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昕如此一說,王大石立刻搖頭:“這話是千真萬確,我騙她做什么?”
“為了她手里的銀子呀。”衛昕笑了一笑。不過神色卻是泛著冷意。
王大石幾乎立刻露出了心虛之色。只是到了這個地步,他仍是搖頭:“倒是真沒有騙她,不過……”
這就明顯是有內情了。
陸君桐立刻問道:“不過什么?”
“是有人要算計她,不過算計她的人可不是我。”王大石小心翼翼地言道,又看陸君桐:“我雖然混賬,可也沒有想過要她的命——”
聽著這話,陸君桐心中微微一動。
“這么說來,是有人想要她的命了?你知道是誰?”衛昕幾乎是立刻追問,眉頭也是緩緩皺起。
本以為是王大石失手殺了湘簾,可是如今看來,竟還別有隱情。
王大石期期艾艾的不敢回答。
陸君桐要追問,衛昕卻是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先開口。而后,自己則是問了一句:“湘簾雖說以前給人做過丫頭,不過脾性容貌都還過得去,還有嫁妝,怎么看都是你得了便宜,怎么的你倒是得了便宜還要賣乖?”
若換成一般人,得了這樣的媳婦兒,自然是恨不得當菩薩一樣供起來。哪里會這樣對待?
這種情況本身就顯得很蹊蹺。
王大石的神情在衛昕問了這句話之后,更加的古怪幾分,最后才含含混混地說了一句:“收了別人的錢財——其實我本來也沒想對她怎么樣,不過是演個戲給外人看,誰知道她自己拎不清,成日里對我冷冷淡淡的,我如何能忍?”
“不如我們做一筆交易。”衛昕忽然開口言道。
王大石微微一愣:“什么,什么交易?”
衛昕面上笑容深不可測:“本來我們是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你弄死在這里。就像是湘簾那樣,等你斷了氣,再想法子遮掩過去。不過現在……好像也不全是你的過錯,我也不是不可以放你一馬,不過……”
要聽實話。
衛昕的話其實說白了就是這個意思。
陸君桐皺眉,心中微一沉吟就立刻斷然道:“不行,他害了湘簾,我絕不能就這么放過他。”
她這語氣凜然決然,好像果然是那么一回事兒。
其實卻不然,不過是說出來嚇唬王大石。
長安也是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當下也跟著敲邊鼓:“可他若說了實話,放他一馬又如何——”
王大石沒想到陸君桐那樣心狠手辣,一時之間心驚膽戰,連忙開口求饒道:“我也是,拿了別人的錢,我也是無心的,我保證說實話。”
陸君桐仍是搖頭。
于是衛昕就言道:“不然如此,我們押著他去衙門,讓他自己去自首。”
雖然是過失殺人,不過真去自首了,也要受些苦。至少一頓板子是跑不了,說不得還要服刑。
但也僅僅就是這樣了。這樣的情況斷然是不可能殺人償命的。
王大石一聽這話,沒有不肯的。在他看來,去衙門也比在這里強多了。至少,衙門雖然找他問了幾次話,卻也沒有動刑不是?