隊來彈壓董卓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