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立軒越走越驚訝,因為他感受到心口處的金色小球在復(fù)蘇,浩然博大的力量源源不斷的于無形中誕生,然后灌入金色小球中。
將心神投入心口,發(fā)現(xiàn)黑白點組成的雙魚也在明滅閃爍,最后長久的光芒,黑白連成一片。
東方立軒十分驚訝,上次想要動用魔王的力量,突然發(fā)現(xiàn)金色小球波動起來,于是將魂力灌入其中,獲得迥然不同的力量,那種力量神圣光明,還有博愛。也是在那時候,東方立軒才開始真正審視這個金色小球和黑白雙魚,在圣龍族史上沒有記載,那突然而現(xiàn)的遠古記憶中也沒有描述,就好像突然出現(xiàn)在世間讓他去摸索探查。
東方立軒摒棄雜念,知道現(xiàn)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感受到身后越來越多的跟隨者,看著前方停下慌亂腳步的人們驚奇的眼神,東方立軒突然覺得,自己或許并沒有做錯!
“這是徐宗老讓人轉(zhuǎn)交給你的。”盜天者走到和東方立軒齊肩的位置,將一個黑色盒子遞給他。
東方立軒邊走邊打開,發(fā)現(xiàn)是一個玉牌,不過里面有游龍在婉轉(zhuǎn)。
“這是?”東方立軒疑惑。
盜天者聲音沙啞道:“帝境強者的最強一擊。”
“既然如此,天組投入戰(zhàn)場不能贏得勝利嗎?”東方立軒有些好奇,既然有這樣的護身符,張墨豐帶來的那位帝境強者還有多大威脅。
“根據(jù)族內(nèi)的寶物顯示,張墨豐帶來的帝境強者在初階,但是力量在源源不斷的復(fù)蘇。”盜天者解釋道。
沉吟了一下,盜天者開口道:“其實最大的威脅不是張墨豐,而是那帝境強者。你相信張墨豐的力量能夠控制住?”
“你這是猜測?”東方立軒問道。
盜天者點點頭,看著城外的烏云,和慢慢暗下來的天空,像是想到什么一樣,道:“帝境強者的身上神秘莫測,難以用常理看待。如果我所猜沒錯,那名帝境強者是以前回魔堂的毒物傀儡,但是沒有使用就被封印起來。這么多年過去了,或許早就誕生神智了!”
東方立軒放慢腳步,深深地看了眼盜天者,輕聲道:“有多大幾率?”
“九成。一旦誕生神智,這個玉牌對他的威脅幾近為零。”
東方立軒雙手忍不住握了起來,但還是說道:“走吧,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么悲觀。”
盜天者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膀,道:“但愿如此。”
…………
“城主大人,城內(nèi)的許多家族勢力都不愿守城,好像聽到什么風(fēng)聲一樣!”有將軍在司徒如風(fēng)面前匯報。
司徒如風(fēng)看著剛剛在守城器械射程外的張墨豐,冷冷道:“誰最不愿,就先殺誰!”
那位將軍猶豫了一下,道:“端木家族反抗最為激烈。”
“有一位偽境王者的端木家族?”司徒如風(fēng)的聲音突然寒冷下來。
“是!”
“黃前輩,能夠勞你去清理一下這個不知死活的端木家族嗎?”司徒如風(fēng)轉(zhuǎn)身對身旁的黃克渡說道。
黃克渡輕輕點頭,司徒如風(fēng)對那位將軍說道:“去吧,把領(lǐng)頭的,反抗最兇的,首級掛在城門上示眾!”
“是!”那位將軍身后跟著黃克渡走下城樓。
顧獨行看著漸漸騷亂的張墨豐帶來的魔物傀儡,有些感傷的說道:“如風(fēng),你知道嗎,為師曾經(jīng)有過一個兒子,只是剛出生就被一個魔頭抓去,放在烈酒中淹死,然后當(dāng)做泡酒料,加上諸多藥材,一天一杯的喝掉,一共喝了三個月。”
司徒如風(fēng)心頭顫動,師傅這一生到底承受了多大痛苦?
顧獨行神情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接著道:“后來我找到那個魔頭,輕而易舉的殺了他,沒有讓他生不如死,因為我怕自己越是折磨他,就越容易想到我那剛出襁褓的兒子。我去過那個酒窖,看到那口酒缸,所以永遠不能忘記那個渾身青腫,五官幾乎看不清晰的嬰兒是我的兒子。”
司徒如風(fēng)不知道怎么安慰,靜靜聽著。顧獨行一直把他當(dāng)做親生兒子一樣對待,只是有時候太過嚴而讓司徒如風(fēng)覺得那種父子感覺只是錯覺。現(xiàn)在他明白了,他希望自己足夠的強大,只有這樣才能說是安全。
顧獨行嘆了口氣,好像把一生中所有的遺憾都吐出來,輕聲道:“如風(fēng),如果實在不行,你要看準(zhǔn)時機離開,不是為了你,也為了我,要好好活著!為師已經(jīng)活了這么多年,足夠了!”
司徒如風(fēng)沒有說話,沒有答應(yīng),顧獨行側(cè)身看向臉色堅毅的徒兒臉面,道:“因為宣紫易?或者真是為了這滿城將士臣民?”
顧獨行沒有回答,只聽到城下傳來張墨豐的猖狂話語:“有誰敢出來應(yīng)戰(zhàn)的!?難道準(zhǔn)備做縮頭烏龜嗎?”
張墨豐輕輕招手,身后漂浮起七名偽境王者和三名真境王者,滔天魔氣直貫云霄!
夜色漸濃,但是那如黑云一樣的魔氣依舊看的十分清晰。
此時黃克渡上了城樓,身后跟隨著眾多強者,都是長恩城家族里的偽境王者。
司徒如風(fēng)握緊雙手,有汗水沁出。
即使早就知道張墨豐手中的力量很大,可沒有想到是如此之大!
司徒如風(fēng)神情保持鎮(zhèn)定,知道這時候不能慌亂,看著張墨豐道:“煌煌天下,早就沒有魔物容身之地,今日你冒天下之大不韙,視人命如草芥,將在長恩城遭天譴,魂飛魄散!”
兩者都是用元力鼓動聲音,所以聲音像波紋一樣輻射廣遠,聽得清晰。
張墨豐聽到司徒如風(fēng)的話語忍不住哈哈大笑,極盡嘲諷,因為興奮,臉面紅光閃爍,在黑夜里,被旁邊的照明晶石映襯的如同一面油光發(fā)亮的鏡子,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這長恩城的力量嗎?就是我身后的幾位王者都能滅了你,不費吹飛之力!”
“是嗎?我倒不覺得自己有那么不堪!”一道沙啞冰冷的聲音從司徒如風(fēng)身后傳來,他忍不住看向發(fā)出聲音的盜天者,一襲黑衣黑面,身后背著刀劍的神秘人。
東方立軒從盜天者身后露出身形來,道:“司徒大哥,這位是……”
東方立軒指著盜天者,忽然不知道怎么解釋。
盜天者解圍道:“守衛(wèi)。”
這時候就是顧獨行都震驚的看著東方立軒,他能夠感受到這位黑衣人體內(nèi)的浩瀚力量!雖然驚訝東方立軒背后的力量,但是眾人都沒有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畢竟如果不能將張墨豐拒之城外,那么在天明的時候一切都將煙消云散。
“弓箭手,弓弩手準(zhǔn)備!”城樓上響起發(fā)號施令和上弦,繃緊弦絲的聲音。
嗤!嗤!嗤!
一根根灌注了元力的箭矢在黑夜里發(fā)出五顏六色的光芒,朝空中和地面上奔跑前來的敵人射去!
漂浮在在空中的王者淡淡的看著疾飛而來的箭矢,神情冷漠的拂袖,箭矢紛紛落下,根本造不成絲毫威脅。
至于地面上,張墨豐站在原有位置不動,靜靜看著日輪境等傀儡被箭矢射滿身體,然后絲毫無恙的站起身來,拔掉箭矢,繼續(xù)朝城墻奔跑而去。
“這里有誰能抗住真境王者巔峰一刻時間的?”盜天者環(huán)顧四周眾人說道。
猶豫了一下,顧獨行和東方立軒身后的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走出來,道:“我能。”
“你受傷了,你老了。”盜天者干脆說道,但還是猶豫了一下,知道只能這樣,道:“你們兩人攔住左前方的那名真境王者,另一位交給我。”
盜天者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天組眾人,道:“余下的王者和長恩城的所有王者都給我去截殺那七名偽境魔物!”
說完率先飛向空中,金色光華從他背后出現(xiàn),拔刀出鞘,滅魔!
顧獨行和那名白發(fā)老者對視一眼,道:“你是?”
“單柳。”白發(fā)老者一改以往沉默寡言的習(xí)慣,露出笑容,心中充滿豪情萬丈道:“今日也將了卻我一樁心愿,與真境巔峰一決高下!”
顧獨行看著單柳飛向空中,還有其他許許多多的王者也飛起身來,這一刻,所有人知道,除了拋頭顱灑熱血,別無選擇!
“記住我的話!”顧獨行離開城樓前對司徒如風(fēng)這樣說道,司徒如風(fēng)輕輕點頭,不知道這算不算最后的告別?
東方立軒一直看著盜天者發(fā)號施令,沒有阻攔,身后而來的天組眾人不是飛到空中大戰(zhàn),就是在城樓上找到適合自己的位置戰(zhàn)斗!一下子變得空曠起來,在他心中,就好像一個個生命在快速消逝一樣。
東方立軒走到司徒如風(fēng)身旁,望向城下,魔物已經(jīng)到達城門三百米處,而倒下的只有五分之一,剩下的雖然全身插滿箭矢,但除了行動受到阻礙外,沒有絲毫損傷。
至于空中,魔物偽境王者被眾人打壓的隨時都可能崩潰,可是兩名真境王者巔峰的魔物就不是那么容易打發(fā)的了。
盜天者手中單刀舞的如同一條蜿蜒流淌的金色河流,源源不斷,勢大力沉,力量充沛。而她對手全身被黑霧彌蓋,看不清臉面,手中握著長槍,似乎要將盜天者挑殺在空中。
顧獨行和單柳對陣那名真境王者就沒有那么輕松,顧獨行中階負傷,單柳也是中階,不過是很平常的那種,不像顧獨行曾經(jīng)到過巔峰跌落下來,兩人面對全盛時期的巔峰強者卻依舊不夠看。魔物赤手空拳,速度奇快,顧獨行和單柳兩人還是憑借直覺才堪堪應(yīng)對。一個天賦直覺,一個黑暗幽靈,對于危險的感知都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一戰(zhàn),我們能勝嗎?”東方立軒突然閉上眼睛,喃喃說道。
周圍嘈雜聲響好像瞬間消隱無蹤,東方立軒感覺自己來到曠古寂靜的虛空,所有的一切都將在時間的流逝中化為虛無,存在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深邃的黑暗深處亮起黑光,極致的代表著生死無常的黑光。神圣、光明、至強、不息的黑暗。
司徒如風(fēng)側(cè)身看向恍若變了一個人的東方立軒,揉了揉眼睛,發(fā)現(xiàn)東方立軒身上有金光和黑光此起彼伏的閃爍。龍吟陣陣,惡吼連連。最后黑光壓倒金光,東方立軒被烏光彌漫。
伸手,輕輕拔劍,不帶絲毫感情。
東方立軒睜開冷酷的眼眸,從城樓上沖天而起。
持劍,力劈,綠光
大盛,一條游龍蜿蜒著軀體從劍身里艱難而出。
方向,顧獨行兩人艱難對抗的真境王者!
魔物赤手空拳想要抵住神龍的進攻趨勢,卻發(fā)現(xiàn)游龍如同虛無,從他身體穿透而去,最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身體變成一個個綠色的小顆粒,從下到上開始消散。
司徒如風(fēng)看著巔峰魔物化為綠色光雨慢慢消逝,忍不住握緊雙手,呆呆的看著那個不再熟悉的東方立軒。
顧獨行也是目瞪口呆,這個少年一日比一日勇猛,一天比一天神秘,不久前殺死真境王者中階,今日又一劍劈死巔峰王者!
東方立軒恍若不覺眾人吃驚的眼神,轉(zhuǎn)身,劍指盜天者所在的方向。
魔物感受到危險,忍不住望向東方立軒,那柄綠光熾盛的劍,好像是他的克星一樣!
盜天者將手中刀斜劈魔物,然后身形立退。
東方立軒順勢而上,電光火石間到達魔物身前,左手握住魔物長槍,右手抬劍輕劃,頭顱掉落,魔物朝地面落去,化為綠光消失。
盜天者忍不住露出女聲道:“這就是救贖者的霸道嗎?”
東方立軒輕瞥了一眼盜天者,如同透過蒙面,看透她的容貌一樣,生硬的說道:“你不是人族?”
盜天者沉默,抬頭直視東方立軒,冷冷說道:“這時候,有關(guān)系嗎?”
確實沒有關(guān)系,東方立軒轉(zhuǎn)過身來,看向張墨豐所在的方向,只見他氣急敗壞的走到身旁棺材,一腳踢開棺材板,魔氣瞬間把他淹沒,慘叫聲響遍整個長恩城。
魔氣覆蓋的范圍越來越大,最后把張氏族人所在的地方全部充滿。一聲聲痛苦至極的慘叫嘶吼聲在黑霧中響起,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黑霧突然收縮到棺材之中,一絲不剩,只剩下森森白骨。
“這個小鬼還真是帶我來到一個好地方啊!”一道如同磨牙的女聲從棺材里響起。
潔白如玉的手放在棺材的邊沿上,一道白色身影在棺材里慢慢站起。
一襲白衣,臉面烏黑,布滿皺紋,但是有一雙靈動晶亮的眼眸。
盜天者不禁看了眼東方立軒,輕聲道:“帝境強者,你有把握嗎?”
東方立軒腦海一片澄明,就是不含感情,沒有人情味,依舊冷冷道:“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慢慢消散。”
盜天者微微搖頭,移到東方立軒身旁,等到他力量消散之后肯定會虛弱。
那從棺材里出來的帝境強者抬手就有無窮的黑霧延伸,將在城樓下魔物傀儡覆滅,低聲道:“該死的回魔堂,還想繼續(xù)作孽嗎?當(dāng)初舍不得殺我,今日你們將后悔!”
說完,帝境強者的臉面竟然在迅速變白,皺紋消失,一張沉魚落雁之容的臉面如同天賜一樣勾勒在她的臉上。
白衣女子抬頭看向身上烏光明滅不定的東方立軒,皺眉道:“異世界的力量?難道大戰(zhàn)還沒有結(jié)束?”
說完于瞬間消失,玉手放在東方立軒肩膀上,輕輕道:“還真是有趣啊,竟然擁有這么多神靈的力量?!”
皺眉看了下盜天者,白衣女子道:“小家伙,別擔(dān)心,只要你們種族的老祖宗還在,我就不會對你們動手。”
白衣女子說完看了下南方,不確定的問道:“那老不死的在沉睡中?大戰(zhàn)結(jié)束了?”
盜天者全身僵硬,不能動彈,只能看著白衣女子,但是眼睛能夠說明許多東西。
白衣女子有些悵惘,輕輕道:“我的名字叫,天琴。”
說完帶著東方立軒憑空消失在夜空中,只留下一道輕柔話語:“這個小家伙,我有用,帶去玩玩。”
盜天者此時能夠動彈,但是卻陷入沉默之中,腦海中想著白衣女子的話語:“小家伙,別擔(dān)心,只要你們種族的老祖宗還在,我就不會對你們動手。”
盜天者慘笑一聲,道:“種族?就我一個人的種族嗎?找了這么多年,我也沒有看到和我一樣的族人!”
一場大戰(zhàn)就這么結(jié)束了,戲劇化來得太突然,只是那個突然爆發(fā)的少年,很多人都在惋惜,被魔物帶走能有多大幾率生還?
司徒如風(fēng)看著從空中落下的盜天者,焦急問道:“李老弟怎么……”
盜天者冷冷答道:“應(yīng)該無恙。”
說完便從司徒如風(fēng)身旁離開,有些悵惘。
長恩城的守城士兵都在歡呼中,這一場大戰(zhàn)將是他們一生的驕傲和談資。
天組眾人卻在狂歡中默默離開,少城主的消失,是一件能夠壓垮天組的事情!
顧獨行看著單柳的背影,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對黃克渡輕聲道:“他不是上次我們?nèi)コ燥埖木茦抢习鍐幔俊?
黃克渡點頭,一臉明悟的樣子。
顧獨行大致猜到那名李公子是誰了,除了那個家族,誰能有這么大的力量?
轉(zhuǎn)過身來,看著東方立軒消失的位置,顧獨行輕聲道:“希望東方公子能夠無恙!” wωw● ttκǎ n● С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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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