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此時天空回蕩著姜石年聽似張狂的笑聲,雖然心中料想炎帝陛下現(xiàn)在應(yīng)是被那魔星控去了心神,但他仍忍不住地心痛啊。只因他為整個神炎族打拼了一輩子,不要提什么功勞,就說是苦勞那也足夠受人尊敬了。此刻就在這圣城皇城,就在眾人環(huán)伺下,沒有會審,沒有采證,他就被陛下當(dāng)場宣判了死刑,而放眼整個皇城,此時都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求情。
但他心里也不埋怨誰,看得出來,附近也是有許多人面上隱隱露出了惻隱之心,但在滔天的罪業(yè)面前,誰敢開口說一句話呢?那不僅是情面問題了,也許會被全境人民口誅筆伐了不是?畢竟他剛剛公然挑戰(zhàn)了皇家的權(quán)威!
“陛下!姜某自始自終忠于神炎,忠于陛下,姜某無愧于心!”此時姜石年對著炎帝南宮青云遙相一拜,隨后又起身對著身后的南宮九歌罵道,“惡魔,你今霸占九殿下的身軀,為非作歹,乃小人得志!但你終將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陛下有令,誅殺惡徒姜石年!”南宮九歌此時的面容已經(jīng)冷若冰霜了,嘴里迸著無情殺伐!
“是!”
早已經(jīng)蜂擁而上的赤焰衛(wèi)軍們,口中齊聲應(yīng)諾了一聲,手中一亮兵器,全身燃燒著烈焰火光,從四面八方直取姜石年項上人頭!
既然已經(jīng)毫無還手的余力,姜石年此時也就認命了,只見他面容帶笑,雙目輕閉,仰面張開雙臂,迎接著拍打在臉上的淅瀝雨絲,一副從容赴死的樣子。
但就在無數(shù)把冒著奇異光芒的兵器,即將斬在姜石年身上的剎那間,只見姜石年懷中忽然冒起一道炫目的金光,在場所有人只覺眼前一片光亮,雙目刺痛實在不能視物,不禁紛紛都閉上了雙眼。而那些進攻者離得近,刺痛感更為強烈,此時只能丟了手上武器,拿雙手捂著雙眼慘叫著。
這意外的金光,就連姜石年本人也毫無頭緒,他只覺身子一陣溫暖舒坦,不禁疑惑地睜開輕閉的雙眼往身上看去,卻正巧看到從自己懷中鉆出了一條金光燦燦的金魚,顯然自己身上的金光便是來自這條金魚了,姜石年這才猛地想起,這不正是與侯岡頡分別時,對方贈送的保命法寶嗎?
再看那條金魚自鉆出后,便似活過來一般,繞著姜石年十分活躍地旋轉(zhuǎn)飛游了起來,他甚至能感受到這金魚游蕩時的無盡快樂,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道暖意,“侯岡先生神算,早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未雨綢繆下才贈送金魚法寶一條,看來今天并非是姜某的死期了!”
既然侯岡先生說可保一命,那必然是千真萬確的,姜石年心中對此深信不疑,于是身心更覺輕松了許多。只見那金魚游蕩了一會后,緊接著便看到有一個渾圓光邊包裹,但中間又有著許多整齊方格排列的奇妙光陣出現(xiàn)在了他的頭頂上方,并按順時針方向徐徐旋轉(zhuǎn)著。
姜石年抬頭一看,見光陣似乎正在加快旋轉(zhuǎn)的速度,而那渾圓光邊的外圍,開始飛跳出無數(shù)長短不一的卦爻,那些卦爻越跳越多,并飛速向外沿展開,最后隨著中心九個整齊方格內(nèi)似群星閃耀一般,又跳躍出九個復(fù)雜符號光標(biāo)的時候,整個光陣顯然已經(jīng)成型了,與此同時,所有金光也已經(jīng)被激發(fā)到了極限,整片天地只剩下一片絢麗的金色海洋!
這時,天空一聲驚雷,震得在場所有人雙耳嗡嗡作響,耳膜生疼!但只這一聲驚雷過后,四方瞬間便恢復(fù)了一片詭異的寧靜,所有的金色光亮似乎也同時消失不見了,很快一切又恢復(fù)了正常。而在經(jīng)過短暫詭異的寧靜之后,眾人耳邊又開始響起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當(dāng)所有人能夠睜開雙眼,往場中看去的時候,那方才姜石年站立的地方,哪里還有半個人影存在?附近只有仍舊躺倒在地面上不停**的眾多赤焰衛(wèi)軍,而其余更遠一些的神炎諸衛(wèi)以及許多后來奔赴而來的皇城一干人等看著場中空空如也的碎石地瞠目結(jié)舌,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在如此嚴(yán)密的包圍圈內(nèi),竟然還能讓人犯從眼皮底下輕松溜走了。而人群中當(dāng)然還是有一些人暗暗松了一口氣的,只是數(shù)量極為有限。
再看被蚩九黎奪舍了身體的南宮九歌殿下,此時一臉陰沉,近來自己要對付的人三番兩次從自己手上逃脫,心中自然是十分不快了!要不是在場還有許多雙眼睛盯著,只怕此刻他就要爆發(fā)了,但看他恨恨的眼神,恐怕一會還是要有許多人就要遭殃了。
而炎帝南宮青云在姜石年遁走之后,臉上又開始盡顯疲態(tài),一副隨時就要跌倒的樣子,此時早有一些內(nèi)侍來將他左右攙扶,只見他疲倦地朝在場的所有不知所措的人擺了擺手,示意眾人散去后,便徑自去尋找其他寢殿休息了。
很快成片成片的神炎人從事發(fā)點如潮水一般散去,只在原地留下一些收拾殘局的人。這件足以震動整個神炎帝國的大事,隨著姜石年的逃脫而暫時告一段落,但接下來卻對整個帝國造成短時間內(nèi)不可磨滅的巨大影響,而那些姜石年的心腹部下,機靈一些的,聽到風(fēng)聲后便在第一時間逃出了圣城,這其中就包括天火偏將容光以及天光副將朱明,但更多的只要是與姜石年有所瓜葛的人,多慘遭戕害,其中當(dāng)然包括姜石年所有的家人親戚。凄凄慘慘的哭聲在圣城持續(xù)了很久很久。
正是一人蒙冤,禍及了全家,圣城已經(jīng)許久許久沒有被如此多的鮮血浸染過了,人們在大街上仿佛都能聞到濃厚的血腥味,人們心中惶惶不安,而此時就連整片城市的天空似乎都被蒙上了一片殷紅,正預(yù)示著神炎帝國逐漸陷入了無妄的災(zāi)難當(dāng)中,姜石年只是個開頭而已.......
神炎東北部,一片煙波江上。
到處彌漫的煙霧使得整片江面上能見度顯得極低,雙眼不能透過迷霧望到天空,也不知此刻是何種天氣?四方一片靜謐,聽潺潺的流水聲,水流并不是太急,而細看江面當(dāng)中,似乎有一個巨大的黑影正在徐徐往前漂浮前進著,這一切都讓這片水域顯得極為神秘。
但神秘水域的這份靜謐,卻被一聲憑空出現(xiàn)的巨大驚雷聲給輕易打破了,這聲炸雷出現(xiàn)得毫無預(yù)兆,迷霧中因此驚起許多飛鳥魚蟲,一時間群鳥四散紛飛,魚蟲紛紛躍出水面,熱鬧得似燒開了水的熱鍋一般。
再看迷霧中,一道金光在那漂浮在江面上的黑影上空一閃而過,隨后是一聲響亮清脆的金屬撞擊聲,緊接著便是一個重物摔倒在甲面上的沉悶聲。
姜石年揉了揉摔痛的腰身,自地面上爬起,入目的滿是迷霧,身子正隨著腳下的什么往前輕柔地行著,這一切讓他有種仿佛漂浮在天空白云之間的奇妙錯覺。
鳥獸很快飛遠了,魚蟲也在不久后停止了跳躍,四周又一次陷入了神秘的靜謐,但這份靜謐并沒有為他的心靈帶來任何平靜,反而因一無所知而產(chǎn)生了許多不安。
他極目四望,入目的滿是迷霧,還有腳邊的流水,腳底下是綠色的地面,前方不遠處的迷霧當(dāng)中隱隱有一個小木屋的輪廓,姜石年將雙目充入靈力,很快便清晰地看到那確實便是一個木屋沒錯,而他也感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于是臉上微微掛起一絲笑容,往那木屋走去。
此時那小木屋里,一人雙手各持一金一銀兩條游魚朝屋外走出。還不見其人,卻早已經(jīng)聽到他爽朗的聲音。
“姜元帥,別來無恙啊!”
“侯岡先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便又見面了......”
沒錯,透過迷霧可以看到,那正從小木屋中走出的便是那洛汭城的郡守——侯岡頡!
“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沒想到對方這么快便動手了,好在我及時發(fā)動陰陽魚將你招來,不然后果恐怕就不堪設(shè)想了!”侯岡頡說著敲打著手里的兩條金屬魚,其中一條不就是他之前贈予姜石年保命的那條嗎?
“姜石年多謝先生搭救之恩!”姜石年此時已經(jīng)走到了侯岡頡面前,方才站定,便拱手一拜,以謝救命之恩。
卻見侯岡頡慌忙上前一步將姜元帥雙手托起,并開口說道:“姜元帥莫折煞了小人,這都是在下應(yīng)該做得!”
“應(yīng)不應(yīng)該姜某都已經(jīng)謝過了,先生便受著吧,呵呵”姜石年笑著說完,忽覺腳下有些不穩(wěn),差點一個踉蹌,站定后又疑惑地朝四面望了望,隨后開口問道,“先生可否告知我們此刻在什么地方?”
“回姜元帥,我們正行走在洛水之上!”
“洛水?那這條船當(dāng)真奇怪的很,還是第一次見造得如此粗糙的船只,既不見欄桿船桅,甲板還如此不穩(wěn)。”姜石年說著還用腳踩了踩腳下綠油油的地面。
而那侯岡頡聽完哈哈一小,說道:“元帥可看仔細了,這哪是什么船啊?這是在下之前提到過的,那背負天書的神龜啊!而我們正立與它的背甲之上呢!看......”侯岡頡說著拿手遙指前方。
姜石年順著對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影影在迷霧當(dāng)中看到了一個山峰一般的剪影,正隨著他們一起往前漂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