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滿子跪在那里,繼續(xù)開口說道:
“回娘娘,奴才打聽出來,林將軍與孟副將被派去支援西北的戰(zhàn)事了。”
林燕婉一愣。她竟然毫不知曉。
怕是整個皇宮都知道林非煜出征西北,而獨(dú)獨(dú)她,一直未曾聽聞。
心里頓時便想明白了,為何皇后矛頭直指著裕英宮,但是文瑄帝卻單單只抓了個宮女靜兒去處死。
而且將此事默默的了結(jié),并沒有在后宮內(nèi)再提及過。
既然是如此,那自己便更過份一些,又如何呢?
想到這里。林燕婉輕笑了一聲,讓玉兒最后替自己傅了層粉,緩緩走上了早已候在裕英宮門口多時的轎輦。
待她趕到鳳棲宮內(nèi)之時,其他的嬪妃都已經(jīng)到了。
見著她走了進(jìn)來,那些位分低的,全都恭恭敬敬的起身行著禮。
“嬪妾見過蕙貴妃娘娘。”
林燕婉沒有即刻免去她們的禮,而且先走上前,向著皇后福了福身。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
“蕙貴妃不必多禮,起來吧。”
林燕婉緩緩起了身,款款落了座。
而后,看了眾人一眼,才淡淡的開口:
“你們也起來吧。”
“是。謝蕙貴妃娘娘。”
眾人一齊開口答了一句,才起了身。
“好了。既然你們都已經(jīng)來了,本宮便同你們說些事情。”
皇后待到眾人落了座以后。才緩緩開了口。
“皇上昨夜同本宮言語,蕙貴妃近日身子不適。從今日起便由熙淑妃代替蕙貴妃,與嫻貴妃一起協(xié)助本宮打理著后宮的諸事。”
皇后說道這里故意停了下來。看了看緊挨著坐在那里的蕙貴妃與熙淑妃二人。
而后,才又接著說道:
“熙淑妃是頭一次打理后宮事務(wù),想來也還有許多不順手之處,若是有何不懂得地方,盡管來問本宮或者嫻貴妃便是。本宮瞧著你是個聰慧的,想來也很快就能順手了。”
沈安容聽到這里。慢慢起了身,福了福身,淡淡的應(yīng)道:
“是,臣妾定不會辜負(fù)了皇上與皇后娘娘的厚愛。”
皇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朝著嫻貴妃交待了一句:
“本宮瞧著平日里,嫻貴妃你同熙淑妃交情甚好。便多教著些她。”
“臣妾謹(jǐn)遵皇后娘娘吩咐。”
常佩玖也起身,緩緩的應(yīng)了一句。
而坐在那里的林燕婉面色絲毫不變。甚至是還微微帶著些笑。
身子不適?自己何時身子不適了?
且皇后故意這般當(dāng)著自己的面一直認(rèn)真交待著熙淑妃這些,不就是想看見她們二人爭斗起來?
輕笑了一聲。林燕婉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邊的熙淑妃沈安容。
反倒對她沒有那么多的厭惡之情了。
本以為她得了些皇上的心思,皇上待她同旁人總是有些不同的。
如今看起來。這個女人反倒更值得同情一些了。
不論什么女人,不論這個女人有多得寵。有多受皇上寵愛,甚至于,她還誕有文瑄帝最疼愛器重的三皇子。
那又如何呢?依舊敵不過自己一個在外征戰(zhàn)沙場的哥哥。
林燕婉可笑的想著,不知道自己心里的這一份燥郁究竟是因?yàn)楸怀妨藢m權(quán)。
還是因?yàn)槊靼琢宋默u帝這些日子的深情。不過是一場做戲……
林燕婉鬼使神差的竟然還開了口:
“太醫(yī)來瞧過,本宮身子不適宜太過操勞,因此圣上體恤本宮,便吩咐了本宮這些日子好生將養(yǎng)著身子,便要勞煩熙淑妃了,身子方才痊愈便需操勞這般多。”
皇后被林燕婉突然的開口弄得一怔。
蕙貴妃是何等的心高氣傲之人,她不是不了解。
依著往日,若是這般在一眾嬪妃面前。撤去了她的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她怎可能會如此平淡?
有些意外地看了蕙貴妃一眼,皇后竟然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蕙貴妃娘娘這是哪里話,臣妾不過是暫時代娘娘協(xié)理著六宮事務(wù)罷了。待到娘娘養(yǎng)好了身子,臣妾自是該悉數(shù)交還的。”
沈安容也淡淡笑了一聲,開口回了林燕婉一句。
皇后萬般沒有想到,自己的這番言語竟絲毫沒有叫二人生出任何的嫌隙來。
沈安容也不傻,她知曉自己這算是變相奪了蕙貴妃的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
因此,今日來鳳棲宮內(nèi)請安之前,心里便做好了準(zhǔn)備。
若是蕙貴妃有任何的冷嘲熱諷或是針鋒相對,她都先暫且忍著。
果不其然,方才皇后娘娘說了那一番話。
只是令她有些意外的是,蕙貴妃今日的反應(yīng),著實(shí)有些……平淡了。
從鳳棲宮內(nèi)出來以后,蕙貴妃還是同往日一樣。
在眾人低眉的恭送聲中,第一個離開了鳳棲宮,仿佛方才在鳳棲宮內(nèi)被撤去宮權(quán)的不是她一般。
而沈安容面兒上也絲毫沒有一絲喜色,平淡的在一眾嬪妃的恭送聲中上了轎輦。
這倒讓留在原地的一群人,心中甚是不解。
瞧著蕙貴妃娘娘與熙淑妃娘娘的反應(yīng),二人之間……
任她們?nèi)绾稳ハ胍膊虏煌高@二人心里的想法。
而站在剩余嬪妃之首的徐零露,眼神兒晦暗的朝著林燕婉與沈安容兩人離開的方向瞧了瞧,隨后也踏上了轎輦。
回到裕英宮內(nèi),林燕婉朝著身邊的玉兒吩咐道:
“去讓小廚房準(zhǔn)備一碗?yún)緦m要去養(yǎng)心殿探望皇上。”
玉兒一自是知曉這幾日發(fā)生的事,瞧著皇上免去了娘娘的宮權(quán),怕是心里對娘娘多少產(chǎn)生了些嫌隙。
只是,現(xiàn)下娘娘卻還要主動去養(yǎng)心殿拜見皇上,這豈不是白白惹了圣上的不悅?
玉兒心里想著,卻又不知曉該如何開口勸阻。
最后,還是什么也未言,默默退了下去。
而雍華宮內(nèi),沈安容回到宮里以后,便瞧著一院子的宮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不知曉的還以為雍華宮內(nèi)有何大的喜事了。
沈安容知曉,他們定是都已經(jīng)知曉了昨日的旨意。
而賞賜下去的例銀,應(yīng)該也都拿到了手。
面兒上也盡量顯得喜悅了些,沈安容才朝著正殿內(nèi)走去。
吉祥早已備好了茶在殿內(nèi)候著。
見著沈安容走了進(jìn)來,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