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毅一劍劈落,天空墜下三把金光巨闕,巨闕聯合張浩天的火矢當頭向底下共工等三個轟然落下!共工面色一冷,揮起手中鋼叉,鋼叉上青光閃動,一波巨浪就著火矢與巨闕迎面卷去。
火矢遇水掙扎了一會,嗤出大量蒸汽,但最后還是被水浪熄滅,金光巨闕同樣也被滾滾而來的巨浪淹沒,依然是像斬棉絮上的不受力感,不久后便哀嚎一聲,失去了所有的威能;巨浪輕易卷走了兩人的攻擊,于是乘勝再往天空墜落的羅毅等人席卷而去。
卻見王海大吼一聲,身上黃光頻閃,雙手抱成一拳,朝著巨浪猛然砸下。隨著他的動作,一座大山一般的巨巖轟然落下,直接將巨浪壓散,然后朝著共工等人當頭壓了下去。
看似迅猛無匹的巨巖在要落到底下的時候,忽然從下方傳來一陣戳刺的聲音,巨巖應聲停滯不前,繼而一陣晃動,隨后就有如電流一般的青色裂痕爬滿了整塊巨巖,緊接著轟隆一聲響,巨巖應聲四散爆裂了開來,露出了底下逃命的四人。
這一回合交鋒,羅毅等人已經追到落地,他們很快分散了開來,然后亮出手中武器,將對方包圍在了當中。陳曉蕓則伏低在地上,雙手貼著地面不知在做些什么。
此地是一處草坡,遠處有一片樹林,一條河流自樹林中穿過,方才被吹散的陰云在這里的頭頂上方再次郁結,眼看著可能又要下雨。
共工等人眼中紫光幽幽,不停在羅毅等人身上亂瞄,他們架起手中武器嚴陣以待,看他們的臉色,肯定是不會輕易投降的,被蚩尤控制了去的人,根本不存在膽怯,他們拼死都會戰(zhàn)斗到底,但這跟勇氣無關,只不過是身不由己罷了。
風在吹,遠處有樹葉擺動的沙沙聲,地面上的草地被風壓彎,歡快地隨風舞動著。羅毅等人將對方圍在當中后,除了陳曉蕓剛才的動作,其他人似乎并沒有要撲上來的意思,看著六尊鐵人紋絲不動,共工猜不透他們的心思,手中也不敢冒進。
地上隱約傳來沙沙的聲音,和風吹過的聲音很像,共工三個隱隱察覺到似乎有東西在靠近,但一時摸不清楚。
“喂!聽我一句勸,投降吧!”羅毅在此時,忽然出聲朝他們三個吼了一聲。
共工三個的注意力立刻就被他的話語吸引走,只見他們臉上掛起怒意當即就要揮動武器上前去拼命。
可他們方才要動,忽然感覺腳下此時像是長在地里了一般動彈不得,他們這才暗呼一聲不好,看來是又中了對方的圈套;但很快他們才發(fā)現,自己豈止是不能動那么簡單,此時他們察覺到手上不知為何就連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全身靈力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變得比廢人更廢!只看他們手上武器一時拿捏不住,哐當幾聲全落到了地上;事到臨頭,他們三個嘆息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
他們一動不動,眼看著羅毅等人臉上浮起勝利者的笑容;陳曉蕓更是一臉得意,抬步走到了他們三個身后,而他們不知道對方要對自己做什么,只聽到幾聲金屬碰撞的聲音,他們便步了蚩尤的后塵,兩眼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林書琴見放倒了所有人,心中一松,但瞄了一眼包裹著機甲的蚩尤,感覺怒從心起,于是提著龍吟槍就要在蚩尤的身上扎出幾個窟窿。
“書琴住手,不要殺他!”羅毅慌忙制止她。
“為什么?這么個惡魔留他還有什么用?”林書琴高舉著龍吟槍,一臉不解地問道。
“他的肉身畢竟是南宮九歌,我們好歹要想辦法救回他!小璃月就他這么一個兄弟了。”羅毅面帶哀色地說道。
聽羅毅這么說,林書琴緩緩收起手中武器,朝地上的蚩尤哼了一聲,接著又啐了一口痰在地上,然后向旁邊走開。
接下來就簡單了,他們分出四人,雙吳兄弟、王海和張浩天各提了一個,拎著俘虜騰身要返回阪泉之地的戰(zhàn)場。
此時頭頂風吹云動,厚厚的云層竟然開始向四方散開,幾縷金色的陽光從云層的夾縫中射出,照射在旗開得勝的小隊身上,看來他們是想錯了,終于是要撥云見日了!于是他們在半空停留了一會,感受著陽光的溫度,心中有說不出來的舒爽,身心一下就放松懈了下來,但緊隨而至的是深深的疲勞感,一切都結束了......
阪泉之地的戰(zhàn)場上,激烈的戰(zhàn)斗仍在繼續(xù),每個人早已經殺紅了眼,他們擊碎了飛撲而來的神炎人,切開了矮小的焦饒人的胸膛,斬去了巨靈族人的頭顱,砍斷了木靈族的腰身,將器靈族人射成了篩糠子,折斷了飛靈人的羽翼;尤其是那些清醒的神炎人,他們看著曾經的弟兄一個個倒下,心中充滿了悲憤,但他們別無選擇,因為那些人早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靈魂,他們不得已只能替那些人解脫。
激烈的戰(zhàn)場之外,沒有人注意到,一顆珠子在亂石的廢墟當中緩緩地滾動了起來,那珠子通體透明,中間隱有黑霧滾動,在石縫間是那么得不起眼。
看那珠子滾動的方向,分明就是要往那座已經空空如也的臨時堡壘,隨著離戰(zhàn)場的距離越遠,它滾動的速度就越快,眼看著堡壘的大門就在眼前,它似乎極為歡欣,于是又加快了滾動的速度。
此時陽光悄然自頂上天空射下,看來天空方才靈魂爆炸的殘余能量終于是散去了,陽光照在滾動的珠子上,反射出了一縷金光。
酣戰(zhàn)中的姜石年,因為掛念還在堡壘昏厥的小公主,不經意間往堡壘的方向看了一眼,卻被堡壘大門下,那縷奇怪的反光吸引了視線,他心中一動,當即脫離了兩儀陰陽陣的球面,殺開了一條通道,往堡壘方向飛身遁去。
“姜元帥,您在干什么?!”公孫云驚呼了一聲!
“公孫司令官,那里有情況,姜某去看一眼!”姜石年丟下這句話后,幾個閃爍后,便來到了堡壘門下。
公孫云見戰(zhàn)斗也快趨于尾聲,這幫烏合之眾根本不能對他們造成什么威脅,于是輕嘆了一聲,就隨他去了,雖說敵人羸弱,但還是需要保持專心以防不測,于是很快便再次投入到了戰(zhàn)斗當中。
感受到有人在接近,那顆珠子立刻便停止了移動,它悄悄埋在石堆里,期望不被人發(fā)現。
雙腳落地后的姜石年,借著方才察覺到的方位記憶,在地上仔細地搜索了起來,地面上的那些鵝卵石,經過了之前那場爆炸的洗禮,雖不至于光滑似玻璃圓球,但大多顏色都很淺且有些十分滾圓,珠子混在其中,僅憑肉眼的話,還真不好察覺。
但很不幸的是,姜石年身上是穿了陳曉蕓贈送的機甲,機甲上的“視界”不停在幫他分析著地上的物件,很快,通過“視界”有一個圓球被重點圈了出來,因為那上面蘊含著大量的能量,是不可能逃過“視界”的能量追蹤的。
于是姜石年彎身下腰,將那枚珠子從碎石堆里挑出,用兩根手指捏了起來,然后放在掌心細細地查看了起來。
“九幽靈珠?”姜石年不禁脫口而出,因為“視界”已經幫他分析出了這枚珠子的名稱。
姜石年心中一動,腦子一轉,看了一眼戰(zhàn)場的方向,又猶豫了一會后,心中有了計較,于是乎踏步閃進了堡壘大門,在沒有人能看到的地方,褪去了身上的機甲,將撿到的九幽靈珠藏進了自己的懷中。
接著他又想回去戰(zhàn)場繼續(xù)參戰(zhàn),但想到那邊戰(zhàn)場上的敵人根本不值一提,心中又有別的牽掛,于是將邁出去的腳步縮了回來,在堡壘里瞄了幾眼后,開始朝一座臨時建造的矮房里走去。
走到那座矮房前,姜石年抬起手在門上敲了一下,里面立刻傳來一個警惕的聲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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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劉院長,是姜某,姜石年!”
“姜元帥?您稍等......”里面?zhèn)鱽砟_步聲。
過了一會,門向旁邊移開,露出了劉若楠滿臉疑惑的臉龐。
“姜元帥?您為何在這里?您不是應該在......?”劉若楠說著看看他,又從里面探出頭來看向前方的戰(zhàn)場,那邊仍然是喊殺聲震天。
“啊,沒什么,那群敵人都是烏合之眾,完全不值一提,姜某覺得還是應該到這里來好好守著小公主,防止敵人再來偷襲。”姜石年臉上堆起笑容,和聲地解釋著。
“哦?”劉若楠還是表示有些懷疑,“可是我正在給無心師姐療傷,不方面讓您進來,您看......?”
“啊,沒事,那我就在門口替你們守著!”姜石年呵呵一笑,“對了,小公主她怎么樣,沒事吧......?還有你們的柳皇后?”
“新月皇妃她沒事,只是情緒過于激動導致休克,修養(yǎng)一會就沒事了,無心師姐傷得很重,我還需要繼續(xù)為她救治!”劉若楠語速開始加快。
姜石年聽出了她有些急躁的意思:“那你先忙,我就在門口替你們守著!”說完他便轉過了身,雙手自然下垂交叉在身前,目光左右搖擺,一副警惕站崗的模樣。
“那辛苦您了......”劉若楠說完,便又把門關了起來,然后一臉狐疑地轉身回到柳師姐的病床前,她覺得這個姜元帥真的是非常奇怪,擅自離隊不是一個軍人應該做的事情,不過自己的醫(yī)護臺前有人站崗守衛(wèi)也不是什么壞事。
“呃......”柳無心一聲**將劉若楠的注意力拉了回來,她看向師姐一臉痛苦的樣子,于是慌忙收起了心中的雜念,再次將雙手泛起藍綠兩色光芒,接著交疊成微黃,朝師姐柳無心身上輕輕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