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在此,我就不便打攪了,銀夕。”
紀巧顏喚了一聲,開口吩咐道:
“扶我回去吧。”
銀夕應了一聲,就趕忙走上前來。
蕭瑾玧微微一滯,趕忙開口說了一句:
“紀婉儀這般急著離開是為何?本王瞧著婉儀心情似乎并不是很好。本王記著上一次紀婉儀曾開解本王。若是紀婉儀信得過,不妨可以向本王傾訴一番,許本王還能為紀婉儀開解開解。”
若是往日這些話從蕭瑾玧嘴里說出來,紀巧顏定是萬般的感動。
但是今日……
“九王爺多慮了,我日日在后宮中,自有皇上、皇后娘娘教導,倒無需九王爺勞心費神了。”
紀巧顏語氣里的疏離與戲謔蕭瑾玧聽的真切。
“紀婉儀這是為何,本王以為,紀婉儀與本王除去王爺與婉儀的身份。即便稱不上知己,至少也是朋友了。紀婉儀突然同本王這般疏離……”
蕭瑾玧沒有再說下去,他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紀巧顏終于是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他究竟是如何做到這般毫無破綻做戲的?
瞧著九王爺現在的臉上,都是一絲失落與疑惑之情。
紀巧顏很想放聲大笑,然后質問他一番。
他說的這些話究竟可否有一句是真的?
最終,紀巧顏只是輕輕的笑了笑,開口淡淡的應了一句:
“九王爺實屬多慮了,若無他事,我便先離開了。”
而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遠處的銀夕見著也趕忙跟了上去。
只留下了蕭瑾玧一個人站在原處發呆。
裕英宮內,林燕婉算是終于安頓好了四皇子。
忙碌了大半日,林燕婉到現在還覺著有些不真切。
日后自己就是一個有自己皇子的嬪妃了。
瞧著四皇子不哭不鬧的可愛模樣,林燕婉不知怎么,就是越看越順眼。
臉上一直都是下不去的笑意。
玉兒自然也是喜悅的,忙東忙西的時候感覺都比往日輕快了些。
wωw?ttkan?¢ ○
“玉兒,瞧瞧你這欣喜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這是要出嫁了。”
閑下來以后,林燕婉實屬難得的跟玉兒開起了玩笑。
玉兒看了蕙貴妃一眼,繼續忙活著手上的活,開口應道:
“娘娘,奴婢就算出嫁也不會同今日這般喜悅?而且,奴婢才不會出嫁呢,奴婢要永遠陪在娘娘您身邊。”
林燕婉瞥了她一眼,像是惱怒一般。
其實,任誰都看得出來她此刻的心情的喜悅。
“等到時等你成了老姑娘,可莫要怨本宮不放你出宮。”
林燕婉又說了一句,說完之后,自己都忍不住的笑了笑。
玉兒正欲開口答上句什么來著,就見著小滿子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娘娘,奴才方才得到消息,林將軍受傷了,且傷勢不輕。”
小滿子一刻也沒有耽擱,跪下向林燕婉稟報道。
林燕婉臉上的笑意還沒有散去,聽到他的話,“呼”一下便站起了身。
“你說什么?哥哥受傷了?有多嚴重?太醫可曾瞧過了?”
小滿子知曉自家娘娘心中著急,便悉數將自己打聽到的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小滿子的話。紀婉儀急急吩咐道:
“你們去將庫里最好的藥膏藥材全都拿上,跟隨本宮去交泰殿!”
玉兒應了一聲就準備出去,然而小滿子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回娘娘。您莫要著急。皇上方才已經下了旨,林將軍在交泰殿內需安靜養傷,除了太醫以外,任何人不得前去打擾。”
小滿子開口說了出來,攔住了林燕婉都要走出去的步伐。
林燕婉方才的喜悅心情一掃而空。
“本宮也是旁的人?本宮可是林將軍的親妹妹!”
林燕婉甚至有些失態的大聲喊道。
“娘娘,奴才知曉您擔心著林將軍的身子。但是您不能不顧著皇上的旨意啊。皇上并未曾說娘娘您不在那旨意里。”
小滿子盡可能的勸說著林燕婉。
“且方才奴才已經想法子去太醫院打聽過了,林將軍的傷已無大礙,現下只是因著失血過多身子還有些虛弱。傷口頗深需要日子愈合,并無甚生命危險了。”
林燕婉這才算是平靜了些下來,慢慢退了回來。林燕婉重新坐了下去。
“既然是這般,那你多留心著些,有何消息隨時來向本宮回稟。”
林燕婉語氣平靜了些,開口吩咐道。
小滿子趕緊應了下來。
“奴才遵命,娘娘您莫要再擔憂了。”
說完便趕緊退了下去。
交泰殿內,孟初寒無事可做,便一直陪在林非煜的榻邊。
林非煜半靠在榻上,與他閑聊著。
“初寒,方才你送熙淑妃娘娘出去。怎的待了那般久?可是熙淑妃娘娘又同你說了什么?”
林非煜開口問了一句。
孟初寒想了想,開口應道:
“熙淑妃娘娘同末將能說什么,不過是交待末將照顧好將軍您的身子。然后關切了將軍您幾句。”
孟初寒低著頭答道,生怕被林非煜看出一點破綻來。
林非煜自是不會注意那般多,輕聲笑了笑,繼續開口說著:
“我是未曾想到,竟會是熙淑妃娘娘頭一個來探望咱們,而且還送來了金創藥。”
說著。林非煜陷入了回憶當中。
“我記著,這金創藥還是當年熙淑妃娘娘受傷之時,我派你送去雍華宮內的。”
孟初寒被他說的也憶起了當年之事。
“是啊,當日送予熙淑妃娘娘時,熙淑妃娘娘并不愿收下,說是將軍與末將更需要。而后萬般無奈下。才收下了,便說先放在那處,待到日后將軍您需要時。便去向熙淑妃娘娘取來就是。”
林非煜笑了笑,不曾想,熙淑妃娘娘竟然記得這般牢。
想到這里。林非煜便又憶起了與沈安容頭一次相見的時候。
他從來未對任何人言語過此事,即便是孟初寒和林燕婉。
他也只是大致的說過很早以前便見過熙淑妃娘娘,卻從未仔細的說過是何時如何見著的。
也許是今日沈安容的到來讓他心里有了些動容。
亦或是受了傷以后。人變得有些脆弱。
林非煜頭一次,開口向孟初寒說出了那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