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遠昨晚想好想讓心內(nèi)科的張主任在母親面前給艾陌陌美言幾句的,一大早陶遠就踱到艾陌陌科室所在的那幢樓。
他剛出現(xiàn)在樓道里,就被眼尖的小護士穎兒給看見了,她和同科室的幾個小護士咬著耳朵竊竊私語起來。
女孩子們對於那個傻大姐能有這樣的豔福都羨慕不已,這不穿著白大褂的陶遠一出現(xiàn)在她們科室附近,她們就又嘰嘰喳喳感慨起來。
穎兒看見陶遠走近了,笑著迎上去:“陶主任,今兒上午艾姐可是不在,你們不是住一起嗎?你連這個也不知道?”
女孩子們總是那麼八卦的,她們總是在背後猜測艾陌陌和陶遠是不是已經(jīng)同居了,因爲有好幾次有人看見早晨上班的時候,陌陌一大早從陶遠車裡鑽出來,她們在背後也笑話陌陌是大齡剩女,要是逮著一這麼帥的帥哥,還不馬上就係在褲腰帶上,不同居,不馬上拿下陶遠更待何時?
所以穎兒含沙射影地想通過問陶遠話證明她們一羣小姑娘的猜測,陶遠竟然也沒否定,他嫣然一笑,他的笑容如沐春風,頓時把穎兒和同科室的幾個小護士迷得三迷五道的。
“我知道啊,她今兒下午的班,我找張主任!”陶遠的聲音總是那麼充滿磁性,穎兒上次聯(lián)誼會的時候是領教過陶遠令人陶醉的歌聲的。
“人有型,連聲音也這麼魔力!我要是也找這麼個男朋友就好了!”一個小護士覺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她和其他幾個護士悄悄地說。
“看吧,看吧,人就是住一起了呢?穎兒剛纔都問了,沒否定!”另外一個小護士說。
陶遠對這種議論早就習以爲常了,他款款大方地踱進了張主任的科室。
張主任正要去查房,看見陶遠進來很是驚詫。
“呦,遠兒,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陌陌可是不在!”張主任笑瞇瞇地看著陶遠。
“張姨,我有事找你!”陶遠笑笑。
“你看,有事就想起張姨來了,小沒良心的!說啥事兒?”張主任爽朗地說。
“張姨,就是陌陌,我媽有些不中意,你能勸勸她嗎?”陶遠面露爲難之色。
“我真是不知道這秀蘭是怎麼想的,陌陌這丫頭我可敢以人格擔保心善著呢,從來不似現(xiàn)在的小年輕一樣有這樣那樣的花花腸子,又樸實,我很中意呢,實在是我家兒子早就結(jié)婚了,要不我也踅摸上她了!”張主任不無感慨地說,“行,遠兒,包在張姨身上!”
“你就謝謝張姨了!”陶遠趕緊謝過張主任,看著張主任這麼痛快地給自己打起了包票,他內(nèi)心泛起了一抹光明。
從陌陌所在科室的那幢樓裡踱出來,陶遠走在了通往他們放射科的那條林蔭路上,路邊的楓葉已經(jīng)變紅了,紅得耀眼,陶遠想起了陌陌哥哥做手術(shù)那次,陌陌和自己在這條路上聊天的情景,一切還仿如昨日,唯一不同的是陌陌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和自己談婚論嫁的女友。
陶遠的雙手揣在白大褂的衣兜裡,貪婪者呼吸著林蔭道上的新鮮空氣,他也記不清自己到底已經(jīng)有多長的時間,沒這麼踱著方步,享受大自然給予人的這份怡然自得的陶冶了。
看來一切都與人的心情有關,於橙走後的這幾年時間裡,自己已經(jīng)完全的和外界屏蔽,內(nèi)心是灰暗的,所有周遭的一切也變得那麼黯淡無光。
可是認識陌陌之後,陶遠覺得他內(nèi)心的灰暗逐漸有了色彩,就連今天僅僅看見林蔭路兩邊的紅色楓葉他也覺得風光無限,以往在這條路上走了無數(shù)遍,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呢!
陶遠暗自笑笑。
陌陌給她的感覺和於橙的全然不同。
於橙讓他內(nèi)心總那麼揪著,痛兮兮的,陶遠知道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愛,可是陌陌沒有給他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相反地是種安逸,是種溫暖,是種舒暢!讓他嚮往,讓他依賴,讓他喜愛!陶遠也不知道了,這種感覺是不是愛!如果是愛,爲什麼不同的女子,愛的感覺會這麼大相徑庭。
穿過林蔭道,到了他們樓前的一片寬敞的小廣場前,這裡停滿了來院就醫(yī)的人的各式各樣的車。
在一輛紅色的QQ車裡,一個年輕的女子和男子抱著還包在襁褓中的嬰兒下了車,看來是給孩子看病來了,孩子父母的臉上掛著焦灼的神情,男子不忘把妻子頭上的紗巾扯了扯,給妻子遮住臉,看的出這個女人是剛生下孩子不久,他的丈夫怕她受涼。
一個細微的舉動,折射出他們的恩愛。
家,孩子!陶遠突然也無比嚮往起這種生活來。
秋日裡的陽光總是那麼不太刺眼,陶遠下意識地看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九點半而已。
他決定在醫(yī)院廣場中央的小亭子裡在坐會兒。
靠在亭子的廊柱上,陶遠不由得設想到了陌陌。
上次陶遠已經(jīng)瞞著陌陌偷偷把她試穿的那件價格不菲的婚紗定下來了,他想著要在合適的時間送給她,陶遠甚至已經(jīng)想到了陌陌看見那件婚紗時候眼中欣喜的神情,陶遠知道一個婚禮是陌陌目前心中最大的期盼。
在晨曦中,陶遠彷彿看到了他挽著滿臉幸福洋溢的陌陌進入了婚禮現(xiàn)場,人們祝福著,歡騰著,他抱著陌陌在原地轉(zhuǎn)了好幾圈,陌陌銀鈴般的笑聲不斷地飄蕩,飄蕩……可是突然間他懷中抱著的那個人竟然又變成了於橙。
那張美得讓人窒息的臉是那麼的清晰,陶遠也很奇怪更多的時候於橙那張臉是模糊的,可能是由於自己根本就在內(nèi)心和記憶深處不願企及,不願記起她,可是有的時候那張臉又會咻地從腦海中清晰的冒出來。
陶遠趕緊拉回自己飄遠的思緒,怎麼會這樣?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於橙的臉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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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已經(jīng)忘記她了嗎?
陶遠拍拍額頭,使勁搖搖頭,好像想把這種於橙出現(xiàn)的這種思緒從腦中甩掉一樣。
對,忘記了,忘記她,才能對陌陌公平!
陶遠起身進了放射科的樓,靜下心來,接著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