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容手里剛端起的一盞熱茶抖了抖,險些灑了出來。
與眾人一同起身,向蕭瑾瑜行了禮,直到重新落了座,沈安容都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兒來。
就說怎么今日眾人都打扮的如此艷麗華美。
原來是大家都知曉蕭瑾瑜會來,只有她不知道罷了。土叉盡血。
沈安容深深地嘆了口氣。這就是自己穿越而來的劣勢。
她到這里來了不過將近一年罷了,而原主進宮也不過不到兩年,她根本沒有想到這么多。
再看了自己一眼,沈安容有些無奈。
自己就像萬花叢中的那一片最不起眼的綠葉。
不,是已經(jīng)渾身沾著土的綠葉。
偷偷看了蕭瑾瑜一眼,他正巧在看著林燕婉。
兩人眼中的情意,似是濃的化都化不開。
沈安容低眉掩去眼中不知是什么的神色,低下頭。
最上首的蕭瑾瑜看了眾人一眼,一眼就望見了坐在那里低首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沈安容。
瞧著她的打扮,在這一片華麗的女人當(dāng)中,倒顯出了一份特別來。
眼神稍作停留,蕭瑾瑜眼神兒最后收了回來,開口說道:
“朕聽聞,今日蕙貴妃邀你們一同來觀賞那件鯉魚躍龍門的玉器,朕處理完政務(wù)。便也來瞧瞧。”
說完,向著林燕婉看了一眼。
林燕婉臉上一陣紅暈,不知是方才喝多了幾杯,還是蕭瑾瑜的眼神兒太過深情讓她羞紅了臉。
“臣妾不曾想著皇上會來,有些失儀,還望皇上莫要怪罪。”
林燕婉低低的開口。
一眾人就這么看著蕭瑾瑜與林燕婉兩人恩愛有加,有的羨慕,有的嫉妒。
而沈安容此刻更想知道的是皇后心中此刻的想法。
看著自己的老公與小老婆在自己的面前秀恩愛,她卻只能忍著。
偷偷看了一眼皇后。沈安容卻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仿佛更深了些。
皇后此刻心中確是開心的。看著蕭瑾瑜對林燕婉的態(tài)度,她反倒放下心來。
今夜,便是重新奪回后宮之權(quán)的時候。
蕭瑾瑜現(xiàn)下對林燕婉越是親密,待會兒給她的打擊越是狠。
自打蕭瑾瑜來了以后。更沒有人在意吃些什么喝些什么了。
都在想盡辦法的多得些注意來,甚至連面兒上的敷衍都不愿了。
沈安容趁著此番機會,沒人注意時,趕緊吃了幾口東西。
她可不在乎跟她們一起爭蕭瑾瑜那幾分注意。
若是心里沒有你,即便你現(xiàn)在脫光了站在他面前,想來他也看不見你。
蕭瑾瑜雖是坐在上首,眼神兒卻早已注意到沈安容的那一番番動作。
心里有些發(fā)笑,眾人都在想盡辦法的勾引自己的時候,只有她這般把這真的當(dāng)成了一次宴會。
難道真的覺得她在自己心中占了不少的份量?
林燕婉看著皇上嘴角掛著的些許笑意,不知是對著誰。
心里的欣喜淡了些,端起面前的酒杯,向著蕭瑾瑜開口說道:
“皇上,今日臣妾宮中這么多姐妹,皇后娘娘也在。臣妾便先搶了這頭一個,皇上可不能拒了臣妾。”
蕭瑾瑜看了林燕婉一眼,并未第一時間接下話。
一旁的李德勝很自然的走上前,朝著林燕婉低首行禮,開口說道:
“蕙貴妃娘娘,今日皇上批了一白日的奏折,身子有些不爽利,方才午后傳太醫(yī)來,太醫(yī)囑咐過皇上近日里不宜飲酒勞累。娘娘您看……”
林燕婉也不是個不知數(shù)的,聽完李德勝的話,趕忙開口:
“皇上可否好些了?平日里總是囑咐臣妾們仔細(xì)著身子,皇上怎的自己不小心著些。”
沈安容聽著林燕婉的話,帶著些責(zé)怪的嬌嗔。
不得不佩服,她真的很會拿捏這樣的男人的心理。
這般帶著些責(zé)怪的語氣,反倒勾起了他們心里一絲受虐的傾向。
這時,皇后也趕忙也開了口:
“皇上。如今也到了深冬,皇上也要多保重龍體才是,臣妾宮里有一方子,能祛疲緩氣,或許能對皇上的龍體有所助益。”
蕭瑾瑜拉過皇后的手,輕輕拍了拍,說道:
“皇后有心了,朕瞧著你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這后宮還是交予你打理。”
說完,看了林燕婉一眼,接著開口:
“朕瞧著蕙貴妃近日面色有些憔悴,想來也是被這些瑣事煩擾,你便好好歇著些日子吧,朕瞧著你也是心疼的。”
任林燕婉再努力的掩飾,也能看得出她面兒上的震驚與不解。
皇上此話究竟是何意?方才進來以后皇上不是還對自己深情款款么。
為何毫無征兆的就奪去了自己的后宮之權(quán)。
仔細(xì)思來,近日里自己仿佛也沒有做錯何事啊。
皇后卻是起身盈盈一拜,開口應(yīng)道:
“臣妾遵旨。”
然后起身落座,朝著眾人掃了一眼。
坐在那里,皇后心里思忖著,這一次果然是沒有押錯。
今日林燕婉晨間提出晚上邀眾人一同賞玉,她便私心想著,這的確是一次好的機遇。
正巧,前些日子吩咐張祿全所查之事也有了些眉目。
熙淑儀近些日子在皇上心里確是有些不同的。
于是,她午后便去到乾清宮,將那日熙淑儀馬車受驚一事稟于皇上。
自然,也順帶著提了幾句林燕婉知曉此事的話。
雖說此事還并未有什么結(jié)果,但是憑她已經(jīng)查出的這些,也足夠了。
只是……皇后向著低首坐在那里的沈安容,心里略微冷了冷。
此番看來,這熙淑儀在皇上的心里,仿佛是真的占了幾分心思的。
之前倒一直未曾把她放在眼里,這般看來,又瞧了一眼沈安容,皇后繼續(xù)想著。
她今日這身打扮倒更叫人深思了。
而下首坐著的一眾嬪妃也是神色各異。
雖說皇上話里說著的是心疼蕙貴妃,可任誰都聽得出來,這是拿去了蕙貴妃掌管六宮之權(quán)。
只是這其中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沈安容也有些不明白蕭瑾瑜此番突然的動作究竟是為何,仔細(xì)想著,林燕婉最近也未有犯下何事啊。
左右跟自己無關(guān),也無需她再去思慮些什么。
突然,一陣聲音傳了過來:
“主子,主子您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