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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看到邁爾斯跪地求饒那一刻,所有人都不認為邁爾斯能夠在今日被問罪。
求饒,認錯,然后官復原職。
如此似乎才是邁爾斯應該有的結(jié)果,也是武魂帝國處理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
然而…
伴隨鬼魅的一席話落下,所有人才都勐地反應過來。
武魂帝國,這一次動真格了啊!
“冕下,冕下!”
邁爾斯瘋狂大吼:“我為帝國立下過汗馬功勞?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啊!”
身上繩索愈發(fā)縮緊,邁爾斯如同瘋魔了一般的大吼大叫。
一會兒看著鬼魅,一會兒又朝著空中的千仞風看去。
“我是帝國的功臣,你不能這樣,你這樣是寒了所有帝國的有功之臣啊!”
邁爾斯嗓子都快喊啞了。
自身魂力被壓制,他甚至都無法掙脫身上的繩索,只能夠感受著身后要負責行刑的人對他的手段在加劇。
死亡不可怕。
真正可怕的,明知道要死亡了,然后還要去等待死亡的過程。
此時,邁爾斯所感受的就是如此。
額頭上汗水涔涔的淌落下來,繩索的收緊就是在給他宣布死亡的奏章。
“若魚肉百姓,若陽奉陰違,若居功自傲,如此功臣,武魂帝國不需要。”
千仞風終于開口。
語氣十分平靜,澹漠的說著這些,目光朝著鬼魅示意。
鬼魅會意,立馬讓行刑的人繼續(xù)動作。
“呃呃呃……”
“啊啊啊……”
繩索勒入血肉,邁爾斯面部表情瘋狂扭曲,額頭上青筋一根根鼓起,面容脹紅一片。
雙童圓睜,不敢置信的看著在空中澹漠到極致的千仞風。
他還想用功勞來當說辭。
他還想用自己過往的付出來當說辭。
然而,千仞風這里……
油鹽不進,對錯分明。
哪怕他是白金大主教,按照武魂帝國的帝國律令,他就只有被處刑這唯一的結(jié)局。
“呼……”
“呼……”
沉重的喘息聲響起。
邁爾斯感覺到了自己呼吸急促。
與此同時,被施以絞刑的軀體,劇烈的疼痛直入心扉。
“我不甘心啊!”
“我是白金大主教,我不甘心就這樣死了啊!”
終于,
邁爾斯撕心裂肺的聲音在處刑臺上響起。
繩索的力度達到了最頂端,纏繞在邁爾斯脖子上的繩索已經(jīng)沒入血肉之內(nèi)。
沉重的喘息聲沒了。
邁爾斯腦袋無力的垂落下來。
血水順著暴露在外面的繩索滴答滴答的落下。
場面,極其殘忍。
“好!死得好!”
“這個人渣終于死了,庚辛城的天終于要晴起來了。”
“不敢相信,完全不敢相信啊,沒想到武魂帝國當真處刑了一位白金大主教。”
“還以為這個邁爾斯肯定會被包庇下來,看來還是我多想了啊!”
處刑臺之下,很多庚辛城的百姓無不興奮的大喊。
原本對武魂帝國還有許多成見的人,此時或多或少的發(fā)生了一些轉(zhuǎn)變。
畢竟……
過往在他們認知當中,邁爾斯這樣有大身份之人,犯了過錯之后絕對不可能被處死。
能夠當眾認錯,這已經(jīng)是極限中的極限了。
倘若按照以往的那些帝國經(jīng)驗,甚至都不可能解決這樣的事情,只會讓事情不了了之。
相比較邁爾斯這樣大身份之人,普通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彼此身份根本無法對等。
但今日,千仞風作為武魂帝國的皇,親自現(xiàn)身此地,親自督促處刑此事。
武魂帝國的形象,
慢慢被立了起來。
“鬼魅,后續(xù)的事情你負責處理。”
“大災發(fā)生已經(jīng)有七年之久,庚辛城還是如今之景實屬不應該。”
“半年之內(nèi),我需要看到庚辛城煥然一新,我需要看到庚辛城內(nèi)所有流離失所的百姓都被安置妥當。”
千仞風輕語。
凌空在處刑臺之上。
周遭看去,擁有著金屬之都的庚辛城,繁榮還是繁榮的。
若非如此,也不會有那么多流離失所的百姓試圖在這里找到一點安身之所。
但同樣。
繁華之下,藏匿著太多糟粕。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說的,就是如今的庚辛城。
雖說這也是整個斗羅大陸很現(xiàn)實的一個問題,但其他城池之中還沒有達到如今庚辛城的地步。
大街小巷,流民甚多。
然而,如此情況之下,那些達官顯貴卻絲毫沒有去在意,任由流民越來越多,該享受的還是享受。
這些千仞風很理解。
畢竟,沒有誰有義務去幫助那些弱者。
但邁爾斯不同。
身為他們武魂帝國駐庚辛城的白金大主教,有他們帝國的律令要求,還有撥款的眾多幫扶政策之下。
最終結(jié)果,卻反倒是更爛。
不殺一儆百,都對不起他立下武魂帝國的初衷。
鬼魅單膝跪在處刑臺上:“鬼魅謹遵冕下口諭。”
“不需要半年,三個月之內(nèi)鬼魅定然讓庚辛城煥然一新,定然讓所有流民全部都有安生之所。”
千仞風嗯了一聲。
他自然明白鬼魅是在表現(xiàn)能力,也沒有反駁什么。
他要的是結(jié)果。
至于過程,鬼魅已經(jīng)是封號斗羅了,并且還活了大半輩子,該明白的事情更多。
“去辦吧!”
“若有不服者,讓他們來找本皇。”
“若有人膽敢在此事上干涉,可以直接滅門,無需請示!”
千仞風又補充上一句。
看似冷漠到極致的話語,實則上卻又充斥著許多的溫情。
冰冷的話回蕩在四周。
許多流民聽了千仞風這話,一個個眼眶都紅了。
感動!
震撼!
心血澎湃!
自從天災之始,流離失所已經(jīng)有很多年,他們就從未想過還能夠聽到這樣的話。
想著到了庚辛城,靠著自身能力多少可以找到一個湖口的工作。
或許日子不會太盡人意,多少也能活下去。
現(xiàn)實卻很殘忍。
再好的能力,到了庚辛城都必須要按照規(guī)章制度來辦事情。
不僅要按照規(guī)章制度辦事情,想要表現(xiàn)出自己的能力,想要找到一份工作,還需要去賄賂一些高層。
不僅是那些貴族,還有武魂分殿的眾多魂師。
單單只是這樣的一筆開銷,就已經(jīng)不是他們這些流民可以負擔的了。
現(xiàn)在……
苦盡甘來。
“大人,大人!”
這時,處刑臺之中擠出來一個女人,女人背上背著一個小奶娃,身上還抱著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孩子。
不是別人,正是千仞風之前幫助過的那個中年婦女,那個可憐的母親。
婦女到了近前,她趕忙將死去的大兒子放在冰冷的地上,隨后又將小兒子從背上取了下來。
“娃子,快給這位大人跪下磕個頭。”
“要感謝這個大人,要不然我們母子肯定都活不下去了,快謝謝這位大人。”
婦女叮囑著小兒子。
孩子還小,對磕頭感謝什么的都不懂。
任由自己母親怎么說,就是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婦女看得直掉眼淚:“你這傻孩子,快跪下感謝大人啊!”
“要不是大人幫助,媽媽真的會帶著你去跳河了,真的活不下去了。”
看到母親哭了,小兒子哇的一聲跟著哭了出來。
千仞風心神震動。
柔和的魂力將母子二人從地上托起。
“起身吧!”
“這一切,本就是帝國該做之事。”
“雖然庚辛城不屬于武魂帝國轄區(qū),但庚辛城畢竟有武魂帝國的分殿。”
“分殿大主教不作為,是導致你們多年無法安生的原因之一,本皇身為帝國之皇,難辭其咎!”
千仞風溫和的聲音響起。
此時,他心中還是有一些自責。
這并不是他有所謂的圣母之心,他本就不是喜歡濫殺無辜之人。
天災人禍之時。
他勒令各地分殿必須用盡一切手段救災。
其他地方都好好的,唯獨庚辛城這里出了很大紕漏。
不僅如此,庚辛城在邁爾斯的統(tǒng)管之下,卻征收各種錢財,讓本就艱難的眾人更難。
他不是罪魁禍首。
但他,是邁爾斯身后的那位皇。
責任的連帶性,他推脫不了。
中年婦女被魂力拖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沒辦法繼續(xù)下跪,焦急不已。
很快,周圍許多流民也都弄清楚了牽引后果,知道了千仞風之前給過母子二人幾枚金魂幣。
其他時候,他們肯定會羨慕母子兩的好運氣,能夠被大人物施舍五個金魂幣。
但現(xiàn)在…
流民們沒有任何艷羨。
甚至,他們心中都升起了悲慟。
有手有腳,誰還能真正給自己餓死?
但現(xiàn)在這樣的事情就真切的發(fā)生在眼前。
母子三人,大的那個孩子已經(jīng)徹底死去,小的那個孩子也明顯虛弱到了極致。
倘若得不到他人幫助。
除卻中年婦女是成年人,體質(zhì)要稍微好一些,小的那個孩子肯定也活不了幾天日子了。
“武魂帝國,似乎變了。”
單屬性四宗族所在位置,楊無敵臉色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話。
雙手抱在身前,提及到武魂帝國四個字的時候,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老泰坦、牛皋,還有白鶴三人此時眉頭都緊鎖著。
眼前之景,他們都不是很能接受,超出了他們過往對武魂殿的認知。
回想那個時候……
武魂殿強勢登門他們單屬性四大宗族。
因為他們是昊天宗的下屬宗族,因為昊天宗的事情最終他們單屬性四大宗族損失慘重。
從那一刻開始,他們對武魂殿就有很深很深的愁怨。
至少,在他們的固有思想中,武魂殿之內(nèi)可不是什么善茬。
然而現(xiàn)在的情況。
千仞風,這位武魂帝國的皇,這位目前大陸上公認的第一強者。
卻是在很自然的幫助弱者。
不僅如此,為了給無數(shù)流離失所到庚辛城的流民交代,當眾處決了一個白金大主教。
這等行為,以往根本不可能有。
“不一定,武魂帝國或許只是在麻痹人心也說不準。”
“武魂帝國的前身,可是武魂殿,我們單屬性四大宗族在武魂殿面前可吃了不小的虧。”
“唉,那些虧都是正常的了,道不同不相為謀,當時我們單屬性四大宗族與武魂殿本就不對付,對方?jīng)]有將我們趕盡殺絕已經(jīng)算不錯。”
“不錯!真正要說的,還是昊天宗那個不知道承擔責任的宗門,那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大宗。”
最后這話是楊無敵說的。
四大宗族之中,他對昊天宗的怨氣最甚,隨后是牛皋。
簇擁昊天宗之時,大家把酒言歡好不快活。
真正遇到事情了。
昊天宗,呵呵呵,關閉宗門,與他們單屬性四宗族劃開界限。
沒了昊天宗在背后撐腰,他們單屬性四大宗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若不是當時武魂殿真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他們單屬性四大宗族早已成為歷史中的一份子。
老泰坦長嘆一聲。
“幾位,你們這是不是有些魔怔了?”
“當年主人……”
老泰坦神情恍然。
這一刻,他想起了唐昊,想起了那個拿著昊天錘如神如魔之人。
見老泰坦提起唐昊這個人。
頓時,兩雙冷厲的目光朝著老泰坦看了過來。
“你若是繼續(xù)提起那個懦夫,那就休要怪我們不顧當年情誼。”
“他闖禍不要緊,他若是敢與我們單屬性四宗族一并承擔,縱然宗族全滅又如何?”
“最后呢?他一個懦夫直接逃跑,直接躲避了起來,你還好意思叫他主人?”
楊無敵語氣愈發(fā)冰冷。
冷厲的氣息,似若要將老泰坦吞沒。
老泰坦表情一僵。
意識到提及到了楊無敵的傷心事情,識趣的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牛皋此時表情也很不善:“老泰坦,那個人的名字以后不要提了。”
“以前那個人是我們的主人,但現(xiàn)在那個人不配,若是我有實力,我不介意親手送那個人上路!”
丟下這話,牛皋轉(zhuǎn)身就走。
楊無敵也跟著離開,兩人走出沒多遠,最后突然駐足。
“記住,今天是最后一次!”
“那個人,不配與我們?yōu)槲椋 ?
語落。
楊無敵與牛皋徹底離去。
老泰坦與白鶴在原地站著,兩人相視苦笑。
看著楊無敵與牛皋遠去的身影,兩人都不知道繼續(xù)說什么好,一顆心在此刻復雜到了極致。
而就在幾人有所爭執(zhí)的時候。
凌空在處刑臺之上,正打算離開回武魂分殿的千仞風。
目光,悄然的落在了他們幾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